玄武湖，水軍營寨外。
寬闊的湖麵上，一膄氣勢雄壯的五牙戰船在水上操練攻防戰。
負責指揮這艘五牙戰船操練的主將正是少年陸遜，陸遜一直負責督造這艘五牙戰船，對戰船的各項功能都是瞭如指掌。
為了表彰陸遜的功勞，趙凡將首次操練的任務，交給陸遜來負責指揮。
…
扮演陸遜對手的武將則是不久前剛被任命為部曲督的呂蒙。
此刻，呂蒙站在船頭衝士卒們下令，“各船散開，不要聚在一起，分開施放靶船，依次發起攻擊。”
呂蒙的命令傳達之後，他麾下的戰船紛紛散開，每一艘戰船後麵都拖著幾艘用蘆葦綁紮的模擬小火船。
等那些戰船靠近五牙大船後，船尾的士卒割斷繩索，任由那些小火船自行駛向對麵的五牙戰船。
隻需有一膄小火船觸碰到五牙戰船的船身，這次操練就算是呂蒙這邊獲勝。
這些小火船剛進入五百步距離，從五牙戰船的右舷上，露出三具寒光閃閃的八牛弩，對準小火船一起發射。
嗡嗡嗡
三聲弩弦震響後，小火船中間水花四濺，碎片橫飛。
等水花平息之後，小火船隊列中露出一個大空擋，原本密集的船隊，現在變得稀稀拉拉。
呂蒙在船上看得一陣肉疼，他氣惱地道：“陸遜這個混蛋，演練而已，他發射八牛弩做什麼？”
鄧藐撇著嘴道：“就是，他們光知道射著痛快，到時候還得讓咱們去幫他們打撈箭矢。”
說話間，剩下的那些小火船已經駛入五牙戰船的攻擊範圍，就見船身上豎起的四根豎杆中突然落下一根，砸向駛在前麵的三艘小火船。
啪地一聲，拍杆前端的巨石狠狠地砸在一艘小火船上。
就聽見哢嚓一聲脆響，小火船整個被砸得稀巴爛，瞬間就變成了一堆碎木和蘆葦，漂渡在水麵上。
拍杆頂部的巨石拍打在水中，激起大片的水花，將跟在後麵的兩艘小火船也掀翻在水麵上。
呂蒙在後麵看得直咂，這幸虧是船上冇人，要是此刻有人在小火船上，早就變成了一堆肉泥。
緊接著，五牙戰船右舷上的四根拍杆此起彼伏，接連落下，很快就將呂蒙施放的幾十艘小火船砸得稀巴爛。
鄧藐在一旁問道：“少將軍，咱們還要不要再放？”
呂蒙鬱悶地道：“還放個屁，人家船上的八牛弩才射了一輪，咱們放的小火船就全被毀了，這就是放再多，也不夠他們砸的。”
鄧藐：“主要是咱們放的火船冇有人在船上操縱，導致行駛速度太過緩慢，否則也不會連一艘小火船都靠近不了船身。”
呂蒙無語地道：“你小火船上是冇人操縱，可對方也冇有保護的戰船跟隨保護。真要是兩軍實打實地交戰，對方主將的坐船，會冇有戰船防護嗎？”
鄧藐點頭道：“這到也是，這麼犀利的五牙戰船，肯定要拚死保護它。隻要有它在，敵人的戰船那就是一群捱打的活靶子。”
呂蒙抬手下令道：“再放幾艘商船出去，讓他們威風威風。”
鄧藐詫異地道：“不是說不放了嗎？”
呂蒙：“五牙戰船上還有幾名客人在觀看，再放幾艘破舊的商船，讓客人們看看五牙戰船的威力。”
“諾。”
…
呂蒙所說的客人，是負責護送商船前來秣陵的幾大家族的管事。
此刻，胖胖的杜若正滿臉堆笑地陪著幾位管事站在五牙戰船的瞭望臺上，觀看水軍現場的操練。
看到五牙戰船的威力之後，幾家的管事全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張家的管事張離扭頭向杜若問道：“杜管事，這樣的戰船，能否為我張氏打造兩三艘？”
虞耽也忙道：“還有我虞氏，我虞氏常年在水上運輸貨物，急需這樣的戰船為商船護航。”
陸家的管事陸充則是不慌不忙，他們陸氏不但有工匠參與製造了這艘五牙戰船，連專門負責督造這艘戰船的主薄陸遜也是他陸氏的子弟。
如果這五牙戰船可以售賣的話，首先就會賣給他們陸氏。
杜若笑嗬嗬地道：“你們幾家對我們少主的支援，我們少主都記在心裡，這樣的戰船以後肯定會賣給你們的。不過，目前咱們水軍的人力物力都嫌不足，打造出來的戰船必須要先供水軍使用才行。”
虞耽忙道：“人力物力不足，這還不容易嗎？我回去之後，勸說家主調拔五十名工匠前來幫趙將軍打造戰船。另外，我虞氏也儲備了不少造船的龍骨木料，也可以拿出來，供你們打造戰船。”
杜若拱手作揖道：“果真如此的話，我就代表我家少主謝謝你們。”
張離忙道：“我張氏也有大批的造船工匠，等回去之後，我會向家主提出建議，調拔人力物力參與進來。”
杜若點頭道：“如此最好，不瞞諸位，這艘戰船最大的優點還不是攻擊犀利。”
虞耽驚訝地道：“哦！除了這個，它還有什麼優點？”
杜若：“這艘五牙戰船和普通的戰船不同，它的船體是分段式的，內置水密倉，船底即便有一兩處漏水也不會沉船，戰船照樣可以在水上行駛。”
“還有這樣的好事？”
陸充這時也被驚到了，他深知船隻在江上航行，一旦漏水，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虞耽急道：“杜管事，能否領我們下倉去參觀一下？”
杜若點頭道：“諸位都是自己人，我家少主說了，凡是你們提的要求，讓我一定要儘量滿足。”
張離笑道：“那就有勞杜管事了，請帶我們實地一觀。”
杜若伸手笑道：“幾位請隨我前往觀之。”
杜若說的水密隔艙，就是用隔艙板把船艙分成互不相通的一個一個艙區，以避免一處漏水，戰船整體下沉的情況發生。
幾位管事跟隨杜若下倉去參觀了一遍後，虞耽首先激動地道：“諸位，這個水密隔艙真是天才的設計啊！有了它，戰船出海的風險可就要小多了。”
張離和陸充也是驚喜不已，他們兩家雖然冇有船隻出海做買賣，可要是有了水密隔艙的技術，商船出海去北地行商就變得容易多了。
陸充在心裡暗自尋思，稍後去找陸遜問問，這個技術能不能轉給他們陸家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