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離則直接向杜若問道：“杜管事，這水密隔艙的技術，能不能傳售給我們幾家？”
杜若笑道：“我家少主說了，這個技術可以傳售給你們三家。不過，他也有一事相求。”
張離忙道：“究竟是何事？杜管事請說來聽聽。”
杜若：“我家少主說你們有了水密隔艙技術打造商船，以後就可以去北麵行商，北麵出產良馬。我家少主希望你們在經商回程的時候，可以幫他代購一些戰馬回來。”
虞耽忙道：“此事容易，我虞氏就在北地買過戰馬，隻是受限於大船不能在海上行駛，故而采購的數量有限。”
張離和陸充也表示同意杜若的要求，杜若見目的達到了，便邀請三人去船倉用餐，順便商議一下轉讓水密隔艙技術之事。
…
杜若這邊忙著陪伴客人，趙凡卻在一艘小船上陪著於吉垂釣。
那邊水軍操練的聲音，時不時地隨風傳過來，讓於吉頗為不滿。
老頭看了一眼坐身邊的趙凡，一臉嫌棄地道：“伯艾，劉使君那邊都急得快要火燒眉毛了，你怎麼還不出兵？”
趙凡瞅著水裡的浮漂，漫不經心地答道：“師傅，我背後的傷勢未愈，還需將養些時日。”
於吉怒道：“你傷勢如何，為師會不知道嗎？”
趙凡回頭笑道：“師傅，弟子剛纔是在說笑呢，其實吧，我是在等孫策那邊的動靜。一旦孫策從牛渚營調兵去增援吳郡那邊，我就會立刻出征。”
“你就不怕吳郡那邊支撐不住，被孫策提前攻破城池？”
趙凡笑道：“他們要是連幾個月都守不住，那城破也是活該。”
“你小子，是越來越心黑了。”
頓了頓，於吉又向趙凡問道：“伯艾，我聽杜若說，你要將製造戰船的水密隔倉的技術轉讓給張氏、陸氏和虞氏三家？”
趙凡點頭道：“不錯，這水密隔倉的技術對海上的貿易運輸極其的重要，隻要能多聯絡幾家商隊出海行商，江東很快就會富足起來。”
於吉若有所思地道：“隻怕你的目的不止於此吧？”
“不瞞師傅，我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將張、陸、虞三家爭取過來，讓他們站在我這一邊。”
於吉嗬嗬笑道：“你小子真是膽大包天，你就不怕劉使君知道後，會對你不利嗎？”
趙凡正色地道：“師傅，江東隻是我的後路，我的對手也不是劉使君，而是二袁和曹操等人。”
於吉疑惑地道：“伯艾，你的意思莫非是想要往江北發展？”
趙凡點頭道：“師傅說的不錯，我若是在江東發展勢力，劉使君必定不能容忍。可我要是打過江去，同袁術爭奪地盤，劉使君肯定會樂觀其成的。”
於吉皺起眉頭道：“袁術勢力太大，為師擔心你在江北站不住腳。”
“師傅不必擔心，弟子即便在陸地打不過袁術，我就帶領兵馬撤到船上，敵人也隻能望江興歎。我隻要擁有一隻強大的水軍，就可以進退自如。”
“這到也是，如果能爭取江東幾大家族在背後支援你，你確實可以進退自如。”
於吉抬手提起魚竿，釣起一隻巴掌大的小金魚。
趙凡伸手替老頭捉住活蹦亂跳的小金魚，一邊解除魚鉤，一邊調侃地道：“師傅，你不是說我大婚之後就返回吳郡去嗎？怎麼到現在都冇走？”
“怎麼？你是嫌為師在此礙你的眼嗎？”
“怎麼會呢？我巴不得師傅你能一直留在秣陵這邊呢。”
“巧了，為師正有此意，這玄武湖的風景甚好，等杜若那邊賺足了錢糧，我就在這湖上蓋一座房子，長住在此養老了。”
趙凡驚訝地道：“師傅，你住在這裡養老，那太平道怎麼辦？你不打算傳播教義了？”
於吉歎息道：“江東都快要被你們打爛了，為師現在還能向誰去傳播太平道教義。”
趙凡正要開口勸解幾句，卻見遠處有一艘走舸戰船朝這邊駛來，樊薑站在女牆的出口處正朝這邊用力地招手。徐氏和兩人的侍女也都站在樊薑的身邊，她們每人的手裡都提著一隻小竹筐。
趙凡忙站起身，提起竹篙將小船劃了過去。
等兩船離得近了，樊薑回頭從蔻兒的手裡接過一隻小竹筐，衝趙凡邀功道：“夫君，你看我摘了好多菱角。”
趙凡放下竹篙，邁步跳到樊薑她們的船上，先同徐氏見了禮，這才從樊薑的小竹筐裡取出一隻菱角。
一邊剝著菱角，一邊衝樊薑誇讚道：“這菱角長得不錯，又大又鮮嫩，肯定好吃。”
“夫君要是喜歡吃，那就多吃一點。我和母親她們摘了好多呢。”
樊薑的話音剛落，於吉就在對麵輕咳了一聲。
樊薑聞聲忙陪笑道：“師公，薑兒也給您留著呢。”
於吉一臉不爽地道：“你還是留著給這小子吃吧，師公我可咬不動那個東西。”
趙凡將剝好的菱角肉遞到樊薑的嘴邊，小聲地道：“薑兒，師傅不吃，咱們自己吃，不用理他。”
於吉抬手用魚竿在趙凡的屁股上輕抽了一下，隨即笑罵道：“臭小子，你這才成親幾天，就想要欺師滅祖不成。”
徐氏走上前來，衝於吉笑道：“老神仙，待妾身上岸後將這東西剝好，讓仆役做成菜肴給您老償個新鮮。”
樊薑忙道：“薑兒親自下廚，做給師公吃。”
於吉手撚鬍鬚，得意地笑道：“這還差不多。”
幾人正說笑間，忽見從南邊又快速駛過來一艘小快艇。
趙凡抬頭向艇上望去，就見身穿黑色短衫的紫蘇正站在船頭。
待小船駛到近前，紫蘇先向於吉行過禮，然後才衝趙凡道：“少主，派往牛渚營那邊打探敵情的細作已經回來了。”
趙凡聞言點點頭，他回頭衝樊薑道：“薑兒，中午你和嶽母大人留下來陪師傅用餐，我要召集眾將商議軍情。”
樊薑拉住趙凡的手，戀戀不捨地道：“夫君，可是又要領兵去打仗了嗎？”
趙凡點頭笑道：“是啊！我要是再不出兵，嶽父大人就該要拿根棍子來咱家攆我去了。”
樊薑噗嗤一聲笑道：“夫君竟瞎說，父親他纔不會呢。”
“就算嶽父大人不急，劉使君那邊確實是急了。”
“那夫君答應妾身，這次出征，一定不要冒險衝在前麵。”
“薑兒，你就放心吧，這次我是領兵去偷襲彆人，一定會將敵人殺得落花流水。”
樊薑點頭道：“那妾身在此陪著師公，等夫君你議事結束之後，咱們一起回城去。”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