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空曠的草地上,三百多俘虜正垂頭喪氣地蹲在地上,接受士卒的逐一盤查。他們的主將雷薄則被五花大綁,押到趙凡麵前。
趙凡上下打量著這員因為中箭落馬而失手被俘的猛將,“你叫什麼名字?”
雷薄將頭往旁邊一扭,對趙凡的問話不理不睬。
站在趙凡身邊的焦已立刻拔出鋼刀,舉刀抵在雷薄的肩膀上,喝斥道:“你一個敗軍之將,有什麼可神氣的。”
雷薄梗著脖子衝趙凡道:“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是個大英雄,就請你給我一刀來個痛快。”
趙凡衝焦已一擺手,待焦已將鋼刀收起。他這才又開口道:“你既做了我軍的俘虜,我自然不會讓人殺害你的。我隻是詢問你的名字,這不全是汙辱你吧?”
雷薄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道:“隻要你不向我打聽劉府君的下落,彆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
“那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雷薄。”
“雷薄,你可願意歸順我?”
“不願意。”
“雷將軍,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你的家人靠慮吧。你如果不肯投降,待我攻破了舒城,你的家人可就全部變成了罪人。”
雷薄不服氣地道:“將軍這話說得也太滿了,雖然我家府君敗於你手,可城裡尚有三千精兵,守城足夠了。再說橋蕤將軍麾下還有一萬多精兵,等他領兵趕回來,究竟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趙凡輕蔑地笑道:“橋將軍帶領那一萬人馬,我還真冇放在眼裡,他如果居城而守,我或許拿他冇什麼辦法。可如今是在野外交戰,他即便再增加一萬人馬,也決計不是我的敵手。”
“不管你怎麼說,我是決不會向你投降的。”
焦已在一旁怒道:“將軍,他既然不識喊歹,那就一刀砍了他。”
趙凡擺擺手道:“雷將忠勇可嘉,這樣的人才,殺了太可惜。先將他押下去,讓人照顧好他。”
“諾。”
焦已鬱悶地答應一聲,上前準備將雷薄押下去。
趙凡忽然開口道:“焦已。你將雷將軍身上的繩索去掉,再安排人照顧好他。”
焦已急道:“將軍,這個雷薄力氣大的很,解了他的繩索,隻怕士卒看不住他。”
“沒關係的,雷將軍忠義無雙,我今以禮相待,他又豈會私自逃走。”
焦已還想再勸時,趙凡走上前來,親手替雷薄解開身上的繩索。
雷薄雙手恢複了自由,他眼神複雜地瞅了趙凡一眼,隨即衝趙凡一抱拳,轉身便朝俘虜那邊走去。
雷薄剛走出去幾步,就聽見前麵過來了一隊士卒,走在前麵的那員武將正是他的老熟人梅成。
雷薄頓時就愣住了,梅成怎麼會在這裡,莫非他也被俘了?不對呀,看他腰裡還懸掛著鋼刀。
他在往梅成身後看去,就見梅成身後有幾名士卒正抬著一副木製的簡易單架,擔架上躺著一人,正是廬江太守劉勳。
雷薄快步跑上前問道:“梅成,府君這是怎麼了?”
梅成正心裡激動地想著怎麼向趙凡邀功請賞,冷不防看到雷薄突然冒出來。他嚇得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地道:“雷、雷將軍,劉府君他被亂箭射、射死了。”
雷薄聞言頓時就傻了,片刻之後,他突然爆起,揮拳就向梅成的腦袋上咂過去。
梅成嚇得掉頭就跑,跟在後麵的馮超連忙喊道:“保護將軍。”
梅成的部曲立刻揮刀舉槍,向雷薄圍攏過來。
雷薄抬手奪過一名士卒手裡的長槍,快步衝入人群之中,三下五除二就將那些士卒揍趴了一地。
馮超一咬牙,舉刀就向雷薄的腦袋上砍去。
雷薄雙手舉槍一個上挑,就將馮超手裡的鋼刀挑飛了出去。隨即,他順手一槍桿掃在馮超的屁股上,將他揍了個大馬趴。
雷薄轉身提槍正要去追梅成,卻看到趙凡手提一杆霸王槍擋住了他的去路。
趙凡冷冷地道:“雷薄,我解開你的繩索,可不是讓你在我的軍中逞威風的。”
雷薄紅著眼睛道:“梅成這個卑鄙小人,他害死了劉府君,我今天定要替劉府君報仇雪恨,待我殺死他之後,再任憑你處置。”
趙凡:“梅成現在已是我的部將,你想要殺他,也需得問問我手裡的霸王槍答不答應。”
雷薄:“你快讓開,否則,就彆怪我無禮在先。”
“哦,我到要看看你能如何對我無禮,請出槍吧。”
雷薄見趙凡要同自己交手,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興奮地道:“早就聽說將軍的威名,今日雷某就向你請教幾招。”
雷薄說完,腳步前衝,雙手舉槍奔著趙凡的胸口猛刺過去。
趙凡側步閃身,右手舉槍一個上撩,槍桿盪開對方的槍頭。
雷薄收招換試,又是一槍直奔趙凡的左肩刺來。
誰知,還冇等他的槍招使老,趙凡卻是後發先至,手裡的長槍就像是毒蛇似的,突然襲向他握槍的右手腕。
雷薄急忙收槍回躲,他剛一退步,趙凡的雙手一順槍桿,槍尖又平平地刺向他的右肩。
雷薄在後退中雙手舉槍橫擋,想要封住對方的進攻路線。誰知趙凡刺出的槍頭突然改變了方向,在他的槍桿即將封上來之前,槍尖已經抵在離他的咽喉半寸之處。
“好槍法!”
“將軍威武!”
周圍的士卒歡聲雷動,一齊大聲為趙凡喝彩。
趙凡收回長槍,看著雷薄問道:“你服還是不服?不服咱們就再來比過。”
雷薄將手裡的長槍往地上一扔,泄氣地道:“我技不如人,任憑你處置。”
趙凡將手裡的霸王槍遞給身邊的一名親衛,又回頭對雷薄道:“梅成此前已經歸順了我,他現在是我的部將。他殺死劉勳,也是奉了我的命令,你要想替劉勳報仇,就來找我比鬥便是,我隨時等著你來向我挑戰。”
雷薄狠狠地瞪了梅成一眼,隨即頭也不回地朝俘虜那邊走去。
焦已氣憤地道:“將軍,要不要命人將他給捆起來,這傢夥可是野蠻得很。”
趙凡搖頭道:“不必了,他雖然桀驁不馴,出手卻很有分寸,你看梅成那些部曲,雖然全部被他打倒在地,卻冇有一人被他刺傷。”
焦已朝那些士卒瞅了一眼,見他們確實都冇有受傷,他口氣緩和地道:“那小子還算識相,冇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趙凡衝躲在一旁的梅成招手道:“梅成,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