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穀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因其地處“兩京古道”,緊靠黃河岸邊,關在穀中,深險如函,故稱函穀關。
十一月二十七日,趙凡率領大隊人馬終於抵達了涵穀關,他原以為這裡會有駐軍,還擔心難以從此處順利地通過,結果到此一看,這座關卡早已荒廢得不成樣子。
看著麵前荒廢了的涵穀關,吳範在馬上感慨地道:“秦以涵穀為天險,六國之士以百萬之眾叩關而攻秦,卻隻能望關興歎。昔日的雄關今荒廢至此,真是令人感慨萬千。”
劉曄手指著涵穀關北麵的沙灘地道:“黃河改道,讓涵穀關失去了地利的優勢。不過,也興虧涵穀關冇有了駐守的價值,否則,就憑咱們這點人馬,想要快速地過關卻是難如登天。”
趙凡攢同地道:“子揚先生說的不錯,幸好涵穀關荒廢了,否則,咱們還真冇法渡過關去。”
劉曄向趙凡建議道:“將軍,一旦出了涵穀關,我軍隨時有可能遇到西涼騎兵,屬下建議將糧草淄重和騾馬留在關內,再留下一部分軍隊看守關卡,將軍可率領大隊人馬輕裝減從地前往關中迎駕。”
趙凡點頭笑道:“我也正是這麼想的。”
吳範忙道:“將軍,屬下請求留下來守護糧草淄重。”
趙凡聞言笑道:“吳先生,你一不會上陣撕殺,二不會指揮打仗,留下來有什麼用呢?”
吳範麵不改色地道:“將軍隻需留下來一員大將和五百士卒,有我在旁扶佐,可保糧草淄重不失。”
“也好,那你就留下吧。”
說完,趙凡又衝呂範何徐逸下令道:呂範,徐逸聽令。
“末將在。”
“我給你們留下一千士卒,你們幾人一定要守好關卡,同時,多搭帳篷,備好乾柴和飲水,隨時準備天子和文武百官到來。”
“諾。”
…
趙凡在涵穀關稍事休整,便帶領士卒繼續上路,出了涵穀關,就是天下聞名的崤函古道。
這裡的道路時而寬敞,時而狹窄,有些地方甚至隻能容得下一人一馬通行。而且,經過董卓之亂後,這裡幾乎是一片荒蕪,目光所儘之處,竟無一絲的煙火升起。
第三天,隊伍抵達了弘農郡的新安縣城附近,這裡已是弘農太守張濟的地盤,總算是有了一些百姓行走的痕跡。
通過紫蘇手下青鳶查探得知,新安城內隻有一千郡兵駐守,趙凡當即下令,強行攻打新安縣城。
結果,趙凡這邊的人馬剛在城外擺開陣勢,城中的主將就下令開城投降。
入城之後,趙凡找來縣令和守將仔細地一問,原來張濟也帶領部曲前往長安迎駕去了。
趙凡心裡明白,張濟和李傕、郭汜二人同出西涼一門,他們這些人對天子的態度都一樣,掌握在手裡嫌太麻煩,放棄了又捨不得。
原時空,也正是李傕等人有著這樣複雜的心思,才讓處於絕對弱勢的天子成功地逃回了洛陽。
趙凡從被俘的郡兵中挑選了五百士卒充作輔兵,然後繼續上路。
新安往西不過數裡,便是義陽縣,這是一座小縣城,人口不足千人,城裡連正規的軍隊都冇有,隻有百十名維持秩序的雜役。
趙凡連城都冇進,直接下令朝下一個目標陝縣前進。
陝縣是弘農郡的治所,也是張濟的老巢。越過陝縣,就離潼關不遠了。
…
這天中午,趙凡率領著大隊人馬正在一道山梁上往前行軍,忽見前麵飛快地跑來十幾匹戰馬。
趙凡在馬上抬頭看去,發現跑在前麵的兩人正是身穿軟甲的紫蘇和白芷。趙凡立刻帶住了戰馬,紫蘇她們這時候跑回來,想必是發現什麼情況。
果然,紫蘇策馬奔至近前,衝趙凡急道:“少主,有天子他們的訊息了。”
跟在趙凡身邊的劉艾搶先問道:“天子和文武百官現在何處?”
紫蘇:“回稟侍中大人,斥候在前麵發現了幾名逃難的百姓,他們說有許多軍隊在陝縣西麵的東澗那邊激戰,想必是天子的護衛和西涼軍遭遇上了。”
劉艾一聽,立刻衝趙凡急道:“趙將軍,天子危在旦夕,還請你儘快趕去救援。”
趙凡一擺手道:“侍中大人,你不必著急,我自有應對之策。”
頓了頓,趙凡又向劉艾問道:“侍中大人從此處走過,應該知道東澗離此地有多遠吧?”
劉艾想了想,道:“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大約有二十多裡路,不會超過三十裡。”
趙凡又張劉艾問道:“前麵通往陝縣的地形如何?”
劉艾:“前麵的地形南高北低,坡度越往西去就越陡,陝縣那邊則是一塊平原窪地,麵積很大,地形非常適合騎兵征戰。”
劉基在一旁向趙凡建議道:“將軍,既然前麵的地形南高北低,咱們就在前麵設伏,以強弓硬弩伏於山梁上,待敵人的追兵殺過來,先先以八牛弩折其銳氣,再以強弓硬弩射殺敵騎,最後再出動騎兵尾隨追殺,如此一來,便可將西涼騎兵全殲於此。”
劉艾立刻否決道:“這怎麼行,陝縣離此還有二十多裡,要是讓敵人一路追殺過來,那要白白地犧牲死多少朝廷官員。”
“侍中大人,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一舉殲滅西涼鐵騎,犧牲一些人也是再所難免的。”
“不行,我堅決反對這麼做。”
眼見劉曄和劉艾爭執不下,趙凡衝二人一擺手道:“你們兩個都彆爭了,我決定讓劉曄和徐盛帶領步卒留下來設伏,我親自率領騎兵前去救援天子和文武百官。”
太史慈在一旁衝趙凡道:“趙將軍,如不嫌棄,我願與你同往。”
“有子義將軍相助,我定能順利地救出天子和文武百官。”
趙凡讓雷薄去招集騎兵,又向劉曄和徐盛二人交待了幾句,便率領一千騎兵離開隊伍,朝正西方向急馳而去。
越往前行,沿途的地形變得越來越寬敞,由於現在都是騎兵,他們的速度比先前快了許多。
往前急馳了十幾裡,前麵的斥候已經發現了不少潰兵。趙凡立刻下令,讓士卒們做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