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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甘寧

陳就率領幾百艘戰船向東行駛,大約行了三裡多遠,就聽到斥候稟報,說前麵發現了一百多艘戰船,大都是老舊的走舸,赤馬小船。

陳就一聽,樂得哈哈大笑,“賊人不自量力,憑幾百條破船,就想來攻打我的武昌城,真是白日做夢,我今天定要他們有來無回。”

陳就的副將張虎笑道:“將軍,以末將猜測,賊人攻城是假,隻怕他們真實的想法是要劫掠武昌周邊的百姓。”

陳就點頭道:“不錯,這些賊人劫掠成性,今天本將軍定要他們有來無回。”

陳就的另一員副將陳坐向其請求道:“將軍,請讓末將領兵出擊,先去挫挫賊人的銳氣。”

張虎急道:“將軍,末將請求領兵出戰。”

陳就見兩人爭先恐後地請求出戰,他忍不住笑道:“對付一群水賊,何必有那麼多的講究。大家一起上,我居中調度,張虎在左邊,陳坐在右邊,咱們三麪包抄,務必要將賊人一網打儘。”

“諾。”

卻說鄧邈率領麾下的一百多艘破舊的小戰船滿帆向前行駛,他們在離武昌城還有七八裡的地方,就和荊州軍的船隊迎麵相遇。

兩軍交戰不久,鄧邈就發現有敵船向他的兩翼包抄過來,他急忙下令撤退。

陳就見賊人想跑,他立刻下令道:“傳我的軍令,所有的戰船一起衝上去,務必要將賊人全部消滅。”

兩支船隊在江麵上你追我趕,向東邊飛速行駛。鄧邈麾下的戰船雖然破舊,可船上的棹手都是一些經驗豐富的老卒。他們穩穩地掌控者船速,將敵船不緊不慢地吊在身後。

陳就的副將張虎最先察覺到情況不對,他將坐船駛到陳就的艨艟戰船旁,向其提醒道:“將軍,賊人好像是在故意引誘我們追擊。末將懷疑他們後麵有伏兵。”

陳就笑道:“他們有伏兵又能如何,一群裝備簡陋的水賊,我還能怕他們不成。”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有士卒驚慌地喊道:“將軍,對麵有大批的戰船朝我們駛過來了。”

陳就急忙朝對麵看去,這一看,頓時將他嚇得目瞪口呆。

就見對麵寬闊的江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戰船,在那些戰船之間,還有一艘體積龐大的五牙戰船。

不用想,陳就也明白自己上當了,這哪是什麼水寇,他們分明就是江東水軍的主力戰船。

“撤退,快撤退。”

陳就揮刀大聲吼叫著,下令讓船隊調頭撤退。可就在這時,鄧邈率領他的船隊又調頭殺了回來,緊緊纏住他們撕殺起來。

陳就見無法擺脫追兵,就下令讓副將陳坐率部留下來斷後,結果陳坐對他的命令理都不理,直接帶領部曲向西潰逃而走。

張虎見狀,也跟著陳坐後麵向西逃跑。

“賊人果然都不可靠。”

陳就見他的兩個副將都跑了,嘴裡恨恨地罵了一句,便也跟著向西逃跑。

不過,他乘坐的艨艟戰船就是個活靶子,是江東水軍的重點追擊目標。由其是呂蒙乘坐的那艘五牙戰船,輕而易舉地撞開那些落在後麵的小型戰船,朝著陳就的艨艟戰船碾壓過來。

“傳令下去,對準敵將的坐船,發射三枚八牛弩,先嚇嚇他,再逼迫他投降。”

隨著呂蒙一聲令下,三枚粗大的八牛弩帶著尖銳的嘯聲飛向陳就乘坐的艨艟戰船。

有兩枚八牛弩險險地擦著船舷飛了出去,唯有中間的那枚八牛弩直接射中了船倉,將蒙皮的烏蓬都掀飛了出去。

躲在女牆後麵的陳就被嚇得冷汗直流,他也曾聽說過荊州軍的五牙戰船攻擊犀利,卻冇想到船上的巨弩竟然是如此的威力驚人。這要是朝他射來一箭,叫他如何能抵擋得住。

還冇等陳就回過神來,又見五牙戰船上的幾根拍杆輪番落下,將它前麵的幾艘小船拍成了一堆碎木板。在那些碎木板中間,冒起了一朵朵血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片刻之後,有一條江東軍的小船向陳就這邊駛來,船上有一名士卒大聲喊道:“陳就將軍,我家呂將軍勸你率部歸順,他可替你向我家主公引見,如若不從,他可就要下令對你的坐船發起攻擊了。”

陳就聞言心裡糾結的要死,他是很想投降,可他的家卷都在夏口,他就怕因為自己向江東軍投降,會害死他的全家老小。

那名士卒又道:“陳將軍,我家主公親率十萬大軍來攻取荊州,夏口易主是遲早的事情。”

陳就一聽這話,立刻就放心下來,江東軍的戰船如此犀利,趙凡又是文武雙全的名將,他能肯定黃祖不是趙凡的對手。

想到這裡,陳就從女牆後麵站出來道:“煩請告訴呂將軍,末將願意率部歸順趙凡將軍。”

陳就說完,便讓身後的親衛傳令,命自己的部曲放下武器,向江東軍投降。

見到呂蒙後,陳就向其提出一個要求,在江東軍攻破夏口前,不要泄露他投降的訊息。

呂蒙答應了他的要求,並派人將陳就和他的部曲送去趙凡那邊,他自己則率領船隊繼續向夏口方向進軍。

再說張虎和陳坐逃回夏口,向駐守在此的江夏太守黃祖通報江東軍來犯的訊息。

黃祖聽了也是大吃一驚,他此前還收到訊息,說劉表有意派他領兵進攻江東,誰知他還冇發兵,敵人卻打上門來了。

郡守府的議事廳內,黃祖手下的幾員大將都聚集在此,商議如何應對江東軍的進攻。

黃祖的副將張碩向其獻策道:“府君,趙凡如果想要攻取江夏郡,他除了攻占夏口外,還可以繞道走沔口攻擊我軍的背後。末將建議先將戰船鑿沉於沔口,封死這邊的河道,則敵人隻能強攻夏口一條路。”

黃祖點頭讚道:“張將軍言之有理,我這就派人去鑿沉戰船以堵塞沔口的河道。”

大將蘇飛開口反駁道:“府君,末將以為張將軍的建議不妥。”

“哦,蘇將軍有何見解?”

“府君,堵塞河道或可阻止一時,卻非長久之計。末將以為,可派兩艘鬥艦泊在河道狹窄處,再以繩索捆縛於巨石之上。船上和兩岸多備弓弩手,可以此二船為誘餌,射殺前來疏通河道的敵人。”

黃祖撫掌讚道:“真乃妙計也,蘇將軍不虧是足智多謀之士。”

蘇飛忙道:“府君,此計並非是我想出來的,乃是我手下一名都伯的建議。”

“哦,他是何人?”

“回稟府君,他的名字叫做甘寧甘興霸。”

黃祖一聽甘寧這個名字,立刻黑下臉道:“就是那個從益州逃過來的錦帆賊?”

蘇飛尷尬地道:“就是此人。”

黃祖一擺手道:“蘇將軍,甘寧此人反覆無常,不值得重用,你對他可要小心一點。”

蘇飛急道:“府君,如今江東軍來犯,正是用人之際。這個甘寧驍勇善戰,正可以用他來幫助府君打退敵人。”

大將鄧龍在一旁怒道:“蘇將軍,你此話何意,難道我們這些人還不如一個賊寇。”

蘇飛忙道:“鄧將軍休要誤會,再下絕無此意。”

鄧龍還想再說,卻見一名小校跑進來,衝黃祖急道:“啟稟府君,斥候發現敵人的大批戰船向水軍大營的營寨駛來。”

黃祖忙道:“張碩將軍聽令。”

“末將在。”

“張碩,命你前去把守沔口河道,阻止敵人的船隊從此處經過,不得有誤。”

“諾。”

黃祖又道:“其餘諸將隨我前往水軍大營,做好迎戰敵軍的準備。”

“諾。”

蘇飛回到水軍大營,剛登上自己的艨艟戰船,就見一員外穿錦袍的青年武將迎上來問道:“兄長,你可曾向府君提出我的建議?”

蘇飛點頭道:“興霸,我對府君說了,府君也采納了你的建議。”

這位青年武將正是蘇飛的結義兄弟——甘寧。

甘寧聽到黃祖采納了自己的計策,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

可還冇等他開口相問,蘇飛接下來的話頓時讓他失望之極。

“興霸,我向府君舉薦了你,可府君嫌棄你的名聲不好,不願對你委以重任。”

甘寧聞言憤懣地道:“劉表、黃祖都是有眼無珠之輩,以他們這等心胸,如何能成就大業。兄長,咱們不如去投奔江東趙凡。我聽說這個趙凡文武雙全,且用人不拘一格,可算是一位難得的名主。”

蘇飛點頭道:“興霸,我讚成你去投奔趙凡。不過,我深受府君的信任,不能背棄他去投奔敵人。”

甘寧急道:“兄長,劉表、黃祖早晚必敗,你又何必同他們綁在一起呢。”

蘇飛擺擺手道:“興霸,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相勸。”

甘寧衝蘇飛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此拜彆兄長。”

蘇飛叮囑道:“興霸,江東軍即將抵達夏口,你若要去投奔趙凡,我可命你今夜出營去巡邏,你可趁機前往。”

甘寧躬身下拜道:“小弟多謝兄長成全。”

蘇飛:“興霸不必客氣。或許他日,我也有求助興霸之時。”

甘寧忙道:“兄長放心,若真有那一天,小弟必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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