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趙凡從睡夢中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他伸手往右邊一摟,發覺身邊空空如也,樊薑已不在榻上。
再抬頭一看,發現一身粉紅紗衣的樊薑,正跪坐在梳妝檯前對鏡梳妝。
薄如蟬翼的紗衣,襯托著長可及腰的秀髮,讓樊薑看上去就像是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一位小公主。
聽到身後傳來趙凡下榻的動靜,樊薑轉身回頭衝他甜美地笑道:“夫君,你醒啦!”
趙凡邁步走到樊薑身後,伸手摟住她瘦削的香肩,故作不滿地責備道:“薑兒,你起來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樊薑依偎在趙凡的胸口,柔聲地道:“妾身是想先整理好妝容,再叫夫君起來洗漱。”
趙凡聽樊薑提到整理妝容,他立刻來了興致,“薑兒,化妝這事我最拿手了,我來替你描眉如何?”
“胡說,夫君又不是女子,怎會做這種事情?”
“薑兒,你就讓我試試,我手很巧的。”
“不要啦,你快點出去洗漱,彆耽擱我的時間,稍後妾身還要去向師公他們敬茶呢。”
“不行,今天我要行使身為你夫君的權利,替你畫一次眉。”
趙凡說完,伸手將樊薑從坐墊上抱起來,然後自己在梳妝檯前坐下,將樊薑橫抱在自己的腿上。
樊薑又羞又急地道:“夫君,下次妾身讓你畫好不好?今天真是來不及了。”
“讓他們多等一會兒冇事的,皆時你就說我睡過頭了。”
趙凡說完,伸手從梳妝檯上取過一支黛筆,開始認真地為樊薑描起眉來。
樊薑的五官精緻柔和,一對杏核眼水潤清澈,眉型是彎彎的柳葉眉,很是耐看。麵部的線條也非常的柔和,看上去非常的舒服。
見趙凡執意要為自己畫眉,樊薑認命地停止了掙紮,她雙目微閉,仰起那張粉嫩的小臉,任由趙凡在她的眉梢勾畫著。
看到樊薑一幅捨身取義的俏模樣,趙凡忍不住笑道:“薑兒,這閨房之樂,畫眉也是其一。夫君替妻子畫眉,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樊薑嘟起小嘴道:“夫君從哪裡聽來的奇談怪論,妾身怎從未見過父親替我母親畫眉。”
“嶽丈大人就是個老古板,嶽母那麼漂亮一個大美人,嫁給他真是委屈了。”
樊薑一聽這話,立刻就生起氣來,她不滿地責怪道:“夫君可真是冇良心,父親將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你為妻,你還在背後非議他,真是不應該。再說,如果母親不嫁給父親,哪裡還有薑兒。”
趙凡忙陪笑道:“是我失言了,我隻是覺得嶽丈大人太方正了。一家人在一起,還是應該和和氣氣的纔好。像嶽丈大人,冇事就該帶著嶽母去城外踏踏青,散散心。”
“夫君這話說的還有些道理,下次咱們再去遊湖,可以勸母親與我們同行,出城去遊玩一番。”
“冇問題,隻要你能說服嶽母大人就行。”
不知不覺中,趙凡已經完成了替樊薑畫眉的重任。
他將黛筆放回梳妝檯上,又將樊薑的身體轉過去,讓她麵對著銅鏡。
趙凡笑著問道:“薑兒,你看看我這畫眉的手藝如何?”
樊薑對著銅鏡仔細地看了幾眼,隨即回過頭來,笑嫣如花地道:“想不到夫君還真會畫眉,以後你可要替妾身多畫幾次哦。”
“這是自然,我雖不敢自比古人,替夫人畫眉,我還是很樂意做的。”
樊薑聽到這句話,立刻好奇地問:“自比古人?莫非還有哪位先賢也曾做過這種事情?”
趙凡一臉得意地賣弄道:“確實有一位先賢總喜歡替夫人畫眉。這人姓張名敞,是宣帝朝的京兆尹。這個張敞有位妻子,長得和薑兒你一樣貌美如花~”
樊薑聽到這裡,嫵媚地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夫君說典故就罷了,不必事事都扯到妾身身上。”
“薑兒,我說的都是實情啊,那個名叫張敞的先賢,確實有一位美貌如花的妻子。”
“好啦!算你說的有理,你快接著往下說吧。”
“要說這個張敞與他的妻子還有一段小故事,傳說這個張敞在年青的時候,也是一個風流多情的文人士子。有一次,他與朋友一起外出踏青,碰到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小娘也同女伴一起出來遊玩。”
樊薑笑道:“這位貌若天仙的小娘便是張敞後來的妻子,對吧?”
“一下就被你猜中了。薑兒,你可真是聰明絕頂。”
“嘻嘻~,後來呢?”
“後來這個張敞為了吸引那位小孃的注意,他便撿起一顆小石子朝那位小娘身側丟過去。誰知這傢夥笨得厲害,他扔出去的小石子好巧不巧地砸中那位小孃的眉心,將小孃的眉心砸破了,張敞見狀,嚇得落荒而逃。”
樊薑聽到這裡,立刻生氣地瞪著趙凡道:“這個張敞不是個好人,他做錯了事就自顧自地逃跑,真是卑鄙無恥,冇有一點擔當。”
趙凡一臉委屈地道:“薑兒,做錯事的人是那個張敞,你瞪著我做什麼?”
“夫君,你以後可不許學他。”
“我怎會像他那樣冇用呢,如果這事換成是我,我直接就將那位美若天仙的小娘抱回家去。”
“呸!夫君又在胡說。你快點接著往下說吧,後來他們怎樣了?”
“後來這個張敞發奮讀書,終於讓他當了一個小官。等他後來再次見到好友,從朋友的口中得知,那位小娘因為被他砸破了眉心,留下了一個小疤痕,所以一直冇能嫁出去。張敞一聽,自覺心裡有愧,他便立刻請人登門求親,將那位小娘娶回去,二人最後結成了夫妻。”
樊薑拍手笑道:“我明白了,張敞替妻子畫眉,想必是為了彌補他心中的缺憾。”
趙凡點頭道:“後來還有官員在皇帝麵前拿這事彈劾他。宣帝將張敞召去詢問,張敞對宣帝說,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宣帝一聽這句話,便不再追問此事了。”
樊薑眨著一對大眼睛,好奇地問道:“夫君,這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卻是何意?”
“嘿嘿嘿,薑兒,就像咱們昨晚上做的事情,就比畫眉好玩多了。”
趙凡說完,伸手便將樊薑抱起來,起身朝榻邊走去。
樊薑羞得滿臉通紅,她使勁地掙紮道:“夫君,你快放開我,師公他們還在等著妾身去敬茶呢。”
“讓他們等著去,咱們先重溫一下畫眉之樂。”
“不要啦!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