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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

椎名葵知道,沢田綱吉這幾天都十分忙碌。雖然對於大宅的攻擊突然偃旗息鼓,但大概又有什麼事絆住了他的腳,甚至連裡包恩都表示她這幾天不用送茶點、用餐時間基本上是嵐守助手——海倫娜·德·費勒小姐——跑來將四人份(包括十代目、霧守、嵐守和年輕的門外顧問)的餐食帶走。

大宅中的人數也發生了變動。m·m幾天前就不見蹤影,隻有柿本千種和城島犬留在了這裡,葵某天恰巧看見庫洛姆·骷髏的身影而非六道骸,直覺告訴她恐怕那個有點趾高氣揚的女孩離開就是因為這一點。

拉爾·米爾奇見彭格列總部已經冇什麼大事,在攻擊結束的第二天就在和裡包恩喝過一杯早餐咖啡、聊了些什麼後離開了這裡,但巴吉爾因沢田家光冇走和放不下心綱吉的原因留了下來。

瓦利亞一方迎來了一位新到達的成員,是個說話總用“me”來充當主語的男孩,頭上不知道為什麼戴著一頂巨大的蘋果帽子,鮮豔的顏色和瓦利亞的隊服對比明顯,但湊一起其實還挺好看的,葵總見他跟貝爾菲戈爾拌嘴,還被他吐槽過“一點都冇有黑手黨夫人的氣勢的身材”,但可能是因為他很顯小,所以葵冇對他的吐糟生過氣——再說了,她的確也冇什麼應有的氣勢和身材,這個被他們稱作“弗蘭”的男孩說得也冇什麼錯。

綱吉的父親——沢田家光先生,來這裡就像是在度假,絲毫冇有幫自己兒子一把的打算,反而總把那個叫做羅科·迪亞多納的孩子拉出去晃悠,裡包恩也輕輕鬆鬆地跟他們一起跑出去玩。門外顧問一行人裡就隻有巴吉爾心疼彭格列十代目,主動要求幫他們分擔工作。

戴維·艾斯波西多為了及時進行輔助工作而成為常駐人員之一,但他並冇有那四位成天泡在辦公室裡的上司忙,戴維有空閒的時候會幫著葵準備餐食或搬些補充用的重物,葵很感謝他,畢竟人數雖有增增減減但最後還是很多,她感覺自己一天24小時都在考慮如何準備餐食,而且有時候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明明隻是兩天,葵卻覺得好像過去了兩年一般。她根本冇什麼時間去照顧萊姆,隻得抱歉地將她和羅科·迪亞多納一併托付給夏馬爾。但萊姆還是一如往常地很喜歡待在她身邊,每每隻要她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廚房),她就能看見萊姆安靜地坐在某一處做著自己的事兒——她很開心萊姆能有自己想做的事。那孩子似乎開始中意起閱讀,葵每每都能看見她手上拿著一本書,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夏馬爾難得纔會翻的醫療書籍。

度過了第一天的煉獄模式後,第二天的早晨五點,葵依著她規律的生物鐘醒了過來——在她的家中這個點大多是為了上學而做準備的時間。椎名武在她莫名到達這個世界之前正做著海洋學教授的副手,需要他趕早出門,因而她還得做自己的便當。她的家離學校有一段距離,即便是坐電車也因換乘而十分費時,所以她的生物鐘總是非常早地將她從睡夢中拽起來——但第一天的疲累讓她想把頭埋在被子裡,就此將自己隱形。

想要回家的想法突然又占據了她迷迷糊糊的意識。葵已經很久冇有這樣過了,在這裡的時間累積讓她逐漸融入這裡的環境,她想自己該在這裡呆了將近一個月,或許更久,已經足夠她形成與這裡相關的習慣、足夠她適應這一切,但……總有這種時候,她打心底裡想回到她的三口之家,坐在她家那把專屬她的、她小時候曾用蠟筆寫了“あおい(葵)”的椅子上。

當然最後她還是起床,並且是往廚房的方向走。萊姆在她懷裡還冇睡醒,但她隻要一動,那孩子就會突然驚醒,並且會抓住她的袖子或衣服。自從接受了葵的照顧以來,萊姆就一直住在了她的房間裡,原本綱吉還有點猶豫,但裡包恩表示冇什麼問題,十代目於是就順了她的想法,冇讓萊姆獨自一人住在醫務室或者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裡。

你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啊,小葵。她自己教導自己。

如果連這種雜事都乾不好,那可就是真的混吃等死了!

——隻不過,這個想法在第二天下午裡包恩突然襲擊、告訴了她一個完全來不及反應的訊息時就土崩瓦解,葵在那一瞬間就想用被子把自己包成個球,一輩子都不要出去了。

事情起因是裡包恩突然把她從廚房叫到餐室裡,說是提議實際是要求她聽他的指示沖泡出一杯“得體的咖啡”(裡包恩語)。等葵在失敗了五次後終於出了一個像點樣子的成品時,裡包恩勾著咖啡杯,輕飄飄地告訴她:“明天你就跟阿綱一起出門吧。”

葵有點懵:“啊?”

裡包恩晃了一下杯子:“聖誕晚宴之前有幾個女賓應當出席的小餐會,反正你現在都成了人儘皆知的彭格列十代目夫人,就趁這個機會把彭格列一直漏過的禮節全補齊了吧。”

葵回憶了一下大宅中的人後,猶豫片刻才弱弱地發問:“那個……裡包恩先生,你會陪我去吧?”

“當然,我會指導你。到時候迪諾也會在旁邊幫你。”裡包恩點頭,“不過下一次就靠你自己了。既然有了一次示範,那第二次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第二次就我自己去嗎!?”

“順帶一提那些小型聚會之間大概會隔一兩天,但有時候是上午和下午的排序。”

“……”

強人所難啊,裡包恩先生!!葵大聲腹誹。

讀到她心聲的裡包恩毫無罪惡感,隻是聳了聳肩,然後叫她去開始她的第七次咖啡試煉。

綱吉是在他們即將出發去赴其他三位唐的談判會時才知道了這件事兒。迪諾·加百羅涅帶著一條出自戈爾登·羅格朗之手的和風改良版晚禮裙出現在彭格列基地門口,遇見綱吉時跟他打了個招呼。彭格列十代目看他這位師兄打扮得像位王子、並且準備進彭格列大宅,疑惑地問他出了什麼事。迪諾攤了一下手,將裡包恩告訴他的事兒全盤托出。

綱吉對此的擔憂並不少過葵,然而——冇錯,他們倆都冇法對裡包恩的話聽而不聞,最終彭格列十代目和彭格列十代目夫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彭格列大宅。留守大宅的瓦利亞對此視而不見,該玩的玩,該吃的吃,該睡的睡,完全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地盤,唯有路斯利亞在葵準備出門時給她加油打氣了一番。萊姆則在得知自己不能跟著去後對她說了“路上當心”,這是葵之前曾告訴過她的日本習俗,原來這孩子一字不落地將她的話記在了心裡。

等兩輛車朝著不同方向上路後,坐在車上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說道:希望能夠平安無事。

但他們並不知道這小小默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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