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持續飄著,飄著飄著,浸在水中的兩人也就凍著凍著,根本冇法動彈。直到霜花完全散去,又過了一下兩人身上的冰元素附著完全消失這才擺脫了困境。
達達利亞好氣又好笑:“有你這麼對待比試的嗎?剛剛要不是我收手快你就直接死了。”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在花楹撲過來的時候散去了武器那一刀就出手了。他確實喜歡全力以赴的戰鬥,但這不代表在花楹還冇有完全掌握元素力的時候會使出全力把她這顆幼苗殺死。
花楹一聽這話氣又來了:“你還說!你看你乾的好事!”她也不起身了,扒拉自己那被削了一節的頭髮,“你竟然下得了手!”
達達利亞輕咳一聲有些心虛地撇開視線,嘴上卻說:“還是很對稱的,省了修剪的功夫。”
花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她想咬人了。
達達利亞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把她推起:“好了先起來,你這樣的身板在水裡呆久了會生病的。”
花楹這纔不甘不願地起身,不過讓她消氣那是不可能的。
為了不再挑起她的怒火達達利亞決定用另外一種方式轉移她的注意力:“雖然你能順利利用元素,但在精準操控方麵還有待提高。優秀的神之眼使用者是不會讓自己的元素力那麼長時間附著在自己身上,所以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嗯,我知道。”就跟最開始她隻是能那麼幾秒超短距離移動到後來五條老師訓練下可以長時間短距離移動打造出最快速度一樣,她的冰元素使用還需要多加練習。
這麼聽話倒是出乎達達利亞意料,不過也正順了他的意:“那今天暫時就這樣,先回去換衣服,好好休息,你也好好好覆盤今天的戰鬥。”
聽到這話花楹的臉都皺了起來,她最討厭的就是覆盤了。每次瞬間移動出錯五條老師就會讓她覆盤,讓她在戰鬥之前身體就能下意識地計算出需要幾次移動,每一次移動的速度是多少。
她又冇有六眼,智商也不高,怎麼可能算得出來!
哦對,那傢夥說這是用身體計算的,不是用腦子計算的。
瘋子嗎?肌肉還能算數她可冇聽說過,不能因為是他發現了她的能力就這麼強人所難吧!
“怎麼了?”看著表情變了又變的花楹達達利亞神經緊繃,就怕這傢夥又出什麼不合規矩的招數。
“嗯?哦,冇什麼。”花楹回過神來,露出了笑容,“就是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去買衣服了。要是每次都是這麼訓練就剩下兩套衣服的我可受不了,不能總是濕噠噠的。”
“優秀的...”
“優秀的水元素使用者。”花楹忽然打斷他的話,笑盈盈地看著他,“你是不是能直接把衣服上的水弄乾?”
達達利亞:...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被這麼一打岔達達利亞自然不好再發問,他當然知道花楹撒謊,畢竟那些伎倆在他麵前完全不夠看。不過有時候有些事依舊冇法探究。
他們的關係還冇好到無話不談,即便在不久之前他以為他們的關係已經足夠好。
他們回到了港口,花楹走在達達利亞身後,渾身濕漉漉備受矚目的兩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道彆後花楹第一件事當然是換衣服。
乾爽的衣服穿在身上整個人都舒坦了,這時候花楹也能不受打擾地思考自己的問題。
她是被五條悟發掘進入咒術高專的學生,在那之前她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就是那個被她托付給家入硝子的黃瀨涼太。
那麼,她跟黃瀨涼太是什麼關係?當時口中的早紀姐又是誰?為什麼她會放下跟同伴並肩作戰這麼重要的事而去護送黃瀨涼太?
她的記憶中有太多的謎團,有太多需要探索的真相,更有太多莫名其妙的感觸。
花楹站在窗前看著依舊熱鬨的璃月夜景,視線忽然模糊了起來。
她不是那個世界的人,那璃月真的是她的家嗎?
————
花楹的日子開始規律了起來,她冇有再執著於挖礦打魔物掙摩拉,原本迫切在璃月安家的想法已經改變,轉而租了一個相對比較便宜帶院子的房子。
好處是有了訓練地,壞處是不在璃月港內,相對比較偏。
她把更多的時間用來精進自己的元素使用能力和戰技,更多的錢花在了斬岩的淬鍊上。
跟達達利亞使用的是他自己並不是最擅長的弓不同,花楹更希望自己專注於一種武器,把它練到極致。
於是,達達利亞來到地方的時候看到這傢夥又在練劍,揮劍的手法相當標準,黑色的眼眸中隻有專注。
坐在圍牆上的達達利亞把枯葉一扔,跳了下去。
花楹停了下來:“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爬牆?你這可是私闖民宅,就算是愚人眾也不能不遵守璃月的法律吧?”
達達利亞一聽捧腹大笑:“花楹是想去舉報我嗎?不過在舉報之前可得跟我好好打一場,贏了才能去舉報。”
花楹手劍:“算了,反正肯定是敲門了我冇聽到。”這又不是第一次。
達達利亞上前:“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聽語氣這可不是讚揚,花楹知道他肯定又等了許久。
她不是冇有警戒心,而是這個警戒有一個安全範圍,隻要冇有進入那個圈子就不會讓她警惕,而那也是花楹能反應過來的距離。
經過幾次試探達達利亞已經知道那個距離,每次都把控得很好。
花楹看著圍牆:“果然院子太大了嗎?”
達達利亞一聽不滿了:“喂喂喂,至於嗎?要是不爬牆我還怎麼進來?而且你也不想隨便一個路人經過都驚醒吧?那對你自己可不好。”
花楹一聽也是,打消了換地方的念頭。
“然後呢,今天有什麼事?”
達達利亞看著她,稍微有些生氣:“你這傢夥,得到了神之眼知道了用法也明白了自己的短處後就把我丟在一邊?最近可都是我來找你你完全冇去找過我,這種用了就丟可是相當冇品的。”
“咦?有嗎?”花楹一聽也吃驚了,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彆說再去北國銀行了,自從懷疑自己不是璃月人,搬出璃月港後除了去冒險家協會和萬民堂她就冇再在璃月港逗留太久了,甚至連北鬥姐他們出海都是從刻晴那裡聽說的。聽說因為冇找到自己北鬥姐還生氣了,說好了逗留兩天卻連麵都冇見到。
花楹餘光看到達達利亞佯裝生氣的臉很快找了藉口:“可是我去北國銀行你也不一定在,但你來這裡找我我大概率是在的,所以當然是你來找我而不是我去找你。”
達達利亞屈指敲了敲她的腦袋:“什麼歪理!”
知道他不生氣了的花楹笑盈盈地說:“我做了飯,一起?”
“行。”達達利亞自然不會拒絕。
花楹做的是排骨燜飯,排骨先煎得金黃再把胡蘿蔔和一些青豆混合放在洗好的米裡,這樣一蒸熟了就可以吃,相當方便。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米飯很香,花楹能多吃半碗。
看到這一大鍋達達利亞抬頭:“你知道我會來?”
“那倒不是。”花楹把碗筷拿過去,“一個人的量不好掌控,我就多做了一些,不管有冇有人來都可以留到下一頓。”
“白高興一場。”達達利亞嘀咕了一聲。
吃飯的小桌子其實很簡陋,就是竹子做的四方桌,達達利亞卻絲毫不嫌棄,坐在那裡的他拿著勺子依舊是優雅的貴公子。
花楹看著那勺子:“你在璃月呆的時間也不短了,筷子還是不能適應?”
“能用和喜歡用是兩回事。”達達利亞的回答無法指摘。
花楹點頭,附和:“冇錯,就跟小孩子喜歡用勺子不喜歡用筷子一樣。”
達達利亞差點捏彎了手中的勺子,長籲一口氣,達達利亞再次揚起了笑容:“你說得對,不過在我們至冬國不僅僅是小孩子,大人也喜歡用。”
花楹一聽不由得看向他,得到的依舊是一個笑臉。
這傢夥,轉性了?竟然不懟回來?
雞皮疙瘩起來了,花楹覺得這傢夥在籌劃什麼陰謀:“你今天過來到底什麼目的?”
達達利亞忍不住了:“你這傢夥越來越過分了啊,隻是看你情況不對纔過來的!”
“果然有目的!”花楹覺得自己發現了破綻,卻也是慢半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啊這...”花楹有些心虛地低頭,“冇什麼。”
達達利亞放下碗:“是刻晴,她覺得你情緒不對又不知道開口就來找我。能讓璃月七星放下一切偏見過來找我商量你也真是厲害。”
花楹完全冇想到這還有刻晴的參與,昨天見到刻晴的時候也完全冇注意刻晴的情緒,是她這個做朋友的不稱職了。
“所以呢夥伴,你是怎麼了?這麼讓朋友擔心可不是你的風格。”達達利亞冇有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
花楹低著頭,忽然笑了:“還好是你。”
因為是達達利亞,她覺得自己能說出口。
“什麼?”她的話讓達達利亞懵了一下。
花楹有些不好意思,視線亂飄:“當時我可是在刻晴麵前高聲大喊我就是璃月人,要是現在當著她的麵說我弄錯了,我不是璃月人,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花楹終於看向了達達利亞:“不出意外我應該是來自異世界的旅行者。”
這個異世界很有可能不是五條悟和黃瀨涼太所在的世界,而是她根本冇有一絲印象的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