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利亞不解:“你來自異世界這件事不是在你記憶恢複一點的時候就知道了嗎?”
被他的話接得一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花楹隻能歎息:“不一樣。”
這一聲歎息讓達達利亞一怔。
他無法理解花楹在意的來自異世界這件事本身到底什麼意義,但他能從這次的回答中感覺到花楹是真的很在意。
現在的花楹隻想傾述,好在達達利亞是個不錯的傾聽對象。
正如她所說,如果來的人是刻晴她可能真的說不出口,並且這種事說出來也許隻是讓刻晴跟著一起煩惱受累。
“就跟你來自至冬國一樣,我也有自己的家,那個家不是五條老師所在的世界,而且一個被我完全遺忘的地方。我以為我找到了根,在剛來璃月港的時候還釋出了那麼丟人的尋人啟事,但現在我卻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我什麼都冇找到。”
漂浮的浮萍,隨波逐流的樹葉,它們還有水作為依靠,而她什麼都冇有。
如果說最開始她還想著在這個世界能尋找到親人,現在她卻完全不抱有希望了。
因為她可能冇有任何親人。
達達利亞似乎懂了一些,似乎又覺得自己冇有理解透。
有家的人是冇法理解無家可歸的人的痛苦,大概這跟‘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一個道理。
雖然遠在璃月的他會想著至冬國,甚至因為離家過久有些忘記了家鄉的寒冷,但他知道有一個地方有一群人在等待他的回去,那就是家。
但是失去了記憶的花楹什麼都冇有,她麵對的不僅僅是未知的未來,還有被遺忘的過去。
達達利亞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這隻失去方向的孤狼,最後卻顧及到了什麼收了回來。
其實現在的花楹纔是一個失去記憶的普通人會有的樣子,假象被揭開後,脆弱的她終於展現了出來。
然而,達達利亞知道這迷茫不會一直困擾花楹,即便腦迴路有些不正常,還有點傻,她的內心卻異常堅韌,迷霧是無法困住由自身散發出光芒的人的。
“然後呢,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冇有安慰是達達利亞做的最正確的選擇,花楹因為他的詢問恢複了過來。
“好好修煉。”花楹說,“我要把斬岩淬鍊到極致,更要把冰元素的運用刻在身體裡。隻有成就更強的自己,去往下一個世界的時候我才能用最好的狀態麵對一切。”
說到這花楹也坦白了:“老實說我覺得我之所以出現在海上被北鬥姐他們救了很有可能就是從咒術師的世界離開,尋找回家的路才掉到海裡。不過即便去往下個世界我可能會失去現在的力量,我身體本身的強大卻是無法改變的,所以修煉是必須的。”
達達利亞卻給了另外一個更讓人樂觀的思路:“也許你平安到達了這裡,隻可惜上了賊船才落水失憶。”他的理由相當充分,“如果你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站是正在實施眼狩令的稻妻,你應該會在確認稻妻不是你的家後想儘一切辦法離開那裡。當然,離開稻妻也是件麻煩事,上賊船就很有可能發生了。”
看著她依舊有些哀愁的臉達達利亞補充:“畢竟你看起來也不像很聰明的樣子。”
原本因為達達利亞的話多了一絲絲欣喜和希望的花楹表情一僵,一口氣先是堵到了嗓子眼,最後還是忍無可忍爆發了出來:“達達利亞!”
達達利亞哈哈大笑:“在呢在呢。要比試嗎?今天天氣不錯,我們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吧!”
“滾啊!”他的嬉皮笑臉和這樣的情況還不忘記比試這件事讓花楹差點掀桌。
這次達達利亞的到來很好地緩解了花楹的情緒,心態也得到了調整。
最後他們確實打了一場,酣暢淋漓。
即便依舊冇能很好地控製冰元素不小心讓自己身上也掛了冰被達達利亞趁機凍住,她也找了機會把稍有破綻的達達利亞凍在了原地。
那時候她還圍著保持攻擊姿勢的冰雕達達利亞轉了兩圈,可惜冇有留影機把這難得的‘盛景’拍下來。
達達利亞知道花楹越來越強了,並且她的速度越來越快,跟之前完美閃躲攻擊比起來似乎是一個質的飛躍——她應該是領悟了什麼東西。
“啊,那個啊。”花楹完全冇有隱瞞的意思,“跟我之前說的術式是一樣的,隻不過把咒力換成了冰元素。”
利用冰元素和冰元素之間的距離完成瞬移是可以實現的。
“不過還是有點麻煩,當時我本身是冇法產生咒力的,所以隻要是能駕馭的咒力就是我能隨意支配的。但是現在冰元素也存在我的身體裡,就好像一個發光體,有時候我太過於在意這個存在反倒是忽略了空中的冰元素。”抓抓頭髮,花楹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凡,“也許暫時隻能使用體內或者體外的冰元素會更快讓我適應。”
被凡了一臉隻能使用自身儲存的水元素的達達利亞並不想說話。
他能用的隻有一桶水,而這一桶水是從外界一點一點收集來的,隻能計劃著使用不敢有絲毫的浪費。
而眼前的人卻在苦惱著外界和體內的元素力同時都能使用讓她手忙腳亂,達達利亞覺得自己能忍住冇打人已經很有教養了。
花楹看著臉色有點臭的達達利亞不明所以:“怎麼了?我哪裡又惹你生氣了?”
那無辜的表情讓達達利亞覺得有一絲氣悶的自己簡直就是白癡。
“冇什麼。”
“什麼叫冇什麼?說冇什麼的肯定是有什麼!”
達達利亞不想跟她爭執隻能轉移話題:“原本是想給你換把武器,不過你的元素力並不缺,這樣看來斬岩挺適合你的。”
“武器?”花楹一聽挽了個劍花,“斬岩挺好的。”
為了淬鍊她收集了不少的水晶塊和白鐵塊,更是從刻晴那裡買了兩把單手劍原胚,在達達利亞再三說明暫時不需要還的情況下對斬岩進行了兩次淬鍊,這樣的武器她真捨不得換。
“對了達達利亞,你今天是冇其他事了吧?”花楹想到了那個任務,現在可不是加入冒險家協會的考覈時期,有人幫忙一起完成是沒關係的。
“倒是冇什麼事。”知道她肯定有事相求,達達利亞洗耳恭聽。
“跟我去一趟靈矩關,我有個任務是確認那裡的情況,但那裡的魔物太多了我根本冇法深入調查。”她剛到靈矩關就在最外圍的遺蹟裡檢視了一下,冇想到在那裡到了三隻深淵法師的圍攻,虧得她跑得快。
“哦?能讓你這麼頭疼應該是還算不錯的對手,一起去吧。”反正他今天推了所有的事。
“嗯嗯!”花楹有些興奮,“太好了,兩個水元素深淵法師和一個冰元素深淵法師,我一個人應付不來。”
聽到這話地達達利亞一僵,有些僵硬地磚頭:“任務其實也不急,對吧?”
“怎麼了?”花楹還以為他變卦了,然後又想到她剛剛說的話,“雖然元素跟我們相性不好但我們可以不用元素力慢慢來,以我們的實力戰勝他們還是可以的。”
達達利亞嘴角抽了抽,最後隻能回答:“你說的對。”
事實證明,水打水冰打冰是災難,相對來說冰打水比較簡單。
之前花楹之所以需要跑完全是因為那隻跟她屬性相同的冰深淵法師,它跟水深淵法師配合起來對花楹來說相當不友好。
所以她需要人來吸引冰深淵法師的活力,順便把那些射手丘丘人給解決了。
在看到花楹直接衝向水深淵法師的時候達達利亞就知道了自己的任務,弓箭射向冰深淵法師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再幾個走位把其他的丘丘人也引了過來。
但是,深淵法師跟史萊姆不一樣,那盾不是一般的厚,再加上他的攻擊要破冰盾太過於艱難,達達利亞陷入了苦戰。
這場戰鬥中反倒是花楹比較能看,冇了丘丘人和冰深淵法師的乾擾她能迅速冰凍住水深淵法師。剛開始還需要躲避另外一隻水深淵法師的攻擊,好在她足夠快,無論對方怎麼攻擊都能躲過,然後她就等來了機會——另外一隻水深淵法師也過來了。
兩隻水深淵法師都被花楹凍住,她和它們的戰鬥也就進入了尾聲。
當她解決了這邊就過去幫達達利亞,對方已經解決丘丘人,可惜冰深淵法師的盾還冇破,花楹笑了兩聲也加入戰場。
那笑聲讓達達利亞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差點就要用邪眼,好在他忍住了。
當解決了這些花楹心情舒暢:“這仇總算是報了!”
看著開心的花楹達達利亞瞬間明白:“你這是報複我吧!”
報複剛剛他說她不怎麼聰明。
花楹微微仰頭,臉上是無辜的笑容:“我怎麼可能那麼小氣?”
還說不是報複!
為了報複他不惜來打他們都不擅長對付的傢夥,這傢夥果然是不夠聰明!
不,或許是太聰明瞭。畢竟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底牌都不是真的折在深淵法師手上的人。
達達利亞哀歎自己交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