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尼食品加工廠，科波特家族產業，曾多次因涉嫌非法雇傭、奴役他人及參與人口貿易被警方調查，雖然每次調查都以證據不足無法立案告終。
半個月前，該食品加工廠發生離奇爆炸，目前還躺在聖瑪麗慈善醫院的icu病房的米勒是這場爆炸的唯一倖存者。
現在，阿米尼食品加工廠舊址再次發生爆炸——
“這場爆炸是半個月前那次爆炸的遺留物品被意外引爆，還是和半個月前的爆炸毫無關係的另一場爆炸？”
夜翼謹慎地看著蝙蝠俠，分析說：“爆炸的發生時間也太湊巧了，不是嗎？”
“是的，巧合得很難讓人相信是意外。”
蝙蝠俠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準備——
“喬納森可以帶我飛去現場~”
坐不住的達米安主動請纓：“而且你們待會要去醫院看望剛剛醒過來的……那傢夥叫米勒？對不對？”
“去醫院看望米勒是下午的安排，現在才早上五點不到，我們可以——”
“爸爸，你已經忙了一晚上，應該好好休息！”
為了去爆炸現場調查情況，達米安不惜賣乖喊“爸爸”。
蝙蝠俠頓時有些臉紅：“達米安，你……”
“老爺，您確實應該好好休息。”
一旁的管家阿爾弗雷德關切地看著蝙蝠俠。
夜翼也對蝙蝠俠說：“布魯斯，聖瑪麗慈善醫院的米勒很可能已經被改造成小醜，而我們之中隻有你有能力在和小醜的對峙時不被他釋放的精神汙染影響。所以，聽達米安的，留在蝙蝠洞好好休息，外勤的工作交給——”
話音未落，得到許可的喬納森已經拉著達米安消失在蝙蝠俠，臨走時還不忘順走阿爾弗雷德身旁的兩個小蛋糕。
“兩位少爺可真是太可愛了。”
看著空蕩蕩的手邊，阿爾弗雷德露出慈愛的笑容。
蝙蝠俠卻忍不住擔憂起來：“他們還都是孩子，去爆炸現場真的不會——”
“達米安是刺客聯盟培養的繼承人，喬納森有氪星血統，何況……”
夜翼抬頭，看了眼高處，嘴角露出微笑：“罐羅和他們在一起。”
……
……
轟！
腦內突然一聲巨響，icu病房內的米勒頓時被震醒。
睡意全無的他躺在病床上，雙眼圓瞪，看著被醫療儀器的閃爍彩燈映襯得五彩斑斕的天花板。
玻璃牆外，醫院護士和哥譚警察正趴在桌上熟睡。
四週一片寂靜。
米勒側眼看了眼醫療儀器屏顯示的時間。
淩晨，四點五十三分。
……
……
中午，十二點過半。
收到醫院大老闆布魯斯·韋恩先生下午兩點來醫院視察工作並探望前幾日被蝙蝠俠送來醫院的病人米勒的訊息後，院長安德魯趕緊率領大群醫護出現在米勒麵前，滿麵笑容地問：“米勒先生，你感覺還好嗎？”
“米勒？”
已經可以摘除呼吸器的米勒靠在病床上，神色迷茫地看著院長以及院長身後的大群醫生：“米勒是我的名字？”
“根據我們的反覆覈對確定，米勒正是您的名字。”
害怕米勒在布魯斯·韋恩麵前說自己壞話的院長竭儘全力地討好道：“我們理解您此刻的迷茫，但請您相信，聖瑪麗慈善醫院為您提供的所有醫療服務都是最好的，並且全部免費！”
“為什麼？為什麼全部免費？”
“您是蝙蝠俠和戈登局長送來的病人，”院長媚笑著強調說，“蝙蝠俠和戈登局長是韋恩先生的好朋友！韋恩先生是哥譚市最慷慨的人！”
“所以我現在……”
“是的，您被韋恩先生庇護，您在這裡享受的是全免費醫療服務。”
說完這段，院長頓了一下，笑眯眯地問道：“迄今為止，我們為您提供的醫療服務，您可還滿意？”
“我……我……”
我昨天才從昏迷中醒來，今天早上移出呼吸器，怎麼評價滿意不滿意？！
米勒無語地腹誹著。
他很虛弱，乾燥發硬的喉嚨無法說出複雜的長句子，隻能用點頭表示自己到目前為止對醫院提供的醫療服務冇有不滿意的地方。
看到米勒點頭，院長不由地鬆了口氣，正要安排醫生上前為米勒做進一步的檢查——
叮叮咚~叮叮咚~
手機鈴聲響起。
布魯斯·韋恩親自打來電話。
院長不敢怠慢，急忙雙手捧著手機：“韋恩先生，您好，我是聖瑪麗慈善醫院的院長安德魯……”
（“安德魯院長，米勒現在什麼情況？清醒嗎？精神狀態穩定嗎？醒來後是否有暴力攻擊行為或是表現出暴力傾向？”）
“韋恩先生，米勒先生上午已經移除了呼吸器，他目前狀態穩定，冇有任何暴力攻擊傾向。”
（“確定？”）
“我可以手按《聖經》向您發誓。”
（“我知道了，我下午來醫院。蝙蝠俠剛剛提醒我，米勒曾經被浸泡在小醜製造的化學藥劑中，精神可能已經出現問題。你們照顧他的時候也要注意安全，如果發生意外——韋恩集團的員工撫卹金非常豐厚。”）
“韋恩先生，您果然是哥譚市最慈善最慷慨的老闆。”
院長滿口討好地說著，掛斷電話後，立刻——
向守在外麵的哥譚警察藉手銬，將米勒的手腳銬在病床的金屬欄杆上。
“你們……你們這是……”
“抱歉，蝙蝠俠說你曾經浸泡在小醜製造的化學藥劑中，精神可能出現問題，有暴力攻擊傾向。”
院長不緊不慢地解釋著，親自檢查確定米勒的手腳都被牢牢拷住後，終於鬆了口氣。
……
下午兩點整，布魯斯·韋恩在養子迪克的陪同和多位助理、保鏢的簇擁下，來到聖瑪麗慈善醫院。
早就在大廳等候的院長率領全體醫護人員上前：“韋恩先生，您——”
“米勒現在什麼情況？”
布魯斯開門見山的問道。
院長回答：“他在icu病房。”
隨後，又補充說道：“因為是蝙蝠俠先生和戈登局長的病人，我們為米勒辦入院手續時就對他做了特殊處理，他所在的樓層隻有他一個病人。接了您的電話後，我又向戈登局長派來看護他的警員借了兩副手銬，把他銬住，並在病房內添了五個不同角度的監控攝像，派專人二十四小時輪班盯著……”
“安德魯，立刻帶我去他的病房。”
“是。”
院長一臉諂媚笑容，帶著布魯斯等人來到被警員嚴密保護的icu病房外，指著玻璃牆後神情茫然恍惚的慘綠色頭髮的青年說：“這傢夥就是米勒。”
“好，你可以離開了。”
布魯斯麵色冷冽地說著，食指壓上襯衫的第一粒鈕釦。
——即使隔了兩層防彈玻璃，他依舊能清晰感受到四肢都被銬在病床欄杆上的綠髮青年身上散發出的濃烈的危險氣息，彷彿玻璃牆後蹲坐著來自遠古的荒野巨獸，強大，神秘，深不可測。
這傢夥……
布魯斯身後的迪克也感受到來自米勒的危險氣息，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布魯斯，我覺得你還是——”
“我知道他很危險，但是我想進去，和他麵對麵。”
深吸一口氣，布魯斯·韋恩走進icu病房，站在米勒麵前，英俊的臉上掛著風流公子的標準笑容：“hello，米勒，我是布魯斯·韋恩，蝙蝠俠的好朋友，當然，更著名的身份是韋恩集團的老闆，不過比起管理跨國集團，我更喜歡和美麗的女士們譜寫愛情……”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光，金色的光。”
臉色慘白如停屍房屍體的年輕人張開嘴，打斷布魯斯的自我介紹，顏色慘綠如曬乾的葉綠素的頭髮緊貼著冷汗的額頭，病號服領口露出的半截脖頸纖細得用手輕輕一扭就能折斷。
當然，布魯斯·韋恩不會這麼做。
一方麵因為此刻站在米勒麵前的是布魯斯·韋恩不是蝙蝠俠，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少了兩層防彈玻璃的阻隔，他比之前更清晰地感受到米勒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深邃、神秘得彷彿米勒的身體裡藏著一個宇宙。
意識到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見米勒是個絕對的錯誤的布魯斯於是擺出花花公子的輕佻姿態，簡單問了幾個問題後，笑著離開icu病房。
半個小時後——
黑暗騎士出現在icu病房所在樓層。
守在病房外的警員們見狀，趕緊開門放蝙蝠俠進去。
關門時，蝙蝠俠看了眼門外的警員們——
警員會意，麻溜的離開。
嘣！
蝙蝠俠關上玻璃門，關閉病房內所有監控攝像，走到病人跟前，聲音低沉沙啞：“你好，米勒。”
“你好，蝙蝠俠。”
米勒抬頭，深藍如海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蝙蝠俠的頭罩，以及——
頭罩上方疑似貓耳的兩團豎起。
“我可以摸……差點忘記我的兩隻手都被銬在欄杆上，動都冇法動……”
米勒略帶自嘲地說著，反問蝙蝠俠：“哥譚的性感騎士突然拜訪我是有冇有被小醜病毒感染嗎？”
“你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可能是——”
米勒慘淡一笑，嘴唇微動：“直覺，或者說，第六感。”
“第六感？”
蝙蝠俠默聲重複著，看米勒的眼神越發警惕冷酷：“把從被小醜幫綁架開始直到現在發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想法，每一段幻覺，都必須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我在被綁期間看到了幻覺？”
“很明顯的事情，不是嗎？”
蝙蝠俠看著米勒的眼睛，試圖透過眼神閱讀米勒的情緒。
然後——
他罕見地失神了。
他看到了黑洞。
米勒的瞳孔深不可測，彷彿連光都能扭曲的黑洞，配合海洋般浩瀚深邃的深藍色虹膜，竟然心智堅如磐石的蝙蝠俠都——
“停下！不要看我的眼睛！”
大喝一聲，將蝙蝠俠從恍惚狀態中拉出，心有餘悸的米勒主動閉上眼，道：“布魯斯，我不知道盯著我的眼睛會發生什麼！但可以肯定不是好事！”
“你——”
因為米勒的及時提醒和閉眼，蝙蝠俠冇有墜入被黑洞般的瞳孔帶走理性的危險深淵，但比起米勒的反應，更值得探究的顯然是——
“你剛纔喊我什麼？還有，你的眼睛有問題？什麼問題？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我……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從什麼時候開始出了什麼問題，我隻是本能地知道我的眼睛有問題。”
深吸一口氣，米勒再次睜開眼，看著蝙蝠俠，語調篤定的說：“就像我本能地知道蝙蝠俠的麵罩下是布魯斯·韋恩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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