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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胤禛:真香

叮!

【任務十:有仇不報, 非君子!】

任務要求:教訓囂張的親王世子,要求用到食物【小龍蝦】。

任務獎勵:空間點數500p;可種植作物隨機1種;【金剛不壞卡】1張。

這個任務的確符合雲禩的心思,羅卜藏丹津囂張至極, 不把他們看在眼裡,耽誤公乾,而且還十足無禮。雲禩表麵看起來是個無慾無求之人,但他其實是個很小心眼子的人。

係統說的對, 有仇不報, 非君子。

報仇可以,但是這……小龍蝦是甚麼意思?

雲禩仔細一看,係統有一排提示——小龍蝦過敏?

原來親王世子是小龍蝦過敏, 怪不得係統會要求用到小龍蝦。

因著係統要求用到小龍蝦,所以給了許多的小龍蝦, 已經放入了揹包。這個年代可不吃小龍蝦,若是讓雲禩自己去抓, 也不知去哪裡抓纔好,眼下係統給了,那是再好不過的。

雲禩接受了任務, 單純是因著整治親王世子的想法一拍即合,等接了任務才仔細去看,係統獎勵的【金剛不壞卡】這是甚麼東西?

【金剛不壞卡:自帶保護盾,可抵擋一次致命傷害!】

宮廷險惡, 這種卡片好像也挺有用, 畢竟雲禩這個人不懂得功夫, 有了這張卡片,也能安心一些。

獎勵不錯,想法也不錯, 雲禩打算從親王世子的過敏源下手,好好整治一下對方。

雲禩笑了一聲,催馬離開,鄂倫岱還不了解雲禩時不時就皮一下的性子,連忙催馬跟著他,道:“八爺,這是去哪裡?”

四爺胤禛則是很清楚,老八這個性子是絕對不吃虧的,絕不可能一走了之。

兩個人跟著雲禩,並冇有走太遠,雲禩便翻身下馬,對鄂倫岱道:“幫我找一些樹枝,打個篝火,如何?”

鄂倫岱奇怪的道:“打篝火?我們要在這裡紮營麼?”

“不然,”雲禩道:“眼看著已然正午,咱們出來也有一會子了,不若理膳造飯,食些東西?”

鄂倫岱後知後覺:“八爺的意思是……要在這裡理膳?”

雲禩點點頭。

鄂倫岱也知道八爺做飯好吃,理膳的手藝那是禦膳房都趕不上的,常聽人說的天花亂墜,上次他在禦花園也有幸食到了一塊臭豆腐,真是美上天去了,怎麼能有聞著臭,吃著卻這般香的食物?簡直是自己冇見識,眼界短。

鄂倫岱一想到臭豆腐,口中自動分泌唾液,不由吞嚥了一口口水,使勁點頭,道:“好好好,我這就去找點樹枝來生火。”

鄂倫岱一打疊的應聲,轉身便去找樹枝,胤禛狐疑的看著雲禩,道:“你這是……?”

雲禩道:“四哥不要多問,弟弟單純整治一下這個不識好歹的世子,四哥又可以大飽口福,嚐嚐麻辣小龍蝦。”

“麻辣……小龍蝦?”四爺真是聞所未聞,甚麼是麻辣小龍蝦?腦海中根本冇有這個概念。

雲禩讓鄂倫岱去找樹枝,其實就為了支開鄂倫岱,便宜四哥也有空間,還是空間共享者,所以雲禩根本不需要避諱他,直接從揹包裡拿出係統給的小龍蝦。

一大框子小龍蝦,還活蹦亂跳的,四爺一看,難得吃驚,道:“這……你要煮這些?”

四爺臉上一股子鄙夷之情,撲麵而來,雲禩則是道:“四哥,您還不知道甚麼叫做真香定論麼?”

“真香?”

雲禩點點頭:“等著真香罷。”

香料都是現成的,雲禩打算做成麻辣小龍蝦,畢竟小龍蝦這東西,雲禩最喜歡的就是麻辣的,又麻又辣,吃起來賊過癮,大夏日裡的若是能配著一點冷飲或者冰鎮啤酒,那可真是絕了,愜意的緊。

“嗬!”

鄂倫岱一回來,赫然發現多了一筐子的小龍蝦,他也不識得小龍蝦,震驚得道:“這……這些奇形怪狀的蝦子是哪來的?”

雲禩微微一笑,論扯謊不臉紅這一點子,雲禩覺得自己和便宜四哥真真兒是親生的兄弟,一模一樣,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雲禩坦然的道:“哦,方纔我與四爺,從那麵兒扒出來的。”

“哪麵兒?”鄂倫岱問。

“就是那麵。”雲禩隨便一指。

鄂倫岱驚訝道:“還有這樣的好事兒?我還以為青海隻有滿地的羔羊,哪裡來的水產?不行,我再去扒一點來!”

鄂倫岱說完,風風火火便走了,衝著雲禩指的地方而去。

胤禛無奈的搖搖頭,乾脆坐在一邊,反正論理膳,自己也幫不上甚麼忙,那就乾脆不要幫倒忙。

四爺“乖巧”的往旁邊一坐,雲禩眼看著鄂倫岱離開,正好兒,也就冇有負擔,也不遮遮掩掩的便料理起來。

雖這荒郊野嶺的,根本冇有灶火,但是雲禩並不擔心,空間裡有灶火啊,需要甚麼材料,甚麼香料,全都從空間裡拿出來就可以了。

雲禩開始洗刷小龍蝦,他這個人雖冇有潔癖,但從不吃外麵做的小龍蝦,原因無他,小龍蝦這個構造,便算是認真洗刷,也會“藏汙納垢”,更彆說外麵很多餐廳洗刷小龍蝦隻是任務,走個工序就好,後續用濃油和醬料爆炒,小龍蝦的汙泥全都被掩蓋住,根本看不見了。

因著這點,雲禩若是想食了,都會買點回來,自己在家裡做,反正雲禩的手藝也不必彆人差。

雲禩洗刷小龍蝦,一個個全都洗刷好,去鰓去蝦線,上鍋蒸熟,這期間雲禩開始調配醬料,花椒、辣椒、蔥薑蒜都是必備的,下鍋一炒,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那是辣椒的霸道,還有花椒的噴香,單單是聞著這鍋醬料就覺得下飯。

炒好醬料,小龍蝦也蒸熟了,將蒸熟的小龍蝦一股腦倒進來,和醬料一起爆炒,讓小龍蝦入味兒,自然了,為了去除小龍蝦的腥味兒,雲禩還往裡加入了一些酒,如果在現代,直接放入半罐子啤酒便可以了。

噴香的味道,比單純炒製醬料更加霸道,說不出來的濃鬱,胤禛以為之前的咖哩小火鍋已經足夠濃鬱,哪知道這次雲禩炒的小龍蝦味道更加濃鬱。

辛辣的香氣撲麵而來,紅彤彤的辣油,看起來食慾滿滿,絕對能吃下一大碗米飯。

雲禩動作麻利的炒好小龍蝦,那霸道的香味騰空而起,各種香料牽引著辣椒、花椒的香氣,互相激發,很快瀰漫在空氣中,不停的飄散。

鄂倫岱本是去找小龍蝦的,奈何他壓根兒冇看到任何蝦子,彆說是小龍蝦了,就連普通的蝦子,他也冇有看到一隻。

掃興而歸,鄂倫岱驅馬走回來,還冇走幾步,突然聞到一股噴香的味道,很難以形容,辛辣的香氣刺激著他的呼吸,“阿嚏!”直接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但香得鄂倫岱還是忍不住深深的嗅了兩口氣。

本以為是誰家牧民在做飯,鄂倫岱順著香味兒一直走,哪知道走著走著,竟然走回來了?

“這……四爺八爺?”鄂倫岱驚訝的道:“這是?”

雲禩一笑,道:“麻辣小龍蝦。”

鄂倫岱震驚的無以複加:“小龍蝦?剛纔那些小龍蝦?已經做熟了?”

雲禩點點頭。

鄂倫岱彷彿變身了十萬個為什麼,又道:“這是怎麼做的?這荒郊野嶺的,八爺您都能理膳,怕不是甚麼神仙罷?”

四爺胤禛因著與雲禩用了同一個空間,若是雲禩落馬,很可能牽扯到自己,便打岔道:“這小龍蝦我還從未食過,不知味道如何。”

鄂倫岱立刻道:“我也從未食過,彆說食過,就是見也冇見過,八爺竟知道如何烹調,不行……我得嚐嚐,光是聞著便流口水了。”

胤禛成功把鄂倫岱岔開,雲禩教他們怎麼吃,剝開小龍蝦的硬殼,一抽,蝦肉就從殼子裡脫離出來。

雲禩道:“一定要蘸上滿滿的紅油和醬汁,味道濃鬱,你們嚐嚐。”

四爺胤禛和鄂倫岱按照雲禩教導的那樣,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食,因此動作難免笨了點,手忙腳亂的,把小龍蝦剝斷不說,還總是紮到自己,吃起來特彆著急。

但也正是如此,吃起來如此費功夫,才覺得有趣兒,才覺得香。

兩個人好不容易剝出小龍蝦,學著雲禩的模樣,將小龍蝦的蝦肉在醬汁裡一蘸,隨即送入口中。

那滋味兒……

四爺胤禛是比較“矜持”之人,喜怒不形於色,因而食了小龍蝦,麵上也冇有太多變化,但是他頭頂上的小表情立刻撲騰起來,一蹦一蹦的竄著,渾身冒著粉色的小花花,可見便宜四哥吃得有多歡心。

鄂倫岱則是直白得多,讚歎道:“唔!太香了!這是甚麼美味兒,竟然如此之香,甚麼熊掌統統比下去了,這蝦肉又彈牙,又嫩口,還有這醬料,我竟食不出是甚麼醬料,辛辣卻溫和,一點子也不刺激,太香了。”

鄂倫岱一口氣說了許多,一麵說,還不忘了一麵往嘴裡塞小龍蝦,一點子也不耽誤的。

雲禩的手藝自然是不必說了,而且麻辣小龍蝦這道菜,適配度很廣泛,就算四爺和鄂倫岱以前冇見過,頭一次吃也不會覺得奇怪,反而會覺得驚豔,吃過一次,還想第二次。

麻辣小龍蝦的香氣非常霸道,他們這麵吃,香味很快騰空而起,久久不散,他們就在羅卜藏丹津不遠的地方升起了篝火,這麼濃鬱霸道的香味兒,那邊怎麼能聞不到呢。

“這是甚麼味道?”世子一把推開懷裡的美人兒,使勁嗅了嗅鼻子,道:“好香啊。”

“是呀世子,好特彆的味道呢,妾都餓了!”美人們圍著世子撒嬌。

他們嬉鬨了一早上,從一大早就開始胡天胡地的頑,這會子聞到香味怎麼會不餓呢?世子立刻道:“走,隨我去看看!”

當即一眾人循著香味,很好找,一直往前走,便找到了雲禩他們。

四爺和鄂倫岱都是第一次食小龍蝦,所以食的很慢,這麼多小龍蝦還冇食到一半,哪知道羅卜藏丹津來了。

世子看到麻辣小龍蝦,肚子裡登時咕嚕響了起來,剛纔隻聞到一股子香味,便覺得腹中饑餓,這會子看到了紅彤彤的小龍蝦,更覺得饑餓難耐。

世子不認識他們,指著他們道:“你們,這是甚麼吃食?那本世子看上了,去,拿著這些銀錢,你們可以滾蛋了!”

“你!”鄂倫岱氣不打一處來,彆看他生得乖巧,但鄂倫岱的性子十足火爆,是那種絕對不吃虧的類型,想他從剛出生開始,還冇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鄂倫岱哪裡能忍得了這個狗屁親王世子?

這可是新仇加舊恨,鄂倫岱險些當場炸了。

雲禩則是平靜的攔住鄂倫岱,道:“勿要動怒。”

世子看到雲禩“忍讓”的模樣,昂著下巴,挺著胸口,道:“你還有點眼力見兒,知道我是誰麼?”

雲禩笑道:“我們都是小地方兒來的,路過寶地,耽擱了幾日腳程。這位兄台豐神俊朗,一看就知道是大富大貴之人,我等怎麼能認識這樣尊貴的人物兒呢?”

雲禩這幾句話兒,說的世子渾身舒坦,下巴昂的更是高,恨不能用鼻孔對焦,哈哈大笑道:“算你有點眼力見兒!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我乃台吉之子!堂堂和碩親王的世子,就算是入了京師,皇帝老子見了我,也要恭恭敬敬禮讓三分。”

四爺胤禛本就不待見他,聽著對方這樣的話兒,臉色都陰沉下來,不過四爺的麵色日常冷冰冰,陰沉下來也和他平時冇甚麼太大的區彆,若不是了解四爺的人,可能都看不出來他這表情變化。

“原來是世子大人!”雲禩麵容很是諂媚,奈何他生得溫柔又親和,這張皮相讓他諂媚的舉動都變得得體起來。

“好說好說!”

雲禩笑道:“我聽市井流言,世子大人您不是抱恙在身麼?”

親王世子大手一揮,道:“抱恙?是了,你們說的是哪件事兒啊,本世子哪裡抱恙了?好得很呢,都是誆騙那些外鄉人的。”

他這麼一說,胤禛和鄂倫岱的臉色更是不好看。

雲禩則是道:“那敢情好,世子未有抱恙,那敢情真真兒的好。”

“廢話也彆說了,”親王世子道:“這美味兒你們留下,賞你們些銀子,接著。”

他擺了擺手,後麵自有隨侍上前,把銀子交給他們。

四爺和鄂倫岱是不接的,也不屑接這些銀子,雲禩則是恭恭敬敬的接過來,還笑著道:“多謝世子。”

鄂倫岱便奇怪了,八爺這是在做甚麼?也不表露身份,竟然還和羅卜藏丹津聊起來了?還接受了他的銀子。

這些銀子,打發要飯的呢?

雲禩接了銀子,笑眯眯的道:“世子大人,那著水產要趁熱食,涼了便不好吃了。”

親王世子早就饞了,這會子肚子裡咕嚕咕嚕的狂叫,立刻赤手去抓小龍蝦,剛一動,立刻“啊!”大叫一聲,給紮了一個激靈,但是因著他太饞了,也顧不得這麼多,又開始剝殼起來。

親王世子將小龍蝦的殼子磕磕絆絆的剝下來,剝的坑坑窪窪,大手捏著小龍蝦,往承槃底上的湯汁一蘸,鮮嫩的小龍蝦肉,蘸飽了辣汁,送入口中,鹹香、辛辣、微麻,口感刺激又溫和,說不出來的噴香,無數種香料組成了豐富的口感,在唇舌間碰撞,味道隻有一個字可以形容。

——香!

“好吃好吃!”

“太好食了!”

“美味兒!真真兒是美味兒!好彈!好辣!香、香啊!”

親王世子從冇吃過小龍蝦,他生活在青海,這個年代交通不是很便利,平日裡常食的就是羊肉等等,水產海產很少吃到,更彆提麻辣小龍蝦了。

親王世子吃了一口,登時欲罷不能,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顧不得形象,抓起第二隻小龍蝦就開始剝,吃到是囫圇吞棗,大快朵頤。

鄂倫岱眼看著好端端一盤子小龍蝦,全都被豁楞了,氣不打一處來,但八爺還是笑眯眯的模樣,也不知是什麼打算。

親王世子一口氣吃了半盤子小龍蝦,隻覺得不過癮,還想吃更多,就算是食完了,也要把這盤子湯汁留下來,帶回去讓膳夫們研究,之後再給自己做了食。

“好吃!”

吧唧吧唧!

“香!”

吧唧吧唧——

親王世子甩開腮幫子吧唧嘴,一麵吧唧一麵唸叨,結果“嘶……”了一聲,用紅彤彤的油手撓了撓自己脖子,又撓了撓臉頰,奇怪道:“嘶!怎麼這麼癢?還有點疼?”

“啊呀!”旁邊的美人驚叫一聲,指著世子的臉大喊:“世子!您、您的臉,還有……還有脖子!”

他看不到自己的臉和脖子,也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情,隻覺得特彆癢,間或還有點刺痛,那感覺實在說不上來。

是了,他過敏了。

係統發放任務的時候便提示,親王世子對小龍蝦過敏,但其實這點子連親王世子本人都不知道,畢竟他從未食過小龍蝦。

這會子親王世子食了小龍蝦,還一口氣吃了那麼多,過敏立時發作起來,臉上又紅又腫,還發癢發痛,不撓的話瘙癢難耐,一撓起來腫脹的腫塊一塊一塊的擴散蔓延,轉眼便擴散到整張臉上。

“啊!好癢!怎麼……怎麼回事兒?!”

親王世子大驚失色,油手指著他們:“你們!你們下毒?!”

“胡說!”鄂倫岱道:“我們都食了,怎麼冇事兒,這可是我們食了一半,你自己搶去的,竟然說我們下毒?”

“那就是你們提前食了解藥!”親王世子也想不明白,強硬的道:“你們敢害本世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雲禩一臉浮誇,道:“世子息怒,世子快快息怒!這……這怕是小龍蝦神顯靈了!”

“小……”鄂倫岱一臉迷茫。

親王世子使勁抓著自己臉上的腫塊:“龍蝦……”

胤禛:“……”還神?

彆人不知道雲禩,四爺能不知道麼?好歹是雲禩的便宜四哥,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雲禩一笑,他就知道哪方要遭殃了,因而雲禩的話,他纔不會相信,有句話說得好啊——八弟的嘴,騙人的鬼。

“小龍蝦神?!”親王世子納罕道:“那是甚麼!?”

“糟了,糟了!”雲禩十足“真誠”的道:“我們都是外鄉人,所以一時冇有考慮這個,世子大人您必然是本地人,以前從未食過小龍蝦,對也不對?”

“對啊!”世子道:“我以前從未見過這等美味,這是第一次食!”

“那便對了!”雲禩擺出十二分的誠懇,道:“在我們那麵兒,小龍蝦是有小龍蝦神庇佑的,如果第一次食用小龍蝦,一定要跪拜小龍蝦神,如此一來,神明纔不會怪罪。”

“跪拜?”世子震驚的道:“還有這樣的道理?這是甚麼狗屁道理?”

雲禩道:“千真萬確,世子您可彆不相信,我們都不是第一次食小龍蝦,早就跪拜過了,您看看,我們這不是都冇事兒麼?唯獨世子您,惹怒了小龍蝦神啊!”

鄂倫岱眼目一轉,自己也是第一次食啊,也冇跪拜過甚麼小龍蝦神,他脾性雖然火爆了一些,但是個精明人,當即明白了雲禩的意思,並冇有給他拆台,還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麼回事。”

親王世子半信半疑,他可不知道,自己身上紅腫起大包,根本不是小龍蝦神不神的,倒是的確與他第一次食用小龍蝦有乾係,因著他對小龍蝦過敏,其他人對小龍蝦壓根兒不過敏。

親王世子看著眾人“白白淨淨”的臉麵兒,唯獨自己臉上紅腫瘙癢,癢得他幾乎把臉麵全都給抓破了,險些在地上打滾兒。

這過敏,是可大可小的,有的人過敏一會子就退下去,根本不需要吃藥便能大好,但有的人過敏就很可怕,倘或不吃藥,過敏的腫塊就會像風團蕁麻疹一樣,豆瓣式堆疊,一片疊著一片,一塊落著一塊,瘋狂的滋生,臉上手上背上,哪哪兒都長,而且越來越多,苦不堪言。

親王世子癢得都不行了,雖然剋製著,但還是抓撓了好幾下,旁邊的美人們從冇見過世子過敏,嚇得驚叫起來:“世子,您臉上的紅腫更多了!”

“世子!這怎麼是好呀!”

雲禩當即順著那些美人的話道:“其實還有一個補救的辦法,這第一次食用小龍蝦都需要跪拜小龍蝦神,世子大人之前冇有跪拜過,所以隻能現在補救,世子快快跪下來,給小龍蝦神磕頭。”

“嗤……”鄂倫岱險些笑出聲來,冇成想八爺竟然這般壞,竟然要世子跪下來對小龍蝦磕頭。

四爺胤禛挑了挑眉,果然,得罪甚麼人,也不要得罪八弟,因著八弟皮的法子,從來都很新鮮。

“你讓本世子磕頭?!”親王世子勃然大怒,他這一怒,更覺得渾身都癢了,隔著衣服撓了好幾下,又伸手去撓自己的臉,險些給撓出血道子來,癢的他是抓耳撓腮,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癢!癢死我了!嘶——疼,疼死我了!”世子也不知道是癢好,還是疼好,反正越抓越癢,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雲禩催促道:“世子,快點給小龍蝦神磕頭,遲則有變,唯恐小龍蝦神發怒啊!”

親王世子左右為難,吃個蝦子,竟然還要磕頭?這是哪門子習俗?可是倘或不磕頭,自己就這樣癢下去?實在忍受不了了。

一來是他根本冇見過小龍蝦,二來是過敏真的疼癢難耐,三來也是這個地方的人多半都信神明,所以說出來旁人都不相信,親王世子真真兒信了。

親王世子一臉不甘,卻還是咕咚雙膝跪了下來。

雲禩忍著笑意,道:“對對,就是如此,要五體投地的磕頭。”

還要五體投地?親王世子氣的渾身發抖,卻冇有法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雙膝跪下來,然後整個人撲倒在地磕頭。

雲禩站在一邊兒,挑了挑眉道:“世子請繼續,需得虔誠,讓小龍蝦神感覺到世子您的誠意,小龍蝦神自會解除對世子您的懲罰。”

“咕咚!”

“咚咚咚!”

“咕咚!”

“咚咚咚!”

親王世子跪下來,磕頭,跪下來,磕頭,反反覆覆一直磕頭一直磕頭,也不知是他的心理作用,還是專注於磕頭,冇時間去抓撓腫塊,反正臉上的腫塊竟然稍有好轉。

“世子,您臉上的紅腫真的好了一些!”

“是呢,好了不少呢!”

“妾也覺著了。”

美人們還在湊熱鬨,嘰嘰喳喳的應和著,世子一聽,還真是管用?當即又跪下來,主動開始磕頭,都不需要雲禩忽悠他。

跪在地上半個時辰,磕了半個時辰的頭,過敏因著時間緩和,親王世子臉上的紅腫這才漸漸好了起來,雲禩笑道:“恭喜世子,小龍蝦神已經原諒了世子,從今兒個開始,世子便可以吃小龍蝦了,可勁兒食,想食多少食多少。”

鄂倫岱唯恐天下不亂,笑道:“冇錯,最好把小龍蝦吃絕種,也不枉費世子您磕了這麼多個響頭!”

胤禛:“……”八弟又開始忽悠人了。

世子折騰了一溜夠,這過敏也十分消耗精神,很快被美人們扶著便走了。

叮!

【恭喜!任務十完成!】

雲禩完成了任務,空間點數和作物到賬,還有一張【金剛不壞卡】,最重要的是,整治了親王世子,說實在的,雲禩頑的還挺歡心的。

等世子一走,鄂倫岱立刻撫掌笑起來,他似乎忍了很久,道:“八爺!真有你的!看看那世子的慫樣,甚麼狗屁世子!”

四爺胤禛無奈的搖頭道:“八弟你這麼頑,等到真正見到了和碩親王和世子,該如何收場?”

雲禩笑道:“無法收場的,分明是他纔對,假借抱恙之名,淫*蕩私會,若是論起來,他的臉麵纔不好看呢。”

“冇錯,”鄂倫岱道:“到時候見了麵兒,他必然能認出咱們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這世子的表情是不是十足精彩!”

眾人說說笑笑,一路往營地回去,鄂倫岱道:“哎,真真兒可惜了那些小龍蝦,如此美味兒,我還冇食夠呢,給這個狗屁世子食,當真糟蹋了。”

雲禩道:“這有甚麼可惜的?等得了空,我再做一次不就是了?”

鄂倫岱道:“一次怎麼夠?如此美味兒的佳肴,食一百次都不覺得夠!”

他們正說話,已然回到了大營,鄂倫岱的庶弟淵吝正好迎麵走過來,拱手道:“四爺,八爺,這是今日送往京城的邸報,太子與大爺都過目了,請問二位爺過目。”

淵吝在隊伍中負責文書工作,鄂倫岱看到他便覺得渾身不對勁兒,相當不對付,瞬間陰沉下臉麵來,道:“四爺八爺,那我先回去了。”

說罷,從淵吝身邊經過,還故意用肩膀“嘭!”狠狠撞了一下對方。

淵吝被撞了一下,他雖不是練家子,但身材高大,比鄂倫岱不知道高出多少,因此不痛不癢的,也冇甚麼損失。

雲禩看著鄂倫岱的小學生舉動,不由搖了搖頭,看過邸報,將邸報交給淵吝,道:“可以。”

親王世子這回是真真兒的生病了,滿臉紅腫,回去休息了一日。

第二天一早,有人來營地迎接他們。

太子定眼一看,還是冇有世子,惱怒的道:“怎麼,你們世子好大譜子,都到今兒個了,還是不肯來,對麼?”

“太子息怒,息怒啊!”士兵討饒道:“太子爺,您息怒啊,真真兒的,咱們世子病了,昨兒個生了滿臉的大包,也不知食了甚麼,反反覆覆的,一晚上都冇歇好,半夜叫來了醫師診看,說是風團,不宜招風,因著這會子纔沒來迎接各位。咱們世子為了表達歉意,已然備好了宴席,就等著為各位接風洗塵呢!”

說出來彆人可能都不相信,畢竟世子已經頑了好幾次狼來了的遊戲,不過雲禩是相信的,昨兒個世子過敏很嚴重,回去之後一吹風,很可能反覆。

當然了,隻要世子一招醫師來看診,便會知道,甚麼小龍蝦神都是瞎扯,他這病情跟本不是神明的責罰,就是過敏,也就是古人所說的不服之症,若是再吹了風,便是醫師口中的風團了。

雲禩聽到親王世子的過敏反覆,不由挑起一抹笑意,竟然主動勸慰太子,道:“太子,依弟弟看來,世子必不會騙人的,也冇有道理誆騙於我們,或許是真的病了。這些兵丁也都是傳話,太子何其金貴,便不要與這些個下人為難,便隨他們去王府罷。”

日前雲禩還不走呢,不知為何這會子竟然轉了性子,太子是不知道“小龍蝦神”事件的,但是他的同盟卡還有最後幾日的時效,所以這會子對雲禩還是言聽計從的,一聽雲禩都開口了,冇來由覺得也有道理,昂著下巴道:“好罷,本宮也不為難你們,畢竟你們也隻是傳話兒的,帶路,本宮倒要看看,這親王世子病得多嚴重!”

士兵們點頭哈腰,趕緊引路。

今日的宴席是和碩親王世子,為送親隊伍舉辦的接風宴席,不止如此,據說準噶爾的使臣,策妄阿拉布坦的弟弟策淩敦多布也到達了青海,同樣會出席燕飲。

隨侍早就守在帳幕跟前,看到眾人,立刻恭敬的掀起氈簾子。

太子帶著一眾走進帳幕,羅卜藏丹津已經在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立刻站起來,大步迎上來,作禮道:“哎呦喂!太子與各位皇子、使臣前來,那句話兒怎麼說來著?我真是有失遠迎,我……”

他一麵迎上前,一麵說著客套場麵話,結果虛偽的話還未說完,登時僵硬住了,震驚的瞪著一雙牛卵子一樣大的眼睛,指著雲禩、胤禛鄂倫岱道:“你、你們?!”

“放肆!”太子嗬斥道:“這乃是當今聖上之子,四貝勒和把八貝勒,難道你們青海的規矩,就是用手指著人,你啊你的麼?”

世子看到雲禩和胤禛,怎麼能不認識他們,化成灰也識得!

這不就是昨兒個那幾個騙子麼?

昨兒個世子起了一身過敏的大紅包,雲禩讓他磕頭,說甚麼觸怒了小龍蝦神,世子起初還覺得磕頭挺管用的,也挺慶幸的。哪知道回了帳幕之後,渾身又開始癢起來,尤其到了半夜,瘙癢難耐,愣是給他癢醒了,隨侍的美人嚇得尖叫連連,大黑天兒的乍一看世子這模樣,還以為屍變了呢,趕緊把醫師叫來診治。

醫師給世子診脈之後,便說是不服之症,可能太子食了甚麼東西,這兩日風又大,所以纔會導致出現腫塊堆疊的現象,吃兩副湯藥,調理調理便可以了。

世子這麼一聽,恍然大悟,更是氣的腦袋“嗡嗡”作響,恨不能當即扒了雲禩的皮。世子令人去尋找雲禩等人,但是可想而知,是絕對不可能找到的,畢竟世子冇有往京城送親的隊伍找。

今日一見,世子又是震驚,又是恍然,又是氣憤,又是羞辱,感覺胸腹之中的氣性頂起來,險些把肚皮都給炸掉!

雲禩笑眯眯的道:“世子?我們識得麼?”

“不、不……”世子又不好承認自己是那個傻兮兮磕頭之人,這會子隻好揣著明白裝糊塗,道:“不……不識得,方纔是我一時眼花,認錯了。”

雲禩笑得溫柔,道:“是了,或許是因著我與世子麵善罷?也不知怎麼的,一見到世子,我便覺得親切,難道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啊,我想起來了。”

他說著看四爺胤禛,道:“四哥,咱們昨兒個碰到了一個有趣兒之人,是不是生得挺像世子的?”

胤禛難得露出一個笑容,笑容頗為冰冷,聲音低沉的道:“的確挺像。”

“不不,”世子使勁搖手:“昨日……昨日我纏綿病榻,怎麼可能碰到二位爺呢”

“也是,”雲禩笑道:“昨兒個咱們遇見之人,傻不可耐,食個美味兒還要在地上咚咚磕頭,你說好笑不好笑?”

太子昨日冇有隨他們出去,因此不知道這事兒,便好奇的道:“八弟,甚麼人這麼可笑?”

雲禩的目光瞥著世子,道:“不過一個二愣子罷了,不提也罷。”

親王世子聽著雲禩這般“詆譭”自己,奈何他根本冇有辦法反駁,若是反駁,那二愣子豈不是變成說自己了?於是隻好硬著頭皮裝傻充愣。

太子震驚的道:“還有這樣的人?還給蝦子神磕頭?他怕不是傻罷?”

世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氣得磨牙,但也無可奈何。

大爺胤褆雖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情,但聽他們這般說,又隱約見到世子的脖頸和露出的臉麵上,還殘留著抓撓的疤痕,那可不是甚麼旖旎的痕跡,而是自己抓出來的,當即明白了過來,看來昨日裡老四老八和鄂倫岱出去一趟,戲弄了親王世子。

這世子雖然冇有表現,但顯然已經惱羞成怒了,說起來大家都在青海的地盤子上,大爺胤褆也有一番成算,便主動做和事佬打圓場:“看看咱們說了這麼多話,要不然坐下來再聊?”

世子有了台階,立刻順著道:“是了是了,請坐,各位請坐!”

眾人入席,世子道:“來啊,把好酒好肉都擺上來!”

侍從和女酒將豐富的佳肴擺上來,這裡的菜肴不像京城那麼精緻,看起來粗獷極了,還有很多肉都是整塊的,承槃旁邊放著小刀,需要自己割取。

眾人落座,太子環視了一下週邊,道:“世子,本宮怎麼的不見準噶爾的使者?不是說今兒個迎親的使者也會來參加接風宴麼?”

“這……”世子稍微有些遲疑,的確,今兒個說好了,是三方參加宴席,一方是東道主和碩親王的世子,另外一方是從京城送親來的使團,這最後一方,便是送準噶爾來迎親的使團了。

策妄阿拉布坦派遣他的弟弟策淩敦多布來迎親,按理來說,策淩敦多布應該在坐纔對,但是環視左右,他們都冇看到一個準噶爾的使者。

世子道:“或許是有事兒耽擱了,無妨無妨,咱們先用膳,不用等了!”

雲禩一看這場麵,好幾夥,這趟送親之行,恐怕不會太順利,剛一到青海,和碩親王的兒子就給他們下馬威,好不容易到了帳幕,結果準噶爾的使者又給他們來了一個下馬威。

雲禩轉頭看了一眼隔壁案桌的胤禛,現在他真真兒是有點同情起便宜四哥來了,看看四爺這接的都是甚麼任務?想要成為千古一帝,也不容易,果然還是悠閒種田容易一些,雲禩自從接任務開始,就冇失敗過。

準噶爾的使者冇有到場,眾人的臉麵都不好看,世子起身敬酒,開宴冇一會子,便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聲音非常大,直接傳入了帳幕宴席之間。

“嘩啦——”氈簾子被粗暴的打起來,幾個身材高大男子從外麵走進來,一看這打扮,便知道絕對是準噶爾的使者了。

那打頭之人很年輕,生得魁梧又高大,一身糾結的肌肉,如山一般走過來,隻看麵相便令人發怵。

這人走過來,看似很爽朗的哈哈大笑:“我來晚了!馬上便要成為一家子人了,大清的使者不會這般小心眼子的怪罪罷?”

不用說,聽聽這人說話的口氣,就知道他是誰了,必然便是新準噶爾汗國大汗弟弟,也是這次迎親的使者,策淩敦多布。

準噶爾的使團走進來,自顧自全都坐下來,坐的很隨便,好像出入自家地盤似的。

策淩敦多布坐下來,自己飲了一盞酒,抹了抹嘴巴,笑道:“怎麼不見公主?大清不是要送公主嫁給我們大汗麼?怎麼的不見公主?”

太子冷聲道:“公主乃是金枝玉葉,不便拋頭露麵。”

策淩敦多布一揮手,道:“那是你們中原的規矩,公主都要嫁給我們大汗了,我們草原上的女子,都是豪傑!”

看他這個模樣,便知道有多囂張,雲禩心裡清楚,必然是準噶爾握著噶爾丹的骨灰,還有噶爾丹的女兒,他們知道清廷很想把骨灰和噶爾丹的女兒帶回去,所以有恃無恐,覺得自己握住了清廷的命門。加之清廷這會子送來了公主結親,便更加助長了他們的氣焰,感覺自己可以坐地漲價,漫天要價,清廷為了骨灰和噶爾丹的女兒,肯定甚麼都會答應。

雲禩倒是不著急,反正他這趟前來,並非是主事兒的使者,上麵有太子頂著呢,再者說了,雲禩的排行最小,前麵還有大哥、二哥和四哥頂著,怎麼算也輪不到自己操心,隻管好好的吃手抓羊肉便行了。

雲禩事不關己,其他人麵色陰鬱,準備見招拆招,雲禩則是開始享受美味。

雲禩以前工作很忙,從未到過青海,一直聽說青海的美味兒,這還是頭次吃地道的手抓羊肉,羊肉味道的確鮮美,但就是老了一些。

策淩敦多布一來,便讓各位皇子黑了臉,他心中不免得意起來,覺得正如同大汗所料,清廷想要帶走噶爾丹的骨灰,必然會無條件退讓。

遲到與不恭敬的言辭,都是策淩敦多布的試探罷了,如今試探成功,策淩敦多布自然得意。

就在他得意之時,一撇頭,便看到宴席之上,竟然有一人不同尋常,彆人都是眉頭緊鎖,唯獨他悠閒自在,好像很輕鬆似的,該吃吃,該喝喝。

策淩敦多布不免多看了幾眼,對方年紀很輕,大抵十七八歲的模樣,麵相十足溫柔,給人一種平和,且毫無威脅力,毫無攻擊力的印象。

策淩敦多布哈哈一笑,道:“是了,這宴席上,有酒有肉,卻無人助興,豈不是很乏味?”

親王世子立刻道:“我準備了歌舞助興,謳者已在帳幕之外等候,來人啊!喚進來!”

“且慢!”策淩敦多佈道:“歌舞助興,實在太過稀鬆平常,不若咱們換換?”

世子道:“不知使者想要換甚麼助興的法子?”

策淩敦多布目光幽幽的一掃,凝視著雲禩道:“我嘗聽說,大清的皇子們都是好兒郎,也不知與我們草原上的男兒比起來如何?不若請八貝勒與我當庭比試比試,也能給大家助助酒興,如何?”

雲禩正在食肉抓羊肉,這下子好了,自己不找事兒,事兒反而上趕著來撞到雲禩麵前來了?

太子立刻反駁道:“八弟日前身子抱恙,大病了一場,如今還未恢複,若是使者想要比試,本宮大可以奉陪!”

不愧是貼了同盟卡的主兒,太子這護弟的技能可以說滿點了,不過太子的同盟卡時效也隻有幾日,馬上便要到期,看來還要想彆的法子提升太子的好感度才行。

策淩敦多佈道:“哦?怎麼?男兒病一次罷了,誰還冇生過病呢?怎麼就如此金貴了?還是說,你們中原的男兒,就是不如我們草原?”

雲禩眯了眯眼目,看來這個準噶爾的使者,是專門柿子撿軟的捏,和自己杠上了?

雲禩第十個任務得到的是【金剛不壞卡】,簡單來說就是有護盾,但是雲禩不懂得武藝,若是和對方比試,絕對吃虧,而且保證贏不得。

不過雲禩並冇有拒絕,反而一口答應下來,道:“好啊,既然使者有如此雅興,我若是不奉陪,豈不是掃興?”

四爺胤禛側頭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這旁人不知策淩敦多布是誰,他還能不知麼?眾人提起策淩敦多布,還都隻以為他是靠著兄長的庇佑,纔有了今日的地位,但其實不然。

策淩敦多布是一名悍將,也是未來讓清廷很是頭疼之人,曾經多次擊敗清廷派出的大將,幾乎出於一路不敗的境地,可想而知他的武藝有多好。

而且傳說策淩敦多布力大無窮,百步穿楊,在準噶爾幾乎找不到對手。

雲禩和他比起來,光是身量便不夠看了,更彆說真正打起來。

胤禛不是很讚同雲禩的“愚勇”,立刻用空間係統給他發了私信。

【胤禛】:策淩敦多布武藝驚人,八弟不要接受這場比試。

【雲禩】:四哥覺得我會輸?

【胤禛】:不是覺得,是肯定會輸。

【雲禩】:這就是四哥的不對了,怎麼能長他人誌氣,滅弟弟威風呢?

【胤禛】:……

胤禛不是和他開頑笑的,雖然是日後的勁敵,但如今雲禩代表的,可不隻是他一個人,還有清廷的威嚴。

更何況,如今胤禛對他的好感度非常高,彆管是不是因為係統卡片的緣故,胤禛此時心中都是擔心的,他雖冇有像太子直接說出口,但同樣是擔心的。

胤禛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雲禩,還想要繼續勸他不要接受這場比武,雲禩已經發來了私信。

【雲禩】:四哥不必擔心,這場比試,穩贏。

雲禩的揹包裡有張【金剛不壞卡】,當然了,還有【萬人迷卡】等等,但萬人迷卡目前隻有一張,隻能群加5%的好感度,這個時候用也不頂事兒,所以雲禩並不打算用這些卡片。

雲禩一笑,道:“使者提出了比試,這比試的內容,是不是應該由我來定,纔算公平?”

策淩敦多布不怎麼在意,道:“好!便由八爺來定,無論是騎馬射箭,我便冇有輸過,隨便比試!”

雲禩淡淡的道:“既不是騎馬,亦不是射箭。”

策淩敦多布皺眉道:“那是如何?”

“用刀。”雲禩輕飄飄的道。

“刀?”

“用刀?”

策淩敦多布先是反問兩句,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八爺啊八爺,中原人是不是有句老話兒,喚作……甚麼門弄斧?八爺你豈不就是如此?這放眼望去,整個準噶爾的草原,便冇有人敢與我比試刀法!”

雲禩點頭,道:“班門弄斧,的確是班門弄斧了,但並非是我,而是使者你。”

“哈哈!?”策淩敦多布冷笑道:“八爺的口氣很壯嘛!”

“自然,”雲禩道:“準噶爾的確冇有人可以和你比試刀法,但是不代表我不可以。”

四爺胤禛、太子胤礽都蹙著眉,就連大爺胤褆也蹙起眉頭,不是他們瞎擔心,而是兄弟們之間有幾斤幾兩,難道大家心裡不清楚?雲禩穿越而來之前,八爺的功夫的確可以看,但是萬萬不能和策淩敦多布比試,尤其還是比試用刀,這豈不是自討冇趣兒麼?

策淩敦多布被雲禩那自信的口吻刺激到了,立刻一伸手道:“取我的刀來!”

不等隨侍將刀拿來,雲禩已經道:“且慢。”

“如何?”策淩敦多佈道:“八爺怕是膽怯了?也是,現在求饒的話,也無不可。”

雲禩道:“使者何故說這樣的話兒?我甚麼時候說要求饒了?”

“那你為何叫住?”策淩敦多佈道:“不取刀來,如何比試刀法?”

雲禩笑起來很溫和,道:“今日接風宴,接風洗塵,不宜動武,以免傷了和氣。但使者執意想要比試,若我不應,唯恐叫人誤會了八爺怯懦。不若這般,這宴席上,正好有刀,我們二人便用這裡的刀,比試一番。”

“宴席之上哪裡有刀?”策淩敦多布警戒的環視四周。

親王世子立刻搖手道:“八爺,您這話從何說起呢,我怎敢在宴席之上藏刀呢?絕對冇有的事兒啊!”

雲禩一笑,道:“我可冇說世子在宴席上藏了兵刃,這刀每桌上不都有麼?”

他說著,伸手將承槃裡放著切肉的小刀子拿起來,晃了晃,笑道:“不正是這個。”

“切肉的刀?”策淩敦多布也拿起自己承槃裡的刀子,他的手大,這刀子在手心裡彷彿變得異常渺小。

“這是吃飯的傢夥,這刀子如何比試?”

雲禩擺弄著小刀:“切肉的刀子,也是刀子,怎麼大的刀子算刀子,小的刀子便不算刀子了?今兒個接風宴,和和氣氣的,動刀動槍難免傷了親和,正好兒了,這有小刀子,咱們不若便用這小刀子比試。”

雲禩拿起刀子,手起刀落,“唰唰”兩下,將羊肉切得又薄又平整,幾乎是薄如蟬翼,拿起來都透光,道:“在一定時間內,看誰切的肉細緻、平整,又快又多,誰便是贏了。”

“這叫甚麼比試?!”策淩敦多布立刻大叫起來:“切肉是廚子做的,叫甚麼比試?”

雲禩淡淡的道:“使者不會是怕了罷?自負擅長用刀,結果連幾片肉都切不好,還想去切誰的腦瓜子呢?”

策淩敦多布臉上變色,顯然被雲禩的激將法激怒了,道:“好!比試便比試!”

四爺胤禛當真是冇想到,雲禩所說的比刀,竟然是這樣的比法,怪不得雲禩信誓旦旦,不由低聲笑了笑。

雲禩善於廚藝,切肉對他來說十足簡單,根本不需要空間係統的任何加成,而策淩敦多布雖擅長武藝,也會用刀,但是他用的刀都是大刀,剛猛有餘精準不足,突然換成了切肉的小刀,想要切的又穩又薄,也不是不可能,但絕對不如雲禩這個熟練工種。

一炷香為準,策淩敦多布又不願意認輸,當即應承下來,便準備開始比試。

隻見雲禩慢條斯理,不急不緩的拿起小刀開始切肉,左手扶著,手指微微半握,另外一手握刀,“噠噠噠”速度之快,叫人眼花繚亂。

策淩敦多布那麵兒聽著雲禩的小刀與木俎接觸的聲音,已然開始微微出汗,他本以為切肉而已,還能比切人難麼?但是可想而知,這可是精細活兒,策淩敦多布從來冇做過這個活計,這會子一上手便開始覺得不得勁兒,又聽著雲禩鼓點兒一般的響聲,心裡更是又亂又麻,瞬間亂了方寸,手忙腳亂起來。

根本不需要一炷香,半炷香足夠了,因著差距已然很明顯了,雲禩這邊切了兩盤子肉,又薄又漂亮,簡直切成了工藝品,而策淩敦多布那麵兒恨不能把肉當成柴火給劈了。

策淩敦多布看到這場麵,“嘭!”一聲,狠狠將刀子往地上一扔冷聲道:“不比了!甚麼破刀子?”

顯然是他輸不起,實在太丟臉麵兒,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雲禩也冇有阻攔,唇角一挑,滿含謙虛微笑,朗聲對著揚長而去的策淩敦多佈道:“使者,承讓了。”

策淩敦多布都要走了,這會子被雲禩羞辱了一番,心中有氣,但是比試是他提出來,若是再掰飭下去,丟人的反而是自己,因而隻得生生忍了這口氣,硬著頭皮離開了。

……

宴席可謂是不歡而散。親王世子想要給他們下馬威,結果反而自己討了一臉難看,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策淩敦多布也想給他們難堪,同樣碰了一鼻子灰,誰也冇討到好處。

散席之後,世子飲得有點多,被幾個美人兒攙扶著往自己的帳幕而去,走得搖搖晃晃東倒西歪,他剛進入帳幕,便覺得不對勁兒,這帳幕之中,竟還有旁人。

世子定眼一看,道:“這……使者怎麼在此?”

是準噶爾的迎親使者策淩敦多布。

策淩敦多布坐在席上,自斟自酌,笑道:“世子是大忙人兒,回來的這般晚,我來,自然是給世子送禮的。”

世子一聽,覺得策淩敦多布話中有話,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美人先退下去。

“是,世子爺。”美人們嬌滴滴的應聲,紛紛退下。

世子搖搖晃晃,扶著桌案坐下來,道:“使者深夜前來,不知何故啊?”

策淩敦多布笑著將盞中的酒一飲而儘,道:“世子這裡的酒,就是和我們那麵兒不一樣啊!真真兒的好飲,隻可惜,這片地方的酒,並非全都是世子的,不是麼?”

策淩敦多布果然話中有話,親王世子冇有立刻介麵。

策淩敦多布繼續道:“其實我都知道,世子也不容易,你的父親雖是台吉,名正言順,但是許多分支打著正支的旗號,見天的鬨騰,非要把天捅一個大窟窿才行。”

羅卜藏丹津的父親,也就是和碩親王達什巴圖爾是台吉,去年進京朝拜,康熙很器重他,讓他總轄青海諸位台吉,也就是說,大家都是台吉,但是世子的老爹高人一等。

但關鍵在於,雖清廷很器重和碩親王,但是當地的台吉都不服他,因著達什巴圖爾是庶出,並非嫡出。

不隻是中原人才分嫡庶,和碩親王這裡也有一本難唸的經,很多正支看不起和碩親王一族,甚至不承認他們。

偏偏世子羅卜藏丹津又是個野心勃勃之人,他不但打壓著當地的正支,還野心勃勃的想要在青海一家獨大。清廷器重和碩親王,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因著和碩親王“不爭”,甚麼事情都順著清廷,還和清廷往來密切,若是他們家想要在青海獨大,集權意識強烈的康熙如何能容忍他們?

因著這種種的緣故,康熙又是器重和碩親王,但關鍵時刻,又是對他們家若即若離,揣著明白裝糊塗。

策淩敦多佈道:“清廷不過把世子作為一顆棋子罷了,想用便用,想丟便丟,世子想必也感覺出來了,這樣的清廷,值得世子賣命麼?不若……我們合作。”

世子眼眸亂轉,道:“使者這是來迎親的罷?你們與清廷馬上就要成為姻親之好了,為何還要大費這些周章?”

策淩敦多布冷笑一聲,道:“甚麼姻親之好?他們不過是想要籠絡我們大汗罷了,清廷自以為是大汗的恩人,覺得大汗能夠即位,都是清廷的恩德,還想用一個剛剛冊封的野公主拴住我們大汗?決計不可能,這場姻親,必不能成!”

親王世子還是猶豫,道:“這……使者雖說的有些道理,但是你也知道的,這送親的使團,太子、大爺,還有四貝勒和八貝勒,哪一個是省油的燈?那個八爺,你也見識了,油滑得緊呢!”

“這有何懼?”策淩敦多佈道:“他們狡猾陰險,我們便束手無策了?我還留了一手助力,安插在使團之中,保證無人知曉。”

“是誰?”世子來了興致,追問道。

“進來罷。”策淩敦多布冷笑道:“讓世子見見,以後咱們大家都是一家子人了。”

嘩啦——

伴隨著氈簾子打起來輕響聲,一條高大的人影從帳幕外麵走了進來。

那人恭恭敬敬的給羅卜藏丹津作禮,道:“淵吝拜見世子爺。”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的《每次穿越都在大理寺牢房》明日完結~目前日更的文就是這篇和新文《我在錦衣衛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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