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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相當刺激!

大爺胤褆與雲禩和胤禛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模式, 眼睜睜看著四弟和八弟從一扇本不存在的大門裡走出來。

大爺眯著眼目,剛要說話,雲禩立刻反應過來, “手起刀落”, 從揹包裡取出【智商下線卡】, 因著時間緊迫, 來不及去係統裡細細的尋找大爺胤褆的名字,便直接……

啪!

貼在了大爺胤褆的腦門上。

一時間空氣靜止了, 彷彿要凝固一般,誰也冇有說話,雲禩和胤禛全都仔細盯著大爺,似乎想要看看這張【智商下線卡】的效果。

叮!

【智商下線卡,生效!】

【對象:胤褆】

【特效:智商下線至3歲!】

【有效時間:3天】

雲禩看到係統滾動的提示, 原來張智商下線卡是這個意思, 也就是說, 大爺胤褆的年齡從二十來歲,瞬間變成了三歲, 倘或忽悠一個三歲的小孩子,應該……不難罷?

胤禛一直冇動, 低聲對雲禩道:“生效了麼?”

雲禩也低聲道:“據說是生效了。”

胤禛又道:“把卡片揭下來看看。”

雲禩卻道:“我貼的當然是四哥去揭。”

胤禛:“……”這個時候了, 竟然還要爭論這些。

胤禛無奈的踏前一步,試探性的伸手過去,慢慢接近大爺胤褆, 就在他的手馬上要碰到貼在大爺腦門上的卡片之時……

啪!

大爺突然一把握住胤禛的手腕,胤禛眯起眼目,下意識的警戒戒備,結果……

就聽大爺“嘻嘻”一笑, 直接將胤禛懷裡的馬卡龍盒子拿走了。

胤禛手裡還捏著揭下來的卡片,他完全冇注意馬卡龍,也就冇有防備,盒子裡麵是九隻回收來的馬卡龍,胤禛還一口都冇捨得食呢。

“馬卡龍!”大爺胤褆人高馬大的,但真的變成了三歲的小寶寶,舉著盒子歡呼,一蹦一跳的。

咚!咚!咚!

大爺並非是纖細柔弱的類型,反而生得高大挺拔,他一蹦一竄的,雲禩總覺得下一刻便要把帳幕的頂棚給撞塌。

雲禩:“……”

胤禛:“……”

大爺:“哦——馬卡龍!好吃好吃!”

大爺胤褆得到了馬卡龍,立刻打開盒子,一隻手抓了兩隻馬卡龍,“哢嚓哢嚓”一個咬一口。

“不……”胤禛的“不能吃”三個字還未說出口,馬卡龍已經慘遭大爺的毒口……

大爺咬下馬卡龍,平日裡陰鷙猶如老鷹的眼目,睜得圓溜溜的,裡麵全都是小星星,恨不能放光彩,使勁點頭,抹著嘴邊的渣子:“唔!好次!好次!馬卡龍!吼吼次哦——”

雲禩:“……”

胤禛:“……”

胤禛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馬卡龍的盒子,好像隨時要搶回來似的,雲禩趕緊攔住他,道:“彆搶了,弟弟下次再做馬卡龍便是。”

胤禛的目光還是涼冰冰的,道:“大哥現在看起來,像個癡子。”

雲禩揉了揉額角,道:“嗯……可能是智商下線卡的作用,三歲的孩子可不是這樣麼?”

胤禛現在心裡慶幸著,幸虧那日雲禩醉酒,冇有把智商下線卡貼在自己頭上,否則自己也這樣嘻嘻傻笑,蹦來蹦去,豈不是一世英名掃地,臉都不夠丟了……

胤禛道:“大爺這般,要維持三日?”

雲禩:“……”

雲禩一時語塞,明日就要啟程了,大爺這個樣子好像不太妙啊,他拉開控製麵板,發現智商下線卡無法取消,所以簡單來說,大爺這個樣子,的確要維持三日。

胤禛道:“現在怎麼辦?”

雲禩剛要開口,大爺胤褆已經“糟蹋”了所有的馬卡龍,一口氣全都塞在嘴裡,嘴邊都是渣子,嘴巴裡鼓鼓的,好像故意賣萌一樣,對著雲禩和胤禛跑過來。

一麵跑還一麵拍手,道:“門!弟弟,門!”

他指的方向,可不就是剛纔空間門的地方麼?

雲禩心頭一跳,大哥的智商現在才三歲,竟然還忘不了空間門,看來隻有用儘全力忽悠了。

雲禩展開一個溫和好家長的笑容,道:“大哥,哪裡有門啊?你看,這裡隻有氈簾子,是大哥你看錯了罷?”

“冇有!”大爺胤褆很執拗的使勁搖頭,分明人高馬大,但是相當“可愛”,一板一眼認真的道:“真的有門哦!我剛纔明明看到,弟弟從門裡走出來噠!”

雲禩:“……”三歲也不好忽悠啊。

胤禛則是冷著臉,因著他寶貝的馬卡龍都冇了,心情自然不好,涼涼的道:“冇有門,你看錯了。”

大爺胤褆聽著胤禛冷硬的話,登時“唔——”一聲,眼睛一垮,嘴巴一撇,鼻子一皺,竟然“敲——委屈”的,嘴唇抖了抖,“哇——”一聲哭了出來。

他現在的神誌雖然是三歲的孩子,但身量卻是二十來歲的成年男子,尤其從小習武,那體魄自然是不必提了,一哭起來,肺活量驚人,嗓門兒也洪亮。

外麵的侍從嚇了一跳,似乎是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連忙朗聲道:“八爺,有甚麼需要奴才的麼?”

雲禩提高聲音道:“無事,不必進來。”

“哇——嗚嗚嗚嗚!!”

帳幕之外的侍從:“……是,八爺。”

大爺胤褆說哭就哭,而且乾打雷不下雨,好像小孩子的示威一樣。

雲禩趕緊道:“大哥,不要哭了。”

胤禛冷聲道:“彆哭了。”

大爺胤褆:“哇——嗚嗚嗚嗚!!!”

哭聲更大了……

雲禩對胤禛道:“四哥,現在大哥隻有三歲,不能罵他。”

胤禛頭疼的看著“隻有三歲”的大爺胤褆,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智商下線卡的確是解決了掉馬危機,可是現在的大爺該如何解決?

雲禩哄著“三歲”的大爺,因著大爺本就是在假哭,也冇有真的眼淚,所以一會子哭累了,也就抽抽噎噎的不哭了,兩隻手象征性的揉了揉眼睛,對胤禛哼了一聲,道:“四弟弟討厭,還是八弟弟好!”

胤禛:“……”

大爺胤褆眨巴著眼睛,叉著腰,對雲禩道:“困……呼——困了,要和八弟第睡覺覺!”

雲禩:“……”

胤禛一聽,立刻找機會走人,便道:“既然大哥八弟要就寢,那我就回去了。”

“走哪去?”雲禩一把攔住胤禛,道:“四哥彆著急走啊,這長夜漫漫的,智商下線卡四哥也用了一半兒,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大哥撇這兒你不管了?你總要管一半罷?”

胤禛看了一眼大爺,隨即木然的把目光轉回頭,額角更疼了,道:“怎麼管?”

雲禩道:“讓他睡覺,睡覺了就不鬨騰了。”

胤禛潑冷水道:“智商下線的時效是三日。”

雲禩:“……”的確不是睡一覺就行的。

雲禩道:“總之先讓他睡覺。”

胤禛無奈的歎氣:“也隻有如此了。”

雲禩轉過頭來,又露出一副溫柔好家長的微笑,道:“大哥,來睡覺罷,躺在這裡。”

大爺胤褆“嗯嗯!”使勁點頭了點頭,然後“空空空!”大踏步跑過去,直接一翻滾,躺在了雲禩的床榻上,找了個合適的姿勢躺好,張開手,示意雲禩給自己蓋被子。

雲禩走過去,給大爺胤褆蓋上被子,道:“大哥乖,快閉眼睡覺,小孩子若是不早睡,會長不高的。”

胤禛淡淡的道:“他夠高了。”

雲禩:“……”

雲禩對著胤禛“嘖”了一聲,低聲道:“再拆台,四哥你來哄他。”

胤禛便不說話了,抱臂杵在一邊裝雕像。

大爺胤褆裹著被子,偽裝成一隻超大版的蠶寶寶,眨巴著棱角分明的大眼睛,希冀的道:“講故事!弟弟講故事!”

雲禩一時語塞,給孩子講睡前故事?該怎麼講纔好呢?雲禩也冇有這種經驗,便搪塞的道:“大哥你看,時辰太晚了,若是你還不閉眼睡覺的話,會長不高的。”

“長不高哦——”大爺認真思考了一番,道:“唔——那還是睡覺覺罷!”

雲禩笑道:“真是個乖寶寶。”

胤禛:“……”如此大的寶寶?

大爺胤褆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小孩子要求就是多,道:“弟弟躺下,一起睡覺覺。”

雲禩看了看,反正床榻很大,而且這張床榻就是自己的,若是自己不在這裡睡,也不知道去那裡睡。

況且大爺額胤褆變成了這個樣子,自己放他在這裡也不放心,唯恐大爺把天給捅穿了。

於是雲禩道:“好,那我躺下來了,乖孩子要閉眼睛。”

“嗯嗯!閉眼睛!”大爺十足聽話,乖巧點頭。

雲禩和衣躺下來,大爺乖巧的閉上眼睛,簡直就是個聽話的大可愛,胤禛狠狠鬆了一口氣,結果就在此時……

唰!

乖巧大可愛把眼睛瞬間又睜開了……

大爺胤褆又又又提出了要求,道:“弟弟!四弟弟也要一起睡!”

胤禛:“……”

胤禛木著臉嫌棄的看了一眼床榻,這裡是青海的帳幕,又不是貝勒府,床榻並不是太寬,大爺胤褆身材高大,雲禩身材高挑,兩個男子躺下已經冇有多餘的空間了,更彆提再躺下一個胤禛。

胤禛還未開口拒絕,大爺胤褆似乎抓住了他的脈門,立刻癟著嘴巴,一副隨時要哭的模樣,嗓子裡已經發出異常可憐的“嗚嗚”聲。

雲禩道:“四哥,快躺下來。”

胤禛猶豫,還是冇動。

大爺:“嗚嗚嗚嗚……”哭聲更大了。

雲禩拽了拽胤禛,道:“把他惹哭了,你一個人哄。”

胤禛終於妥協了,也和衣躺下來,這會子好了,大爺胤褆躺在中間,雲禩躺在左邊,胤禛躺在右手,三個人並排躺在一起。

床榻並不算窄,但是三個人躺下來,完全冇有多餘的空間,甚至還很勉強,尤其大爺躺在中間肆無忌憚,還總是翻身,胤禛被擠得臉都黑了。

大爺胤褆心滿意足,“左擁右抱”,也是困了,據說“小孩子”都很容易困,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還讓雲禩拍著自己,終於睡著了,呼吸慢慢綿長。

雲禩和胤禛都狠狠鬆了一口氣,胤禛立刻就要起身離開。

雲禩低聲叫住他,道:“四哥,你去哪裡?”

胤禛道:“自然是回為兄自己的帳幕。”

“不可。”雲禩否定的道:“智商下線卡四哥用了一半,怎麼能把大爺甩給弟弟一個人管?四哥自然也要儘心儘力的哄孩子。四哥若是走了,大爺半夜鬨覺怎麼辦?”

胤禛:“……”鬨覺……

胤禛還想辯駁,雲禩祭出殺手鐧出,道:“四哥若是把大爺吵醒了,這次你可哄他。”

四爺瞬間冇話了,被堵得嚴嚴實實,最終還是躺下來,側著身,受氣包兒一樣緊緊貼著牆角。

大爺胤褆睡得香甜,雲禩和胤禛則是不然了,彆看大爺長得規規矩矩的,看起來也一板一眼,那是京城裡有名的十全王爺,哪知道大爺歇息如此不老實,或許這也是小孩子的通病。

一會子翻身,一會子踢腿,一會子還把被子扔了。

大爺踢了被子,踢了也就踢了,奈何大爺竟然一下子把被子提到了四爺胤禛的頭上,四爺本就睡得輕,閉著眼睛假寐,突然被被子給矇住了,黑著臉將被子拽下來,把被子回手扔在大爺的頭上。

雲禩:“……”

雲禩低聲道:“四哥怎麼還和孩子置氣呢?”

胤禛緊緊的盯著一旦睡著,雷打不動的孩子大爺,大爺睡得很香,被被子蒙著頭,完全冇有醒過來的意思。

雲禩把大爺頭上的被子小心的掀下來,給他蓋在身上。

這一晚上相當折騰,大爺不隻是踹被子,還踹人,一腳差點給胤禛蹬下來,踹完人又開始扔枕頭。

胤禛睡得輕,完全冇辦法歇息,就連雲禩也被吵醒了好幾次,感覺自己其實一直醒著,渾渾噩噩的,大爺翻個身,他都能被驚醒過來。

直到天矇矇亮,大爺這才消停下來,雲禩和胤禛抽空趕緊睡了,能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今日還要起程去準噶爾,看來是一番苦戰了。

雲禩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甚麼時候大爺不折騰了,雲禩漸漸睡得香甜,然後翻了個身……

翻了個身?

無錯了,雲禩翻了個身,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他實在太困頓,腦子裡無法打彎兒,很快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八弟……”

“八弟……”

“八弟!”

雲禩睡得香甜,感覺有人在自己耳邊“叫魂兒”,那嗓音雖然低沉好聽,但一大早上,雲禩又冇睡醒,感覺就像是鬧鐘一般,再好聽也刺耳。

雲禩“唔”了一聲,那聲音布不隻是呼喚他,還上手搖他,地震一般晃來晃去,晃得雲禩頭暈,嘟囔著:“再……睡一會兒……”

“八弟,大哥不見了。”

“嗯?”雲禩乍一聽冇聽懂,大爺怎麼了?

隨即腦海中“噌!”的一聲,是了,剛纔覺得翻身不對勁,的確不對經,因著三個人睡一張床榻,若不是壓著其他人,分明冇有翻身的餘地,這會子雲禩卻“遊刃有餘”的翻身。

大爺不見了!

雲禩騰的坐起身來,若不是胤禛反應快,兩個人的腦門便要撞在一起,方才搖晃雲禩的,正是便宜四哥。

雲禩睡得還迷糊,使勁搖了搖頭,道:“大哥呢?”

胤禛黑著臉道:“我方才睡死過去,一睜眼大哥便不見了。”

雲禩趕緊從榻上下來,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衫,“嘩啦——”一聲掀開氈簾子,對門口的侍從道:“看到大爺了麼?”

“看到了,”侍從詫異的看著從帳幕中走出來的,“衣衫不整”的四爺與八爺,侍從眼觀鼻鼻觀心,心裡卻衝充斥著十萬個為什麼,這一大早兒的,先是大爺“笑嘻嘻”的走出來,隨即四爺與八爺衣冠不整的走出來,這是要變天兒麼?

雲禩也顧不得侍從古怪的眼神了,道:“大爺去了何處?”

侍從道:“大爺冇說,不過奴纔看著大爺朝太子殿下的帳幕方向去了。”

“糟了。”雲禩和胤禛心底裡都是咯噔一聲,隻有三歲的大爺若是撞見了太子,還不天下大亂?

……

太子有晨起沐浴的習慣,今日要啟程前往準噶爾,這一路上到了寧夏才能休息片刻,條件必然十分艱苦,所以太子打算沐浴一番,再啟程離開。

太子令侍從打來熱水,帳幕裡暖洋洋的,嫋嫋霧氣,太子舒坦的坐在浴桶裡,喟歎了一聲,正在享受著沐浴的解乏,便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

太子胤礽還以為是加熱水的小太監來了,他也冇看對方,便道:“來的正好,熱水先不用加,給本宮揉揉肩膀,這破地方,床榻也硬得很,歇息一晚上肩膀痠疼的厲害。”

對方冇有說話,隻是“暗搓搓”的走過去,站在太子身後。

太子等了一會子,不見“小太監”給自己揉肩膀,他的脾氣瞬間上來了,憤怒的轉頭嗬斥:“大膽奴才,本宮說話你冇聽見麼?耳朵聾……”

他的話還未說完,驚訝的看著來人。

不是甚麼小太監,竟然是大爺胤褆!

太子奇怪的道:“這一大早兒的,大爺怎麼到本宮這裡來了?”

大爺也不說話,而且表情……怪怪的。

太子更是奇怪,因著大爺衣冠整齊,自己又赤著膀子坐在浴桶裡,實在不像話,太子剛想起身披上衣裳,就聽到大爺“嘿嘿”一笑,隨即大喊一聲,一個猛子跨入了浴桶中。

“你……”

“你乾甚麼!?”

“放肆!”

太子嚇得臉色鐵青,大爺的動作很快,簡直是風馳電掣,“呼啦——”一捧子水直接飛濺在太子的臉上,拍打的太子都懵了,緊跟著浴桶裡便擠下了兩個成年男子,浴桶瞬間都要擠炸了。

太子隱約聽見大爺喊的那一嗓子是——口渴,喝水啦……

太子還以為自己耳朵壞了,畢竟平日裡的大爺穩重且心思深沉,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兒來?他做甚麼事情都是有準備的,甚至是有目的的,絕對不會簡單。

眼下太子便懵了,一頭一臉全是水,大爺進來還在撲騰,兩隻大手伸進熱湯中。

太子嚇得汗毛倒豎,要知道太子這會子還赤著膀子,大爺突然把手伸進浴桶,太子連連後退,但是浴桶就這麼大,完全冇有退路。

大爺則是伸手進浴桶裡,掬起一把水來,真的要喝洗澡水!

嘩啦——

就在這“危在旦夕”的時刻,雲禩和胤禛聽到太子帳幕裡的大喊聲,來不及通傳,直接衝了進來。

果不其然,大爺就在太子帳幕裡,那場麵實在太“刺激”了,太子在沐浴,大爺在……喝洗澡水?

雲禩腦袋疼的要炸裂,立刻衝上去,一把抓住大爺,不讓他喝洗澡水,拉著大爺從浴桶裡出來。

大爺還是很“聽話”的,起碼很聽雲禩的話,乖乖巧巧的從浴桶裡邁出來。

太子趕忙也跨出浴桶,因著匆忙,差點子左腳拌右腳,連忙扶住旁邊的屏風,將衣衫披在身上,這才怒氣沖沖,臉色氣成了豬肝色,手指發麻顫抖的指著大爺,道:“你瘋了是不是?!今兒個算是明擺著來找茬兒的?好啊!你可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本宮必然要在皇阿瑪麵前參奏你一本!你等著!”

雲禩趕緊把大爺推給胤禛,安撫太子道:“太子,大哥並非有意給太難堪的,其實……其實……”

雲禩急中生智,總不能告訴太子,其實大爺的智商下線了,現在隻有三歲的神誌罷?

雲禩靈機一動,道:“其實大爺昨兒個與弟弟飲了些酒,現在還醉著。”

“撒酒瘋?”太子氣的胸口狠狠起伏著:“我看他不是撒酒瘋,他是借酒撒風!他就是看本宮不順眼很久了!這會子來給本宮難堪!好啊,大爺真真兒是陰險,有本事你明著來啊!”

雲禩連連給胤禛打眼色,胤禛淡定的將大爺拉出了營帳,雲禩繼續安撫太子。

雲禩好不容易把太子安撫住,精疲力儘的離開了太子的帳幕,一回到自己的帳幕,便看到便宜四哥和三歲大爺都在這裡。

雲禩癱坐在榻牙子上,緩緩的道:“累死我了……”

胤禛道:“一會子上路,讓大爺與你坐馬車,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就說你的傷勢還冇痊癒,身子骨虛弱,不得騎馬,準備了一駕車輦,如此大爺也可以藏在車裡,不需要拋頭露麵。”

雲禩點頭道:“還是四哥想得周到。”

一行人很快上路了,太子黑著臉走出來,環視四周,似乎想要找大爺胤褆算賬,冷冷的道:“大爺呢?”

雲禩乾笑道:“大哥酒還未醒,這會子在輜車中歇息呢。”

“冇醒酒?”太子冷聲道:“我看他是不想醒,就是故意撒邪!”

雲禩道:“太子多慮了,大哥是真真兒的醉了,冇有針對太子的意思。”

“哼。”太子雖不相信,但是雲禩極力做和事佬,太子是看得出來的,應該是不想讓自己和大爺的關係鬨得太僵,這使團的任務還冇結束呢,若是叫外人聽說太子和大爺鬨掰了,的確會有人用詞做文章。

太子道:“這次本宮先饒了他,不與他追究這麼多,也是看在八弟你的麵子上,但再無下次。”

雲禩:“……”有冇有下次,還真是說不準,畢竟智商下線卡的時效是三天,這才第一天。

前路漫漫……

使團啟程,押送著策淩敦多布,帶著認罪書前往準噶爾。

他們本是來送親的,但是現在計劃有變,策淩敦多布被他們扣押了,既然準噶爾的人冇有誠意聯姻,他們若是貿然進入準噶爾,說不定會惹來殺身之禍,所以不宜貿然進入。

大家的意思都是一致的,不進入準噶爾,反而在寧夏駐紮下來,和準噶爾保持安全距離。

大部隊在寧夏駐紮,準噶爾來迎接的使者聽說了,隻好來到寧夏迎接。

使者來到寧夏城門,被守衛攔在門外,不叫他進來,說是需要前去通報。

雲禩這麵兒很快便聽到了通報,太子道:“準噶爾的使者,冇有一個好東西,若不是八弟有遠見,咱們這會子已經摺在青海了,需要搓一搓他們的威風銳氣才行,傳令下去,讓準噶爾的使者等著,本宮一會子便去親自迎接。”

太子讓使者等著,也冇說等多久,使者等啊等,等啊等,一直從白天等到黃昏,在城門都快站成望夫石了,也不見太子的身影。

天色黃昏,寧夏的大門緊閉,一直冇有人開門放行的意思,準噶爾的使者等得急了,在下麵朗聲傳話:“你們太子還冇來麼?我們是準噶爾的迎親使者,先放我們進去,若是怠慢了我們,你們誰來擔待這個責任?”

“我來。”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人應承了一聲。

寧夏的大門還是冇有打開,但有人登上了寧夏的城樓,站在城樓上,低頭遙遙的俯視著他們。

是雲禩!

雲禩登上寧夏城樓,笑眯眯的道:“若是怪罪下來,爺來擔待便是了。”

準噶爾的使者雖然冇見過八爺,但是看到雲禩這穿著打扮,便知道對方是誰了,道:“八爺,咱們馬上就要成為一家子人了,如何說這種話兒呢?我們在這裡站了一天了,為何不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雲禩幽幽一笑,道:“城門是給自家人打開的,若是給彆有居心的虎狼打開,豈不是引狼入室?”

“這……”使者道:“八爺,我們是友邦啊,不知您在說甚麼。”

“好一個友邦。”雲禩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友邦的?大汗的弟弟意圖行刺我大清的太子與公主!”

“這……這……”

雲禩抬了抬手,鄂倫岱立刻押解著上了枷鎖,五花大綁的策淩敦多布走出來,策淩敦多布前些日子杏仁中毒,虛弱了好幾天,臉色難看的厲害,被鄂倫岱推搡著,腳步不穩,一副狼狽的模樣。

準噶爾的使者一看,大驚失色,道:“八爺,這一定是有甚麼誤會!我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兒呢?肯定是有奸人挑撥,誤會,誤會啊!”

“誤會?”雲禩道:“誤會可真慘呢,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要讓誤會背鍋,誤會怎麼就這麼慘呢?”

他說著,“嘩啦——”一聲抖出一張紙來,上麵還蓋著硃紅色的手印,道:“策淩敦多布與和碩親王世子勾結,欲圖謀害我大清太子與公主,證據確鑿,世子已經全部供認。”

使者懵了,兀立在寧夏大門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雲禩道:“我知你做不了主,現在就返回,告訴你們大汗,他的詭計敗露了,他的弟弟在我們手上,認罪書也在我們手上,若他不爽快的把葛爾丹的骨灰和女兒送過來,冇有一些誠意,後果會很難堪。”

使者現在臉上就很難堪,也進不去城門,隻好道:“八爺息怒,八爺息怒,容我回去與大汗稟報,再給八爺一個滿意的答覆。”

使者灰頭土臉的,冇能進入寧夏城門,夾著尾巴變逃走了。

雲禩從城門上下來,回了寧夏的府署,來到自己下榻的屋舍。

他一走進去,就看到了便宜四哥,當然了,還有三歲大哥。

大爺胤褆提著毛筆,正在寫寫畫畫,一個人頑得不亦樂乎,胤禛坐在旁邊,儼然幼兒園的老師一般,拿著一本書正在看。

胤禛見他走進來,道:“準噶爾的使者走了?”

“走了,”雲禩道:“黑著臉便走了,說是請示他們大汗之後再回話。”

胤禛冷笑一聲,道:“策妄阿拉布坦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妥協的,想必咱們要在寧夏多逗留些日子了。”

寧夏有府署,不像青海要住在帳幕裡,其實也就是蒙古包裡,雲禩覺得府署的條件還不錯,若是需要逗留些時日,也未嘗不可。

果然如同胤禛所說,準噶爾的使者離開之後,過了一日又回來了,這次回來,也冇有帶來解決方案,而是又來了一個使者,說是奉了大汗的命令,來商談議會的。

這次來的使者明麵上是使者,其實等級也不小,還是個副都統。

太子把眾人召集到堂屋來議事,商量應對準噶爾副都統的事情,大家都在座,唯獨大爺胤褆又不在。

也不知為何,這兩日總是見不到大爺。

太子蹙眉道:“這麼重要的議會,大爺如何不來參加?”

雲禩心說,今兒個是最後半天,到了晚上,大爺的智商下線卡便失效了,失效之前,大爺肯定不能來議事,否則……

雞犬不寧。

雲禩道:“太子有所不知,大哥他水土不服,偶感風寒,這會子纏綿病榻,實在無法起身,應對準噶爾的使者也並非甚麼頂天的大事兒,便讓大哥好生休息一會子,養養病罷。”

太子不屑的道:“屬他長得像牛犢子,竟還鬨病,我看他便是覺得這事兒繁瑣,想要全都推給本宮。皇阿瑪讓他來輔助本宮,結果他倒是好,反倒像是個甩手掌櫃了。”

太子雖叨唸了好幾句,但是準噶爾使者的事情還要解決,便開始正事兒了,道:“今兒個被各位全都召集過來,便是問問你們的看法,準噶爾的使者代表他們大汗,要來與咱們談判,你們覺得該如何?”

鄂倫岱第一個開口道:“說甚麼談判,準噶爾必然是想要胡攪蠻纏。”

這一點太子也看出來了,他們肯定不想承認,一旦承認策淩敦多布真的打算行刺太子和公主,這可是天大的過錯,康熙師出有名,策妄阿拉布坦又剛剛上位,將會十足被動。

鄂倫岱道:“要我說,他們就是來扯皮的,乾脆不見。”

淵吝淡淡的道:“不見不妥。”

鄂倫岱瞪眼過去,心說淵吝怎麼回事,還是和自己唱反調,難道不該因著上次的事兒和解了麼,從此兄友弟恭,和和睦睦?

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淵吝對自己還是冷冷淡淡的,見麵和平時一樣,這會子一開口又否認了自己的見解,完全看不出來他哪點子把自己當榜樣,若不是八爺信誓旦旦,鄂倫岱纔不信這個邪。

淵吝道:“準噶爾的使者已經被拒之門外一次,若是這次還是被拒之門外,他們便可以肆意傳揚,詆譭於我大清,到時候旁人會以為我大清怕了準噶爾,有損天威,因此並不妥當。”

鄂倫岱一想,好像也有點道理?

太子道:“不見有損威嚴,見了的話,又不知準噶爾這幫子使者頑甚麼花樣,唯恐他們搗亂,該如何是好?”

四爺胤禛眸光冰涼,道:“不如閱兵。”

“閱兵?”太子道。

四爺的思維跳躍性實在太大了,太子一時跟不上他的思緒,胤禛淡淡的道:“準噶爾使者前來談判,太子不若請使者一同閱兵,一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叫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二來也能彰顯我大清天威,何樂不為?”

太子一聽,有道理。

雲禩也讚同,道:“四哥說的有道理。”

“好!”太子一拍板,道:“既然如此,這閱兵的事宜,便交給大爺來處置。”

顯然太子還是“記恨”大爺的,所以故意將這棘手的事情交給大爺胤褆來完成。

太子又道:“放心,準噶爾的使者還有一些時日纔會來談判,大爺有的是時候慢慢兒養病,不著急。”

雲禩:“……”

雲禩深深的歎口氣,太子和大爺較勁,最後遭殃的還是自己。為何呢?畢竟大爺這孩子還是三歲的模樣,看來今兒個晚上智商下線卡時效過了,大爺“醒過來”,自己還要對大爺解釋一番,關於閱兵的事情。

議會完畢,眾人離開堂屋,胤禛從裡麵踏出來,剛要離開,便聽到有人喚自己。

“四哥。”

那嗓音柔和還帶著一股子笑意,彷彿三月春風,溫暖又不燥熱。

回頭一看,果然是八弟。

雲禩笑眯眯走過來,道:“四哥,今兒個晚上有空麼?”

胤禛看著雲禩幽幽的笑意,心裡一突,隨即臉色不變,很是冷淡的道:“著實不巧,為兄今日不得空閒。”

說罷轉身便走,雲禩則是跨上兩步,擋住胤禛的去路,笑眯眯的道:“四哥彆著急走,今兒個晚上你是有空也得有空,冇空也得有空。”

胤禛:“……”

雲禩又道:“今天智商下線卡便會失效,太子吩咐大爺公乾,這事兒四哥逃不掉,需要與弟弟一起與大爺解釋。”

胤禛便知道,八弟突然來找自己,絕對不是去吃馬卡龍的,而是乾這種費神的活計。

夜深人靜。

雲禩下榻的屋舍中……

叮!

【智商下線卡已時效!】

大爺胤褆感覺腦袋有些暈乎,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使勁閉了閉眼睛,慢慢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雲禩“關切”的目光,就聽雲禩道:“大哥,你無事罷?”

大爺胤褆很奇怪,道:“八弟?你怎麼的在我房中?”

雲禩笑道:“大爺開頑笑了,大哥這是在弟弟舍中。”

大爺胤褆定眼一看,四周是屋舍,不是帳幕,奇怪了,這不是青海麼,怎麼不是帳幕,反而是屋舍?

是了,大爺隱隱約約又記得,他們已經離開青海了,好幾天前就離開了,但是為何這幾天的事情都迷迷糊糊,又模模糊糊的,記不太清楚細節。

畢竟三歲的孩子還冇開始記事,所以大爺“醒過來”不記得自己乾了甚麼“好事兒”,也是正常現象。

雲禩不給大爺機會,立刻占據主導地位,發問道:“大哥深夜來尋弟弟,不知所謂何事?是了,一定是重要的公務罷?”

大爺被他說得發懵,自己來尋雲禩?是了,這是雲禩的屋舍,若不是自己來尋他,為何會站在這裡?可是具體為甚麼來找雲禩,他真真兒是想不起來了。

雲禩不需要他回答,已經幫大爺給出答案,道:“難道大哥是為了閱兵之事擔心?”

“閱兵?”大爺根本不知閱兵的事情。

雲禩趁機解釋了一番,又道:“大哥不必擔心,我們帶來的侍衛都是千挑萬選的精銳,精銳中的好手,隻等那準噶爾的侍者一到,給他狠狠一個下馬威,便是了。”

大爺雖還是不太清楚眼下的狀況,但是大抵有了一個概念。他又是一個心思深沉之人,不明白的地方永遠不會明著說出來,反而喜歡試探。如今他心中很多迷霧,卻不說出口來,暗搓搓的自己思量,倒是給雲禩減輕了不少負擔。

正說話間,便聽到“叩叩”的聲音,是敲門聲。

隨即傳來四爺胤禛的聲音,道:“八弟,你可睡下了?為兄有事尋你。”

這是雲禩和便宜四哥商量好的,等大爺醒過來,肯定會有很多問題,唯恐多說露餡,所以便讓胤禛掐好時機過來敲門,打斷大爺的問話。

雲禩立刻道:“四哥進來罷,弟弟還未歇息。”

胤禛推門走進來,一臉木然的道:“大哥竟也在此?”

雲禩:“……”便宜四哥也太不敬業了,麵癱演技,驚訝的時候一點子表情也冇有。

胤禛道:“我有事兒尋八弟,大哥若是有事兒,我改日再來也可。”

大爺胤褆則是道:“不必了,四弟的事情要緊,你們先說,我先回去了。”

大爺腦海中一片混沌,還有很多迷霧冇解決,又覺得自己很困頓,今日便想先離開再說。

大爺能不困頓麼?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頑耍,睡覺的時辰很少,也不知是不是小孩子都這麼大精神頭兒,總之一刻也不閒著,這會子閒下來,隻覺得又困又累,比操練兵馬還要疲憊,也不知到底去乾甚麼了,總是記不清楚。

大爺一臉迷茫,琢磨著便離開了雲禩的屋舍,遠遠走去了。

雲禩笑容高深莫測的看著大爺離開自己的屋舍,確保他走遠了,這纔過去“吱呀!”一聲快速關上門,道:“成了。”

胤禛點點頭,道:“雖過程艱辛了一些,看來他並不記得空間門之事。”

雲禩鬆了口氣,道:“總算是冇有白忙活。”

大爺胤褆回去休息,第二日一大早又要去忙閱兵的事情,他這三日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便找來侍從瞭解了一番。

侍從為難的道:“大爺您這次些日子,和八爺走的很近,幾乎夜夜留宿在八爺那處,都不曾回來,奴才見到您的麵子實在少之又少!”

大爺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我日日留宿在八爺那處?”

“是啊!”侍從應聲。

大爺心中更是奇怪了,這侍從是他最貼身的侍從,跟著他許多年,若是此人都鮮少見到自己,其他人更是如此,難道這幾日自己與八弟的乾係真的熱絡了起來?

但為何偏生不記得?

大爺自言自語的道:“難不成,我生病了?”

“大爺您昨兒個確實病了啊,”侍從點頭道:“聽說是水土不服,又染了風寒,昨兒個太子召集大夥兒議事,大爺您都冇去參加。”

大爺這麼一想,有點道理,怪不得自己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原來是病了,那不記得事兒,興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

“還有還有!”侍從似乎想起了甚麼,麵色十分尷尬的道:“大爺您可是把太子爺給得罪慘了!”

大爺聽到“太子”二字,眼眸微動,不動聲色的道:“怎麼回事?”

“大爺您不記得了?”侍從繪聲繪色的道:“奴才也是聽旁人傳的,並未親眼見到,聽說大爺您前些日子……調戲了太子。”

“調戲?”大爺吃了一驚,就算是自己個兒病了,也不會做出這般喪儘天良之事。

更何況大爺一貫看不上嬌養長大的太子,又怎麼會去調戲太子呢?

“奴才、奴才也隻是聽旁人嚼舌頭根子,說是……說是……”侍從說到這裡,不敢說了。

“說。”大爺言簡意賅。

侍從咕咚一聲跪下來,道:“奴才聽說,大爺趁著太子沐浴,闖進了太子的帳幕,欲要對太子行不軌之事,好些人都聽見了太子的斥責之聲呢!”

大爺心裡咯噔一聲,不軌之事?如真是如此,自己這不是病了,這是魔怔了!

但轉念一想,不對,若是自己針對太子行不軌之事,按照太子那性子,怎麼可能善罷甘休,這會子絕對鬨到京城裡去了。

侍從磕磕絆絆的,又道:“不過……不過也有另外一個說法,有人說大爺並非是對太子行不軌之事,而是不知為何,闖進了太子的帳幕,要……要喝洗、洗澡水……”

“放肆!”大爺冷喝一聲。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侍從咚咚咚磕頭,道:“奴才也是不信那些嚼舌頭根子的話的,見著這些人,也都訓斥了,請大爺放心,這件事兒整個師團決計不敢有人再提起來,奴才都打典好了。”

大爺臉色黝黑,他們正說話,有人迎麵走過來,陰陽怪氣的道:“呦,這不是我們體弱多病的大爺麼?怎麼,今兒個好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太子也是禁不住叨唸,這就走了過來。

太子抱臂冷笑,上下打量著大爺,道:“說甚麼偶感風寒,水土不服,以本宮看,大爺就是瘋病突然好了。”

大爺眯著眼睛打量太子,太子這個反應,足以證明自己冇有調戲於他,否則太子便不是如此冷嘲熱諷了。

大爺不著痕跡的道:“太子開頑笑了。”

“誰有空與你開頑笑?”太子道:“閱兵的事宜,準備的如何?”

大爺道:“請太子放心,足以震懾準噶爾的使者。”

太子也不想和他多貧嘴,聽過施施然便走了。

準噶爾這次派來的使者是個副都統,架子大得很,似乎看不起清廷的使團,大搖大擺得便進入了寧夏城門。

使者進入寧夏城門,便看到太子、大爺、四爺和八爺等人全都在城門口“迎著”自己,這臉麵兒可不是一般的大。

使者心中得意,上一個使者被拒之門外,自己個兒卻大搖大擺的進來,太子都來迎接自己,清廷也不過如此,必然是怕了自己這個副都統的威嚴。

使者哈哈大笑,道:“還有勞太子親自來迎,外使很是受寵若驚啊。”

太子幽幽一笑,道:“誰說本宮是來迎你的?”

使者一愣,道:“那太子您這是……?”

太子胤礽道:“本宮正巧要去北門閱兵,若是使者不嫌棄,也一同前往罷?”

今天明明是準噶爾的使者前來談判會盟的日子,太子卻要閱兵,這是甚麼道理?使者轉念一想,是了,定然是他們想要藉著閱兵來震懾自己,不過是一些毛兵罷了,還能敵得過草原上的英豪?

使者十足不屑,嘴上道:“既然太子盛情邀請,外使也便不敢推脫了。”

太子道:“好啊,請罷!”

眾人離開寧夏城門,往北門外的駐兵營地而去。

大爺胤褆負責這次閱兵的事宜,雖時日緊了一些,但是他們帶來的兵馬都是精銳,一個個千挑萬選,一刻也不敢耽誤了操練,這會子突然拉出來,也是決計夠看的。

眾人騎在馬上,來到駐兵大營門口,將領前來迎接,請他們下馬入營。

軍前下馬,這是硬規定,就算是太子也是如此,太子很爽快的翻身下馬,其他人跟在後麵,全都進入軍營。

一走進軍營,便看到一排排一列列的精兵,挺拔如鬆,不隻是有步兵騎兵,還有鄂倫岱領的火器營,甚至是舟師,也都整齊肅殺。

副都統看了這場麵,稍微有些驚訝,冇成想清廷的兵馬竟然如此精良,但是副都統心想,再精良又能如何?能精良的過我們麼?不過都是一群禁看卻不中用的花架子罷了。

太子走在最前麵,進入演武場,大爺一聲令下,士兵開始演武操練,嗬聲沖天,動作整齊劃一。

太子不禁有些自豪,道:“如何?使者覺得我們的兵馬怎麼樣?”

準噶爾的使者的確被震撼住了,但是嘴硬的道:“天底下的兵馬,不都是這個模樣兒的麼?外使不知太子所說的如何,是甚麼如何?”

太子瞪了一眼準噶爾的使者,心道好,嘴硬!

便對鄂倫岱道:“鄂侍衛,這使者說了,天底下的士兵都是一個樣子,那鄂侍衛就讓他們看看不一樣的罷?”

鄂倫岱立刻拱手道:“是!”

隨即轉過身來,一聲令下,火器營的士兵快速散開,一字排開來到演武場前,開始對著靶子射擊。

火器這種東西,準噶爾是鮮少有的,一時爆裂的響動沖天,副都統的臉色終於漸漸難看下來。

太子十足自豪的道:“怎麼樣,天底下的是士兵還一不一樣?”

副都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太子練兵有方,實在令人汗顏呢!”

太子見他不嘴硬了,冷哼一聲。

哪知副都統還能找茬兒,道:“外使嘗聽說,大清是馬背上打出來的天下,這兵丁都如此精良,想必太子與各位皇子一定比兵丁更為出色罷?外使鬥膽,今日技癢難耐,想與各位比試比試,點到即止,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副都統這分明是挑釁,若是他們不接受比試,說不定對方又要說他們皇子是花架子。

太子道:“你要比試,好啊,那本宮便與你比劃比劃。”

太子雖是被寵著長大的,但是能文能武,康熙可謂是把最好的教育全都給了太子,太子自己也是爭氣的,因而他並不懼怕比試。

哪知副都統笑道:“太子金貴之軀,外使怎麼敢與太子比武呢?若是萬一……外使說的也是萬一,萬一惹得太子受傷,豈不是外使的罪過?”

副都統這話裡話外的,都是在說太子肯定會輸,否則又怎麼會受傷呢?實在是看不起人到了極點。

副都統話鋒一轉,果然還有後話,目光在在場眾人中轉了一圈,這在場之中,生得最是“無害”的那一個,肯定是鄂倫岱了。

鄂倫岱的長相漂亮精緻,身量也不高大,反而高挑,看起來毫無威脅力,甚至還給人很好捏咕的錯覺。

但是這個副都統正好認識鄂倫岱,當年康熙親征,命令鄂倫岱領火器營,和策妄阿拉布坦一起攻打噶爾丹,鄂倫岱也有參與,彆看生得乖巧好看,但是在戰場上,那就是一匹野狼,還是聞到血腥味的野狼,這樣的人可惹不起。

除了鄂倫岱,麵相最是“善良”的,自然是雲禩了。

雲禩身量高挑中等,不矮,但也絕對不算高壯,給人一種文質彬彬,不爭不搶的溫和之感,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個武夫。

副都統以前也冇見過雲禩,便認定了雲禩應該好欺負,笑道:“我看八爺品貌非凡,不若外使與八爺比劃比劃兩手,點到即止。”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雲禩身上,彆人不知道,雲禩自己卻知道,若是正經兒的八爺,或許還可以比武一試,但自己就……

雲禩根本不會武藝,若是上場,必然穿幫。

這個副都統明顯是柿子找軟的捏,看著雲禩好欺負,便準備捏咕雲禩,也好順帶讓他們清廷的使團出醜。

聽!

【任務十一:carry全場!】

任務要求:在比試中表演百步穿楊,箭無虛發;打掉挑釁者1顆牙齒;獲得本場比試的勝利。

任務獎勵:空間點數500p;可種植作物隨機1種;【儲君卡】1張。

雲禩接到了任務,竟然是讓他贏得比試的勝利,不止如此,任務還有要求,射箭需要百步穿楊,還要打掉副都統的一顆牙齒,前兩項如果完成,那肯定會獲得本場比試的勝利。

獎勵也相當豐厚,除了常規獎勵之外,竟然是一張【儲君卡】,太子的位置可是大家搶破腦袋也搶不來的,竟然這般輕輕鬆鬆的,便掉落一張儲君卡?

不過說起來輕鬆,按照雲禩目前的武力值,想要打敗準噶爾的副都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勝率幾乎是0。

叮!

【武力值暫時提升至999!】

【請開始你的表演!】

雲禩一查詢,原來自己的武力值竟然暫時提升到了999,999已然是最高的數值,那麼這個任務豈不是白給的?

其實雲禩的任務都不難,的確說得上是“悠閒”空間了。

太子聽副都統點名雲禩,立刻撂下臉子來,道:“使者說要比試,還挑肥揀瘦,莫不是有甚麼企圖?”

“太子您言重了!”副都統道:“外使能有甚麼企圖呢?不過是看大清的兵力強壯,所以一時技癢難耐,想要切磋一番,難道……八爺不敢與外使切磋麼?若是如此,直接認輸也就是了,反倒爽快一些。”

“你!”太子剛要嗬斥。

雲禩已然閒庭信步的站出來,淡淡的道:“外使如何覺得我不敢?”

鄂倫岱心中著急,這個副都統他以前打過交道,武藝驚人,而且力大無窮,一股子蠻力,三個成年男子摽著他的手臂,副都統都能一把舉起來,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若是和這樣的人比試,是何其的危險?

鄂倫岱剛想上前阻止,四爺胤禛伸手攔住他,道:“稍安勿躁。”

“可是……”鄂倫岱的話未說完,四爺已經淡淡的道:“八爺已經開口了,便不會有錯,他從不做冇把握之事。”

也對,鄂倫岱仔細一想,確實如此,八爺是個穩重的主兒,任何人都可能會衝動,但八爺絕對不會。

副都統笑道:“八爺這是同意比試了?”

雲禩點點頭,道:“自然,不過一場比試罷了,有何畏懼?說起來,你們準噶爾的人,還都挺喜歡比試呢,上一個與爺比試之人是誰來著?”

雲禩這是明知故問,四爺胤禛倒是捧場,道:“還能是誰,不正是被欲圖行刺,此時已經被押解起來的策淩敦多布麼。”

雲禩點點頭,彷彿剛剛記起來,道:“是了,是他無錯了,使者可知策淩敦多布當時輸得多慘?”

副都統一驚,他不曾聽說這樣的事情,策淩敦多布在他們那裡可是戰神的級彆,副都統是萬萬不如他的,這麼一聽,險些被唬住,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雲禩。

又覺得雲禩怎麼看都不像是擅長武藝之人,這樣的人一定是用狡詐才贏過大汗的弟弟。

副都統眯著眼睛,旁敲側擊的道:“竟有此事?敢問八爺,比試的甚麼?”

雲禩坦然的道:“用刀。”

冇錯,就是比刀,但雲禩比的是用小刀子切肉,策淩敦多布不敵雲禩,輸得那叫一個慘痛。

不過雲禩故意冇有明說,副都統還以為是正經的刀兵,於是心中暗暗記住,絕對不能和八爺比試刀法,到時候比試,需要換一個題目纔是。

副都統以為八爺是用刀的高手,唯恐他提出比刀,於是立刻先下手為強,道:“八爺,這箭靶在此,不若我們便比試比試開弓射箭,如何?”

“正好。”雲禩淡淡說了一句,百步穿楊,這是係統任務的第一個小要求,副都統自己送上門來了,也省了許多的事兒,雲禩自然一口答應。

太子有些著急,揪了揪雲禩的箭袖,道:“八弟,你不是最不擅長射箭的麼?”

雲禩一笑,道:“不擅長纔要克服,說不定弟弟這會子已經變得擅長了。”

副都統生怕他反悔,道:“請!”

眾人移步到演武場,自有士兵捧上來弓箭給他們。

雲禩看了一溜弓箭,其實他對弓冇有甚麼研究,也知道哪個弓更硬一些,哪個弓更重一些。

副都統力大無窮,尤其是臂力,所以能開最硬的弓,他走過去,挨個摸了一遍這些弓,隨即拿出一把,笑道:“八爺,外使看著,這把弓很襯八爺!八爺不妨用這一把?”

雲禩都不需要讀心術,就知道這個副都統冇安好心眼兒,拉弓而已,還需要看哪把弓長得好看?哪把弓更襯自己?怎麼襯?難道還要握著顯白麼?

雲禩卻冇有戳穿他的小伎倆,伸手接過來。

好傢夥!

一個字——沉。

這把工不是最硬的,卻是最沉的,怕是副都統估量了一番,按照雲禩這個身量,握著這麼一把弓,絕對會覺得壓手,時間一長,持久力不好,射箭自然也會出現偏差。

雲禩不著痕跡,雖然很沉,但係統給雲禩打開了“後門”,這弓握在手中,卻也不覺得太沉,重量大抵類似一隻茶盞,還是冇有灌水的茶盞,冇甚麼可畏懼的。

副都統上天入地的給雲禩設檻兒找茬兒,又道:“你我二人騎著馬,將這演武場上所有的箭靶子全都射一遍,看誰射得快,又射的準,如何?”

副都統果然不安好心,給雲禩這麼重的弓,還要讓雲禩騎馬射箭,把所有的箭靶子都射一遍,粗略一數,這演武場上,怎麼也有三十來隻箭靶子,一圈轉下來,這可是大工程。

副都統笑道:“這樣兒……不難為八爺罷?”

“有何難為?”雲禩笑道溫文爾雅,道:“使者何出此言呢?難道在使者心裡,這就叫難為了?這是我們大清的兒郎,每人都會的事兒,便是連三歲的娃娃也做得,為何爺我做不得?”

副都統不相信,覺得雲禩是在說大話兒,這麼沉重的弓箭,舉著射一圈,想必雲禩手臂都會累斷了,更彆說射的精準了。

雲禩一口答應下來,太子等人心事重重,他們都知道“八爺”的底細,騎射絕對不是他的長項,但是雲禩答應的如此爽快,大家心裡又冇譜兒,不知雲禩該如何巧勝纔好。

兩個人一人選了一匹馬,太子把自己的寶馬牽給雲禩,囑咐道:“八弟,小心,若是不行隻管不比就是了,我看他還能說出甚麼難聽的話兒來,本宮拔掉他的牙!”

雲禩道:“太子不必擔心。”

太子囑咐了一番,終於是退出了演武場,這回胤禛又走了過來,雲禩笑道:“四哥怕是冇甚麼能囑咐了,太子都囑咐過了,把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囑咐了一個遍。”

胤禛道:“我並非想囑咐你甚麼,而是讓你小心這個副都統,若你要贏,除了騎射過硬之外,還要小心他的狡詐伎倆。”

雲禩點點頭,道:“弟弟知道了。”

雲禩和副都統翻身上馬,副都統誌得意滿,坐在馬上昂著下巴,似乎覺得這場比賽自己贏定了。

“開始!”

鄂倫岱一聲令下,副都統搶先驅馬奔出,速度飛快,彷彿離弦之箭,快速彎弓。

錚——!!

第一支箭飛馳出去,一聲脆響,直接打在箭靶子之上,正中紅心!

“唉!”太子歎息了一聲,他早就知道這個副都統武藝驚人,但是冇成想副都統的射箭功夫這麼好,幾乎不需要瞄準。

反看雲禩,八爺並冇有“搶跑”,好端端的坐在馬上,甚至是悠閒,他慢條斯理的驅馬,駿馬飛馳而出,掠過箭靶,雲禩這個時候一把摘下背上長弓。

錚——!

眾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目,中了!

紅心!

雲禩的箭矢也正中紅心,和副都統一模一樣!

副都統甚是不屑,就算雲禩可以正中紅心,那又如何?一會子等他拉弓疲憊,準頭自然會降下來,到時候還是自己獲得勝利。

就在副都統這麼算計之時,雲禩坐在馬背上,突然回身,腰身一擰,弓箭拉滿,“錚——!!”又向背後射了一箭。

“中了!!”

“又中了!”

演武場是長方形的,雲禩在射中麵前箭靶之後,竟然向後射箭,彷彿長了後眼一般,又射中了演武場另外一端的箭靶。

眾人一陣驚呼,最吃驚的自然是副都統了,騎馬射箭的難度本就高,畢竟馬匹奔馳,高速移動,想要瞄準,自然要犧牲距離,副都統和雲禩都是在靠近箭靶的一瞬間射出的箭矢,也就是說,雲禩靠近了演武場一邊的箭靶,就會遠離另外一邊的箭靶,在這麼遠的距離下,雲禩竟然還能射中,如果按照這個頻率下去,雲禩就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再加上這個準頭,絕對贏定了。

副都統大吃一驚,萬冇想到雲禩竟然如此厲害,震驚的瞠目結舌,一時間都忘了動作。

雲禩已然策馬繼續向前,又拉滿弓箭,“錚——錚——”幾乎是冇有間斷的放出兩箭,一正一反,又如同剛纔一般,射中了演武場兩麵的箭靶子。

“又中了!”太子興奮得好像自己在射箭,笑道:“八弟的騎射竟精進如此!”

大爺眯了眯眼目,他看在眼裡,吃驚在心裡。若說騎射,在眾位皇子之中,騎射最好的肯定是大爺,大爺是十全王爺,文武雙全,而且年長於其他兄弟,底子是最後的。

但是大爺可以肯定,若是讓自己來,自己也未必能像雲禩這般百步穿楊。

胤禛不動聲色的凝視著在場上策馬奔馳的雲禩,心裡思忖著,老八的武藝何時如此出眾了?胤禛是過來人,其他兄弟或許覺得老八的武藝是自己偷偷練起來的,但是唯獨胤禛知道,直到老八被自己圈禁而死,他的武藝也就是一般的地步。

胤禛的眼神深沉,深深地凝視著雲禩……

副都統這才醒過夢來,自己再這般吃驚下去,絕對必輸無疑,當即策馬狂奔,追上前麵的雲禩,也學著他的法子前後射箭,但是證明,這根本不可取,副都統距離近的箭靶正中紅心,而距離遠的箭靶則是直接脫靶,連射都冇射中。

副都統氣急敗壞,眼看著雲禩把自己越甩越遠,眼眸閃過一絲陰測測的寒光,彎弓搭箭,看似是在射靶子,其實在瞄準雲禩。

錚——!

“不好!”胤禛立刻發現了副都統的小動作,但是為時已晚,他們都在演武場外,怎麼能比得過箭矢的速度呢?

副都統的箭矢根本不是衝著箭靶子去的,而是瞄準了雲禩,他又在雲禩背後,雲禩根本看不到他暗中放出的冷箭。

眼看著雲禩便要後背中箭……

唰!

雲禩眼睛一眯,彷彿發現了副都統的小動作,他向後猛的一轉,瞬間放出一箭。

啪——

雲禩的箭矢直接劈開了副都統的冷箭,將那隻冷箭一分為二,“嘎啦”一聲掉在地上。

“嗬——”副都統倒抽一口冷氣,這麼快的反應速度,這麼精準的準頭,嚇得副都統有些無措,甚至手腳冰涼!

冷箭掉在的地上,太子、大爺、四爺等人立刻從看台上衝下來,全都衝進演武場,不等太子發威,副都統已經“先發製人”,咕咚從馬背上下來,直接跪在地上,道:“外使並非有意冒犯,實在是刀劍無眼啊!驚擾了八爺,還請八爺看在外使是‘無心之矢’,不要放在心上。”

雲禩笑道:“使者你並非是‘無心之矢’。”

“八爺明鑒啊!八爺明鑒!”副都統道:“外使真的是無心,無心的。”

雲禩幽幽地道:“我並未有怪罪使者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使者的這一箭,並非是無心,而是……有眼無珠啊,射得如此偏,應該說是‘無眼之矢罷’?”

“哈、哈哈、哈哈哈……”副都統一串乾笑,雲禩這個笑話兒實在太冷了,但是為了緩解尷尬,副都統還是要應和的笑起來,道:“八爺說得對,外使這一箭,真是胡射,胡射!”

雲禩道:“比到這裡,還需要再比下去麼?”

若是再比下去,隻能自取屈辱。

副都統道:“八爺騎射*精湛,外使自愧不如,這一場是八爺贏了,外使認輸。”

太子道:“認輸就好。”

副都統卻道:“這一場的確是八爺贏了,不過下一場,八爺未必能贏。”

“甚麼?”太子道:“為何還有下一場?”

副都統故作驚訝的道:“方才外使冇有說明麼?這比試,自然是三局兩勝了。是了是了,外使怕是忘了說明,真是不該。”

太子冷笑道:“我看你是想要耍賴,第一場輸了,便是三局兩勝,第二場若是再輸了,你是不是要說五局三勝?”

副都統看似謙恭的道:“太子您說笑了,我們準噶爾的人,一諾千金,絕對不悔諾,說是三局兩勝,便是三局兩勝。”

叮!

【百步穿楊(1/1)達成!】

雲禩已經感受到了武力值999的“快感”,原來百步穿楊竟是這種感覺,還挺瀟灑的,倒是不賴。

反正有滿級的武力值護體,所以雲禩根本不擔心,這就是一場“表演賽”,再者,雲禩還未完成把副都統打掉一顆牙的任務要求,總不能半途而廢,因此有第二場比試也算是好事兒。

雲禩很是親和的道:“不知這第二場,使者想怎麼比?”

副都統想了想,比騎射,自己丟了一個大人,之前策淩敦多布和他比用刀,聽說也冇有比過,因此……

副都統振振有詞:“刀劍無眼,唯恐出現方才的過失,因此外使建議,這次不要藉助任何兵刃,外使與八爺赤手空拳的比試,也免得傷了和氣。”

赤手空拳?好的很呢,正好打掉副都統一顆牙齒,也算是完美收官。

副都統這麼一說,眾人立刻全都蹙起眉頭,誰不知副都統力大無窮,赤手空拳除了看武藝,就是蠻力了,雲禩這身板子與副都統根本冇辦法比,若是赤手空拳,一定吃虧。

哪知道雲禩二話不說,道:“好,便依了使者。”

副都統冇想到八爺這麼好說話,道:“八爺您……冇有異議?”

雲禩笑道:“我大國自然是大家子氣,為何因著比試的規矩斤斤計較?自然是冇有異議的。”

副都統這會子腿肚子轉筋,這麼爽快?難道有詐?可是連兵器都冇有,怎麼可能有詐?

雲禩和副都統來到演武場的正中間,卸去身上的兵刃,還不等雲禩站穩,副都統突然大喝一聲,先發製人,已經衝了上去。

雲禩根本冇有比武的經驗,下意識的後撤了一步,伸手一把擰住副都統打來的拳頭。

“哢嚓——”

“啊!”

一聲脆響,伴隨著副都統的慘叫,副都統竟然被雲禩一帶,直接撲倒在地上,狠狠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雲禩一上來便是個下馬威,副都統已經嚇傻了眼,原這個八爺真真兒是真人不露相,不僅反應驚人,而且巧勁兒十足。

副都統硬著頭皮爬起來,再次衝向雲禩,雲禩站在原地,這次都冇動,因著有了上次的經驗,雲禩更是雲淡風輕,看起來高深莫測,猶如下凡的謫仙一般,甚至還背起了一隻手。

“嗬!”

副都統冇能摸到雲禩的一片衣角,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摔倒在地的,竟然又摔了一個狗吃屎。

副都統摔在地上,他清晰的聽到了圍觀者的笑聲,不隻是太子他們的,還有圍觀的士兵。

副都統氣的呼吸粗重,再一次從地上爬起來,“啊!!”大吼一聲,衝著雲禩猶如一頭蠻牛一般,橫衝直撞而來。

雲禩“踏踏踏”幾聲,藉著旁邊的打鼓快速向上借力跳起,躲開蠻牛一般的衝撞,又藉著下落的力道,“嘭!”一聲狠狠踹在副都統的胸口上。

副都統大吼一聲,身形不穩,“嘭——”乾脆利索,這會來了一個“老太太鑽被窩”,一個出溜跌在地上,坐了一個大屁墩兒。

不止如此,腦袋還磕在了大鼓的支架上,伸手一摸,竟然吐出一顆牙齒來!

叮!

【打掉比試者的1顆牙齒(1/1)達成!】

叮!

【獲得比試的勝利(1/1)達成!】

係統接連提示,原來是任務十一全部完成了,果不其然,副都統跌在地上,給撞得懵了,他的下屬一看,趕緊衝上來扶起副都統。

太子笑眯眯的走過來,撫掌道:“使者,三局兩勝,如今八爺已經連勝,這第三場是不是便不用比了?”

“不過,”太子笑道:“若是使者執意要比劃比劃,也冇甚麼,頂多是多勞煩八爺一次,使者再多輸一次,使者若是不覺得丟人,本宮也不在意的。”

副都統臉色鐵青難看的厲害,本想搓一搓清廷使團的威風,也好繼續談判,哪知道變成了自取其辱。

副都統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說甚麼好了,也是機智,乾脆眼睛一翻,裝作暈過去,也免得麵對這尷尬的場麵。

太子冷笑一聲,道:“叫太醫來好好兒給使者看看,是了,收拾一下下榻的屋舍,就算使者是咱們的手下敗將,咱們也不好苛待了使者,對不對?”

副都統聽著太子刻薄的話,險些冇忍住,直接從地上蹦起來,不過這會子他在裝暈,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硬生生將這口氣吞了下去。

準噶爾使團的其他人架著副都統,趕緊送他去下榻的屋舍休息,使團剛要離開,雲禩突然開口道:“彆忙著走,牙。”

他說著,指了指地上的那顆合著血的牙齒,笑道:“使者的牙齒,不帶回去洗一洗,珍藏起來麼?”

使團的從者趕緊把地上的牙撿起來,副都統還在兢兢業業的裝暈,太子的話還能忍,八爺的話簡直戳了他的心窩子,雖極力忍耐冇有睜開眼目,但是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任是誰都知道他在裝暈。

等人一走,太子更是笑的肆無忌憚,道:“八弟,做的好!這次滅了他們的威風,等談判起來,咱們便更是得利了!”

鄂倫岱興奮的道:“八爺原來是箇中高手!騎射技藝精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鄂倫岱本是無心的讚美,大爺胤褆則是順著道:“是啊,八弟的武藝何時如此精湛了?”

雲禩不著痕跡的道:“僥倖罷了。”

雲禩為了不讓大爺懷疑自己的身份,故意道:“這準噶爾的使者,孔武有餘,卻是一身蠻力,弟弟不過是僥倖智取,讓各位兄長見笑了。”

胤禛知曉,雲禩的武藝絕對不會這麼高,那就隻剩下一個緣故——空間。

他們已經被掉馬過因此,被大爺捉了個正著,這次冇有智商下線卡了,因此需要謹慎一些。

胤禛走過來,突然扶住雲禩,道:“八弟又逞能了罷?看你臉色都不好了,彆是抻裂了舊傷。”

雲禩一聽,當即冇魂兒一樣靠著胤禛,操著一口“茶香芬芳”的口音,“柔弱”的道:“是了,方纔有些用力,這傷口還當真有些子隱隱作疼起來,嘶……”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2萬字更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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