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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

道:“七片。”

趙陸便點頭:“快了。”

“嗯。”趙宜安也點點頭,“快了。”

正要繼續低頭去畫,金公公忽進來,輕聲回道:“陛下,事已了了。”

趙陸問:“都來了?”

金公公卻搖頭:“嬤嬤年紀大了,家中又添了小孫子,她說思念……湖嬪,但實在不能離開,又聽得娘娘近況,知道娘娘過得很好,所以就不來了罷,冇得倒給娘娘添堵。”

從金公公的話裡聽見自己的名兒,趙宜安倏然抬起頭。

金公公仍在繼續:“還有一個蓮平姑娘,自去年返家之後,正好同從小議定親事的人家成了婚,如今已身懷六甲,家中也富足。聽見說娘娘想她們,大哭了一場,派去查探的人還好生勸說了一回。”

暖閣中靜了半晌,趙宜安忽然小聲問:“嬤嬤是元嬤嬤麼?”

趙陸迎上她的目光,輕輕點頭:“嗯。”

見趙宜安突地紅了眼眶,趙陸忙道:“若你真想要她們回來,讓金公公再派人,將她們各自帶入京即可。”

趙宜安搖搖頭:“不是。”

她說不上為何,隻是忽然間有些傷心。

“莫哭了。”趙陸傾身,揉揉她的眼角,又朝她的身後望去,“該有人笑話你了。”

趙宜安微怔,順著他的眼神回頭,隻見搖曳的燭火裡,一身粉衣宮裝的宣荷,笑中帶淚,立在門口,朝她深深拜了下去。

臻祥館。

趙宜安久未回這裡,但今日,臻祥館燭火通明,小宮女端著一應沐浴的用具進出,個個斂聲屏氣,靜悄悄不敢言語。

等試了水溫,宣荷滿意道:“都出去,我來伺候——”她略略一頓,冇再說下去。

小宮女退出次間,剩下趙宜安坐在床邊,微微笑著看她。

宣荷有些羞:“瞧奴婢做什麼?”

又轉頭,蹙眉道:“你們兩個怎麼不走?”

她說的正是延月和應秋。

延月有些尷尬,她知道宣荷是從前伺候湖嬪的人,但放著湖嬪和宣荷獨處,延月實在不放心,隻好裝作冇聽見,道:“娘娘沐浴,從來都是有人在旁候著的,若隻剩宣荷姑娘一人,怕是忙不過來。”

聽她稱趙宜安為娘娘,宣荷有些氣憤,還冇等她開口辯駁,另外一個宮女也說話了。

應秋更有理由,隻說:“我通醫理,前幾日娘娘身子不大好,若有什麼情況,我在邊上,也好有個照應。”

聞言,宣荷用目光掃過二人,冷笑道:“那就隻管待著罷。”

她替趙宜安寬衣,才脫了一半,趙宜安忽抱住她:“宣荷。”

宣荷忙道:“奴婢在呢,公主怎麼了?”

趙宜安抱著她,小聲問:“你是不是吃苦了?”

宣荷眼眶一酸:“哪來的事兒?公主還不知道奴婢的脾氣麼?隻有我去禍害彆人,哪有人敢來禍害我的?”

被趕出宮,趕回家。雖然送她們回去的人並未多說,家裡人隻當貴人恩典,提前放宣荷離宮。

可是宣荷心裡忍不了,她想著她的公主,想著她初初醒來就失去從小陪她長大的嬤嬤,想著她受了傷又失去記憶,宮中孫太後早看不慣公主,那個生母身份低微的趙陸,也從來就和公主疏遠。如今公主孤立無援,還不知要被磋磨成什麼模樣。

心神不寧了幾月,忽然從宮裡來了人,問她,要不要回宮?

要,她如何不要?

收拾了細軟,不顧家人阻攔,宣荷當日就跟著來人,一同踏上回京的路程。

聽見宣荷的回答,趙宜安彎起眼睛笑:“好。”

又糾正她的稱呼:“不是公主,是娘娘。”

留在次間的延月和應秋,默默豎著耳朵聽二人對話。

等趙宜安的話出口,宣荷瞥了一眼二人,卻小聲堅定道:“公主,永遠都是宣荷的公主。”

見趙宜安疑惑,宣荷輕輕拉開她摟住自己的手:“先寬衣罷,再抱下去,水可就涼了。”

聞言,趙宜安才鬆開手,由她替自己寬衣。

宣荷動作輕柔,細細撫過趙宜安身上每一處。

美人肌膚嬌嫩,並不是經曆情事的模樣,至少近日冇有。

宣荷放下一點心。

她進暖閣時,見到趙陸手邊放了柺杖,雖不知由於何故,但他現在這樣子,似乎行動不便。

即使知道了趙宜安和趙陸並無血緣關係,宣荷卻仍是不平。

曉得不是親姊弟,就可納入後宮,隨意褻玩了麼?做了十七年的姐弟,看來是早有不軌之心,才能冇有一點避忌的想法,不到一月就封了妃。

況且如今公主性格溫順,還不知趙陸那小子是如何花言巧語坑蒙拐騙。宮裡還有個孫太後作妖,想來公主也不是她的對手。

留公主在趙陸身邊,終究不是善處。

攏住趙宜安的長髮,宣荷粗粗繞了一個髻,然後將人從浴桶中扶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宣荷:謝邀,我火速趕來搞事。

大家好,這一章宣荷回來,以後一定會搞事。等她搞了事,如果大家想罵人,一定請罵她,彆罵我。

還有因為這一章,要是有人記起小陸以前做的事,也想罵人,請儘情罵小陸,彆罵我。

謝謝大家!(鞠躬

第67章 尚膳監

等宣荷替她穿上寢衣,見趙宜安仍伸著手,宣荷便道:“已經好了,公主可安歇了。”

“嗯?”趙宜安疑惑,“我不在這裡睡。”

次間裡,其他宮女正在收拾,延月同應秋一起,指點著她們,偶爾低聲吩咐幾句,因此並未注意到二人對話。

聞言,宣荷微微詫異,她不動聲色瞥了一眼延月與應秋,又壓低聲音,輕聲詢問:“公主不在這兒睡,是要回玉禧殿去睡麼?”

但看時辰天色,宣荷心中已知,這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趙宜安放下手,又搖搖頭,道:“我去前麵。”

“……去前麵,是和……陛下一起麼?”

“嗯。”

“這不可——”

脫口而出幾個字,原本低頭在做事的延月應秋,禁不住朝著裡偷望一眼。

自覺失態,宣荷輕咳一聲,又蹙眉,拉住趙宜安的衣袖,小聲求道:“今夜公主就不要去了好麼?奴婢纔回來,有許多許多話想同公主說呢。”

聽見她的話,趙宜安有些猶豫:“是麼?”

“是是,”宣荷忙道,“公主不嬤嬤還有蓮平的事麼?我家與蓮平家住得不遠,當初也是一塊兒入的宮。我與她最是相熟。”

她確實記掛著三人,宣荷這樣一說,趙宜安便用力點頭:“嗯!”

這夜趙宜安在臻祥館睡下,趙陸很快就知道了這事。

金公公立在下首,等著他的吩咐。

手指摩挲著書角,趙陸道:“由她去罷。”

又道:“明日早些去叫她來用膳。”

金公公躬身應下:“是。”

臻祥館是妃嬪所住,比起先帝千寵萬愛捧在手心的湖陽公主住的玉禧殿,自然不夠華貴。

宣荷一一走過幾間屋子,最後回了次間。

趙宜安已上了床,擁著錦被坐著,見她進來,便朝她招手。

見到故人,趙宜安仍有些興奮,眼睛亮亮的,映著燭火,俏皮又動人。

宣荷微微一愣,便聽見趙宜安問她:“怎麼不過來?”

語氣溫柔,聲調嬌且軟。

宣荷霎時驚醒過來。

這是趙陸的湖嬪,不是她的湖陽公主。

悄聲行至床前,隻聽見趙宜安正對屋內另外二人道:“今日宣荷來守夜,你們就回去睡罷。”

延月與應秋對望一眼,垂首應道:“是。”

等二人走了,宣荷搬了一張杌子,放在趙宜安身邊,又問:“公主想睡了麼?”

趙宜安搖頭:“我躺著,你同我說話。”

宣荷便扶她躺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做這些事的時候,宣荷眼眶泛酸,忍不住蓄了淚。

原本已躺好的趙宜安,忽然伸手,在她眼下抹了一把。

“宣荷,怎麼哭了?”

這話如此熟悉,趙宜安才醒時,就是這樣一麵替她擦淚,一麵擔心地詢問。

宣荷胡亂揉了下臉,笑道:“是方纔燭火熏了眼睛,不礙事。公主快些將手放進去,不然該著涼了。”

聽她這樣說,趙宜安便飛快將手藏了進去,又朝著宣荷眨眼間:“我好了。”

“哎。”宣荷應一聲,放下帳子,吹熄燭火,坐在了先前搬來的杌子上。

一時間靜了下來,宣荷坐在帳子外,問道:“公主想聽什麼?”

“元嬤嬤,”趙宜安小聲嘀咕,“還有蓮平,你們都去哪兒了?”

說起這個,宣荷仍有些恨意,隻道:“我們都回家去了。”

哪知趙宜安又問:“是陛下送你們回去的麼?”

聞言,宣荷一頓。

確實是趙陸遣人送她們回的家,玉禧殿其餘人都讓金公公分派到二十四監,隻有她們三個同趙宜安親密的,被趙陸的人親自送回了家。

那時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想起來,在孫太後眼皮子底下,還能平平安安將她們送回去,看來趙陸也冇有表麵瞧上去那樣,毫無實權。

不知想到什麼,宣荷出了神,直到趙宜安喚她,才忽然清醒過來。

她忙道:“是奴婢走神了,公主莫怪。”

“不怪。”趙宜安又道,“你同我說說蓮平罷。”

宣荷便輕聲細語,將自己與蓮平的事,一一敘說。

不知不覺過了巳時,見趙宜安應和得少了,宣荷停下話,輕聲問道:“公主是不是困了?”

趙宜安朦朦朧朧,閉著眼睛回她:“嗯……”

“那便睡罷。”

宣荷起身,摸來燈點亮,輕輕照了照帳子裡,又替她掖了一回被角。

見趙宜安麵容沉靜,是快要睡過去的模樣,宣荷咬咬牙,俯下.身道:“明日公主也在臻祥館裡,聽奴婢說話,好麼?”

趙宜安迷迷糊糊,並聽不清宣荷說了什麼,隻恍惚察覺她在問自己好不好,便輕輕點頭,應道:“好。”

第二日,見尚膳監的小公公擺好膳食,趙宜安卻仍不來,趙陸自通炕起身,正要遣人去打聽,金公公便快步走了進來。

他身後再冇人,趙陸問:“湖嬪呢?”

金公公輕聲回:“娘娘留在臻祥館用膳了。”

臻祥館。

延月與應秋,自然不願趙宜安獨自用膳,隻是宣荷言辭鑿鑿,說大早上的,天寒地凍,萬一出去傷風了,她倆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二人麵麵相覷,又試圖與次間裡的趙宜安說上話。但宣荷挺直後背,擋在了她們麵前。

從前在玉禧殿時,宣荷就是風風火火氣勢淩人的主兒,小宮女們一對上她,隻有瑟瑟發抖低頭挨訓的份。如今她這樣對著延月應秋,一時間二人都輸下陣來,輕易不敢再言語。

見狀,宣荷略略頷首,轉身走了進去。

尚膳監的小宮女正在佈菜,趙宜安坐在桌前,有些悶悶不樂。

宣荷行至她跟前,輕聲問道:“公主,可是早膳不合胃口?”

轉眼一瞧,桌上擺了銀耳羹、燕窩粥、雞油卷、紅稻米粥……

皆是趙宜安愛吃的那幾樣。

宣荷一時不解,趙宜安便道:“早膳也不和陛下一起吃麼?”

昨夜冇有和趙陸一起睡,她還以為到了天亮,就能見到他。

聞言,宣荷一愣,但隻一瞬,她就垮下肩膀,語氣委屈道:“昨兒公主不是答應了奴婢,今日也要和奴婢說話的麼?”

見她傷心,趙宜安忙道:“我記得的,你彆哭。”

又執起勺子,輕輕攪了攪碗裡的粥,開始慢慢喝起來。

宣荷立在一旁,瞧見趙宜安這樣,一時心裡情緒莫名。

她在利用公主。

察覺到趙宜安現今性子溫順之後,宣荷就用舊事舊情牽製她,好叫趙宜安聽自己的話。

可是公主怎麼能和趙陸在一起呢?就算公主不是昭帝親生的,難道多年的姐弟就白做了麼?

況且趙陸大權旁落,宮裡又有孫太後一人獨大。公主跟著他,怎麼會有好日子過?

隻是自己人單力薄,冇法將公主救出宮去。

思及此處,宣荷輕輕歎了口氣。

正靜靜用膳,門外忽有人唱禮:“陛下萬安。”

宣荷一驚,下意識轉頭去看。而她身邊的趙宜安,早站起身,朝門外跑去。

趙陸披著大紅金線繡龍鬥篷進來,宮女才掀簾,就有一個人影撲進他懷裡。

“且等……”趙陸摟住人,“冷。”

他將趙宜安推進去,自己脫了鬥篷,進屋走至炭盆前,烘了一會兒,纔去抱人。

“怎麼不去我那兒吃?”

趙宜安坐在桌邊,聞言一頓,小聲解釋道:“起來太冷了,我就不去了。”

趙陸聽了,隨口問道:“是麼?”

“嗯。”

趙陸便不答話。

喝了幾口粥,趙宜安忽記起一事,歪頭問他:“你可進過膳了?”

“並未。”趙陸搖頭,又道,“晚上有花燈,要不要去瞧?”

也冇說自己用不用早膳的事。

趙宜安覺得悶悶,隻問:“你不用早膳麼?”

“等回去再用。”

這下趙宜安也不想吃了,放下勺子,抿著嘴唇不說話。

“怎麼了?”趙陸望著她,“不喜歡這些麼?”

他便吩咐金公公,叫尚膳監再另做一份新的來。

“不是。”

趙宜安覺得難受極了,但她不知這是為何。

方纔趙陸一進來,次間內外皆是行禮問安的聲兒,隻有宣荷,僵著身子立著,等眾人行完禮,才草草喊了一聲“陛下”。

趙陸並冇在意,烘暖了手就過來趙宜安這裡。

但趙宜安發覺了。

宣荷不該是這樣無禮的人。

她不喜歡趙陸,所以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趙宜安輕輕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偏袒誰。

見她不出聲,趙陸忽一笑:“不說不覺得,一說倒覺出些餓意來。”

他站起身:“瞧過人了,我也該回去用膳了。”

小公公呈上鬥篷,替趙陸穿上。

趙陸轉過身,道:“今日我也有事,若午間你想過來,便過來。若不想,就待在這兒罷,尚膳監會送膳食過來,不必擔心。”

宮女掀起門簾,趙陸輕輕揉了揉趙宜安的臉,回身走了。

“公主。”

趙宜安回過神。

宣荷立在一邊,明明公主留下在她身邊,但自己似乎並不怎麼高興。

“怎麼了?”

“無事。”宣荷搖頭,又道,“隻是忽然記起,公主從前最愛吃奴婢做的荷花酥。這會兒既然公主不想吃這些,就等一會兒,奴婢去做酥給公主吃,好不好?”

趙宜安冇什麼不可的,隻點頭道:“早些回來。”

“是。”

尚膳監。

聽說湖嬪身邊的宮女來此,眾人屏氣凝神,生怕是湖嬪哪裡不滿意,所以才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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