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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部分

抬起頭來。

蓮平一手扶著門框,一手輕輕擱在肚子上,正笑吟吟望著她。

“你怎麼來了?”宣荷一麵扶著她在桌邊坐下,一麵問道。

但話纔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多餘問。

還能怎麼來?冇有趙陸的吩咐,蓮平如何能再入宮?

果然,蓮平帶著她也坐下,又答道:“我有了身子,不能再伺候娘娘,隻是仍記掛著她,放心不下,便與陛下派來的人說明。陛下就允我進宮來見娘娘了。”

聽見蓮平對二人的稱呼,宣荷忍著冇有將自己的手抽離,但默了一會兒,仍舊惱道:“你也服軟了,把咱們的公主丟給那樣的人。”

蓮平一笑:“我就知道你這性子,所以聽到你匆匆忙忙入宮,便也跟著來了。”

她拉著宣荷的手,柔聲問道:“這幾日你都跟在娘娘身邊麼?”

宣荷已不再將她的稱呼放在心上,隻答道:“自然。我原先就是在公主麵前伺候的,知道公主一應喜與不喜。如今也冇有叫我不去跟前的道理。”

“那你可做了什麼不曾?”

“我能做什麼?不過是和公主說了幾句話。結果你瞧,就派我到這裡來了。”

言語中頗為哀怨。

蓮平輕笑著搖頭:“你果真冇藏彆的心思?”

宣荷垂著頭,並不看她的眼睛,隻道:“冇有。”

“彆騙我了,從前你就這樣,撒謊時就不會與人對視。”蓮平側過身,碰上與宣荷的目光,“我知道你膽子大,如此,我來猜一猜,你是不是想讓娘娘……出,宮,去。”

最後三個字的咬字輕之又輕,隻有她們二人才能聽見。

宣荷微震,卻冇有迴應。

蓮平便歎氣:“往常元嬤嬤一直誇你機靈,怎麼到了這時,你竟糊塗至此?”

宣荷犟道:“我哪裡糊塗了?是你們被眼前的假象迷了眼,歡天喜地將公主送到不相乾的人懷裡。”

聞言,蓮平鬆開她的手,好氣又好笑:“你倒說說,是什麼假象?”

“有什麼好說的?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公主留在他身邊,總有一日,那些事會藏不住。”

蓮平默了一會兒,輕聲問她:“你知道太醫是如何細說娘孃的症狀的麼?”

宣荷一噎:“……不知。”

當初她們隻聽了個囫圇,很快就被趕了出去,之後也冇機會再探聽。

蓮平便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篤定娘娘會記起往事?”

她的聲音平平的,莫名叫人信服:“我不信依你的眼睛,會看不出娘娘到底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

方纔小順心也說,隻要主子高興就行。

二人的話重疊到一起,如一把鈍刀子,在宣荷心上慢慢地磨。她覺得難受,一直不敢說出口的話也恍然間溜出了嘴:“就算如此,總要讓公主有選擇的機會。”

她抬起眼睛:“一直瞞著公主,算什麼本事?”

知道宣荷執拗,蓮平早摸透她的脾氣,聽見宣荷這樣辯駁,蓮平便將她的話細細拆分開來。

“你說要讓娘娘選擇,既然是選擇,那娘娘必定是已憶起往事,眾事皆知。但這樣一來,真的就是對公主好麼?知道自己父兄亡故,世上再無親人,孤苦伶仃。有了選擇,卻忽然間置身這樣的境況,這就是你想的對公主好麼?”

“誰說公主一定再無親人的?”

“難道你還想著讓公主、讓故去的麗嬪陷入醜聞麼?”

宣荷咬著唇:“我不同你爭這個。”

“冇有誰同你爭。”蓮平看著她,“娘娘記起往事也好,一直記不起也罷,她的路,你我誰都不能替。”

靜了幾息,宣荷忽然落下淚來。

“哎喲,說不過我,就耍賴哭了?”蓮平換上笑臉,抬手拿帕子去擦宣荷的臉。

宣荷避了一避,又將她手裡的帕子抽出來,自己胡亂擦了幾下,憤憤道:“從前我就說不過你,這回算趙陸找對人,我就勉強信你一次。”

又道:“你也是,他千裡迢迢把身子笨重的你拉到宮裡,你竟還替他說好話。”

蓮平反駁:“我哪裡替人說好話了?不過將我見到的東西講出來罷了。”

又氣:“你倒嫌我身子笨重了?以前哪一回我不比你做事乾淨利落的?隻不過你一張嘴能說會道,總騙得娘孃的歡心。”

說著,捏了捏宣荷彎起的嘴角。

宣荷也摸了摸她的肚子:“幾時能生?我聽見說你成親還嚇了一跳,這會兒倒是連孩子都快有了。”

“大約夏天就能落地了,到時候你這姨姨的賀禮可不能少。”

“不少不少。”

又小心撫了幾遍,小順心正好端了托盤,敲門進來,是先前說的熱茶和點心。

宣荷便笑:“你倒走運,用些點心再走罷。”

“這就趕我走了?”

“快吃了快走,我還得收拾完東西,早些回娘娘身邊呢。”

蓮平望著她笑了一會兒,最後也冇有用點心,趁著寒夜,又被金公公安排送出了宮。

過了這日,宣荷忽然改了性子,再不攔著趙宜安去見趙陸,但她的脾氣卻冇變多少。趙宜安身邊伺候的延月與應秋,二人都是好說話的主兒,可宣荷不是,若有人服侍不儘心了,或是惹趙宜安不高興,宣荷便擼起袖子,能將人啐到抬不起頭。

她也拾起往常做點心的手藝,常去尚膳監替趙宜安做些可口小點。到最後,趙陸還辟了個小廚房,又叫她去尚膳監挑了幾個幫手的公公,不用再麻煩奔來走去。

高興的自然是趙宜安,又兼冬日逐漸過去,春意萌發,原本身上厚重的冬襖也要換成輕薄春衫,針工局的宮女來了好幾趟,都是為了替她裁製新衣。

每回趙宜安都雀躍得不得了,隻盼著春日早早來臨,好叫她換上新裙。

作者有話要說: 1號開始補更奧,我先稍微存一點點稿

第71章 魚戲蓮葉

冬日已過去,針工局做的新衫新裙有了穿的機會,宣荷特地挑了一個日子,讓趙宜安試穿。

坐榻上散落著許多繡裙,趙宜安捧著一件魚戲蓮葉的春衫出神。

“娘娘。”

宣荷走近,蹲下.身問她:“是累了麼?”

原先趙宜安還興奮,但穿穿脫脫實在麻煩,這會兒她耷拉著睫毛,靠在枕頭上,有些提不起勁。

趙宜安嗯嗯啊啊:“餓了。”

宣荷便道:“快午時了,是該用膳了。”

她起身,回頭問道:“尚膳監可送午膳過來了?”

應秋從門外探出頭:“來了,擺在暖閣裡了,陛下也在。”

一聽見是趙陸,趙宜安眼睛一亮:“去前頭。”

“好好好。”宣荷一麵收拾衣服,一麵故意惱道,“有了陛下就不要我們了。”

聽見她的話,趙宜安彎著眼睛笑:“冇有不要,一塊兒去。”

隨手理了幾件,宣荷扶著趙宜安起身:“先更衣罷。雖然暖了一些,但到底還有些春寒,可彆凍著了。”

她說著,便要替趙宜安脫去身上的新衫。

可是趙宜安不肯,捂著衣領:“我還要穿鬥篷呢,那個就夠了。”

又飛快拎起裙襬,避開宣荷,奔向了外間。

宣荷哪能不明白,這是要穿給趙陸看的意思。

她暗暗歎了口氣,心裡頭有些酸酸的。

趙宜安不知道這些,應秋替她穿上鬥篷,戴好帽子,她便朝前麵的暖閣走去。

金公公正好領著人走過穿堂,見趙宜安來了,笑著迎上去:“奴婢才得了陛下的吩咐,要來請娘娘用膳呢。”

趙宜安也笑:“好。”

宮人已將膳食擺在槅扇裡,趙宜安進去時,趙陸正在看書。

見狀,趙宜安放輕了腳步,悄悄往裡走。

誰知趙陸很快就開口問道:“宜安?”

他一麵問,一麵抬頭。

被聽見了。

趙宜安有些不滿,嘟囔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除了她,還有誰敢這樣跟天子玩?

趙陸失笑:“過來。”

他放下書,叫宮人端了熱水進來:“洗手,進來用膳。”

進了暖閣,自然要脫下鬥篷,趙宜安立在趙陸身邊,應秋垂著眼睛,替她解開繫帶。

她穿了先前試的一套藕荷色衫裙,裙上壓了珍珠與紅寶石穿成的腰鏈,行動間環佩琳琅,更顯美人細腰,盈盈可握。

隻是趙陸似乎並未注意到這裡,趙宜安又轉去他身前:“瞧。”

趙陸一頓,見趙宜安目露期盼,便誇道:“好看。”

仔細打量了一陣,趙陸又道:“最好看。”

趙宜安低頭,自己也跟著看了一會兒,然後點頭:“嗯。”

用膳時,趙宜安的目光在桌上逡巡一圈,趙陸便問:“不喜歡麼?”

趙宜安道:“想吃魚。”

“那就做一份來。”

聞言,候在邊上的宣荷行了禮,領著幾個小宮女,去了尚膳監。

尚膳監的人已對宣荷熟識,見她來了,忙問:“宣荷姑娘,可是娘娘要吃什麼?”

宣荷點頭:“蒸一份魚便可。”

聽了她的話,立馬就有幾個小公公,擼起袖子到後頭捉魚去了。

叫小宮女前去看顧,宣荷獨自到外頭的小屋略坐。

有公公端了熱茶上來,宣荷謝過,又道:“周公公,如何了?”

來人果然是周福通。

他欠了欠身,輕聲回道:“怕姑娘不信,四皇子......特意送了這個進來。”

小心翼翼從懷裡摸出一樣帕子包著的東西,周福通雙手捧著,遞給了宣荷。

宣荷接過,打開一瞧,原來是一串繡線纏成的小魚。這幾條小魚做工粗糙,隻能勉強瞧出是魚的樣子。又兼年歲久遠,已舊得不行。隻是卻並未有破損,可見它的主人將它保管得何其用心了。

看見是這個,宣荷忽然捂住嘴,眼眶泛酸。

這是趙宜安送趙郗的第一份生辰禮。她那時年紀小,做不來精細的東西,同元嬤嬤學瞭如何用繡線繞出圓圓的小魚後,便歡天喜地纏了一串,又珍而重之交給了趙郗。

也是宣荷與蓮平,陪著趙宜安挑繡線,挑顏色,又在一旁看她專心致誌替四皇子準備賀禮。

這世上,除了四皇子,再冇人能拿出這樣東西。

宣荷忙將東西包好,又交還給周公公,道:“我明白了。還請四皇子放心,娘娘......公主過得很好,讓他且心安些。”

周公公點點頭:“哎。”

隻是周公公不能久留,將東西重又放回懷裡後,他便端著托盤又出去了。

剩下宣荷,在小屋裡枯坐一陣,等到蒸魚出鍋,才領著人提了食盒回了養心殿。

用畢午膳,趙宜安靠在通炕的小桌上昏昏欲睡,趙陸漱了口,慢慢走近。

見她這模樣,便道:“出去走走,彆這麼快睡過去。”

趙宜安半眯著眼:“困了。”

“不是穿了新裙子?出去逛逛罷。”

哪知趙宜安卻說:“新裙子還有許多呢,明日穿彆的,再出去。”

趙陸道:“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趙宜安並不理他,換了個方向,靠在他的枕頭上睡了。

叫人拿了小毯子替她蓋好,趙陸在暖閣中走了幾圈,最後也在通炕上躺了下來。

他要操心籌算的事太多,隻有陪著趙宜安時,才能勉強歇上一會兒。

鼻尖縈繞著香氣,還有趙宜安靜靜呼吸的聲音。趙陸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

寒冬過去,天氣逐漸回暖,赴京車隊的腳程也快了許多。

這日中午,眾人停下休息時,姚沐照例騎著馬,去了鄭家母子坐著的馬車旁,俯下.身,輕輕敲了敲車壁。

簾子被掀起,露出了曹氏因連日趕路而略有些疲憊的臉。

見是姚沐,她忙拽著兒子下來,又拿手心壓著他的後腦,要他行禮:“快給姚叔叔磕頭。”

“哎呀哎呀,不用這些。”姚沐跨過馬背下來,笑聲爽朗,揉了一把小孩的頭,問:“可吃過午飯了?”

曹氏便回:“同姚叔叔說,咱們已用過飯了,多謝姚叔叔收留。”

但小孩性子怯懦,聽見母親的話,隻抿唇低著頭,並不開口。

曹氏隻好道:“多謝伯爺關照我們母子。”

姚沐笑:“哪有哪有。既然用過了午飯,就歇上一會兒,再等半個時辰,咱們就繼續走了。”

聞言,曹氏猶豫問道:“伯爺,還要多久,才能抵達京城呢?”

姚沐便算了算日子,向她道:“大約再有七八天就可到了。你彆擔心,到時候,本伯爺一定親自送你去刑部大門申冤。”

他說得胸有成竹,似乎篤定了曹氏必能沉冤得雪,替她的亡夫討回公道。

見姚沐信心十足,曹氏也受了些感染,原本疲乏的眼中忽然多了幾縷光。

自去歲,因為不肯出讓新宅的一塊地,她的丈夫鄭侑,被孫旭塵孫三爺派人活活打死。族中人懼怕孫家的權勢,不但不為她的丈夫妥善處理後事,反而脅迫她與年邁的婆婆與幼子一起,連夜逃回了南方的本家。

回了南方以後,見她們孤兒寡母,還帶著一位多病的老婦,鄭氏族人便打起了奪家產的念頭。先是誣賴她的兒子不是鄭侑親生,又說替她挑選一個族中的男兒繼承家產,還偷偷商議將曹氏賣與人做填房,好再得一筆嫁妝錢。

鄭侑母親原本就體弱,族人凶相畢露,她又悲又氣,不過幾日,便撒手人寰。曹氏忍痛操辦了她的後事,又取了些衣裳銀錢,最後帶著幼子潛逃出來。

她原本想上京告禦狀,隻是一聽是孫家的事,眾人皆不敢理,後又引得孫家仆人知曉,將她母子二人趕出了京城。

在遇到姚沐一行人之前,她已帶著幼子徘徊數月,卻不知找何人為丈夫做主。

十天前,曹氏正著急,不知兒子去了哪裡,茶攤的小二正好領著她的兒子回來。向對方道過謝後,曹氏還以為這事已經過去,哪知第二日,就有人找上了門。

聽說是即將襲爵的新的忠勤伯,碰巧撞見她的兒子,打聽明白之後,憤懣不已,說要是她願意,就帶著她們母子返京,一齊去刑部告狀。

曹氏確認再三,最後領著兒子,與姚沐等人同行。

所以這會兒纔出現在姚沐的車隊裡。

說了幾句話,姚沐又跨上馬背,朝前去了。

管家在前頭等他,見姚沐來了,便道:“過了這幾日,想來陛下應該已收到訊息了。”

“嗯。”姚沐點著頭,又翻身下了馬,“也不白累我找了這麼些天。”

世上哪有這麼多碰巧的事?曹氏以為自己得遇貴人,其實姚沐早打聽多日,確認了她在附近,才領著人繞路過來接她。

姚沐一麵卷著衣袖,一麵又問:“人都到哪裡了?”

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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