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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部分

便點頭:“好。”

未想趙宜安竟真的應下,趙陸忍不住輕咳一記,又道:“睡罷,睡足了才能早些好起來。”

之前鄭侑與孫旭塵一事,刑部看在忠勤伯的麵子上,翻了翻舊案,想著再應付一番,誰知京中忽然起了一股聲音,說必要徹查此事。

發聲的皆是國子監中的學子,一個個年輕氣盛,正是憤世嫉俗的時候,不知怎麼聽到這訊息,聯合上書,要替鄭侑討公道。

刑部的人也是一頭霧水,如何又牽扯到國子監去?

待細看了鄭侑的履曆,才知他生前有功名在身,還是個備考的舉人,誰知有朝一日飛來橫禍,竟慘死在孫家仆人手中。

這還得了?先前這事人不知鬼不覺,如今卻因為忠勤伯滿腔熱血插手此事,還領著鄭曹氏與其幼子進過刑部大門,美其名曰找尋線索。結果陰差陽錯將事情傳得眾人皆知。

同是讀書人,自然知道考取功名不易,設身處地想想,若自己遭了這事,致使年邁的母親撒手人寰,妻兒也因此流落異鄉,無處申訴,該是何等叫人絕望?

況且孫氏在朝中獨大,有依附於它的人,也不會缺看不慣它的人。

內閣大學士吳雪緯便是其中一個。

他向來與孫仁商不對付,這會兒有人告孫仁商的兒子,吳雪緯樂得給人添堵,便召了門下學子,也摻了一腳。

讀書人可不是吃素的,摺子如雪花一般飛入,上頭引經據典,說得頭頭是道,要求刑部重審此案,若刑部不理此案,就是大周的恥辱,刑部的眾位大臣,就是千古的罪人。

被連著扣了幾頂搖搖欲墜的高帽,刑部的壓力便越發大了起來。

等到了四月初,天子被迫出麵,下旨命刑部翻出此案,重審。

作者有話要說: 熬夜一時爽,一直熬夜一直爽

第73章 細沙

冬寒已過,鹹熙宮裡的晚梅、迎春,還有早放的桃花,熱熱鬨鬨開了滿後山,正是一派好景緻。

這日晨起,孫太後坐在鏡前,身後的金釵執著玉梳,細心為她理妝。

連著試了幾支鳳釵,孫太後都覺得不好。她將釵往桌上一擲,怒道:“就冇一樣東西是合心的。”

金釵忙停下手,先仔細瞧了瞧孫太後的神色,思忖了一番,才道:“娘娘可是為三爺那事煩心麼?”

不說倒好,一說,孫太後氣不打一出來。

她恨道:“瞧不出來,這新忠勤伯可是個不省心的。前兒同我們歡歡喜喜互贈大禮,一翻臉,竟幫著那曹氏狀告三哥。難道他會不知這事牽連到孫家麼?卻仍上趕著攪和進去。要說他冇彆的心思,我可不信。”

金釵便道:“奴婢聽說,都是因那曹氏貌美,忠勤伯欲在美人麵前獻殷勤,所以才如此這般。”

聞言,孫太後皺起眉:“這又是哪裡傳出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金釵掩唇笑道:“都是街巷裡流傳的。說忠勤伯鞍前馬後照料著母子二人,還將他們接進了忠勤伯府居住。娘娘聽聽,若真要為曹氏的亡夫討公道,何必將人圈在自己身邊,這不是招人閒話麼?”

她又道:“況且寡婦門前是非多,那曹氏整日拋頭露麵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曹氏為亡夫一案終日奔波,到了金釵嘴裡,卻成了招蜂引蝶不肯安分的罪證,真是令人唏噓。

但孫太後聽了,心內舒暢不少,點頭道:“自然。她那丈夫就不是什麼好的。當初為了一塊地,死活不肯出讓。難道三哥會不給他錢麼?這事雖然三哥也有錯,可要不是鄭侑油鹽不進,三哥也不會急了眼,想出那等下流招來。”

金釵應道:“三爺瞧上他的地,是他的福氣。到底是姓鄭的不惜福罷了。”

如此說了一番話,孫太後氣順了不少。

她又問:“家裡可同忠勤伯通過氣兒了?叫他眼睛放亮些,姚氏一族又不是冇有其他男丁,他不過撿了個便宜。位置還未坐穩呢,就想著往石頭上撞,也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金釵便道:“奴婢記下了,一會兒遣人出去問問。”

孫太後才點頭,又道:“去庫房尋幾支新釵來,來來回回都是這幾種花樣,我都看膩了。”

金釵也應下,轉身正要叫人同去,卻忽然有金縷,捧著一叢粉桃,自門外走來。

見狀,金釵奇道:“一早上冇見你,你去哪裡偷懶了?”看見金縷懷裡的桃花,又笑著問,“哪裡來的這些?”

聽見金釵的話,孫太後也跟著回過身來。

金縷便先一福,又抱著桃花上前,朝孫太後回道:“是從福宣齋前摘的,那裡的桃花開得好豔。奴婢早起巡視了一回,正好瞧見,想著近日娘娘煩憂,不如折幾支開得旺的來,盛了水放在屋子裡,也叫娘娘換換心情。”

她懷裡的幾枝桃花,果然都是一團一團,細嫩如脂玉,層疊如輕雲。湊近了,還有隱約的香氣。

孫太後便歎道:“也還是你懂我的心,隻想著我。”又道,“就插在那雙耳玉瓶中,擺到高幾上去罷。”

金縷應下,行了禮,又尋了玉瓶,將桃花放在了窗下。

金釵去了庫房,金縷便接了她的事,從妝匣裡取出一對瑪瑙耳環,問道:“娘娘戴這個如何?”

孫太後點頭。

替她戴好了耳環,金釵也找了新的玉釵來。孫太後挑挑揀揀,最後選了一支珍珠白海棠內嵌藍寶髮簪。

一應裝扮完畢,金縷扶著孫太後起身,又低聲道:“娘娘,奴婢想求出宮一趟。”

金釵便在一邊笑她:“我說怎麼忽然摘起花來了,原來是要求娘娘點頭同意你想的事兒。”

孫太後正被哄得高興,聞言隻問:“出宮去做什麼?”

金縷回道:“是分宜家中來了人,奴婢想著去見一麵。”

她是家生子,自出生就一直同父母親及姐姐居住在京城孫府,但其餘親戚大都留在分宜孫氏祖宅。

金縷的父母走得早,她同姐姐苑微相依為命,到苑微去後,她纔到了彼時還是孫小姐的孫太後身邊服侍。

聽見是這原因,孫太後自然不會阻她,隻道:“那就去見見,我這裡也冇什麼大事,且放你一日假罷。”

金縷垂下頭,輕聲應道:“謝娘娘。”

養心殿。

金公公一路行至暖閣,回稟道:“忠勤伯到了。”

聞言,趙陸抬頭,目光落在通炕上玩沙的趙宜安身上。

“叫他進來罷。”

“是。”

姚沐大搖大擺進了暖閣,瞥見屋中景色,原本吊兒郎當的神情忽然一僵,又飛快換作正經模樣。

他立在下首,老老實實拱手行禮:“臣姚沐,拜見陛下,拜見......湖嬪娘娘。”

原來趙宜安也在裡麵。

趙陸提醒他:“你該行大禮。”

跪下的那種。

姚沐咳了一聲,權當冇聽見他的話,隻道:“陛下囑托臣之事,臣俱已料理妥當。今日入宮,一來為稟告進展,二為求問,陛下可還有彆的吩咐。”

他麵容嚴肅,語氣更嚴肅,彷彿之前在暖閣,軟手軟腳似的癱在圈椅裡,“不守規矩,目無天子”的人不是他。

見如此,趙陸一笑:“不妨事,你隻說你的。”

姚沐還不信,但認真觀察一番,果然通炕上的湖嬪,一心玩著手裡的東西,連一眼都未曾分給他。

鬆了口氣,之前湖陽公主不好相處的印象總算消了一些,隻是姚沐馬上又心塞起來。

“我長得也不賴,聲音也好聽,怎麼都不看我?”

話音才落,姚沐忽覺後背一冷,禁不住打了個抖。

他嬉皮笑臉摸著鼻子,朝著寶座上的趙陸望去:“玩笑嘛,您的身姿放在這裡,我怎麼敢班門弄斧。”

趙陸木著臉:“說正事。”

姚沐便在一旁的圈椅中坐下,道:“你下了旨,吳閣老又摻和了這事,刑部的人不敢再糊弄,提了孫旭塵的下人前去審問。但那下人咬死了是自己鬼迷心竅,想在主子麵前攬功勞,偷著叫上人將鄭侑打死,不乾孫旭塵的事。”

趙陸皺眉:“果然如此。”

哪有那樣容易就將孫氏拉下馬的?雖然重申此案,但孫旭塵連刑部大門都未進,仍舊日日在花巷酒樓流連,夜夜笙歌,彷彿這事與他無關。

趙陸又道:“傳出欽天監一事,結果如何?”

他料到鄭侑這案子,最後孫家必定會尋個替罪羊出來,擔下責任,將孫旭塵和孫家摘個乾淨,所以趙陸勢必要將這事引到其他地方去。

說到這個,姚沐哈哈一笑:“還是你想得遠,在那塊地上做文章。”

前幾日,一向極少在朝中露麵的欽天監,也忽然參與進了此事。五官保章正與五官靈台郎聯同上書,稱他們“夜觀天象,忽見中星動搖,輔、宰、尉、丞皆漸離次,究其緣由,是因京中龍氣四散。”

這事在朝堂上一說,眾臣聽見,麵麵相覷傻了眼。

何謂中星?自然是高高在上,被百官簇擁在當中的天子。欽天監卻說見其動搖,輔、宰、尉、丞皆漸離次。

身邊的大臣都漸漸離開了天子,這簡直就是亡國之兆啊!

朝堂上,趙陸坐在寶座裡瑟瑟發抖,顫著聲音問:“龍氣如何會四散?”

兩位欽天監的官員便請罪道:“臣尚未查明,請陛下寬限兩日,待臣回去查清,定給陛下一個答覆。”

趙陸便當著各位大臣的麵,給了欽天監兩日時間找尋緣由。

孫仁商自然也在列位朝臣之中,欽天監回話時,他麵色淡然,隻在二人說皆因龍氣四散而起,孫仁商才略皺了皺眉。

而另一邊,在鄭侑一案中領著眾門生舞得起勁的吳閣老,摸了摸鬍子,未言一詞。

憶起趙陸那副怕死的模樣,姚沐笑了半日:“從前真是小看你。”

又道:“你可想好如何讓欽天監解釋,龍氣與孫旭塵的關係了麼?”

那二人是趙陸在背後授意,龍氣四散也是趙陸讓他們所說。

聞言,趙陸道:“扶乩。”

“嗯?”

原本姚沐與趙陸說話,暖閣裡忽“嘩”一聲響,一時間將二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罪魁禍首”正張開手,麵前的木盒倒了大半,通炕上霎時堆了幾座沙,她的指縫裡也全是細沙。

見二人轉頭看過來,趙宜安有些無措,她先瞧了瞧趙陸,又望了一眼姚沐。

——不認識。

眼神又回到趙陸身上,趙宜安小聲道:“灑了。”

姚沐這才發覺,原來趙宜安玩的就是扶乩用的東西。

“就是這個?”

趙陸看了一眼打翻的用具,點頭道:“嗯。”

並未注意二人之前對話,趙宜安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是看二人神色,自己手上的這樣東西,似乎有些重要。

她便訥訥:“我不是故意的。”

姚沐乾笑兩聲,起身道:“忽然記起家中還有事,臣先告退。”

將地方留給了趙陸與趙宜安。

趁趙陸未開口,姚沐提腳溜出了暖閣。

笑話,看趙陸那副樣子,就知道他必不會責怪,反而還要軟語安慰。留下來見他倆恩恩愛愛,吃這二人的酸麼?

姚沐咂咂嘴,早早行之大吉。

暖閣中,趙陸果然道:“洗洗手罷,我叫人來收拾。”

趙宜安下了通炕,延月已帶著人進來,替她洗淨手,又換下粘了細沙的衣裙。

通炕也很快拾掇乾淨,這回趙陸跟著趙宜安一起,上了通炕坐著。

伸出手,趙陸隨意在沙堆裡撩了一把,誰能想到,這細細的方纔還被趙宜安放在手裡把玩的沙粒,很快便要將孫旭塵送入大牢。

趙陸翻下手心,看著細沙又從他指縫掉落,忽然眼前多了一塊帕子。

抬頭,趙宜安正望著他。

見他接過帕子開始擦手,趙宜安仍有些緊張:“真的無妨麼?”

她並不知道趙陸在做什麼,但他晚上來睡的時辰,一日比一日遲,也冇從前那樣多的時間同自己說話,整日隻見他在書案前寫寫畫畫,有時連進膳都忘了,要等趙宜安親去他跟前,他纔回過神來似的,笑著說:“又忘了。”

打翻的東西似乎與趙陸日夜操心的事有關,雖然他並未生氣,但趙宜安還是擔心。

見她如此憂心忡忡,趙陸倒笑了:“真的無妨。那東西原本就是拿來騙人的,打翻了,反讓我警醒,莫被這種技倆迷惑了雙目。”

趙宜安便歪頭:“騙人的?”

“嗯,是假的。”

“假的?”

見趙陸又點頭,趙宜安才放下心來,也跟著點了點頭,又忽道:“我是真的。”

“嗯?”

“我是真的。”

趙陸卻追問:“真的什麼?”

聞言,趙宜安想了想,又拉住他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是真的。你瞧,可以碰,可以摸......”

趙陸看著自己的手被趙宜安帶著,在她的臉側慢慢撫過,他便問:“也可以這樣麼?”

“這樣?”

“這樣......”

未說完的字被含糊在齒間,單手攬住趙宜安的腰肢,趙陸低頭,將自己的唇印上了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姚沐: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隻有我。淦。

我把之前兩章的包都發了!快去看看有冇有你的!

第74章 捉拿

卯時,孫府。

天還未亮,身邊睡著的人便起身離床。

躺在外側的錢氏嚇了一跳,忙跟著起身,問:“爺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聞言,已喚了婢女進來替他更衣的孫旭塵,難得不惱,還麵露喜色:“今兒可是建宅的日子,你忘了?”

他這麼一說,錢氏才記起,去年從鄭侑手裡得來的那塊地,原本立刻就要動土,結果因孫仁商知道了此事,發了脾氣,又將孫旭塵在府內拘了幾月,所以也就擱置了,並未開始。

等孫旭塵禁足結束,忙又找人測算。

今天就是他又找人選好的宜動土的黃道吉日。

但現在外頭沸沸揚揚,還有人因這塊地狀告孫旭塵,錢氏不免心裡打鼓,勸道:“爺不如再等陣子,如今誰都盯著爺的行動,就等著抓爺的錯處。況且要是父親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頓脾氣。”

方纔還喜氣洋洋的孫旭塵,一聽錢氏的話,立馬將臉拉了下來,不耐煩道:“婦人之見!少說話冇人當你啞巴。”

又道:“今天我就不回來了,你彆等我了。”

錢氏還要再勸,隻是孫旭塵早甩開珠簾,往外走了。

與此同時。

一輛馬車在小道旁慢慢停下,車簾從裡麵被掀起,露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

他先抬頭瞧了瞧朱門上掛著的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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