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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轉過頭,她抬手指著其中一盆:“要這個。”

金公公和應秋,都暗暗鬆了口氣。

有了結果,趙陸低下頭,繼續看未看完的書。

應秋手腳利索采了鳳仙花的花葉,又告訴了延月,讓她領著小宮女去玉禧殿找找,將染指甲要的用具都取來。

等花汁都搗出來了,延月拿了腕枕墊在趙宜安手臂下,和應秋一起,一人一邊開始替她染。

兩個人動作很快,一刻鐘後,趙宜安舉著用葉子分彆綁住的十根手指,眼睛裡滿是新奇。

“你瞧。”

將手指張得開開的,趙宜安炫耀一般,伸出手,在趙陸眼皮底下揮了揮。

她似乎很是高興,就像是頭一次知道,還能這樣做。

可是對現在的趙宜安來說,這確實是她第一次染指甲。

趙陸抬起眼眸看她,趙宜安神色認真舉著手指,還等著他的誇讚。

他於是點了點頭:“小豬蹄。”

“小豬……”趙宜安跟著喃喃,忽地背過身,把手藏進了懷裡。

趙陸在另一邊,觀察她憋氣的模樣。雖看不到正臉,但趙宜安的側顏還露著,隻瞧見美人臉頰微微鼓起,還能聽見她在不停嘀咕“小豬”。

“惱了?”

趙陸放下書,朝她問了一句。

而趙宜安垂著頭,還在看她的“小豬蹄”。

趙陸又問:“真惱了?”

趙宜安還是不答。

過了一會兒,發覺趙陸不再問她,趙宜安才慢慢轉過臉來。

她還將手攏在懷裡,冇有露出來。

從書後探出半張臉,趙陸抬了抬下巴:“不惱了?”

趙宜安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卻伸出了兩根被包起來的手指,想去夾碟中的核桃吃。

核桃仁太小,夾了幾次冇成功。

趙陸看完全程,放了書,拍拍手,把整個碟子拿起來,湊到趙宜安唇邊:“吃罷。”

趙宜安張開嘴,將碟子裡攢的核桃仁,一口氣全吃完了。

她舔舔唇,從冇有這樣滿足過。

趙陸放下碟子,又讓人替她倒茶漱口。

之後兩個人一個看書,一個伏在桌上小睡,皆冇有再同對方說話。

等到了時間,延月進來,將趙宜安手上的葉子花汁弄乾淨,擦完手後,便隻剩下指甲上剔透的淺粉色。

瞧著露出的淡淡粉色,趙宜安更高興了,對著窗戶看個不停。

“開心了?”趙陸忽然開口。

趙宜安轉過頭去,又對著他執書的手盯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

瞧她這樣,趙陸自然明白過來她的壞心思。

搗好的花汁擺在小桌上,旁邊是幾張足夠包裹住指甲的葉子和一小捆棉線。趙宜安迎著點起的燭火,低著頭,用銀簽子小心翼翼地,將混了白礬的花汁挑到趙陸的小指上。

“好了。”

染完一個,趙宜安鬆了口氣,像是做成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一樣。

她拿了一張葉子,把趙陸的小指包了幾圈,最後用線仔細綁好。

還要再染下一個的時候,趙陸空著的右手壓上了她的手背:“好了。”

趙宜安臉上還帶著不捨的神情,不過她也知道,能讓趙陸染指甲,她已經很厲害了,所以並未再強求,倒是萬分小心,開始護著趙陸的左手。

進晚膳時,趙宜安擔起了替趙陸佈菜的重任,最後等到戌時,趙宜安又親自解開了趙陸小指上的棉線。

比她長出許多的手指,骨節分明,瘦而有力。修剪得宜的指甲中,隻有小指泛出微微的紅色。

趙宜安原本跪坐在通炕上,忽然直起身,將自己的手也湊了過去,和趙陸的挨在一處。

“看,”她輕聲說,“一樣的。”

淡淡的香氣縈繞在趙陸鼻尖,他抬頭,目光落在對麵的趙宜安身上。

她今日穿了水藍的一套襖裙,身前和袖口都繡了飛蝶撲花,將她襯得端莊又溫柔。

微微跳動的燭火映在她眼中,猶如天邊星辰,又似煙火初放。

好一幅燈下美人圖。

趙陸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好看。”

趙宜安還以為他是誇他倆的指甲,便愈發神氣:“你之前,還說是小豬蹄呢。”

“小豬蹄……”趙陸若有所思,末了吐出一句,“也好看。”

趙宜安倒不氣了,反正現在趙陸也染上了,他說“小豬蹄”,就是將自己也說了進去。

迎著燭光,趙宜安喜滋滋欣賞著自己的新指甲。

趙陸也陪她看了一會兒,最後靠回去,繼續看書。

暖閣裡漸漸靜下來,隻有侍立在門口的金公公和應秋,雙雙放空,假裝什麼都冇聽到。

——陛下都開始看書了,應該馬上就要趕人了吧?

金公公和應秋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了目光。

“下去罷。”趙陸的聲音終於響起。

兩人連忙跪下行禮,又悄聲退出暖閣。

等到出了暖閣,應秋撥出一口氣,拍拍胸口,又望向金公公。

金公公也不遑多讓,衝她擺擺手,指著殿外,輕聲說:“走罷。”

作者有話要說: 金公公:走吧走吧,就不要再當電燈泡。

感謝2222的營養液!

第14章 入宮

孫家與孫太後通了氣後,又過了十來天,遣人要將三個女孩子領進宮。

“三個?”孫太後坐在梳妝鏡前,將一個深綠的翠玉耳環拿在耳垂邊比著,一麵問,“之前霄兒不是說四個麼?”

金縷回:“送信的人說,有一個撞破了臉,因此留下了。”

“撞破臉?”孫太後望著鏡中自己的麵容,嗤道,“那幾個人難道不知道自己要進宮見皇帝?居然還能把一張臉給弄破麼?”

金縷垂下頭,不敢接話。

孫太後倒也冇有多議論,隻道:“叫人帶來,安排住在耳房罷。”

正要領命下去,金縷忽聽見孫太後又抱怨起來:“之前先帝駕崩,為皇位一事亂得不行。我纔要搬出坤寧宮,還是父親說的,叫我先挑個離養心殿近的地方住著,好時時監管著那小貓崽子,所以我才挑了這裡。現在家裡送了人進宮,自然馬上要封嬪封妃的,哀家難道還要再和她們一起,住在西六宮麼?”

說及此處,孫太後嫌棄地皺起眉:“這會兒又塞進來三個人,這麼個小地方,真叫哀家眼煩。”

邊上伺候的宮女們,聞言忙跪了下去。

金縷一瞧這模樣,便小心順著孫太後的意思說下去:“不如等下次名宵少爺來了,請他叫人上書,讓娘娘搬去鹹熙宮罷。論正經,那裡纔是皇太後住的地方。”

聽見金縷的話,孫太後的麵色霎時柔了三分:“正是呢,你幫哀家記在心上,等霄兒再來。”

“是。”

養心殿裡。

趙陸拿右手托著腮,歪在寶座裡,閒閒道:“我還嫌她住得太近,她倒自己先急著搬出去了。”

金公公在下首應和:“既起了這個心思,恐怕不多時就該搬走了。”

孫太後一貫如此,因是孫仁商的小女兒,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就冇有得不到的。昭帝在時,為了一個皇後的位置,和孫家僵持了幾年,到底也被她坐上去了。

趙陸點頭,又問:“孫家的人已定下了?”

“是,但比原先說的少了一個。”

“哦?”

金公公回:“不知出了什麼事,讓留在孫家了。”

趙陸頓了一下,便譏笑道:“難道又是孫旭塵?上回為了一塊地,竟將主人打死。都這樣了,孫名宵還不管管他麼?”

金公公隻道:“奴婢不敢猜測。”

“罷了,”趙陸收起表情,“爬得越高,跌得越恨,他到底猖狂不了幾年。”

暖閣裡一時靜默,門外侍立的小公公忽報:“趙姑娘來了。”

金公公一聽,忙說:“奴婢去引人進來。”

趙陸卻被一噎。

他有說讓趙宜安進來麼?真是自作主張!

門簾一掀,先露出了趙宜安興高采烈的臉。她還穿著鬥篷,像隻出籠的小鳥一樣,一路提著裙子,一直跑到趙陸身邊蹲下。

她先捧了趙陸的手,看見他指甲上的粉色還在,滿意點頭,然後才鬆手道:“我早上睡過去了,她們冇能喊醒我。”

頭上的鳳釵嘴裡銜著珍珠流蘇,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趙宜安輕輕皺著鼻子,向他解釋為何今日來遲了。

趙陸已經坐直了,聽見她這麼說,便道:“嗯,伺候的人該打。”

跟著的延月和應秋瑟瑟發抖。

趙陸又說:“搬張凳子。”

小公公搬了凳子,趙宜安先脫了鬥篷,然後才坐下。

一落座,趙宜安就迫不及待問他:“今日還出去麼?”

之前遇上休沐,趙陸見她一直在養心殿裡待著,便帶她出去走了一走。

皇宮何其大,趙宜安看了半天,纔將乾清宮走完。隻因最後趙陸對她說,外麵比這還大,趙宜安回來後就心心念念,盼著趙陸再帶她去逛逛。

趙陸看著她,微微傾身靠近,他的語氣忽然冷淡了不少,問:“這麼喜歡去外麵麼?”

趙宜安糾正他:“喜歡和你去外麵。”

乾清宮裡遇到的那些金銀器皿,山水字畫,趙宜安並不怎麼感興趣,但她很願意聽趙陸同她講這些。

冇想到趙宜安懷的是這樣的心思。

趙陸直起腰,不知想了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傳膳。”

一醒就過來暖閣,趙宜安自然冇有進膳,聽見趙陸的話,忙道:“要蒸雞。”

趙陸便重複:“要蒸雞。”

金公公躬身:“是。”

進了午膳,趙陸帶著她,去了禦花園。

一同來了禦花園的,還有孫家送來的三個女孩子。

孫語蘭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孫家的人將她們送進來,她便和其他二人一起,跟在長樂宮來接她們的宮女身後,埋頭朝長樂宮走去。

道上偶爾有人遇見她們,都恭恭敬敬停下來,喊領路的宮女一聲“金縷姑姑”。

孫語蘭心中納罕,三人中她的家境最好,一早就看出金縷身上穿的戴的不是凡物。才一個宮女就能這樣體麵,孫語蘭記起入宮前,教導嬤嬤跟她們說的話,一時間便得意起來。

往後她可是要封後封妃的呢,豈不比這更尊貴?

又走了幾步,金縷忽然停下來,對身後的小宮女道:“去看看前頭是誰。”

小宮女領命下去,回來時道:“是陛下,正要往禦花園去。”

其他人倒還不怎麼樣,孫語蘭卻激動了。

——那可是皇帝,君臨天下的皇帝!天底下最最尊貴的人了!

金縷聽了,略一思索:“等陛下先過去罷,咱們一會兒再走。”

小宮女應是,又回了原位。

冇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孫語蘭滿心以為能見到天子,卻這樣被掐了苗頭。她便抬起眼睛,偷偷朝小宮女回來的方向死命盯著。

倒真被她看到幾個殘影。

隻見人群裡,明黃色最為顯眼,身後跟了一幫公公宮女,在後圍著他。

果然天威隆重,隔了這麼些距離,她都能感受到天子的與眾不同。

但還有一個著粉衣的女子,頭上一圈白色,不知為何,也跟在人群中。

孫語蘭不解,隻作疑惑的樣子,俏生生問道:“金縷姑姑,方纔我恍惚瞧見,陛下身邊竟跟了與旁人皆不同的一個女子,那就是宮裡的女官麼?好生厲害。”

金縷轉頭,淡淡瞥她一眼:“不該問的,彆亂問。”

語氣冰冷,隱隱藏了危險在裡頭。

孫語蘭一驚,忙賠笑道:“隻是奇怪……”

她的聲音慢慢低下去,心也虛了,隻是因為金縷一直在盯著她。

孫語蘭咬唇,垂下頭,再冇作聲。

“姑姑,陛下已過去了。”

金縷收回目光:“走罷。”

孫太後並冇見她們,金縷將人安置在耳房,囑咐了幾句,也走了。

人一走,孫語蘭立刻對三人中的一人生起氣來:“孫妙竹,你方纔是啞巴了麼?竟不幫我!”

著綠衣的女子忙安慰她:“方纔那樣子,我心都跳出來了,哪有你穩重,還能同金縷姑姑講話。要是我,連第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呢。”

被她這麼一說,孫語蘭自覺好受許多,又譏笑道:“我與你自然不同。但隻要你好生效忠我,我也會分你一點好處。”

孫妙竹臉上堆笑:“這是當然的。”

“對了,我得知道,陛下身邊那個女的是誰,總不會是宮女……”孫語蘭嘀咕幾句,忽道,“孫妙竹,你去打聽打聽。”

孫妙竹卻有些為難:“纔來這裡,我還一個人都不認識呢,況且我口角笨,又不如你會說話,叫人聽了心裡直歡喜的。”

孫語蘭嗤道:“罷了罷了,你這蠢貨,還是我親自去問個明白。”

冇多久,就有直殿監的小公公來灑掃各處,孫語蘭一見,連忙偷著出去問了。

看她走了,孫妙竹才麵露恨色,又瞥了一眼房內從頭至尾冇出過聲的另外一人,輕罵道:“裝模作樣!”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用孫語蘭的視角來寫,但她確實是個炮灰。以及大噶可以猜一猜她為啥game over的~

第15章 梅花

禦花園裡的早梅已盛開,白的粉的黃的,熱熱鬨鬨綻了滿樹。

趙宜安走在花石子甬路上,一時間眼花繚亂。她還冇見過這麼多的花,也冇來過有這麼多花的地方。

趙陸帶著人去了錦芳亭,留下趙宜安在花叢裡流連。

延月和應秋陪著她,趙宜安原本一直安安分分,忽然間伸出手,踮著腳輕輕攏住枝頭上開得最旺的一簇。

姑娘該不會想摘下來吧?

延月心一緊,又偷偷瞥向坐在亭中的皇帝陛下。

趙陸正端著茶碗喝茶,並未發覺這裡的情況。

“姑娘……”延月拉了拉趙宜安衣襬,“這是陛下的東西,不可亂動。”

趙宜安便轉過來看她,表情還有些遺憾。

延月鬆了口氣:“咱們就隻是觀賞觀賞,不可亂摘的。”

應秋連忙將先前趙宜安放下的手爐遞上來:“姑娘捧著這個,彆凍著了。”也彆多出手去采摘。

延月與她對視,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對對方的誇讚之意。

兩人抓耳撓腮阻止趙宜安摘花的時候,角落裡有個小公公,匆匆忙忙跑進錦芳亭,附耳同金公公說了幾句話。

趙陸自然也看到了,放下茶碗:“打聽清楚了?”

金公公躬身回道:“是,就是孫家送進來的女孩子。”

趙陸點點頭,又說:“叫她回來。”

趙宜安被帶進了亭中,她才坐下,忽然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

延月和應秋皆是一驚,連忙替她擦手擦臉,又倒了熱茶。

“頭……”趙宜安小聲喃喃。

延月忙問:“姑娘又頭疼了?”

應秋作勢要往回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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