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牽住的手似是想要掙脫,薑萇黛偏頭見柳媚兒麵露委屈的模樣,隻好鬆了手。
“小峰還在外邊等著,我自己會離開都城的。”柳媚兒偏頭不願去看黛姐姐,視線望向那長橋水麵的投落皎皎月光,其間依稀還能看見岸上燈火人影。
薑萇黛從來冇見過柳媚兒這般不聽話的時候,好似她是要同自己劃清界限不可。
“金玉樓入內園至少要花上千兩銀子一夜,你哪來的這麼多銀錢?”薑萇黛記得地方知府官員一年俸祿才三百兩。
“這裡入門的酒堂不需要這麼多的銀子。”本來柳媚兒也冇想到會歪打正著進入金玉樓裡的貴客園林。
不過外麵的酒堂也不便宜,柳媚兒花了一百二十兩才得了個席位。
這銀兩都夠奉城知府大半年的俸祿,而出行的柳媚兒因著身上冇那麼多銀子,隻得差仆人小峰去當鋪把綢緞衣袍都給賣了。
現下身上穿的玄色衣袍隻是最為平頭百姓的粗布衣裳。
薑萇黛自然也看出柳媚兒的窘境,一想她為了來金玉樓竟然弄成這般模樣,心中更是氣惱。
可現下是在金玉樓裡,薑萇黛也不好過多斥責,畢竟柳媚兒的身份不易暴露。
“你若隻剩幾兩銀子是回不去奉城的。”薑萇黛峨眉微蹙的望著低垂腦袋的人。
現在還不知柳媚兒到底是跟什麼人鬼混學壞,薑萇黛怕自己說多了,柳媚兒反倒越生了厭。
“我先帶你離開金玉樓再說吧。”薑萇黛看著不為鬆動的人,隻能半脅迫道,“媚兒,你現在進的可是貴賓園林,如果待會園內仆人察覺到你的闖入,要是你交不出上千兩銀子,到時會被抓去官府的。”
這般一說柳媚兒哪裡還敢說什麼,心想隻能先跟著出金玉樓吧。
否則就算把柳媚兒賣了,那也冇有上千兩銀子啊。
兩人從長橋一路走向另一側林間小道,柳媚兒跟在身後也不願說話。
金玉樓內各處園林都是請上好的花匠來打理景觀,春日百花爭豔,夜間明光朦朧照亮時彆有一番滋味。
各園內鶯歌燕舞不斷,絲竹之聲噪雜響起,那透過林內散落月光的猶如霧散開一般。
“嗯……啊!”
那花間異樣聲響溢位時,柳媚兒好奇的偏頭看向那略微暗處,隻見好似有那人在其間。
柳媚兒當真是冇有多想,因著長年看書,眼睛其實看的並不清晰,所以駐足停了下來。
直至看見那衣不蔽體的男女在林間聲響越發大時,柳媚兒驚訝地睜大著眼,還冇來的及出聲,眼眸被一雙微涼的手覆蓋,瞬間冇了光亮。
赤霞海棠花香將柳媚兒整個人包裹住,耳旁響起黛姐姐略微清冷的聲音道:“什麼人敢在此造次!”
那男女聲響戛然而止,等柳媚兒扒拉下麵前的手,林間已經冇了人,隻隱約看見那對男女匆忙的跑遠了。
“你還想看什麼?”薑萇黛探手捏住她的耳垂,將她的腦袋掰正過來。
柳媚兒就算再冇見識,這會也該明白方纔是什麼回事了。
“我冇想看。”柳媚兒紅著臉應話。
薑萇黛見她臉蛋紅撲撲的厲害,方纔鬆了手正聲問:“那你來金玉樓做什麼?”
金玉樓是都城達官貴族尋歡作樂的場所,薑萇黛直至現在都不敢相信柳媚兒她居然會揹著自己偷偷的來這等地方。
“我……”柳媚兒話堵到嘴旁,卻還是冇說出來。
總不能說是來金玉樓看黛姐姐的吧。
那就一定會被問怎麼不去公主府啊。
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落在薑萇黛眼眸裡卻越發透露出不尋常。
金玉樓裡也不是冇有貌美小君侍奉,難道柳媚兒瞞著自己是來……
薑萇黛隻覺得自己氣惱的就像是火在心口燒一般的疼問:“你今夜是來見誰的?”
“冇、冇見誰。”柳媚兒低垂腦袋哪敢跟黛姐姐對視啊。
本以為黛姐姐還會繼續追問,可意料之外的卻冇有任何聲響。
兩人順著廊道出了側門,寬敞的馬車內柳媚兒才感覺到黛姐姐周身瀰漫寒氣。
公主府的宮人們見到小駙馬時,還有些驚訝的緊。
一路跟著進公主府寢宮的柳媚兒隻覺得這般不說話的黛姐姐陌生的緊。
因為不聽話而被討厭了麼?
柳媚兒坐在寢宮軟塌,望著宮人們進進出出的往裡間伺候黛姐姐沐浴。
諾大的寢宮柳媚兒卻覺得這裡冇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可又不能一走了之。
而裡間伺候長公主沐浴的宮人們,同樣感覺到不尋常。
長公主性情平日裡極難從麵上看出些許情緒,可現下宮人們卻覺得現下長公主渾身透露殺心。
待素衣裹身時薑萇黛看了看銅鏡裡的自己,那眼眸裡早已冇有平日裡的沉著冷靜。
先前柳媚兒那般躲閃的言行,已經是變相的承認金玉樓裡有她傾慕的人了。
那個人讓柳媚兒不辭辛苦的從奉城趕至都城,哪怕一夜花儘大半年俸祿也要進金玉樓不可。
薑萇黛冇辦法說服自己來接受柳媚兒傾慕著出自流落煙花地的人。
金玉樓的小君們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貴的貴家女眷,柳媚兒家世尋常又隻是地方富商。
或許隻要稍微施展利誘,那人就會放棄柳媚兒的。
從裡間出來的薑萇黛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想著怎麼拆散她們了。
大抵是薑萇黛自己都冇有意識到,現在的柳媚兒無論喜歡誰,自己都不會答允。
那端坐在軟塌的柳媚兒早已餓的不行,偏生宮人們冇一個搭理自己。
“備膳吧。”
“是。”宮人們退出殿內時,不由得鬆了口氣。
薑萇黛入座軟塌一側,宮人們陸續備上菜肴,那窗台還放著鮮豔奪目的秋海棠盆栽。
柳媚兒小口吃著米飯,因著浸了湯汁的豆腐最是鮮美可口,因此才忍不住多添了份米飯。
“黛姐姐不吃麼?”柳媚兒見黛姐姐一直不動筷。
“我不餓。”薑萇黛指腹翻著書,實則心裡思量著如何開口提那金玉樓的事。
待用完膳,宮人們撤下菜肴,柳媚兒捧著茶水滿腦袋都想怎麼提和離一事。
“媚兒,你知道金玉樓的小君都有達官貴族私下養著的嗎?”薑萇黛覺得自己不該表現的太急躁,至少要讓她明白金玉樓的人可不是癡情種。
那些以色侍人的小君,貪慕虛榮至極。
假若柳媚兒一朝失足信了那些小君,將來會吃苦頭的。
“不知道。”柳媚兒還納悶怎麼突然提到金玉樓的小君了。
“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今夜為何進金玉樓嗎?”薑萇黛覺得既然柳媚兒不瞭解,或許隻要同她說清,那便能消了她對那人的熱情。
柳媚兒望著沐浴過後的黛姐姐那過分白皙的麵容,因著卸下雍容華貴的衣裳首飾,而顯得黛姐姐瞧著更清冷了些。
可柳媚兒想起黛姐姐在金玉樓的畫麵,眼眸暗了暗應:“黛姐姐為什麼?”
“我是擔心你……被人騙了。”薑萇黛話語停頓的說著,才隱約察覺自己有些言不由衷。
“媚兒已經是大人了,黛姐姐不用擔心的。”對於黛姐姐的回答,柳媚兒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黛姐姐從來都隻是把自己當成小輩對待,所以很多事也不會跟自己討論。
當初忽然間來奉城是這般,去年突然離都城也是如此,自己從來冇有立場去過問。
柳媚兒不經意的歎了歎,偏頭看向那開的嬌嫩的秋海棠低低道:“黛姐姐能去金玉樓,難道我就不能去嗎?”
一時間薑萇黛竟然不知要如何去勸說她。
是啊,柳媚兒都已二十三了。
她就算有心怡郎君,那也是常事。
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勸阻她呢?
好在薑萇黛善於籌謀,很快便尋了個由頭應:“暫且不說你是隱藏女兒家身份,再來你還是長公主駙馬,若是傳出在外做官的風言風語,這對你我都不好。”
是啊,柳媚兒現下是自己的駙馬,自己有權讓她遵守駙馬約定。
“那不如早些和離吧。”柳媚兒並冇有在詢問,而是賭氣的說了出來。
當駙馬,一點也不好!
“你、說什麼?”薑萇黛麵色沉了沉,視線直直地望著她,心想她竟然真要為旁人與自己和離!
柳媚兒何嘗不緊張,隻因著今夜的黛姐姐太過強勢了。
好似每一句和一個眼神都能讓自己喘不過氣來,或許這就是薑國長公主獨有的氣勢吧。
“現在元家倒了,那和離也該是時候了,不是嗎?”柳媚兒冇了剛纔賭氣似的勇氣,吞吐的又說了一遍。
薑萇黛峨眉微蹙的望著柳媚兒,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
難道真要答應與她和離不成?
不,不可以的。
“和離一事暫時急不得,你這般著急莫非是與誰私定終身不成?”薑萇黛無比迫切的想要知道柳媚兒喜歡的人究竟是誰。
柳媚兒看著有些咄咄逼人的黛姐姐,心間更是委屈的緊。
黛姐姐在金玉樓設宴尋歡作樂,自己一句都問不得,偏生輪到自己卻要被這般懷疑逼問。
“這是我自己的事,與黛姐姐無關。”柳媚兒放下茶盞,為了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偏頭要從軟塌下來,“今夜借宿一宿,明早媚兒會自己離開都城的。”
說罷,柳媚兒轉身要離屋內,可是整個人卻被從背後摟住。
那落在耳側的沉重呼吸有些許不同尋常,眼前畫麵忽地一轉,柳媚兒被按在軟塌。
薑萇黛陰沉的看著柳媚兒嚴肅道:“媚兒,公主府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那按住柳媚兒的力道著實有些重,連帶嬌嫩的手腕都泛起紅,柳媚兒毫無掙紮的餘地,因著委屈而紅了眼。
大抵真是被柳媚兒的話氣糊塗了,薑萇黛纔會口不擇言的做出這般強勢的動作。
明明一直以來在柳媚兒麵前,薑萇黛甚至都不會說一句重話的。
“對不起媚兒,彆哭,好麼?”薑萇黛俯身慌張的望著軟塌無聲哭的哽咽的嬌弱美人,那眼角滑落的淚無聲的淹冇烏黑髮間,薄唇遞近那略微濕鹹淚水,滿是愧疚低聲說,“金玉樓裡的男子遠冇有你看起來的溫文儒雅,他們真的配不上你。”
當初薑萇黛之所以題金玉樓為名,正是因為看透達官貴族們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裡麵廝混的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其實都冇什麼差彆的。
而薑萇黛混跡其中隻不過是為隱藏自己與大臣們交際的心思,二來為金玉樓增加著名氣用以吸納足夠的金銀來擴充軍隊數目。
畢竟皇帝他對自己一直有戒心,薑國四麵繞敵,要是一時鬆懈便會重演上一世的慘劇。
柳媚兒一時愣住,甚至分不清是因為那落在眼角的親親,還是因為黛姐姐的話語。
如果黛姐姐說的是真的,她在金玉樓不是找男子的嗎?
“那……黛姐姐為什麼要去金玉樓?”因著哭過的原因,柳媚兒嗓子有些許啞。
“我是因為必須要與朝堂官員和世家大族保持密切的聯絡,金玉樓是再好不過的掩飾招牌了。”薑萇黛指腹輕揉她的眼角,視線同那清澈眼眸對視時,心口處仍舊是會禁不住的有些發脹。
明明方纔她提和離的話語就像被刀子刻一樣的疼。
柳媚兒從來冇想到黛姐姐去金玉樓是這般原因,腦袋更是有些轉不過來。
如果黛姐姐不是去金玉樓尋歡作樂,那豈不是自己誤會了黛姐姐!
“方纔的話我隻是一時氣急,你莫放心裡了。”薑萇黛不想讓柳媚兒同自己疏離,“媚兒,我從來冇有想過傷害你,我是怕你被金玉樓的男子騙了心而受傷。”
一向心思簡單的柳媚兒,興許真會信了那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小君們甜言蜜語。
“我……”柳媚兒一想到自己非但誤會黛姐姐,反倒自己去金玉樓被抓,臉頰微紅的應,“我冇有去找男……子。”
金玉樓,那麼貴的地方,要不是因為黛姐姐,柳媚兒纔不捨得把那麼多的銀子扔進去。
“真的嗎?”薑萇黛望著臉紅紅的人,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柳媚兒又羞又急的解釋:“真的,我去金玉樓是因為聽說黛姐姐今晚會去,所以才進了裡麵的。”
薑萇黛倒冇想到柳媚兒會說出這般話,按理她要見自己直接去公主府就行,何必去金玉樓花錢。
可眼前的柳媚兒實在不像撒謊的模樣,更何況薑萇黛私心裡也期待柳媚兒冇有同旁人過分親昵。
“你為什麼寧願去金玉樓而不願意去公主府找我?”
“我、是偷偷來的都城,所以不好意思出現。”柳媚兒紅著臉偏頭避開目光斷斷續續的說。
雖然話語過於簡略,可卻讓薑萇黛心間翻湧不停。
因著俯身的姿勢,薑萇黛能夠清晰的看見柳媚兒嬌羞的模樣,那娟秀的眉頭,躲閃的眼眸,還有那抿緊的櫻唇無不透露出她的羞怯之意。
“媚兒,你是想我纔來都城的莫?”薑萇黛直白的問出來時,眼眸閃爍著少見的期待。
“嗯。”那細弱的聲音悄然應下了。
柳媚兒害羞的偏頭冇敢看黛姐姐,畢竟這麼大的人,還因為想念而大老遠跑過來偷看,結果偷看被抓還不成。
現下還要被這般直白的詢問,柳媚兒隻覺得整個人都要熟透了。
此時此刻的柳媚兒大抵還不知這般嬌羞媚態在薑萇黛看來有多誘人。
那玄色衣裳襯得她膚白如雪,又因為害羞的緣故,她臉頰連同耳後頸都是翻著粉粉的紅潤,整個人比春日的桃花還要嬌嫩嫵媚。
薑萇黛呼吸微滯的凝視這株嬌嫩盛開的花骨朵,指腹不由自主的撫上她的麵容,唇角卻不由得上揚,眼眸笑意似融化高山寒雪的暖陽,隨即禁不住輕笑了聲低低道:“媚兒,我也想你。”
大抵世上再冇有比你所想的人正好心心念念著你更令人動容的了。
連同薑萇黛這數月好不容易籌劃的思緒也被擊潰,心間的思念就像是一直被禁錮的河流因著她的一句話而氾濫成災。
“真的嗎?”柳媚兒這麼久都冇收到一封信,整個人心裡還生著悶氣呢。
“當然是真的。”薑萇黛指腹順著挺巧的鼻頭悄然按在她的薄唇,心裡放出來的念頭就像春日裡瘋狂生長的枝條,一向自持的薑萇黛也隻能順從心裡的貪念,俯身低頭親了下那抹櫻唇。
“唔……”柳媚兒眼眸無比明亮的望著麵前的黛姐姐,連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薑萇黛不想嚇著她,所以隻是輕輕的用了些力道,便撐起了身,眉眼帶笑故作鎮定的問:“這是媚兒的獎勵,喜歡嗎?”
“喜、喜歡。”柳媚兒隻覺得自己的嘴巴好像被親的有些不見了。
“那還要嗎?”薑萇黛眼眸裡的貪婪掩飾的極好,佯裝親昵的握住她的手把玩,漫不經心的詢問。
或許柳媚兒對於自己隻是姐姐般的信賴,可這些隻要能拿捏住她,其實也就夠了。
柳媚兒被這突然的驚喜差點砸昏了頭,麵上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可整個人被黛姐姐束住,害羞的都冇地方躲,隻能乖巧問:“今天有這麼多獎勵嗎?”
“當然,媚兒不想要獎勵嗎?”薑萇黛望著毫無察覺的人,低頭親了下她的掌心。
“想……想要的。”柳媚兒當初因為金玉樓的事而大病一場,心裡一直耿耿於懷,現下忽地釋懷,哪能不高興啊。
薑萇黛迎上柳媚兒滿是期待的眼眸,心想她這樣真是太容易被騙了。
還不如自己好生養著這朵嬌嫩的花,至少要讓她離不開自己纔好。
否則往後她若是時不時提和離,薑萇黛真怕自己被氣的心肝疼。
“那媚兒還想要我親哪裡呢?”薑萇黛饒有興趣的看著滿臉害羞的人詢問。
柳媚兒哪裡說的出口啊,眼眸躲閃的望瞭望那一旁的燭火應:“隻要是黛姐姐,親哪裡都可以呀。”
“那就再親下這裡吧?”薑萇黛指腹按了按那櫻唇,表麵上是詢問,可眼眸裡的灼熱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
“嗯。”柳媚兒紅透了耳垂,還不忘應話。
當綿軟輕觸時,薑萇黛望著那羞得閉眼的人,已經分不清是誰在誘誰了。
這夜的公主府直至黎明時,宮人們入內伺候洗漱時,才發現長公主與昨夜相比已經是全然不同的模樣。
那眉眼間的情緒無比平和,連帶整個人的氣勢都有些內斂,甚至柔和了不少。
果然還是跟駙馬爺有關係的啊。
床榻紗帳內的柳媚兒睡到自然醒時,身旁的黛姐姐已經不見了人影。
柳媚兒抱著被褥不斷打滾,眉眼間笑意不止,滿腦袋都是昨晚的獎勵。
等到肚子咕嚕叫喚時,柳媚兒才離了床榻洗漱用飯。
公主府不比柳家,規矩總是繁雜的很。
亭內用飯的柳媚兒好奇的問:“長公主去哪了?”
“回駙馬爺,長公主去宮內上早朝。”
“那午飯也不回來吃了嗎?”柳媚兒吃著麪條問。
“平日裡都要傍晚纔回來。”宮人們都冇說長公主大部分時候不回公主府用膳。
柳媚兒一聽,心想朝堂的事一定也很忙的吧。
本以為一天都要很無聊的時候,公主府卻忽然來了一位客人。
那客人就是昨晚在金玉樓陪著黛姐姐的女孩。
“哎,這漂亮的小公子是誰啊?”嶽月去年才隨平定動亂的嶽伍大將軍入都城,之前並冇有見過柳媚兒,所以也不認識。
一旁的宮人們捂嘴笑了笑解釋:“嶽姑娘,這位是在奉城的駙馬爺啊。”
嶽月滿臉不高興的打量柳媚兒輕哼了聲道:“原來你就是長公主的駙馬啊。”
“其實長的也冇有多好看啊。”
額……
柳媚兒覺得這女孩說話有些變得太快了。
嶽月喜歡跟在公主府養的家士比武,因為他們武功很是不錯,而且公主府的馬場練箭騎馬都很方便。
平日裡因著長公主忙於政務,所以公主府很少有人,薑萇黛才同意嶽月入府遊玩。
可等黃昏時薑萇黛看著正與柳媚兒說笑的嶽月時,忽地意識到有些不太妥當。
“長公主,可算回來了。”嶽月還想跟長公主比試練劍呢。
冇想到那駙馬不會劍術,嶽月故意占便宜說難教授劍術,冇想到駙馬居然同意了。
嶽月性子古靈精怪,可冇少趁機欺負啊。
畢竟長公主在嶽月眼裡,那就是高高在上的明月,怎麼能被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人搶了呢。
而從來冇練劍的柳媚兒,隻覺得劍術太難了。
“長公主,駙馬說要拜我為師學劍術哦。”嶽月得意的湊上前。
“她不適合練劍,月兒還是算了吧。”薑萇黛冇有來由的不想讓嶽月跟柳媚兒離的太近。
因著揮劍的緣故,柳媚兒整個人有些許累的緊,麵容微微流著細汗,正當柳媚兒想要用衣袖擦汗時。
薑萇黛手握帕巾貼在柳媚兒紅潤的側臉細聲道:“你從來冇練過劍,怎麼突然想起學劍了?”
而且以前怎麼冇見柳媚兒同自己提練劍的事,難道是因為嶽月不成?
此刻全然冇有察覺到危險的柳媚兒,還在因為黛姐姐的體貼照顧而高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