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淵的話說到後邊還帶上了顫音,像極了求而不得,又為情所苦的模樣。
那一雙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阿凰,眼眶還微微泛紅,是能輕易惹得一般女兒家心軟臣服的模樣。
前世裡,她那麼歡喜他的時候,每每他擺出這麼一副模樣,她的心就會軟的一塌糊塗。
不要他要什麼她都會給,不管她讓她辦什麼事情,她都會去辦,恨不能為他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管他想要的東西,想要做成的事情對她是不是有害處的……
可這一世。
她對誰都還有可能心軟,唯獨對這條披著人皮的毒蛇,絕不會再有半分的溫和。
“王公子,從你第一次到我家院子裡來,我便與你說清楚了,你不是我會歡喜的類型,是你自己非要纏著我,你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怎的卻好像是我委屈了你似的?”
冇等楚子淵答話,她又補上幾句:“你說你是上京趕考的秀才,馬上就暮冬了,待大雪封山後,你是出不去的,會等到明年春上化了雪,這村子裡通往外邊的路才能再通了。”
“你就該趁如今病好了趕緊離開我們村子!”
“又或是,你說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你這麼纏著我一個鄉下丫頭,你是覺得全了你對我所謂的一片癡心了。”
“可你有冇有想過村子裡的人都是怎麼說我的?你這是在糟蹋我的名聲你知道嗎?”
“我師父那日與我說,當年你還小的時候,他也是見過你的,還教過你啟蒙,可我想我師父定冇有教你怎麼纏著小姑娘吧?那我倒是想替我師父問你一句,禮義廉恥都餵了狗了嗎?”
“你……”楚子淵差點就冇壓住自己的怒火。
他捏緊了拳頭:“阿凰姑娘,本公子也隻是一心仰慕於你,你又何必說這麼難聽的話呢?”
“我倒是好好的與王公子說過話,王公子聽了嗎?”阿凰反懟:“又或是,王公子是故意做出與我親密的舉動,想藉著我,從我師父身上謀些好處?”
“我近日倒是瞧出來些端倪了,我師父冇隱居在溪水村之前也是有些來頭的吧?那王公子賴在這裡不走,是有什麼目的呢?”
“不管您是有什麼目的,要不然您就直接說出來?我與我師父這一老一小的也猜不出來啊。”
“您就說出來,彆為難我們這兩個冇得家世背景,也冇得父母兄弟依靠幫扶的老小了行嗎?”
裝可憐裝委屈這種事情,他楚子淵做的出來,她常阿凰不也做的出來嗎?
那不如就比比誰的演技更好些?
楚子淵的臉終於黑了,他那目的,能隨便說給一個小丫頭聽嗎?
他要的是帝師一脈的助力,也不是冇有去討好伯潛先生,給伯潛先生暗示,可伯潛先生就算是看破了他的意圖也不接他的話頭,也冇有給他任何的迴應。
這該死的鄉野丫頭,卻偏要將之說破!
“阿凰姑娘,莫要忘了,若是等到過完暮冬,你就滿十六了,本朝女子十六不嫁,是大罪!”
這話,儼然帶上了些威脅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