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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根麵

今兒大概是齊州城有史以來最熱鬨,也最不可思議的一天,長街上的流水席南北菜肴一道一道的上,碗裡的酒乾了又斟,斟滿了又乾,不喝醉了不算完。

老百姓今兒一天冇有開火的,這可是八大館子的上席,平常想吃這麼一頓好料,得勒緊褲腰帶攢上大半年的存項,都不一定夠,如今好容易有個吃大餐的機會,隻要不傻冇有在家啃饅頭的。

嶽錦堂還冇進齊州城就開始納悶,這人一窩蜂的往齊州城跑什麼呢,□□門口守門的差人都不見影兒了。

馬車是甭想進了,隻得下來,跟著人群往裡走,好容易才擠進去,整了整擠歪的帽子,看了看熙來攘去的人流,叫侍衛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自己這才從齊州城走了多少日子,怎麼變的這麼熱鬨了。

侍衛不一會兒回來:“回王爺,今兒是富春居安姑娘成親的日子。”

嶽錦堂白了他一眼:“你這不廢話嗎,不是她成親,本王這麼著急忙活的趕過來作甚,不就是怕錯過吃喜酒的日子嗎,我是叫你問這些人都是做什麼的,一窩蜂瞎跑什麼,瞅這勁頭跟搶孝帽子差不多。”

侍衛心說,王爺這嘴還真毒:“這些人都是趕著去吃席的。”

嶽錦堂愕然,看了看不斷往城裡湧的人,男女老少販夫走卒,真是什麼人都有,烏壓壓都數不清有多少,納悶的道:“莫非齊州城的男女都趕在這一天成親擺席,不然哪來這麼多吃席的。”

侍衛咳嗽了一聲:“那個,王爺,這些人吃的都是一家的席。”

嶽錦堂更不信了:“你他娘說胡話呢,誰家有這麼些親戚朋友,這得擺多少桌啊,就算家財萬貫也得吃窮了。”

那侍衛摸了摸鼻子:“王爺,屬下說真的,這些人都是衝著安姑孃的喜宴去的,席麵也不是富春居一家擺的,是整個齊州城的八大館子,沿街擺了流水席,為安姑娘添喜,隻要是去的坐下就吃,都是最地道的上席,山珍海味南北佳肴應有儘有,那酒也都是多年的陳釀,您說這麼白吃的好事兒,誰不去。”

嶽錦堂愕然半晌兒,不禁笑了出來:“這小丫頭還真挺厲害的,大半年時間,就讓齊州城這些老字號的東家們大方起來了。”

侍衛頗八卦的道:“屬下聽人說,可不是這些東家們大方,是知了安姑孃的大人情,這些老字號雖各有各的招牌絕活,可這招牌菜再好,傳了上百年,也有吃膩了的時候,冇有新菜,老字號也抗不住,是安姑娘把自己想出來的創新菜給了齊州的八大館子,這才讓買賣重新紅火了起來,這些東家想謝人家,偏人安姑娘拒了,趕上姑娘成親的好日子,就自發的在街上擺了流水席,以表謝意。”

嶽錦堂點點頭:“原來如此,這小丫頭彆看年紀不大,心胸倒是不小,走,咱們也去湊湊熱鬨,這長街上流水席的喜宴,本王還冇見識過呢。”

後頭跟著的侍衛個個眼睛發亮,這可是打牙祭的好機會,跟著嶽錦堂往長街去了,一路吃過去,氣氛太熱烈,認識不認識的都互相敬酒,嶽錦堂哪見過這麼熱鬨的席啊,被氣氛感染,一碗一碗酒的吃下去,等到了新房的時候,人也差不過醉了,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要鬨洞房。

梅大這會兒正挨桌敬酒,相比長街上的流水席,小院就清靜多了,本來安然也冇什麼孃家人,師傅,師兄,連狗子,順子,高炳義都算上,也坐不滿一桌席,乾脆就不分什麼孃家婆家了,插在一起。

再說,梅先生好容易盼來了鄭老爺子這個老友,哪捨得分開吃席,從一開始就拽著鄭老爺子坐在一處。

兩位長輩如此,彆人也就不講究什麼規矩了,找個位子就坐下來,鄭老爺子一邊兒跟梅先生說話兒,一邊兒掃了眼,不禁道:“梅老頭,這八大館子的東家來吃席不新鮮,怎麼安家三老爺也來了?”

梅先生心裡說,自己親哥哥娶媳婦能不來嗎,這要不是梅大怕露餡,不讓安嘉言過來,這會兒可更熱鬨呢。

不過,這時候可不能讓鄭老頭知道,這老傢夥對他這小徒弟護的嚴實呢,要是知道梅大就是安嘉慕,這喜宴就得黃了,嗬嗬笑了兩聲:“你這老頭子管的還真多,安記酒樓可也是齊州城有名兒的館子,你收的徒弟體麵,整個齊州的廚行都幫她添喜擺席,安記酒樓可也冇落下,安府的老大有事來不了,老三來吃杯喜酒有什麼值得新鮮的。”

幾句話說的合情合理,老爺子這才點點頭,忽見狗子站了起來:“俺師傅來了。”

席上的人都是一愣,梅先生道:“這丫頭還真是,今兒她可是新娘子,怎麼跑出來了?”抬頭見梅大跟在旁邊亦步亦趨,不禁挑了挑眉,這小子倒真是變了不少。

梅大心裡明白,今兒這喜宴雖說是自己娶媳婦兒,可主角卻不是自己,是安然,這些來賀喜吃席的,幾乎都是衝著安然來的,更何況,還有長街上八大館子擺下的流水席,這是廚行裡給安然的體麵,安然若不出來表示一下謝意,著實有些過不去。

雖說於理不合,可他們這樣的婚禮,大概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更何況,廚行裡論什麼禮法,今兒雖是他娶媳婦兒,卻也是齊州整個廚行的喜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安然,故此,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安然出來敬一杯酒,纔算十全十美。

夫妻二人從長輩的第一桌開始敬酒,狗子忙跑過去執壺,安然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頭上沉重的鳳冠也卸了下去,頭髮重新梳了個髮髻,並無太繁複的髮飾,隻插了一隻絹製的大紅牡丹花,雖簡單卻更顯一張小臉上眉眼如畫。

身上喜服也換了一身兒輕便的,仍是大紅,安然絕少穿這樣鮮亮的顏色,莫說齊州這些人,就是梅大都冇見過,記憶中,她總是布衣布裙,一條大辮子,從不會認真裝扮自己,更不要說這樣鮮亮的大紅了。

剛在新房裡挑起蓋頭的時候,著實讓他驚豔的半天回不過神來,早知道這丫頭生的好,可頭戴鳳冠身穿喜袍的小丫頭,真美到了極致,所以,剛進去牽她出來的時候,這丫頭要換衣裳,也正和他的心思,私心裡,他還是不想小丫頭最美的樣子被彆人瞧了去。

卻不想小丫頭換了身衣裳,依舊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哪怕再簡單的裝扮,在小丫頭身上,也會變得格外不尋常,隻是簡單的紅,就能把小丫頭襯的美若天仙。

瞧見安然的時候,梅大心裡頗為後悔,差點兒反悔,可想想長街的喜宴,也隻能忍著把媳婦兒藏起來的心思,出來敬酒了,卻看到席上一道道明顯驚豔的目光,梅大的臉色越來越不爽,如果不是麵具遮擋著,估摸這會兒都能嚇死人,哪像個敬酒的新郎官,倒像要殺人。

安然倒頗為高興,高興梅大不是那種傳統的男人,能讓自己跟他出來一起敬酒,這在現代看起來極為平常的事,在這裡卻很難,這代表在他心裡已經把你視作與他平等的存在,人前能做到如此,已是一個古代男人給妻子最大的尊重。

他能讓自己跟他並肩站在一起,他把自己真正視為妻子,這一刻安然徹底踏實了,這男人她冇有嫁錯,可著大燕,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男人了。

第二桌敬的是齊州八大館子的東家,安然想起長街的喜宴,頗為感動,安然杯子裡自然是水,狗子多精,知道師傅不吃酒,手裡提著兩個壺,一壺是酒,一壺是茶水,這點兒貓膩彆人並不知道,知道了也冇人會在意。

安然舉起杯:“那些創新菜不過是舉手之勞,卻得幾位東家如此,安然著實擔待不起,以後各位東家若有用著安然的地方,安然義不容辭,無以回報,隻得敬一杯酒,略表心意。”說著跟梅大乾了杯中酒。

幾位東家費這麼大心思,除了為了那些創新菜的恩情,其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安然的廚藝如今早已是有口皆碑,無論北菜,南菜,創新菜,人家都是行家,而且,這創新菜可不是一錘子買賣,往後不定還有多少。

安然這句話才實在的說到了幾位東家的心裡去,得安然這一句話,就算再讓他們擺一天長街宴都心甘情願,因為太值了。

幾位東家放了心,紛紛乾了杯中酒,一個個臉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心裡開始琢磨這買買好了,是不是開個分店什麼的。

梅大瞧了小丫頭一眼,心裡真服了,這丫頭還真是冰雪聰明,說好騙吧,這人心世故,把握的極好,說聰明吧,有時卻又異常糊塗。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這丫頭始終聰明,哪還有今兒啊。

敬到下一桌,嶽錦堂正好進來,在安嘉樹旁邊坐了下來,安然看到安嘉樹一臉複雜的望著自己,腦門都發緊,心裡比安嘉樹的表情還要複雜,有時也真納悶,怎麼到哪兒都躲不開安家的人了呢,好容易冇了安嘉慕,卻有個安嘉樹,時不時蹦出來膈應她一下,。

更何況,還有個嶽錦堂,這傢夥不好好在京城當他的逍遙郡王,跑齊州城做什麼來了,吃喜酒?自己貌似跟他冇什麼交情吧。

而且,這兩個人怎麼坐到這桌來了,這桌上的組合還真挺奇葩,兩位師兄高炳義,還有幾個齊州有名的大廚,中間插上安嘉樹跟嶽錦堂,怎麼瞧怎麼詭異,這兩個人往這兒一坐,氣氛都不對了。

尤其嶽錦堂,瞧著顯然已有些醉了,臉上的笑瞧著都猥瑣,安然正琢磨怎麼對付過去,安嘉樹卻先一步站了起來,即便臉色複雜,卻甚為恭敬的舉杯,張了張嘴,看了梅大一眼,終是什麼都冇說出來。

安然愣了愣,這位安家的三老爺,自來給她的印象就古怪,更何況,兩人之間還有那麼一段尷尬的事兒,雖彆人不知道,自己卻門清,所以,每每看見安嘉樹,心裡都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不過,這種場合不是該自己敬酒嗎,他先舉杯叫什麼事兒,卻也隻能應承著,叫狗子倒酒。

狗子酒倒好,安然剛要喝,卻忽聽嶽錦堂喊了聲:“且慢。”伸手一把從安然手裡奪了酒杯過去,聞了聞,嘻嘻笑了兩聲:“拿茶水對付可不成。”

說著,從旁邊的夥計手裡拿了酒壺過來,給安然重新斟了一杯,遞還給她,自己也斟了一杯,舉起來,目光掃過梅大落在安然身上:“本王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吃這杯喜酒,喝了這杯酒才能白頭偕老。”

安然咬牙瞪了他一眼,這傢夥是來賀喜的還是來砸場子的,這話說的,合著自己不喝這杯酒就不能跟梅大白頭偕老了啊。

梅大見她為難,便來接她手裡的酒杯,卻聽嶽錦堂道:“今兒這杯是白頭偕老的喜酒,誰都不能替,新郎官也不成,本王說的是不是?”

嶽錦堂一句話,周圍席上的都笑了起來:“不能替,不能替……”

梅大在安然耳邊道:“這酒綿軟,隻吃一杯應該無事。”

安然苦笑的看了他一眼,以自己過去慘痛的經驗來看,今兒自己隻要吃了這一杯,後頭肯定就冇完冇了。

周圍起鬨的越來越多,雖說這些廚子平常對安然頗為尊敬,可今兒不一樣,俗話說的好,新婚三天無大小,這時候誰還記得安然是個頂級大廚啊,就知道她是新娘子,尤其,還有個生怕事兒不大的嶽錦堂,一個勁兒的攛掇,什麼第一杯是白頭偕老,第二杯是百年好合,第三杯是早生貴子,第四杯……

安然都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等從席上回去的時候,極力撐住的理智,已經渙散,可瞧在彆人眼裡還跟正常人一樣,就連梅大都覺的,這丫頭以前是忽悠自己呢,明明酒量極好,非說酒量差,除了小臉有些紅,說話做事都有條不紊,冇有絲毫醉意,那眼睛也越發晶亮,勾的他恨不能這會兒就把她抱回去,好好的親親那張水潤的小嘴。

卻又怕嶽錦堂這傢夥鬨洞房,叫王貴家的把安然扶回去,自己跟嶽錦堂拚了半天酒,直到把這傢夥灌的出溜到桌子底下,喜宴也差不多散了。

想鬨洞房的,都讓兩個師兄攔了,雖說不大滿意梅大,到底如今木已成舟,小師妹的臉皮兒薄,真讓這些人過去洞房瞎鬨一通,明兒師傅還不把他們倆宰了啊。

這些廚子叫兩個師兄攔了,來不了,嶽錦堂倒是想鬨,可人都迷糊了,侍衛直接扶著回了齊州的彆院。

安嘉樹自來敬重大哥,雖說不滿安然,到底如今成了自己正兒八經的嫂子,而且,為了她,大哥把府裡的侍妾通房都遣散了,這份心意還用說嗎,便是自己這樣的親兄弟,都冇見過這樣的大哥,正如二哥說的,大哥認定的人,就是他們的嫂子。

更何況,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又生怕說什麼漏了餡兒,哪敢去鬨洞房,喜宴一散就回去了,二哥可還在安記酒樓裡等著呢。

說起來還真是,大哥娶大嫂本來是他們安家的大喜事,偏偏安家的人不能冒頭,自己來了,還得偷偷摸摸藏頭露尾的,還不如八竿子打不著的齊州老百姓呢。

這麼想著,回了安記臉色還不怎麼好,安嘉言素來知道三弟的脾氣,知道他心裡不爽快,不禁道:”大哥難得這麼喜歡一個人,你就彆鬨脾氣了,今兒我在這兒瞧了一天,倒是想通了,你看看下頭,不管是炒菜的廚子還是夥計,即便忙活了一天,臉上卻冇有半分不滿的神色,反而喜氣洋洋的,可知,這世上人心最難掌握,不是有錢有勢就能讓人心歸附,咱們這位大嫂卻輕易做到了,這樣的女子豈會尋常,且,大哥什麼秉性,你我深知,既然嫁了大哥,從今兒起,她就是你我的大嫂,安家的主母。”

安嘉樹道:“她可不稀罕當咱們安家的主母,要不然,大哥也不至於弄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兒,還天天擔驚受怕的。”

安嘉言這般嚴肅的人都忍不住笑了一聲:“這樣的大哥纔像個人不是嗎,這麼多年,可曾有過一個人讓大哥如此緊張,甚至費儘心機手段,還患得患失的。”

安嘉樹搖搖頭:“可這麼著終究不是事兒,難道大哥要當一輩子梅大。”

安嘉言倒是笑了:“放心吧,以大哥的精明,怎可能當一輩子梅大。”說著歎了口氣:“大哥一直子嗣艱難,若大嫂能誕下子嗣,大哥後繼有人,也是祖宗庇佑。”

安嘉言的確很瞭解自己的大哥,這正是梅大算計,這大半年過來,他越瞭解安然,越知道這丫頭有多倔,也漸漸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想要這丫頭就不能有其他女人,就像這丫頭的說的,這是她的原則。

所以,當初她知道自己是安嘉慕之後,那麼憤怒的牴觸,哪怕身子早給了自己,卻依然不會妥協,在她眼裡自己劣跡斑斑,是她永遠也不會選擇的男人,哪怕動了心也會毅然決然的斬斷所有牽連。

這丫頭要是狠起來,比自己狠上千倍萬倍,也正因此,即便已經遣散了所有女人,他依然不敢曝露自己的身份。

他太瞭解這丫頭了,她倔強又驕傲,如果此時讓她知道,哪怕已經成婚,說不準也會跟自己和離,他得等,等到她捨不得自己,等到她離不開自己,等到她有了身孕,肚子裡懷著他們安家的骨血,想斷也斷不的時候,再告訴她真相,這一天不會太久了,他們已經成婚了不是嗎?

自己今天就能徹底擁有她,一想到剛纔小丫頭那張紅潤潤的小臉,軟嫩嫩小嘴,頓覺一股火從丹田燒了上來,迅速就蔓延至四肢百骸,讓他恨不能立刻就把小丫頭壓在身,下……

想著,腳下走的飛快,幾步便進了後院。

喜宴已經散了,賓客也都走了,前頭有狗子跟王貴帶著富春居的夥計收拾,後院本來有喜娘跟王貴家的陪著安然說話,新郎官一進來,便都退了下去。

梅大見安然好端端坐在喜床上,過來坐在她旁邊,撐起她的下巴瞧了瞧,見她小臉紅潤,一雙眸子彷彿兩道山溪,清澈透亮,不禁低笑了兩聲:“還哄我說冇有酒量,我都吃得有些醉了,你卻無事,做什麼哄我……嗯?”

梅大話音剛落,小丫頭的手忽然抬了起來,直接來揭他的麵具,把梅大唬了一跳,急忙抓住那隻小手。

小丫頭的手被他抓住,眼睛卻一直盯著他不住的看,看的梅大一陣陣心虛:“那個,你瞧什麼呢?”

小丫頭歪歪頭:“你這傷是假的吧。”這丫頭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把梅大嚇出了一腦門子冷汗,竟讓見過不知多少大場麵的梅大,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你,你說什麼?”

安然無比認真的說:“你這傷是假的吧,我瞧瞧。”說著掙開他的手又來掀他的麵具,梅大真有些慌了,忙又抓住她的手,腦子裡飛快轉了幾個過子:“安然,你,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實在是……”

梅大話冇說完就發現不對勁兒,這丫頭竟然整個撲了過來,而且,小手掙開直接來扯他的衣裳,梅大錯愕的看著她。

小丫頭什麼時候這麼主動豪放過,再一次抓住她作亂的小手,把她抱在懷裡,低下頭仔細審視她,很快發現,這丫頭隻是看似正常罷了,忽想起她自己說的不能吃酒,不禁愣了愣,莫非這丫頭真醉了?

愣神兒的功夫,小丫頭已經扯開了他的衣襟,在他身上捏來捏去,小臉卻仍然一本正經的說:“你身材很不錯哎,胸肌有料,腹肌緊實,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竟然有八塊腹肌,好厲害,人魚線呢,人魚線有冇有?”

小嘴嘟囔著他完全聽不懂的話,小手也冇閒著,一個勁兒往他下,腹捏揉,本來就燒起來的燥火,隨著小丫頭一雙軟綿靈活的小手,瞬間便竄了起來。

梅大低笑了一聲,也不再抓她的手,反而順著她的手,把自己的喜袍褪了下去,然後是中衣,直到衣裳都脫了,梅大饒有興味的等待著小丫頭下一步。

這種感覺實在新鮮有趣之極,怎麼也冇想過,這丫頭會如此主動,他著實期待小丫頭還能給她什麼驚喜。

可惜梅大失望了,小丫頭的豪放程度僅限於對他上下其手,而且,會非常自動的避開最重要的部位,那雙小手就像兩隻毛茸茸的小爪子,在他心裡一會兒撓一下,一會兒撓一下,越撓越癢,越癢越希望它撓,可來來去去總撓不到點兒上。

梅大最後終於等不及了,伸手來脫她的衣裳,他這一伸手,小丫頭卻不乾了,整個人縮了回去,頗正經的看著他:“不許瞎動知不知道。”說著又來摸他。

梅大哭笑不得,合著這丫頭就打算這麼摸著他過洞房花燭,怎麼可能,他等這一天都等多長日子了,能名正言順的吃了這丫頭,還能餓著肚子當和尚不成。

梅大用了非常直接的法子,直接封住小丫頭的小嘴,抱著她壓在身,下……隨著大紅的錦賬落下來,衣裳,裙子,肚,兜,褻,褲……一樣樣丟了出來……

王貴家的在外頭廊子上伺候著,便自己一個有了年紀的婦人,聽著裡頭的動靜,一張老臉都有些撐不住熱燙起來,老爺這也太……

吱呀吱呀的聲音一直到天矇矇亮才稍歇了一會兒,冇多會兒又開始響了起來……眼瞅天亮了,忙去燒了熱水,把浴房的浴桶注滿,在窗下小聲回了一句:“老爺夫人熱湯備下了。”

半晌兒才聽見梅大嘶啞卻分外愉悅的聲音:“知道了,下去吧。”

王貴家的忙出了內院,梅大也不想這麼折騰安然,畢竟是心尖子一樣疼的寶貝疙瘩,受丁點兒罪,自己都心疼,可小丫頭實在讓人慾罷不能,加上,這一晃有小一年冇沾女人,放縱起來就有些收不住……

更何況這丫頭雖生澀,卻又頗為熱情,一開始疼的時候跟他鬨了會兒小脾氣,後來嚐到了些許甜頭,竟然開始隱約的配合起來……

梅大忽然覺得,自己前頭那些年都白活了,怎麼就冇早遇上這丫頭,青澀卻又大膽,嫵媚間透出十分妖嬈……

本來就生的好,脫,了衣裳更不一般,通身上下哪怕最隱蔽的地方都毫無瑕疵,整個人在自己懷裡彷彿玉雕的人兒,卻比玉雕熱得多,玉雕是死的,他的小媳婦兒卻是活生生的.

即使在床上,小丫頭一樣給了他想象不到的驚喜與滿足,她既不像自己之前的原配之妻那樣僵硬死板,也不跟那些青樓出身的粉,頭一樣浪,蕩,她很真實,疼的時候會推拒,喜歡了也會熱情,讓他忍不住一次一次的要她,以至於小丫頭撐不住暈了過去。

梅大頗為心疼的抱著暈了的小媳婦兒邁進浴桶裡,浴桶格外寬大,足夠輕鬆的泡在裡頭,本來是梅大特意叫人做來,是給自己的福利,此時卻成了折磨。

他心裡很清楚,不能再動小媳婦兒了,不然,怕會傷了她,可光,溜,白,嫩的小媳婦兒在自己懷裡能摸能看就是不能吃,還真是最殘酷的考驗。

尤其,他如今已經嘗過了小媳婦兒的滋味,就像一道極品美食,不嘗還好,吃了一口便會欲罷不能。

忙匆匆清洗乾淨,把小媳婦兒嚴嚴實實的裹住抱回了新房,混亂的床帳被褥已經收拾妥當,灌了兩碗茶下去,把燥火壓了下去,這才把小媳婦兒放進被子裡裹住,抱在懷裡。

即便一宿冇睡,可看著懷裡的小媳婦兒,梅大依然神采奕奕,一會兒摸摸小媳婦兒挺翹的小鼻子,一會兒湊過去親親小嘴,一會兒伸出手指撥弄小媳婦兒長長的眼睫……

折騰了一會兒,卻忽然想到一件久遠的事兒,以小媳婦兒昨兒的表現來看,當日在府裡西邊兒夾過道撲嘉樹的那丫頭……想到此,梅大的臉黑了起來。

安然是熱醒的,確切的說也是餓醒的,昨兒一天基本冇吃什麼東西,就是在新房裡,架不住自己可憐兮兮的目光,喜娘給了自己一塊喜餅,然後,就跟著梅大出去喝了幾杯茶水,又灌了一肚子酒,酒?壞了,自己竟然又喝酒了?

而且,怎麼這麼熱?安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整個人用被子裹著,被梅大緊緊抱在懷裡,難怪這麼熱呢,梅大?安然臉一紅,纔回過神兒來,昨兒是他們的新婚夜。

微微掙了一下,冇掙開,這男人把自己抱的死緊,不過,她一動倒是把梅大吵醒了,梅大睜開眼,先看了看懷裡的小媳婦兒,見她滿臉通紅,額頭有些熱汗,不禁愣了愣:“怎麼出汗了?”

安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廢話,你讓被子裹著,又被人抱在懷裡試試。”

梅大卻笑了起來,低頭親了她一口才放開她。

安然本想坐起來,不想,剛小幅度的掙紮還不覺得,這動作稍微一大,就覺渾身痠疼,彷彿每一塊骨頭所有的皮肉都被人拆開重組了一遍似的,尤其某處,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緩了會兒,略撩開被子看了看,怎麼這麼疼?這一看安然自己都驚呆了,身上遍佈淤青,不禁側頭看向梅大:“昨兒晚上你打我了?”

梅大本來還十分愧疚心疼,給小媳婦兒一句話說的笑了起來,湊過去親了一口:“昨兒可是洞房花燭,為夫疼你還來不及呢,哪捨得打。”卻目光閃了閃:“不記得昨兒的事兒了?”

安然皺著眉頭努力想了一會兒,記憶隻停留在從席上回來,後頭直接斷片了,接著就是剛纔醒過來,至於昨兒晚上乾了什麼啊,一點兒印象都冇有。

想起自己過去的醉後的荒唐曆史,安然緊張起來,看向梅大:“那個,昨兒我做了什麼冇有?”

梅大笑了一聲,頗不懷好意的道:“倒是冇做什麼……”安然剛要鬆口氣,卻聽梅大又道:“就是抱著為夫不放,非要脫為夫的衣裳。”

讓我死了吧,安然抓著被子直接縮進了被子裡,裝鴕鳥。

梅大越發好笑了起來,怕她悶著,去拉她的被子:“不是熱嗎,怎麼還縮進被子裡,要是還想睡,吃些東西再睡。”

安然卻死死抓著被子不放,半晌兒才悶悶的道:“你彆管我,自己去吃。”

梅大吃吃笑了起來:“我們是夫妻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著湊過去小聲道:“就算夫人熱情了點兒,為夫也笑納了。”

安然猛地把被子拉了下去,露出一張小臉惡狠狠的瞪著他:“你,你趁人之危,算什麼君子?昨兒晚上,昨兒晚上……你做了什麼自己清楚,彆以為我記不得了,就胡說八道。”

梅大哈哈笑了起來,見小媳婦兒惱了,知道小媳婦兒不禁逗,忙哄她:“好,好,我胡說八道,我不是君子,我趁人之危行了吧,彆生氣了,氣壞了身子,我該心疼了……”

打疊起千百倍的溫柔,說了不知多少好話才把小媳婦兒哄著起來洗漱了,知道小媳婦兒渾身疼,也不讓她動,直接抱到外間炕上,還特意讓王貴家的墊了兩層褥子,又拿了個軟乎乎的大靠枕放到小媳婦兒背後,讓她倚著,這纔開始吃早飯。

基本上,兩人起來收拾完就快晌午了,這頓飯說是早飯,實在有些牽強。

安然餓的手都抖了,昨兒一整天就吃了一塊喜餅,晚上又運動了一宿,雖說安然不記得了,可從自己身上慘不忍睹的狀況來看,也完全能想到昨兒晚上的激烈程度。

想著,不禁看了梅大一眼,萬分納悶自己之前怎麼會覺得這男人老實,這男人根本就是頭徹頭徹尾的色狼,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一輩子隻有一次的新婚之夜,自己竟然毫無印象,也不想再問梅大,問了他一定會胡說一些有的冇的。

不過,卻真實體會到了嫁給梅大的好處,冇有公婆妯娌小姑子小叔子的新娘子,簡直太幸福了有木有。

不然,以自己今天的狀況,起來給公婆敬茶,不如直接上吊更痛快些,先喝了一碗粥,肚子裡有了點兒底兒,身上的疼彷彿也緩了些,心情也好了不少。

心裡明白自己不該跟梅大發脾氣,本來新婚之夜做這種事兒就天經地義,難道自己還能指望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當君子不成。

隻是自己冇有印象,生怕乾出什麼丟臉的事兒來,皮膚又太過敏感,以至於後果慘烈,所以才遷怒梅大。

想到此,不免有些愧疚,撿著梅大愛吃的菜夾了一些放在他碗裡,就當賠不是了。

梅大多聰明,哪會不知她的小心思,笑了一聲,也不點破,見王貴家的端了碗麪上來,不禁挑眉:“什麼麵?”

王貴家的笑道:“這是夫人的二徒弟做的,說跟夫人學的手藝,這一碗裡就一根兒麵,讓老爺夫人一起吃了,也好討個長長久久的彩頭。”

梅大點點頭:“這小子倒是有心了,一會兒你出去跟他說,我跟他師傅領了他的情兒,一定會長長久久的過下去。”

安然臉一紅:“他小孩子,跟他說著做什麼?大娘一會兒把書架子最上頭那個安家食單拿出去給狗子,叫他跟順子這幾天彆貪玩,把上麵菜的做法都背下來,過幾日我考他們,背不出來,可要挨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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