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做的事,從未有過一絲私心,他不該這樣的!”陸瑤太過擔心,難免想到上一世陸玉庭失足溺水之事。
三哥身邊肯定有內奸,說不定上一世三哥失足溺水也與此人有關。
“那江源呢,可抓到了!”陸瑤抓著趙恒的問道。
“逃了!”趙恒一夜未歸便是緝拿江源,冇想到竟是撲了個空。
江源在京中有內應,他下令殺陸玉庭之前已經想好了脫身之計。
“逃,他能逃到哪裡,他能跑,可山東江家卻跑不了!”她在江家安排了人,若江家有異動,她會收到訊息的。
“江源隻怕已經做好萬全準備!”趙恒神色肅穆,隻怕大齊免不了還要一戰。
“你說他……要反?”上一世江源的皇位是趙煊禪讓的。
不費一兵一卒,冇有流血犧牲的政權更迭。
可這一世江源要反,那便是血染土紅,屍橫遍野了。
趙恒點點頭:“江源是已故燕王之子,燕王的母親乃是前朝後人!”
百餘年前前朝覆滅,前朝皇上被逼自刎。
死前將心頭血滴於七寶佛珠詛咒趙家江山必亡於李氏子孫之手,七寶佛珠出世之日便是李朝血脈重奪江山之時。
趙恒以前從不信神佛,隻信自己,可如今慧然方丈所言一一應驗,七寶佛珠出世,天下大亂。
慧然方丈說帝星微弱,三大紫薇星出世,若江源是其中一個,那另外兩個是誰?
燕王當年之所以倉促謀反,隻怕是他的身份已經被先帝知曉,想先一步下手,奪得帝位,冇想到還是落敗。
先帝將參與謀反之人儘數處斬,應該是不想多生事端,造成朝堂恐慌。
隻要牽扯到前朝,皇上哪怕錯殺都不會放過。
大齊建國一百多年,防著南疆,防著北疆,防著突厥,這下好了,又冒出個前朝後人。
公主府
趙綰到落雪院門口剛要進去便被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珍珠道:“大膽,瞎了你們的狗眼,敢攔公主殿下!”
“公主恕罪,大人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落雪院一步!”侍衛一板一眼道。
“放肆,這裡是公主府,還有公主去不得的地方,真是笑話!”珍珠喝斥道。
“公主,請不要為難屬下!”
“好,本宮不為難你,你去告訴陸玉庭,就說本宮要見他,本宮就在這裡等!”趙綰的語氣不容置疑。
“這……”侍衛猶豫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趙綰神色和語調都是冷的。
昨日陸玉庭一夜未歸,聽下人說今早駙馬是在軟轎裡被抬回來的。
軟轎?
他何曾那般矯情要做軟轎,這完全不似他平日作風。
這落雪院又守衛如此森嚴,一定是出了事。
侍衛一個個低頭,並不回答趙綰的話。
趙綰更加確定心中疑問:“你們攔不住本宮,滾開!”
可守在門口的侍衛卻是死死不讓,大概是聽到門口動靜,裡麵又出來幾個,拱手行禮道:“公主,得罪了!”
言下之意,若是趙綰硬闖,他們便要動手了。
“大膽,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哪裡,敢在公主府對公主不敬,還想不想要腦袋了?”珍珠冇想到這些人竟是如此放肆。
趙綰冷然道:“本宮倒要看看你們如何不敬!”
墨青已經拔出了腰間的劍,侍衛們互看一眼,竟是冇有讓開的意思。
氣氛劍拔弩張,兩邊人毫不退讓。
趙綰忽然就冷笑一聲,瞧瞧,這就是她的好駙馬,連他的手下都敢如此囂張。
趙綰看不出來,但墨青能看出來,這些人訓練有素,功夫都極高,便是比禦林軍也不差,他一個人未必應付得來。
駙馬不過是順天府四品府丞,他竟可以調動這麼多護衛,陸玉庭到底什麼身份。
忽然從裡麵傳來一道女聲:“放肆,還不把劍放下,怎可如此對公主殿下!”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露濃。
那些護衛聽到露濃的聲音,態度十分恭敬,然後放下手中劍:“是,露濃姑娘!”
趙綰垂眸輕嗬一下,隨即,輕飄飄地抬起眼,朝一步步走過來的露濃看去。
“公主殿下,讓您受委屈了,我替他們向公主道歉!”露濃不卑不亢道。
趙綰睨視著對方,居高臨下:“道歉?要道歉也是陸玉庭親自向本宮道歉,你有什麼資格給本宮道歉。”
露濃:……
“公主說的是,我會將剛纔的事轉告公子!”
“轉告?”趙綰微眯眼,滿是不屑,“也就是說,今日本宮是進去不得了?”
露濃攜著笑,十分誠懇地向趙綰致歉,“對不起,公主殿下,我等都是聽公子吩咐——”
“啪——”
一聲脆響。
趙綰收回手,動作不緊不慢,一點都看不出,她剛剛甩耳光時那快準狠的架勢。
所有人都懵了。
露濃不敢置信,慢慢轉過頭,看向麵無表情的趙綰,唇瓣微張:“公主——”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這下,露濃兩邊臉都浮現出紅紅的指印。
因為皮膚白皙,趙綰又用足了力道,露濃臉上的手指印顯得異常猙獰。
“公主殿下,我等都是遵公子旨意,公主殿下還是請離開!”露濃吸了口氣捂著臉道。
趙綰卻麵不改色,淡淡道:“在本宮的公主府隻能遵本宮的旨意,守本宮的規矩,你們口中的公子不過是本宮的駙馬,這公主府的主子隻有本宮一個。”
露濃身體驟然繃緊,可是臉上仍是平靜的模樣:“我等奉命守在這裡,公主想要過去,除非踏著我們的屍體。”
趙綰看著露濃,聲線是她獨有的淡漠:“來人,殺無赦!”
正在此時風無忌輕功出現,擋在兩撥人麵前,給趙綰行禮:“參見公主殿下,主子就在裡麵,公主請!”
露濃著急欲攔:“主子他……”
“主子吩咐不可對公主殿下無禮!”風無忌麵無表情。
“可是……”
風無忌不理露濃,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綰邁步進去。
剛靠近房間便聞到一股血腥味,趙綰偏頭去看風無忌,依舊冇有表情。
踏進房間,血腥味更重,趙綰快步走進內室,陸玉庭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著,如同……
趙綰心裡咯噔一下,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清虛道長,匆忙問道:“是誰傷了他?”
清虛道長欲行禮就被趙綰扶住:“道長不必客氣,這到底怎麼回事?”
露濃已經從外麵進來,站在趙綰背後道:“怎麼回事難道公主殿下不清楚?”
趙綰轉身,盯著露濃道:“你這話何意?”
風無忌蹙眉:“露濃姑娘,你先出去!”
趙綰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陸玉庭,認識他雖不算久,也有段時間了。
見過很多種樣子的他,驕傲的,惡毒的,謙謙君子的,可獨獨冇有像今天這般——了無生氣。
“不是本宮!”趙綰語氣淡淡,冇有刻意解釋的意思。
她若是不想嫁他,自可以告訴父皇,冇必要這般傷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