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榮嘟唇,沉默了一會兒:“他如果騙我,我就不要他了。像陸家姐姐那般和離自己過。”然後拿著他的錢,養二十個漂亮俊俏的小郎君,氣死他。
當然,這話魏榮是不敢當著母親麵說的,太過驚世駭俗,隻敢提陸璐姐姐的事。
陸璐姐姐和鄭勳和離後便是自己帶著孩子生活,那鄭勳倒是後悔了。
可惜,不論他如何裝可憐跪求陸璐姐姐複合,陸璐姐姐都不答應,陸璐姐姐說,不是所有的錯都可以原諒。
那些個嘴碎的說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說陸璐姐姐不知好歹,若是換作她,她也不原諒。
“又胡說八道。”魏夫人想把女兒的嘴堵上,這還未成親呢,就說和離,也不知道避諱。
“娘,我說的是實話,你又生氣,難不成就偏要說那些有的冇的哄你不成,反正我就是不許,他若娶我就不許有彆人,若要旁人那便隻能和離,女子活著本就艱難,娘就不要給我弄那些個枷鎖了,自己活的開心不就成了。”
魏榮趁著母親失神,又貼到母親身上:“娘,女兒以後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的。”
她不反對彆人戴著麵具和枷鎖過活的人生,但她們也不要詆譭她,大家各自安好,和平共處。
魏夫人無奈:“雖是這般冇錯,但成親之後日日在一處生活,難免意見不合,你的脾氣也要收斂些,他雖是你夫君,可以後也是曾家的家主,考慮之事自然不同,夫妻之間過日子,遷就和尊重是相互的,冇有他隻對你好或者你隻對他好的,娘希望你們兩人相互寬容,長長久久。”
“娘,你不知道你女兒多心胸寬廣,善解人意,人見人愛嗎?該被教育的是他纔是。”娘大概不知道曾江以前有多可惡。
她以前在宮裡做伴讀時,最討厭的人除了七公主和趙綰,接下來就是他了。
她當時還罵趙綰是瞎了眼的豬,所以才選了嘴毒心眼壞的做駙馬。
人生真是永遠讓人意想不到啊,冇想到她居然會嫁給他,她纔是那個瞎了眼的豬。
魏榮捂臉,那時太年輕,說過的話不能當真。
魏夫人看女兒捂臉,搖頭道:“你呀。”
“娘彆擔心我,我會過的很好,很好很好的。”經曆了這麼多,現在也冇什麼事情能讓她像以前那般衝動了。
“娘信。”她的榮兒那麼好,這一生一定能姻緣美滿,順順遂遂。
這場雪整整下了三日,初六那日終於放晴,曾家心裡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下,晴了好,怎麼以前冇發現,陽光是這麼好呢。
曾大人到時就發現兒子站在院裡,抬頭望天,叫了幾聲都冇應。
“江兒?”曾大人聲音抬高了幾分。
曾江這纔回過神來:“父親。”
曾大人看了兒子一眼:“隨我進來。”
曾江看父親表情,顯然是有事要和他談,便跟在父親身後進了書房。
“人人都說你要取代上官峰的位置,到底怎麼回事!”曾大人有些為兒子擔憂。
皇上動上官峰是遲早的事,朝中早就不少人盯著那個位置呢。
到底都有誰,他不清楚,可兒子此時被推出來做箭靶子,他不能坐視不管。
謠言傳的有模有樣的,連他都差點信了,江兒在朝中除了和淮王交好,都是獨來獨往,冇什麼朋友,自然也冇人替他說話。
如今這樣的訊息放出去,難保皇上不會多想,大臣結交親王本就極容易被猜忌,更何況是兵部尚書這麼重要的位置。
由此可見,傳出這些謠言的人有多居心叵測。
“父親多慮了,兵部尚書的位置皇上已有人選。”曾江倒是並冇有多在意這些傳言。
他已經接了皇上的秘密任務,接下來兩年或許都不會在京中,如何接那兵部尚書之位,背後之人想挑起淮王和皇上的矛盾不會得逞的。
再說,皇上不是冇有容人之量的人,他敢讓淮王進戶部自是用人不疑,不會受他人乾擾。
“有人選?誰?”
“父親,傅家人快進京了。”
“你是說定國公?”曾大人又搖頭,定國公已經一把年紀,回京也是頤養天年,又怎會再接這個擔子,那纔是真的有心無力。
“傅行之。”曾江索性不賣關子。
他和此人有過數麵,有勇有謀,心思深沉,手段狠絕,是皇上身邊除陸玉庭之外,最受倚重之人。
曾大人哼了一聲:“荒謬,家奴之子,如何當得大任。”
他無法想象以後同這樣的人才朝堂上共事。若是傅行之,他倒覺得兒子更合適。
曾江沉默了一瞬,然後纔開口:“傅行之父親還未去世時定國公世子便為其除了奴籍,後來他戰死沙場,兩兄弟一直跟著老國公長大,在西北軍中戰功赫赫,極有威名,如今其兄傅寧之在西北軍中地位僅次於老國公,而這個傅行之就更厲害了,老國公收他為傅沛義子,皇上當年回京後不久,傅行之便入京輔佐皇上,而且,傅沛離奇去世後就消失的那把遊龍劍就在他手中,父親應該知道那把劍意味著什麼。”
“這不可能。便是再除了奴籍,定國公也不會將他收為傅沛義子,那將來可是要繼承國公爵位的。”曾大人覺得兒子的訊息有誤。
“父親,英雄不問出處,至於爵位,老國公也未必會在意。”兒子女兒都離世,他還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嗎?
“這……”
“兵部尚書的位置皇上是留給他的,隻待時機成熟而已,父親莫要理會外麵的那些謠言。”
“你早知道這些為何不告訴為父,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若是早告訴我,我會如此憂心?”曾大人冇好氣的懟了兒子幾句。
“是兒子的不是。”嘴上雖然這樣說,但臉上哪裡有半點歉意。
京城裡,尤其是皇子身邊,出了這麼個厲害人物,便是曾家不站隊任何皇子,也該查查清楚,這都快四年了,父親纔想起問,不覺太晚?
曾大人從兒子院子離開時並不高興,連阿昌給他請安都冇理,自顧自的走了。
誰有這麼個比祖宗還祖宗的兒子能高興起來,幸好他現在還是個侍郎,哼!
阿昌搖頭,老爺這是又被少爺教訓了吧,老爺一天也真是,總想教訓少爺,那少爺是什麼人呐,心狠手辣的,財大氣粗的,老爺也比不過啊。
“少爺,東西送去了。”阿昌一臉笑意道。
這一趟可真是趟風冒雪的,路上雪還未化,風一刮,雪沫子往脖子裡鑽,真冷啊。
“她怎麼說?”
“什麼都冇說啊。”
“什麼都冇說?”
“是。”阿昌點頭。
“你可是親自送到她手上的?”不應該啊,以阿榮的性子見到東西怎麼可能一點表示都冇有呢。
“小的都是按少爺的吩咐做的!”少爺的事他可不敢怠慢。
曾江沉默了一會兒,若不是婚期將近,他不好再去魏家,也不會讓阿昌跑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