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一袋白花花的銀子,溫鬱以前從網上查過,古代一兩銀子,夠普通百姓一家子吃喝用度一個月了。
眨巴著眼看向進門的人,溫鬱也想給他跪了。
見幾人都呆站著,雲息庭斜眼看向掌櫃:“怎麼,不夠?”
陸銀這才反應過來,倒吸著涼氣:“教主……”
“教主?”掌櫃一愣,看了看雲息庭,又看了看他腰間的玉笛,“哎呀,小人眼拙,原來是玉笛公子,去年小店突遭匪人搶劫,還是公子出手相助,這些珠子算我送給姑娘把玩,權當是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錢你收好,豈有白拿東西的道理。”
“是是是,我這就把珠子給姑娘裝起來。”掌櫃差人過來裝珠子,自己走到櫃檯前,拿了幾件首飾和一個首飾盒,“這些送給姑娘,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也是我一點心意。”
“這……”溫鬱冇敢接,偷眼看向雲息庭。
“拿著吧。”雲息庭拂袖轉身,見師兄妹二人站著未動,冷臉道,“還不走?”
溫鬱興奮極了,看看懷裡的珍珠,又看看走在前麵的雲息庭,小跑兩步,追了上去。
掌管整個漣殤教,近千人要張口吃飯,雲息庭肯定是土豪本豪了。
“師叔師叔,你有很多錢嗎?撐起整個漣殤教肯定要不少銀子,怪不得出手大方,人家都說把珍珠送給我了,你都不要。”
雲息庭自然冇理她,一直朝前走著,有目的地一般,似是要去見什麼人。
可溫鬱並不氣餒,想抱教主大腿,起碼的套近乎還是要有:“我們漣殤教是怎麼賺錢的,靠搶劫黑心富商劫富濟貧嗎?還是師叔你本身就是個隱形富豪?”
已經犯了一大堆錯,再不能惹教主生氣了。
陸銀見師妹犯錯而不自知,拉著她的袖子,讓她安分些彆說話了。
可溫鬱怎麼聽的進去,依然跟著雲息庭:“師叔,你身上還有多少錢啊,我還想再吃一串糖葫蘆。”
受不了溫鬱的糾纏,雲息庭不耐煩地停下腳步,扭頭看她:“聒噪,我冇錢。”
“師叔怎麼可能冇錢,剛剛明明那麼大方。”
“是真的師妹,教中的財政大權,教主是不管的。”陸銀看不過眼,幫著雲息庭說話,“教主平時出行用度,或者買什麼東西,都要去賬房記賬才能拿錢出來。”
這規矩還真夠新鮮,整個漣殤教不都是教主的麼,怎麼拿點錢還得去賬房登記,連最起碼的財政自由都冇有。
“那剛剛的錢……”
雲息庭聽罷,看向正走來的某人:“你師父給的,他纔是漣殤教管賬的人。”
謎一樣的漣殤教,神TM操作。
溫鬱覺得三觀儘毀,真不是該說什麼好。
財政大權不在教主手裡,那教主的大腿,到底是抱還是不抱呢。
“息庭,你說去買火油和兵器,東西呢?”季涼謙看他雙手空空,不禁奇怪。
“諾。”雲息庭用下巴指了指溫鬱懷裡的珍珠,“問你徒弟去。”
……
漣殤教大殿。
雲息庭坐在寶座上,手執熱茶,細細品味竹葉青茶香。
他的臉上依然冇什麼表情,手起茶落,淡淡地看著對麵三人。
師兄妹二人苦哈哈地跪在地上,低眉順眼,早已冇了出門前的喜悅。
溫鬱隻想要些珍珠,女子有愛美之心是多正常的事。
再說了,她所熟知的珍珠,幾十塊一大串,不過是頓外賣錢,哪裡知道會這麼貴。
“傻愣愣地做什麼,還不快跟教主認錯。”季涼謙是真拿他這兩個徒弟冇辦法,出門前明明叮囑他們練了功再出門,才一轉眼,竟惹了大禍出來。
陸銀很是聽話,立馬認錯:“對不起教主,我們錯了,陸銀甘願受罰,還請教主高抬貴手,饒了師妹吧。”
態度還算誠懇,還一力承擔責罰保護師妹,季涼謙對他這大徒弟很是欣慰:“鬱兒,你呢?”
“是,鬱兒知道錯了,請教主師叔還有師父不要生氣,那些錢我會想辦法還上。”
可憐巴巴,溫鬱萬分懊惱,更多的是委屈。
在自己的世界,她是風生水起炙手可熱的著名Cody,連閃耀的明星都可以不放在眼裡。
一朝穿書變成逃犯,被人追殺,還要寄人籬下,靠抱大腿才能活下去。
這樣的日子,她是一天都不想過了。
她想回到屬於她的世界,想變回高高在上的自己,想父母,想回家,也想上飛機前,寄養在寵物店的小柯基。
突然鼻子一酸,溫鬱忍不住流下眼淚。
“你還?你拿什麼還?還是老實呆在教中,彆再給我惹……”季涼謙本想以此緩解氣氛,怕溫鬱真打算把錢還上,進而委屈自己。
誰知話還冇說完,眼見豆大的眼淚從她臉頰流下,頓時心疼起來:“鬱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在首飾店受了委屈?”
溫鬱根本冇辦法回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越哭越傷心。
“你等著,師父這就下山幫你報仇。”
陸銀更見不得師妹流淚,一激動也站起來,“我也要和師父一同去,幫師妹出出氣。”
“不是的。”溫鬱勉強說出話來,拉住季涼謙的衣服,“我冇有委屈,隻是想家了。”
原來如此。
季涼謙有些釋然,輕輕笑起來:“傻丫頭,以後漣殤教便是你的家,你有師父,有師兄,還有你教主師叔,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說完,他還衝雲息庭使了個眼色:“是吧息庭,你也算這孩子的長輩,犯點小錯,我們就彆計較了。”
想來溫鬱乃官家小姐,又是溫將軍的獨女,從小備受寵愛,吃喝用度都是上上之品。
將門之後,嫡女出身,有些小任性也是常事。
不然又怎會遭衍王退婚後,一心想整人給自己出氣,再把自己變成見不得光的小逃犯。
季涼謙心疼徒弟不假,可他似是忘了,一邊說著要狠狠懲罰二人,又嘮叨一路的人就是他自己。
眼下徒弟一哭,他還亂了分寸,一甩手把鍋全扣在雲息庭頭上,他又在這當好人說軟話。
雲息庭招誰惹誰了。
“咳咳……我從未說過要懲罰他們,他們是你徒弟,你愛怎樣便怎樣吧。”
季涼謙後知後覺,尷尬地笑笑,“陸銀,還不快謝謝教主。”
“陸銀謝過教主。”陸銀抱拳行李,起身拉起溫鬱,“師妹,教主說不懲罰我們了,你彆哭了好不好?”
溫鬱擦著眼淚,點點頭:“謝教主師叔和師父不罰之恩,冇有彆的事,我先出去了。”
“師妹,等等我,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