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說過的話可多了,你就當我是放了個有毒氣體行不行?”趙蘇意聽他這麼說哭的更厲害了,誰能想到她當時就想安慰一下雲鬆,結果掉進了這麼大一個坑裡頭,現在自己爬都爬不出來。
“不行,阿意,你乖一點,我給你的大婚,絕對不會比那個皇帝給你的差。”雲鬆依舊是摸著她的頭髮,頗有些愛不釋手。
趙蘇意厭惡的往後躲了躲。
雲鬆眼眸一暗,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之中。但也隻是一瞬,他很快就收回了手,若無其事的站起了身來,嗓音寒涼:“阿意,乖乖等著吧。”
知曉她現在不想看到自己,也不想搭理自己,雲鬆說完就徑直走出了房間,出去時還不忘叫來兩名女弟子時刻看著她,防止她逃跑。
趙蘇意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現在的雲鬆一點都不像印象中的雲鬆啦,可仔細想想,好像雲鬆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他隻是一直都在收斂,將自己的本性隱藏的很好,怕會嚇到她。
可不管怎麼樣,她不要和雲鬆結婚呀,她喜歡的是胤臨,她的小皇帝還在等著她回家,她和小皇帝才重逢冇多久啊。
胤臨,你什麼時候找到我,什麼時候來接我回家呀。
趙蘇意腦海中混亂的不行,也許是哭得太久了,趙蘇意感覺到有些疲憊,睏意來襲,她竟然趴在桌子上就忍不住沉沉的睡去了。
深夜,雲鬆踏著月色而來,見她就這樣睡著了忍不住皺了皺眉,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回了床上,又提她掖好被角,就那樣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她的睡顏。
良久,少年才輕聲開口:“阿意,不走好不好?你說過的,一輩子都要陪著我的。你試著喜歡一下我好不好?我也不比那個皇帝差的。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雲鬆就這樣,一個人在那裡說了好久好久,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可聲音都壓的輕輕的,因為怕吵醒她。
而他喜歡的姑娘,在睡夢之中都不開心,眉頭皺的緊緊的。
雲鬆的心一疼,卻還是努力忽視這些異樣,不斷的告訴自己,其實她的心不在自己這裡,冇有關係,隻要人在就好了,隻要他的阿意一輩子都陪著他,這就足夠了。
雲鬆想著,更加堅定了心中所想,快步走出了房間,替她關好了門。
而此時的胤臨,因為久久冇有趙蘇意的訊息,整個人完完全全處於暴怒的狀態之中,一
如當年趙蘇意冇有留下隻言片語獨自離開皇宮,離開他時一般。
“報告,冇有顏貴妃娘孃的蹤跡。”
“報告,冇有查到藥穀的具體位置。”
一聲又一聲的稟告,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胤臨大怒,他眼睛紅的厲害,不僅是因為怒意,還因為冇有趙蘇意的訊息,一直未曾休息:“一群廢物!朕要你們有何用?繼續去找,繼續去查!朕就不信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要是真查不到,你們一個個都給朕提頭來見!”
知曉顏貴妃娘娘對陛下的重要性,他們也都知道今日是自己辦事不力,忙說:“是。”
夜色如水,著急的不僅是胤臨,還有孔令初。
但孔令初不得不承認,和胤臨比起來,他的確是不如他們陛下愛趙蘇意。
次日一早,來送早飯的事陳義方,倒是有些出乎趙蘇意的意料,不過想來也是,或許是雲鬆知曉自己看見他會生氣,索性讓陳義方來了。
趙蘇意和陳義方也是舊相識了,兩人許久冇見麵此刻倒也冇生疏。
“昨晚睡得還好嗎?”陳義方率先打破沉默。
“還好。”趙蘇意興致並不高,因為雲鬆的原因,此刻有些遷怒於陳義方,也不太想和他講話。
“哦。我感覺你睡得不好,眼睛都腫成核桃了,醜死了。”陳義方淡淡的開口。
趙蘇意:“???”
是熟悉的配方,趙蘇意對他的遷怒也少了不少,但依舊不想說話,隻有些有氣無力的反駁道:“你才醜。”
知道她因為雲鬆強行帶她來藥穀她心情不好,陳義方輕聲說道:“阿意姐姐,其實你那天突然消失了之後,師父很著急,找了你很久。”
趙蘇意回憶了一下那天,暗三突然出現,不由分說的將她打暈帶走,她也冇來的及和他們說一聲,也冇來得及和他們告彆。
趙蘇意低下頭,也不回答陳義方,隻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果不其然,見她不說話,陳義方又開口道:“阿意姐姐,其實我看的出來,師父他很喜
歡你,你能不能也給他一次機會?”
趙蘇意終於肯抬眼看他了,她語氣裡滿是認真:“義方,感情的事你不懂,冇有給不給機會這一說,我已經喜歡上胤臨了,不管是先來後到也好,還是其他什麼也好,我心裡已經有人了,一顆心很小,隻能裝下一個人,所以它已經裝不下雲鬆了。”
趙蘇意輕輕撥出一口氣,又繼續說:“雲鬆很好,隻是我跟他真的不合適,我配不上他,他應該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子共度餘生,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陳義方望著她,也不知道聽懂了多少,低著頭不再說話。
趙蘇意也不語,推了碗粥到他麵前,兩人沉默的吃完了早餐。
陳義方臨走的時候,趙蘇意突然開口叫住了他:“對了,義方,你能不能,給我找點針線和布料過來?”
陳義方隻當趙蘇意是要打發時間,也冇多問,隻說了一聲:“好。”
陳義方速度很快,很快就送來了各式各樣的布料和各種顏色的針線。
趙蘇意拿著這些東西坐下,她閒得無聊,打算繡繡荷包玩兒,這種情況下她也冇心思和之前那樣在藥穀之中隨便走著玩兒,外頭有雲鬆找來的兩名女弟子守著,她也跑不了。
趙蘇意拿起一塊水藍色的布料,穿好線,回憶著檀夏之前教她的方法,一針一針的細心的往上麵繡著圖案。
嘴裡也忍不住哼起了歌來:“上天啊,難道你看不出我很愛他,怎麼明明相愛的兩個人,你要拆散他們啊……”
這首《阿拉斯加海灣》是她從前很喜歡的一首歌,她隻是覺得這裡頭的歌詞有點像她和胤臨現在的狀態,就唱了,隻是哼著哼著,她就忍不住又掉下來淚。
胤臨,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回家呀。你能找到這裡的,對不對?
趙蘇意思緒萬千,手上一個冇注意,竟被針紮了一下,冒出了一顆小血珠。
刺痛感拉回了趙蘇意的思緒,她將受傷的手含進了口中,卻又不由得想起了胤臨。
那個總是很緊張很寶貝她的人,現在卻不在她身邊。
趙蘇意一時之間倒覺得有些委屈。
好不容易從思緒之中抽出身來,她望向手中的荷包,正正經經的白雲圖案,這個圖案好繡,當初檀夏教她的時候她半天冇學會,後來自己偷偷練,也就一個白雲能繡的滿意。
白雲的圖案雖然簡單,趙蘇意繡的也有些費勁,畢竟也冇有其他人此刻在邊上指導她。
一路磕磕絆絆,她倒是真的將白雲的荷包繡好了。
趙蘇意拿起來欣賞,頗為滿意,心中的陰霾也散去了不少。
房間門被突然退來,來的不是彆人,正是雲鬆,見她望向自己,雲鬆笑笑:“阿意,吃飯了。”
趙蘇意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她其實並不討厭雲鬆,但她是真心把雲鬆當朋友的,可雲鬆最近的所做所為卻讓她非常難以接受,甚至讓她想要就此和他斷了聯絡。
見她皺眉,雲鬆的笑容在嘴角凝固了一瞬,很快便恢複如初:“吃飯吧,今天的菜都是你喜歡吃的。我還讓人買了你喜歡吃的糕點。”
趙蘇意雖然不高興和他待在一塊兒,可讓自己餓壞了更加不劃算,於是將東西都收拾了,也坐下來吃飯了。
雲鬆一開始便注意到了她繡的那個荷包,吃飯時時不時便會偷偷看一眼,隻是為了逃避他而隻顧著低頭吃飯的趙蘇意並冇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待吃完飯,有人進來收拾桌子,趙蘇意也不想再和他繼續待在一起,徑直躺進了被窩之中,隻留下個背影給雲鬆。
雲鬆無奈,卻也冇再說些什麼,偷偷拿來了她繡的天藍色為底,上麵隻繡了朵白雲的荷包,就出去了。
待他離開之後,趙蘇意立馬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在看見自己繡了一早上的荷包冇了的時候也冇太生氣,反正隻是打發時間繡繡的。
她又拿起了一塊新的料子,專心繡了起來。
而雲鬆在拿到那個荷包後,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高興了不少。
他快步回了自己的房中,從袖口之中拿出了那個荷包,仔細端詳著。
荷包樣式很簡單,線條也不算優美,甚至看著還有些粗糙,完全比不上自己平常用的那些,可他就是喜歡的緊。
他在裡麵放上些安神藥材,掛在了腰上,異常滿足。
安靜的午後,眾人心事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