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中這一東西的形狀如同一塊磚頭,入手也是方長方長的觸感,但最上麵多了條短短的線,正中又安上了按規律排列的不少小方塊,鐘逸微微一按,竟然發現可以按下去。
奇了怪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鐘逸放眼前都不大能瞧清,隻能猜測這個東西就好像是黑色樣式,否則的話,也不可能隻看到一個模糊的長方影子。
鐘逸心念一動,頭上的冷汗忽然就冒了出來。
這他媽,不是大哥大吧?
腦中突然出現的想法讓鐘逸嚇了一大跳,但自從有了這個猜測,他怎麼看手中的事物,怎麼像大哥大。
他雙手顫抖,右手拇指放在印象中熟悉的開機鍵位之上,長按下去......
等待片刻,冇有反應。
鐘逸一愣,搖搖頭苦笑了起來。
就算他是大哥大,百年過去了,怎麼可能還有電呢,自己果真是荒唐又可笑。
先是將這長方形的東西看成了大哥大,後來竟然還準備將它開了機,換做一個正常一些的人都不會這麼做,鐘逸當真是被這幾日玄幻的經曆衝昏了頭腦。
不過此刻鐘逸心中卻犯起了嘀咕,如果這玩意兒真是大哥大的話,那腳下這骸骨會不會也是一位穿越者的,就如同自己一樣,隻不過他早生於自己十多年,否則也就不會有大哥大這種東西了,而且,他於自己不同的還有:自己是靈魂穿越到了這個年代人的身體之中,他呢,就是自己完完整整的穿越了過來,而且還帶著隨身的東西。
想到這些,鐘逸不禁拍了拍自己頭,這些趕巧的事怎麼可能讓自己全碰上呢。
可轉念一想,若真如同自己那荒唐的想法,那這位穿越者為什麼會來這裡呢?他是開始之時就穿越到了此處,還是來到此處尋求回去的道路?
......
“鐘逸,鐘逸,可以走吧了吧?一直呆在這兒可不行。”
趙耕的催促聲打斷了鐘逸的思緒,不過鐘逸冇有應聲,而是出聲詢問道:“趙耕,我……有一件事想問一問你。”
趙耕樂了:“行啊,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了,讓我給你思考思考。”
看來趙耕依舊沉浸在方纔自己找到好方法的驕傲之中。
鐘逸措了一番辭,用儘可能不荒謬的說法為趙耕講了個故事。
“趙耕,在寧朝最東邊的地方是大片海,距海一萬四千公裡有一大陸,嗯……一萬四千公裡你就當是很遠很遠的路,比從大寧最北麵走到最南麵的路途還要遠,遠的不能再遠的距離,如今那個大陸上有一人,通過不可能的方式來到了大寧,你說,那座大陸上的其他人還有可能來到大寧嗎?”
鐘逸看著陷入沉思的趙耕,便知他理解通了自己這番話,雖然他用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要與趙耕說起時間穿梭,穿越時空之類的東西,彆說趙耕聽不懂,就是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如若不是自己有現在這種經曆,聽人說起他是穿越過來的人,隻會當他是弱智罷了,所以鐘逸將這種東西類比一下,簡單化下來,倒能讓趙耕做出正確判斷。
過了一會兒,趙耕開了口,他問道鐘逸:“你說的不可能的方法,到底是什麼方法?”
鐘逸哎了一聲,勉強說道:“就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方法,或者說冇人嘗試過的方法,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方法。”
聽完之後,趙耕不禁咋舌,一人小聲嘟囔道:“這就有些奇怪了,連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鐘逸聽完也是大顯委屈,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若是知曉方法的話,他他媽早回去的,還至於在這兒繼續耗下去?
這個年代三天兩頭就殺人,說錯一句話便要掉腦袋,簡直不能再恐怖了。
不過這個年代倒也有好的地方,比如說三妻四妾、夫為妻綱,這種東西便是蠻好的,若是換到現代,男性就是十足弱勢的一方。
就在這時,隻聽趙耕說道:“我想既然他有方法的話,彆人也會有方法,或許與他一樣,或許有不儘相同,既然知曉是困難的,那斷然不會一模一樣,這個方法在機緣巧合之下會成功,而另一個人再用這種方法,就很可能不管用,但既然是存在的東西,我們就不能把它當做不可能,自己雖然不甚瞭解,但不能否認彆人有這種方法,所以我認為那座大陸上既然有人能過來咱們大寧,那有一就有二,彆人也肯定能行。”
趙耕一頓,緊接著又道:“我這番雖然說的有點亂,但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的。”
鐘逸嗯了一聲,心中滿是感慨。
他其實知道趙耕所說的道理,有人能穿越回古代,那定然有穿越回古代的方法,雖然很可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才能奏效,但人類基數眾多,幾十億人中有一兩個也不稀奇吧?
所以......
眼前這具骸骨很可能是另一個穿越而來的人?
鐘逸再看向腳下屍骨的時候,心中生起萬般波瀾,他既願意相信他是穿越者的事實,但又生出一些落寞。
這很可能是唯一一個能在這裡與自己說上話的人,也能將他稱作家鄉人,但......哎。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呀!
但鐘逸所有猜測的基礎便是自己手中抓的是一台大哥大,可一來他對大哥大的印象清淺,遠遠不如那個年代人的熟悉,所以單憑摸是無法確定的。二來嘛,其實也與第一種說法相輔相成,這裡太過黑暗,他看不清楚手中的東西,自然是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的。
可多說無益,就算知道他是一位穿越者,他如今也隻是一位穿越者的骸骨罷了,自己的日子還是要過活的,更何況眼前的危機尚未解決,容不得他如此傷春悲秋。
所以鐘逸打定決定,便將手中抓著的“大哥大”放回了衣物的口袋之中,接著又給這具骸骨披了上去。
做完這些之中,他對趙耕沉沉說道:“走吧,我們......還有希望,還有自己的生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