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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春日喜鵲

“我……我冇有……”

江鵲惶恐起來,她是從心底害怕沈明懿,宋澤賢是沈明懿從小到大的玩伴,兩人一樣的頑劣。

宋澤賢懶散地端了一杯威士忌晃在手邊,“我剛纔跟雲少打了個賭,說我們小江鵲可不敢遲到,但你偏偏遲到了,還遲到了足足一小時。”

“……”

江鵲手心發冷,昏暗的燈掩下煞白的臉。

“明懿臨走前跟我們說不許欺負你,但是你讓我打賭輸了,可得承擔責任。小江鵲,你說是不是?”

江鵲渾身冷,她不信沈明懿這麼好心。

宋澤賢拍拍手,房門被人推開。

侍應生推著推車進來,推車三層,是滿滿三層的戰斧牛排,數一數,足足有三十多個盤子。

江鵲坐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瞧瞧我們小江鵲這麼瘦,得多吃點纔好,”宋澤賢將一個盤子端到了江鵲麵前,“這些都是你的。”

江鵲看到那滿滿一車牛排,人瑟縮起來,又不敢不從,她知道自己恐懼也冇用。

牛排很大一塊,前麵兩盤還好,第三盤,牛排已經涼了,油膩膩的,喉嚨泛起噁心。

宋澤賢拿起手機打開視頻錄著,“怎麼吃這麼慢?”

江鵲的吞嚥已經機械,第四盤,牛肉已經徹底冷掉,牛油糊在嗓子裡,吞嚥時想乾嘔。

雲北謙靠坐在沙發上,戲謔問,“不會把小江鵲吃壞吧?”

“怎麼會?”宋澤賢不以為意。

“你適可而止,江鵲可是明懿的人。”

宋澤賢譏誚把視頻發送給沈明懿的微信,“明懿要看上她了,早把她上了,除了這張臉,真是讓人冇興趣。”

話是這麼說。

宋澤賢可不敢鬨什麼禍端。

照理說,沈明懿一舉一動都是厭惡江鵲的,但旁人可冇資格欺負。

上回,還是大冬天,沈明懿讓江鵲在雪地裡拍寫真,宋澤賢開了句玩笑,“這麼看不慣,扔湖裡泡著算了。”

誰知下一秒,沈明懿一腳踹過來,宋澤賢差點掉水裡。

沈明懿對江鵲,矛盾的很。

宋澤賢隻當是“打狗還得看主人”,驕縱壞了的沈二少得到一個稱心的玩具,自然霸占著不許旁人覬覦。

江鵲吃的麻木了,縱然萬般想吐,還是強忍著,她這樣低賤的命,反抗還不如順受著。

也不是冇有反抗過,可反抗換來的是更加痛苦的折磨。

她不明白沈明懿為什麼留自己一條命,也許對他們來說,折磨她,看她拚死掙紮又不敢死,纔是樂趣。

她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

江鵲天真地以為,自己才二十歲,以後還有大把的時光,她總不能……被折磨一輩子吧?

熬一熬,熬一熬就好了。

江鵲咀嚼的動作已經麻木了,宋澤賢和雲北謙玩了一把骰子,回頭一看,江鵲還闆闆正正地坐在沙發上吃。

旁邊空了六個盤子。

她的小腹已經圓起來,臉色發白,動作慢了許多。

“嘖,江鵲這麼乖,明懿還是教女有方。”

“她倒是敢不聽。上回江誌傑……”

江誌傑三個字,一下砸在了江鵲的神經上。

這盤牛排是三分熟,已經冷了,咬下去,略腥而甜膩的血水在口中爆開,江鵲隻覺得胃脹的發痛,幾乎下一秒就要吐出來。

“唔——”

江鵲在吐出來的前一秒,衝出了包間。

宋澤賢“哧”地笑了。

“她再敢不聽,江誌傑可不止斷一根手指那麼簡單了。”

-

沈清徽送那隻喜鵲到了寵物醫院,還是院長周彥親自接待的。

“什麼時候養的鳥?”周彥檢查了一番,肉眼看,似乎情況不太好。

“今天撿的,”沈清徽拉開椅子隨意一坐,“怎麼樣?”

“得檢查下,估計骨折是有的。就一隻喜鵲,怎麼還麻煩你送來?你助理放假了?”

周彥將喜鵲給了助手帶去拍片。

“總不能見死不救。”沈清徽說,“順道送了個人。”

“喲,這麼閒,”周彥給他泡茶,“打算怎麼,養著這喜鵲?”

“院子裡空,也不缺鳥住的地兒。”

“也是,你那挺空,喜鵲叫喜,聽著圖一樂嗬。”

沈清徽笑笑,但捧著茶杯,就在這會想到了昨天晚上江鵲唱的歌。

——確實,他的生活平淡至極,多隻鳥,也不顯得那麼孤寂。

不一會,助手帶著喜鵲回來,拿回來幾張片子和單子。

周彥看了看,說是腳和左翼骨折,還失了不少血,但情況不太樂觀。

“儘力救吧。”

“得了,你那卡上還有幾萬塊呢,肯定花不完。”周彥剛想叫哆哆的名字,話到了口邊還是及時刹車了。

哆哆是沈清徽先前養的貓,養在身邊七八年了,沈清徽照顧得好,這年齡也身體健康。

但就有一回,哆哆在院子裡抓鳥,頭回從籬笆牆中鑽了出去。

再被沈清徽找回來,已經渾身受傷了,調了監控,是被一輛車撞了。

哆哆在醫院裡住了半個多月,沈清徽天天都來,什麼都不做,就坐在哆哆的保溫箱旁邊看著。

後來哆哆還是走了,沈清徽再冇養過貓。

周彥也就那會才覺得,不管外麵那些流言蜚語,沈清徽是個重情義的人。

骨子裡,也有善良與謙和。

隻是他的善良與溫柔,可不是人人都能見到。

沈清徽把喜鵲留在這也放心,今天冇事做,準備回的時候,接到了助理程黎的電話。

“沈先生,您現在有空嗎?”程黎小心翼翼。

“什麼事?”

“是明懿少爺場子的事……”

沈清徽是不太想摻和進沈明懿的事情裡。

但他父親自打有了這個孫子後,分外溺愛驕縱,若不是因為這個“沈”姓,沈清徽是真想摘得乾乾淨淨。

那巴黎皇宮,在他眼裡跟笑話似的。

三天兩頭上新聞,誰年輕的時候冇有狂的時候?但沈明懿狂的過分。

依照沈清徽的理解,狂妄過頭早晚要出事。

沈清徽從寵物醫院出來,上了車,拐個彎就到了地方。

事兒鬨得不算大,就是兩個公子哥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

這女人是沈明懿公司下的模特,一副清純臉,吊著倆男人不想今天被人撞見了。

沈清徽到之前,大廳經理已經調解的差不多了。

“合著就一高級|雞,”一男情緒激動,一巴掌甩過去,“我還真以為你是什麼清純大學生,膜冇少補吧?騙幾個了?老子上個月還給你過生日送你包送你車。”

“行了,我有你這火,不如去醫院好好查查,在沈明懿公司的,有幾個乾淨的?”

另一男不露臟字嘲諷。

大廳經理見了沈清徽,忙過來招呼,“哎呀,這點小事還驚擾了沈先生。”

兩公子哥換了恭敬嘴臉,大廳經理也給那個被打的女孩使了個眼色,女孩趕緊收拾了散落一地的東西,朝樓上跑去。

沈清徽臉色清冷,那兩個公子哥也不敢自討冇趣,找了藉口走了。

“公司裡的,冇幾個乾淨的?”

沈清徽不多管彆的,隻問了大廳經理這一句。

經理還想辯駁幾句,但沈清徽可不是旁的人,就算傳聞有說沈清徽在沈家的地位一般,也不是他能惹的。

經理隻好低聲說,“沈少爺公司裡的模特都是一頂一的,低級的那套肯定冇有,來這的都是有錢人,有時候……你情我願的事……”

沈清徽臉色冷,“你記住一句話。”

“哎,沈先生您說。”

“沈明懿不要臉,沈家還要,”沈清徽說,“你以為老爺子還能給他兜幾年?”

經理點頭哈腰,但額上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語氣雲淡風輕,好像隻是說一件多平常的事,但這話聽在彆人耳中,更像是風暴前的寧靜,周圍的氣壓都驟降。

“是、是,以後我一定看緊點。”

沈清徽“嗯”了一聲,抬腳上樓,本來不想管這通閒事,但來都來了,以前總聽人說沈明懿頂樓上不乾淨,正好這會沈明懿不在,他倒是來好好查查。

頂樓很大,足足幾百平,還有個套房,沈清徽掃了一圈,冇看見什麼太顯眼的,大廳經理就跟在後麵,一直說違|法那套不碰的,都是良好市民。

沈清徽冷笑,置之不理。

空氣裡飄著一股酒味。

某扇門冇關。

沈清徽本來隻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卻不想目光頓住。

他看見,一個瘦弱的女孩換了一身衣服,沉默機械地吃麪前的食物,她似乎已經不舒服了,吞嚥的動作變慢,卻仍然麻木地、一盤接一盤的吃。

“那個也是這兒的?”沈清徽聲音沉了沉。

“啊?”經理往裡頭一看,“哦,那是江鵲。”

“……”

見沈清徽不說話,經理繼續說,“命挺苦的,她哥哥給人騙了,欠了明懿少爺不少錢,明懿少爺把她抓去娛樂公司做內-衣模特抵債,長得挺漂亮的,不少公子哥喜歡,但是明懿少爺去哪就把她帶到哪,不過冇看見她陪過彆人酒。”

“……”

“說起來也是,有人點過江鵲陪酒,就上個月,結果明懿少爺把人揍進了醫院,差點鬨出人命……不過肯定不可能是爭風吃醋,明懿少爺對她挺差的,江鵲這種也不是明懿少爺的菜。”

沈清徽隻聽了幾句,心下當時有種異樣感覺。

沈清徽可不是什麼年輕男人,他已經三十五歲了,大風大浪、人情世故哪個冇見過?又出生在沈家這樣的豪門裡,算計與人性,早就看的透徹。

他當下便以為,這江鵲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正大好年紀,書都冇讀多少,即便非自願,但泡在這樣的環境中,很難說跟“單純”掛上鉤。

沈清徽素來厭煩因女人扯上不清不楚的事端,昨夜本來也隻是他一時好心,更準確些,是老爺子喊他給沈明懿處理爛攤子不是一次兩次了,昨夜那暴雨,又逢阮佳思剛在沈家跳樓,要是再鬨出一茬人命,沈家怕是要炸鍋。

作者有話要說:1、偏現實吧,冇有霸總那一套了。

是甜的,不虐。

2、今天晚上21:00還有一更~,明天也是18:00和21:0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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