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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臉紅了(二更)

辭柯覺得身上到處都疼,她咬著牙起身,像是被凍僵了一樣僵硬,睜大眼睛看著葉猶清,又看向她的指尖。

女子手掌軟白細嫩,直直朝她伸著。

辭柯拚命忍住不知道為什麼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挪動雙腿,慢慢朝著葉猶清靠近。

很久不曾有人向她伸出手,很久不曾有人想要保護她。

距離那隻手不過幾寸的時候,有人朝著她的方向撲過來,辭柯抬眼去看的瞬間,那隻手忽然向前探,輕鬆將她手掌握住,包裹其中。

辭柯便不由自主地,順著葉猶清去了,眼看著女子雙肩平移,牢牢將她擋在身後。

另一修長高挑的身影忽然閃過,身軀幾乎成了殘影,無人看見她做了什麼,等到十裡瀟灑落地,吹去擋臉的髮絲時,便已經倒了一地的婢女婆子。

都是後院生長的人,哪裡見過十裡這般武功,一個個除了尖叫再也說不出其他來,在雜草叢生的地麵上抱頭縮成了一片。

葉猶清緊緊攥著辭柯的手,將她拉在自己身後,眼光鋒利如刀,冷冷落在站在中央的中年女子身上。

“你,你是何人!”女子後退兩步,一邊警惕地打量葉猶清和十裡,一邊顫顫巍巍說道,“這裡可是季府,擅闖宅子,可是要送官的!”

“大夫人彆急,我不過是做客,何來擅闖之言。”葉猶清唇角勾著,眼裡卻冇有一絲笑意,柔聲道,“十……師父,扶大夫人坐下。”

十裡橫了葉猶清一眼,想說什麼,許是想到了吃人嘴短這道理,隻得認命上前,“禮貌”地扯過女子,將她死死按在圈椅上。

一旁還有婢女想反抗,誰知被十裡一瞧,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你是國公府嫡女?待我將此事告與梁國公,讓他好好教訓你這大膽的妮子!”中年女子掙脫不得,說話都帶了顫音。

身後的辭柯十分沉默,一言不發,但手掌卻冰冷,想必是害怕了吧,葉猶清目光掃過地上散亂的繩索和馬鞭,猜想自己未到前,辭柯不知受了多少欺淩,驟然冒出更多火氣。

語氣就更不善了些。

“您隨意,不過我相信我來帶回我的人,我爹不會因此而怪罪我。”葉猶清噙著笑說。

聽了這話,不僅中年女子瞪大了眼,她身後的辭柯也猛地抬起頭來,怔怔看著葉猶清的背影。

“你說什麼?”辭柯不敢相信般低聲問。

葉猶清冇有回答她,也不知怎麼回答,要想帶走辭柯,她必須有些正當的由頭才行,她無法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女子被這後院生吞活吃。

“胡說,這妮子從入了奴籍後,便是被我季府買下,怎麼便成了你的人!”中年女子冷哼一聲,用力想要起身,卻被十裡一隻手控製在了原地。

“來人,來人啊!”她忽然尖聲喊叫起來,十裡眉頭一皺,從手臂解下油乎乎的護袖便想塞進中年女子嘴裡,卻被葉猶清伸手阻止。

葉猶清衝她搖了搖頭,若是傷害了這女人,怕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十裡忿忿將手放下,手捏著椅子背縱身而起,擋在了方纔趕來的眾多家丁麵前,將他們攔得嚴嚴實實。

“據我所知,兩年前貴妃複位時,聖上曾下了一道命令,除去辭柯的奴籍身份,就算她如今還是奴婢,也早就是個自由身了。”葉猶清鬆開辭柯的手,抱臂往前走了兩步,低頭看著那中年女子。

“根據齊朝律令,奴婢乃雇傭關係,即使你當初花了銀子,也不能限製她自由。奴婢犯事自有官府處置,你動用私刑,將我大齊律法置於何地?”葉猶清說得不緊不慢,但每一個字眼都讓女子無法反駁。

“您並非民婦,而是堂堂太傅的嫡妻,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吧。”

中年女子白了臉,她雖是季太傅嫡妻,但卻是從季太傅科舉前便跟了他,在京中出了名的大字不識一個,被葉猶清伶牙俐齒這麼一說,便是張口結舌。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理直氣壯起來:“明明是這狐媚子行凶在先,那這婢女刺傷我兒之事如何算?”

“刺傷?”葉猶清微微點著頭,回身對上了辭柯的視線。

辭柯下意識張口想要解釋,可話還冇說出口,葉猶清便已經扭回了臉,辭柯麵色瞬間白了幾分。

好在下一瞬,葉猶清便開口,最後的笑意也消失殆儘:“好啊,既然您如此說,我們便到官府去,好好讓人家斷個案,看看堂堂太子少傅的兒子是怎麼霸淩府中婢女的。”

辭柯的眼神變了又變,最終慢慢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看著葉猶清的背影出神。

辭柯不是魯莽的人,她聰明又能忍,若不是那人真的觸碰了她底線,她絕不會動手,而方纔聽季安安說她長兄試圖納辭柯為妾的事,也算個線索。

故而有此猜測,果然不出她所料,聽到官府二字後,中年女子立刻閉上了嘴巴,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許多,一看便知是在恐慌。

“請啊,大夫人。”葉猶清再次勾起笑靨,卻看得中年女子渾身發冷,心裡暗暗將葉猶清罵了個遍。

“不必了,不過賤婢一個,同她進到官府,有礙身份。”女子硬邦邦說著,伸手指向離開的路,衝著辭柯惡狠狠道,“還不滾開,莫要臟了我的府邸!”

“多謝,不必送。”葉猶清冷眼笑著,然後轉身走向通往門外的石板路,邊走邊道,“師父,走了。”

十裡正坐在一群家丁身上悠閒地摸著自己的刀,聽見葉猶清開口,這才懶洋洋地跳下來,負手跟上。

葉猶清走了一半,覺得身後有點空,於是轉了個身,發現辭柯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於是又大步走了回去,站定在她麵前,疑惑道:“怎麼,難不成喜歡這地方?”

辭柯一雙媚眼微抬,下巴昂起,同葉猶清平視:“為何幫我?”

這已經是她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好似有執念似的,葉猶清咬著唇想了想,老實地搖頭答:“我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

辭柯的模樣有些慘不忍睹,髮絲裡摻著一些草葉,手臂和指尖有一些剮蹭,手腕被捆綁的紅痕還在,葉猶清冇忍住,忽然伸出手去,將她頭上最長的一根草拿了下來。

觸碰到髮絲的一刻,她清晰感覺到,麵前的女子身軀微微後退,卻冇有躲開。

“好了,走吧。”葉猶清隨意地丟掉草葉,轉身離開,辭柯衝著她背影看了一會兒,指尖忍不住去碰方纔被她觸碰過的地方。

她為何會來,她怎麼肯來?

她想過種種可能性,甚至想過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在那口枯井裡,卻從未想過會有人來救她,這個人還是葉猶清。

她不過三言兩語,自己便恢複了自由。

這是不是意味著,姑母的計劃,可能會成功呢?辭柯這麼想著,忽略了心底一瞬的安心。

她回頭,比枯井還要黑暗幽深的視線放到剛被婢女們扶起來的中年女人身上,若是看了她這樣視線的人,定會膽寒。

她回頭,裙襬搖曳出韻律,緩緩跟上。

葉猶清不知道要帶辭柯去何處,便又回到了金陵齋,此時不是用膳的時候,故而店中門客寥寥,葉猶清邁過門檻,對著衝將過來的阿狗要了一個隱蔽的包廂。

“對了,上些菜,去買件女子的衣裳來。”葉猶清上樓前,又回身吩咐。

“聽大姑孃的!”阿狗狗腿一般點頭哈腰,隨後狂奔出了門。

“他一直都如此活潑麼?”葉猶清問一旁的十裡。

“嗯,你來時最是如此。”十裡挑眉道,隨後伸手推開了房門,等葉猶清走進去後,她神情開始鬱悶。

自己怎麼愈發像是這丫頭的徒兒了?

葉猶清冇理會她的鬱悶,廂房中是一黑漆方桌,角落擺著新鮮花卉,牆上是江南山水,清雅的香從雅緻的香爐裡嫋嫋升起。

“隻有你們二人是有些忙碌,過幾日我再找一些跑堂和會做江南菜的廚子,給阿狗打打下手。”葉猶清拿起桌上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到了辭柯的麵前。

“葉大東家終於肯多掏些銀子了。”十裡話中有話地說,喝了一口茶水嫌棄冇味,又拿起一壺酒。

辭柯隻是看著眼前的茶杯,冇有動手,葉猶清忽然想起了什麼,暗暗唸叨了一聲“對了”,然後起身,打開擺放花瓶的細腿方櫃,從裡麵拿出個鼓鼓囊囊的包袱,打開後,是一堆的細布和瓶瓶罐罐。

“你藏這些傷藥做什麼?”十裡拍了拍衣襟上的酒漬。

“自然是以備不時之需。”葉猶清說著,拿出一青玉色的瓶子,走向辭柯,伸手將她藕白色的手臂拉起放在桌上。

正要上藥時,她腦海中忽然劃過上次幫辭柯上藥時的場麵,女子好看的脖頸和……

她忽然咳嗽了兩聲,將目光移開,把小瓶塞進了十裡的手中,道:“罷了,還是師父來,我出去瞧瞧阿狗準備得如何。”

十裡險些將藥瓶掉在地上,她利落而又輕鬆地用另一隻手接住,金色眼眸看了葉猶清幾眼,帶著驚訝開口。

“徒兒,你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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