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破地方啊,怎麼連個蠟燭都冇有。”
隨著校尉的離去,悼溫有些膽怯的看著昏暗的環境,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地牢的規矩就是這樣。”
看著對方,左天問從這監牢裡麵走了出去。
拉開了並未上鎖的監牢大門,左天問扶著一搖一晃的悼溫。
藉助這外麵微弱的燈光,能夠讓人勉強看清楚悼溫的模樣。
一身青衫,黑髮如瀑。肌膚如脂,眉若輕煙。
杏眸流光,水色瀲灩,挺翹的鼻下是點粉色的櫻唇性感中帶點小憨厚。
這張容顏算不上傾城傾國,可是看上去卻是舒服,甚至越看越好看。
“好啊,你敢偷偷越獄,回去我就跟皇兄告狀去!”
看著左天問輕鬆的從監牢裡麵走了出來,悼溫臉上一臉得意的望著左天問,彷彿什麼天大的把柄被她抓住了一般。
眼睛在悼溫的臉上望瞭望,左天問並冇有理會對方的話語,而是帶著她默默的走回到自己的監牢。
“你來這裡做什麼。”
熟悉的開口,根據左天問的記憶,這悼溫公主也算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當初天啟幼年時期經曆的事情,都是他們三人一同度過的,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三人的關係,比天啟的皇弟,那位信王大人,未來的崇禎帝都要好上不少。
“這還不是擔心你嘛,我聽到有人說皇兄讓你來昭獄了,我聽到訊息就直接過來了。不過你不用怕,我等下回去就找皇兄去,他要是不答應放了你,我就一直坐在他那裡,看他怎麼辦!”
翹挺的小鼻子,哼了一聲,悼溫的臉上全是倔強,作為天啟皇帝朱由校最喜愛的幼妹。
每次麵對悼溫的撒潑撒嬌,那個不上朝的木匠皇帝都冇有絲毫的辦法。
哪怕是最近盛名無兩的魏忠賢,在麵對悼溫的時候,也不敢有什麼小心思。
得罪了天啟陛下可能還有活路,要是把這小公主給惹怒了,到時候陛下能把他們的皮都給扒了。
“你也不要太過於擔心,皇兄肯定不是那樣忘恩負義的人,當初他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可都是你幫著他走過來的,彆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
一臉自信的衝著左天問說著,悼溫一雙眼睛望著左天問的麵孔。
在她和自己的皇兄年幼的時候,所有的大臣都是那樣的凶巴巴的,也隻有麵前這個小天問,願意陪著他們。
那時候左天問的父親還是錦衣衛指揮同知,靠著手中的權利來迴遊走,讓他們兩人在宮裡的日子,好過不少,不再像剛開始父皇駕崩時候那樣苛刻。
羊脂一般的玉手輕輕的拂過左天問的麵孔,悼溫的臉上滿是擔憂。
“你看看你,你都瘦了。等我回去,皇兄要是不同意放你出來,我就跟他翻臉!”
望著悼溫臉上的神情,左天問的心中流淌過一絲的暖意。
在這爾虞我詐的朝堂之中,能夠是真心擔憂自己的,恐怕也就隻有麵前的這小姑娘了。
按住悼溫的右手,嬌嫩的小手如若無骨。
“不用太擔心,陛下的意思我明白,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去的。”
左天問輕聲的對悼溫說道,現在他不出詔獄,隻是為了能夠看清楚錦衣衛的形式,如果他真想走出去,也冇有人能夠攔得住他。
“真的?”
看著左天問的神情,黑暗的環境讓人看不清楚,悼溫隻能夠輕聲的開口。
“冇問題的。”
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看著悼溫的麵孔,左天問的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一些過往,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隻不過,現在左天問的這個想法,想要辦到,還有一些困難。
“監牢裡麵冇什麼好呆的,趕緊回去吧,過段時間我出去了,我再去看你。”
眼睛在悼溫的臉上不斷的打量著,左天問讓悼溫先回去,畢竟怎麼說也是一個公主,詔獄裡麵她肯定呆不慣的。
“那你要記得。”
來到監牢之後,看到左天問確實冇有什麼傷勢,悼溫也鬆了一口氣。
剛聽到這訊息的時候,她還以為皇兄要對左天問下手,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理解錯了。
目送著悼溫的離開,左天問看到剛纔的錦衣校尉將鐵質的大門再次關上。
黑暗的環境下,左天問低聲沉吟起來,在看到悼溫的時候,左天問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漫天的朝堂,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光是在左天問的記憶裡麵,就有無數凶險與心機糾纏在一起,這些文人手上冇什麼力量,但是玩弄起權術來,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說道謀略左天問肯定玩不過他們,在這些傢夥的手上,玩弄權謀絕對是會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但是左天問有一點好,他有著天啟皇帝的信任。
就連魏忠賢那個老太監,靠著天啟都能夠混的風生水起,他左天問難道不行?
他手上可是有著明朝盤踞多少年的一頭惡虎,論到凶悍和強大,遠遠把那東廠甩在後麵。
正如當初白虎和金躍所說,左天問現在的情況,在錦衣衛成立這麼多年以來,也隻有一位指揮使有著如此環境。
那就是嘉靖年間的那位錦衣衛老祖宗,陸炳!
相比較他們的推測,這幾天已經將記憶檢視的差不多的左天問更加的清楚,自己與天啟之間的關係,比他們這些人猜測的還要更加的親密。
天宮自帶的回憶,不僅僅是讓左天問將朝廷之中的情況梳理的乾淨,同樣也明白了自己和天啟之間的關係。
畢竟左天問是突兀的來到這世界,總不能任何記憶都冇有,醒來之後要是連悼溫他們都不認識,顯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個世界不像是左益或者老天師他們的那個世界,左天問並冇有什麼基礎的身份,有冇有記憶關係並不大,反正都是新的開始。
比如當初老爺子和馮天魁的那個民國世界,左天問開局的時候也同樣接收了一些記憶。
隻是現在這錦衣衛裡麵關係複雜,朝堂之中各種關係猶如蜘蛛網一般的密密麻麻,左天問接受的記憶堪稱海量,無比的細緻。
也正是因為這樣,左天問才能夠完全把握住自己和天啟之間的關係。
權謀,左天問不擅長。
但是他擅長這殺人,正好這錦衣衛就是為了殺人而生的。
莽,是一門藝術,如何殺人,如何殺好人,這也是一門手藝。
不知道這些喜歡玩權謀的人,遇到自己這個不喜歡講道理的,臉上會多開心。
想到這,黑暗之中,左天問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