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溫,人不錯。至少對於左天問來說,肯定是比那個什麼,信王朱由檢靠譜許多,也能夠信任許多。
隻是自己剛剛浮現在腦海裡的那個注意,想要辦到,難度不小。
深吸了一口氣,渾濁的氣體隨著滿頭的思緒,一同排出了左天問的體外。
氣體順著鼻息,宛如一條細長的白練飛出,打在了枯草堆上,將這些散亂的枯草吹出了一片空地。
又過去一日,白虎在錦衣衛外麵來回奔走,與剩下的朱雀和玄武聯絡,將他們召回了錦衣衛。
而八大金剛,剩下的七人,也同樣是聞風而動,見到錦衣衛的四虎有了動靜,全都是不由自主的朝著北鎮撫司趕來。
錦衣衛的動作,在朝廷之中掀起了一陣波動,冇人知道,平靜了這麼久的錦衣衛,為什麼又會突然有所動作。
就連錦衣衛的指揮使都進了詔獄,現在還有誰能夠指揮得動群龍無首的北鎮撫司?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個高高坐在龍椅上的人。
除了那位,冇有人能夠指揮群龍無首的錦衣衛。
一時間,整個朝廷裡麵都是環繞著緊張的氛圍,冇有一個人能夠想明白,這天啟陛下的心中想著什麼。
就連整日伺候在身前的魏忠賢,心中也有著疑惑,他每天都陪著天啟,冇見到他怎麼聯絡錦衣衛啊,怎麼錦衣衛就動起來了呢?
原本魏忠賢還想伸進北鎮撫司的手,都有些猶豫的收了回來。
冇控製北鎮撫司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要因為這事情,惹怒了陛下,對於魏忠賢來說可就是天大的災難。
惹惱主子的狗,可活不長久。
詔獄的監牢之中,中日無光的環境讓左天問能夠清楚的把握住外麵的情況。
每一位鬼兵定時都會回來跟左天問進行彙報,讓他能夠清楚的瞭解到外麵的情況。
此刻的左天問,就像是坐在船邊上的漁夫,手裡按著一個鋒利的叉子,靜靜的看著水裡麵遊動的肥美魚兒。
這些傢夥,隻看到了左天問打窩扔出去的餌食,冇完全冇有注意到,懸掛在他們頭頂上,那個閃爍著鋒利寒芒的魚叉。
“青龍被人下令追捕,玄武與西廠有著關聯。”
低沉的聲音輕輕呢喃,左天問聽者鬼兵給自己帶回來的訊息,眯著眼睛,眼睛裡麵金光閃爍。
就西廠現在的這德行,還想要讓玄武坐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至於青龍,這傢夥按理來說應該是現在錦衣衛的代理指揮使,怎麼還被玄武這麼容易就給坑了?
腦海中浮現出青龍那傢夥,回想著這小半個月的經曆,左天問總算想明白了怎麼回事。
“還是太老實了啊!”
……
青龍這個人怎麼說,一板一眼,嚴格準守一切規章製度,做起事情來完全是一絲不苟。
可惜這傢夥,成也一絲不苟,敗也一絲不苟。
人家隻是隨便在流程上做了一些手腳,這青龍就直接成了私通外族的叛國著。
雖然左天問還不清楚其中具體的流程是什麼,但是光是猜一猜就能夠明白個大概了。
不就是假借皇帝的旨意,安排青龍出去巡查叛黨,然後在到位置上汙衊青龍私通。
這人贓俱獲的,到時候再來個當場格殺,估計連個解釋的開口機會都冇有。
按照青龍那個性,肯定是選擇直接逃離,然後在找人來解釋。
這更加坐實了他私通叛黨的情況,連解釋都冇人願意聽得那種。
揮揮手,鬼兵消散。
今日白虎和其他的幾位會來這座監牢,拜見左天問,青龍現在算是逃犯,估計是來不了了。
鬼兵來帶的訊息,讓左天問對外麵的世界有了些許的瞭解。
自己謀反的訊息是誰帶來的,還不清楚,但有一點左天問知道,這是西廠遞給皇帝的訊息。
既然這玄武又跟西廠有著瓜葛,不如這事情就從西廠開始。
左天問跟著左益,學會的一個道理,拿誰開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上要有刀。
至於拿誰開刀,手上有刀了,自然是想拿誰開刀,就拿誰開刀。
午時,昭獄之中最底層的監牢裡麵,依然昏暗。
白虎帶著眾人走在最前頭,他的身後朱雀和玄武都是神色各異的想著事情,至於剩下的八大金剛,除了走在最前頭的金躍神色坦然以外,其他的幾人都是低著腦袋走路。
冇人知道他們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看守昭獄的錦衣衛校尉,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最底層厚重的鐵門。
就是指揮使大人進入昭獄的這段時間,這鐵門開啟的次數,快要趕上去年一整年的次數了。
隨著鐵門的打開,光亮照入底層的牢房之中,帶來了一陣騷動。
由白虎領頭,錦衣衛中剩下的二虎和八大金剛,全都一窩蜂的走進了監牢裡麵,看著盤坐在那裡的左天問,單膝跪在了地上。
“屬下,拜見指揮使大人!”
整齊的聲音在這監牢之中迴盪,驚醒了無數的囚犯,他們的眼睛望著監牢外麵跪著的這些人,有的神色恐懼,有的麵帶憤恨。
但是無一例外,對於這樣的場景,都是感到震驚。
他們都是這些錦衣衛一個個抓進來的,錦衣衛是何等的桀驁,想看到他們如此恭敬的跪在一個人的麵前,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拜見我?我看,你們倒是把我給忘了。”
抬起右手掏著耳朵,手腕上麵,巨大的鐵鏈箍在哪裡,隨著左天問的動作,發出了叮鈴哐啷的響動。
冷聲輕哼,隨著左天問的話語傳出,浩瀚的血氣也突然迸發,朝著這些人撲麵而來。
宛如驚濤駭浪的血海,直挺挺的打在這些人的身上,明明什麼東西都冇有,可是跪在地上的這些錦衣衛,全感覺自己全身上下,被黏稠的血水給包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屬…屬下不敢!”
身為指揮僉事的朱雀和玄武還好一點,更後麵的這些八大金剛,早已經是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但就算是他們兩人,此刻的麵色也是慘白,左天問身上的這氣勢,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不僅僅是有那屍山血海一般的凶氣,更重要的是,左天問身上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這股上位者的貴氣,實在是讓人不敢直視。
就連曾經令他們恐懼的那名指揮使,左謹言身上,也冇有左天問這般恐怖的威勢啊。
這一個年輕小子,究竟是怎麼擁有如此浩瀚的氣息的?
彷彿就是一個惡虎盯著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令任何人都不敢輕易的動彈。
晃著腦袋,左天問的眼睛在地下這片驚慌失措的人身上打量著,看樣子自己這第一次的表現還算不錯。
不過左天問也不明白這些人心中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
如果讓他知道他們幾人的疑惑,一定會告訴他們,這種來自上位者的氣息,無他,手熟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