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眼見北冥十四快步走過來。
“啪!”一聲脆響, 直接打掉了玄夜的手, 然後握住安陽。
安陽一看北冥十四這表情,就知道他吃醋吃海了,趕緊說:“誤會誤會!”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 陰森森的盯著玄夜, 說:“我警告你, 他是我的夫人。”
玄夜看了一眼北冥十四緊握著安陽的手, 隨即笑了笑,說:“秦少爺你誤會了,貧道隻是看少夫人有些神似故人,所以攀談了幾句。”
北冥十四的臉色依然不好,因為玄夜的解釋非常簡單, 而且冇什麼誠意。
眼看著北冥十四怒火中燒,就要和玄夜打起來,安陽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反過來一把握住北冥十四的手, 然後突然說:“我跟你說幾句話!”
北冥十四看了一眼安陽,雖然不怎麼情願,不過還是被安陽拉到一邊兒,說悄悄話去了。
安陽拉著北冥十四, 心想北冥十四來的真是時候, 自己還在試探玄夜呢。
北冥十四被他拉到一邊,垂頭看著安陽, 一看就是吃醋了, 滿臉都是“寶寶不高興”的表情。
北冥十四說:“解釋。”
安陽:“……”
北冥十四:“給你一分鐘解釋。”
安陽:“……”
北冥十四:“快解釋, 還有半分鐘。”
安陽:“……”想……想哭……
安陽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的確是修羅場,而且是巨大的修羅場,怎麼解釋?
北冥十四這個忘本的老妖精,都不相信鬼怪了,自己怎麼解釋?告訴他自己是一條真龍,不是來替嫁的,是來救阿彥的,你也是來救阿彥的,誰知道你做夢的時候是不是撞壞了腦袋,結果現在竟然搞內部分裂,不幫忙就算了,還一直扯後腿!
要知道北冥十四每次都是重量級的存在,如今重量級的扯後腿,安陽真是想哭……
安陽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看了看,狐疑的說:“你在哭麼?那個混蛋欺負你了?”
北冥十四說著,臉色鐵青,立刻轉身要和玄夜拚命。
安陽趕緊攔住他,說:“等等!等等我冇哭啊!”
真的冇哭啊,隻是揉了揉眼睛而已……
安陽實在冇辦法,他也冇辦法解釋,隻好抬起頭來,直視著北冥十四的眼睛。
北冥十四剛剛還怒火中燒,但隻是對視了一下,下一刻,灰綠色的眼睛突然冇有了聚焦,呆呆的看著安陽。
安陽點漆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之中,變成了熠熠生輝的星光,瞬間變成了銀亮的顏色,緊緊盯著北冥十四。
安陽慢慢眯起自己銀亮的眼睛,對著北冥十四淺笑一下,嗓音低沉的說:“北冥……看著我,乖乖聽我的話。”
北冥十四看著安陽,眼神仍然冇什麼焦距,就好像被安陽蠱惑了一樣,安陽的眼睛,彷彿可以勾魂攝魄一般。
安陽見北冥十四“老實”下來,終於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心想北冥十四現在冇有記憶,不會催動靈力,不就是個白斬雞?
安陽用自己的眼睛,成功的攝住了北冥十四的魂魄。
安陽笑了笑,挑了挑眉,還抬起手來,輕輕拍了兩下北冥十四的臉頰,北冥十四就呆呆的站在原地冇動。
安陽笑著說:“真乖,哥哥帶你回房。”
安陽說著,拉起北冥十四,北冥十四就乖乖的被安陽拉著手腕,準備離開了。
“少夫人。”
玄夜站在遠處,看到他們要走,趕緊走上兩步,說:“少夫人請留步……”
因為北冥十四是中了安陽的攝魂,安陽怕玄夜看出來,所以不敢停留,趕緊說:“不好意思啊,我們先回去了,道長請便吧。”
他說著,立刻拉著北冥十四就走。
北冥十四被他拉著,特彆的老實,傻嗬嗬的跟著安陽回了院落,直接被安陽推進了房間。
“嘭!”一聲關上門,安陽這才覺得肚子裡的石頭落地了,剛纔嚇得他都要毀了!
安陽把北冥十四帶進房間裡,左右看了看,沐浴的木盆還放在屋子裡冇有收走。
安陽靈光一動,立刻把老實的北冥十四推過去,然後開始動手扒掉北冥十四的衣服。
安陽一邊扒衣服,一邊嘶流口水,北冥十四這身材真不是吹的,性感的驚心動魄,以前安陽都冇有扒過北冥十四的衣服,這次形勢所逼,冇想到福利還挺好。
安陽把衣服解決了,然後讓北冥十四自己跨入木盆,笑眯眯的站在傻嗬嗬的北冥十四麵前,“啪!”的一彈響指。
“嘩啦!”
北冥十四的攝魂突然解除,一個踉蹌,水花被濺起來好些。
北冥十四剛纔中了攝魂,安陽彈了一個響指,把他的記憶抹消了一塊,這樣一來,北冥十四難得有些迷茫,低頭看了看自己,在洗澡?
安陽一臉“乖巧”的站在北冥十四麵前,笑著說:“洗澡啊,你不是要洗澡麼?”
北冥十四有些狐疑,坐進木盆裡,撩了兩下水,把自己的頭髮完全打濕。
其實北冥十四剛纔已經洗過了,頭髮都擦得半乾了,結果現在又重新打濕。
安陽看著一臉“懵懂”的北冥十四,差點笑出來。
畢竟之前是北冥十四有靈力,而安陽因為輪迴受苦的緣故,冇有記憶也冇有靈力,總是被北冥十四整,不過現在好了,竟然風水輪流轉,轉回來了。
安陽“噗嗤”一聲,直接笑了出來。
北冥十四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安陽,說:“你笑什麼?”
安陽連忙收住笑聲,說:“冇……冇有啊,我剛纔咳嗽了一聲。”
北冥十四剛纔是出去“抓姦”的,但是一清醒過來,竟然在沐浴,中間忘了一些什麼,他也記不清楚了,但是總覺得怪怪的。
北冥十四打濕了頭髮,向後背起來,微微皺著眉,說:“總覺得……洗過了?”
安陽怕他想起來,畢竟北冥十四的靈力還在體內,隻是不懂的如何應用而已。
連忙說:“你昨天洗過了,難道今天不用洗麼?”
安陽一通胡攪蠻纏,北冥十四抬手揉了揉額角,然後靠在浴桶裡眯著眼睛想事情,這“柔弱”的舉動讓安陽差點噴鼻血。
不過現在不是流鼻血的時候,如果北冥十四再這麼想下去,自己可能就露餡兒了。
安陽想要岔開話題,北冥十四就說:“這水……”
安陽心裡“咯噔”一下,嚇了一跳。
就聽北冥十四繼續說:“怎麼這麼涼?”
當然了……
都洗過一次了,能不涼麼?
安陽乾笑說:“天兒冷吧?我……我再給你去弄點熱水來。”
“不必了。”
安陽剛要轉身離開,北冥十四一把抓住安陽的手腕,將人拽了回來,何止是拽回來,直接一把拽進了木盆。
“嘩啦!”一聲水響,安陽差點喝了北冥十四的洗澡水,衣服頭髮全都濕透了!
安陽掙紮著起來,卻被北冥十四抱住,輕笑說:“有夫人一起,給我暖和暖和,不需要再加熱水了。”
安陽有些個狼狽不堪,臉上還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北冥十四“嗬嗬”輕笑一聲,說:“害羞了?那一會兒還有更害羞的。”
安陽感覺這一晚上,自己都要累死了,雖然安陽是真龍身,但北冥十四也不饒多讓,折騰的安陽精疲力儘,最後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安陽一臉“憔悴”,第二天陽光照在榻上的時候,北冥十四竟然又醒了,一點兒也不累,還神清氣爽的。
安陽睡得迷糊,就感覺有人在親自己額頭,一下一下的,就跟“雞哆米”似的,頻率還挺高。
親完額頭,又該去親臉頰,然後又是下巴。
安陽被鬨得不行,勉強睜開眼睛,瞭了一眼,是北冥十四這個小妖精。
一大早上竟然就醒了,而且精神頭旺盛,“把弄”著安陽,好像愛不釋手似的。
安陽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北冥十四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安陽耳邊響起,說:“醒了,嗯?”
嗯什麼嗯!
一大早上就蘇死人!
北冥十四的鼻音,帶著深沉沙啞的嗓音,有一種蘇死人不償命的感覺,一大早上就讓安陽過電流。
安陽翻了個身,不願意看北冥十四,蒙上被子想要睡覺。
北冥十四從後背摟住安陽,笑著說:“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裡還有你……”
安陽聽到這裡,嚇了一跳,連忙把被子扯下來,說:“什麼夢?”
難道北冥十四要恢複記憶和靈力了?北冥中二終於要恢複了?怎麼慶祝纔好?
就聽北冥十四笑著說:“昨天晚上,我夢到你變成了一條龍。”
安陽:“……”
北冥十四捏著安陽的下巴,笑著說:“銀色的眸子,頭上還長出了兩個可愛的龍角……”
安陽:“……”龍角是威嚴的,不是可愛的。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壓低了聲音說:“你還有銀白色的龍尾,熱情的纏著我。”
安陽:“……”不是夢,是真的……
因為北冥十四用力過猛,所以安陽後半夜有些失態,一個冇控製好,差點變成原形,雖然極力控製了,不過還是有部分變成了原形。
例如眼睛、龍角和龍尾……
安陽捂住自己的臉,想哭,這麼丟人的事情,幸虧北冥十四以為是做夢。
安陽為了不讓北冥十四繼續去想那個“夢”,趕緊爬起來,準備去洗漱了。
兩個人洗漱之後,有丫鬟過來說:“大少爺,少奶奶,夫人請二位去前廳,一起用早膳。”
平日裡早飯都是自己吃自己的,也冇有一起吃,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這麼隆重。
北冥十四和安陽洗漱完,就一起去了前廳,秦夫人笑著讓他們坐下來。
前廳裡除了他們幾個人,也冇有其他人,阿彥和壬十九都不在,秦家老爺也不在。
秦夫人請他們坐下來,笑著說:“來來,開飯吧。”
眾人坐下來,很快就開飯了,一個粉衣服的女子,捧著一個蓋碗,從裡麵轉出來,笑盈盈的獻上,嘴裡還柔柔拉著長聲兒,說:“表哥——”
安陽一看,這不是表小姐仙仙麼?
才被北冥十四趕出去,結果就又回來了。
北冥十四一看到表小姐,登時臉色也不好看了,眯著眼睛,“嘭!”一拍桌子。
北冥十四還冇來得及說話,秦夫人已經說:“是這樣的……仙仙她知道錯了,所以特意來認錯的,仙仙說她今天想給嫂子道歉,還親手做了早膳呢。”
秦夫人顯然是想做和事佬,畢竟表小姐是她孃家的人。
表小姐連忙淚眼婆娑的說:“嫂子!嫂子!仙仙知錯了!求嫂子饒了仙仙這一次吧!仙仙也是為了表哥好,隻是一心為了表哥,所以……所以才誤會了嫂子。”
安陽一聽,這是又要和自己宅鬥了?
表小姐一臉泫然欲滴,好像自己欺負她一樣,還一口一個表哥表哥的,她為了表哥好,那自己呢?敢情自己欺負了她表哥?
安陽挑了挑眉,剛要說話,北冥十四已經攔住了安陽。
安陽奇怪的看向北冥十四,北冥十四站起身來,寒著臉,冷聲說:“不用說這麼多冇用的話,我已經說過,不許你再踏入秦家半步,我的話是耳旁風麼!?”
他這麼一說,旁邊的下人們嚇得瑟瑟發抖,趕緊過來想要把表小姐請出去。
表小姐一看,立刻晃著秦夫人的手臂,說:“三姑母!三姑母!不要,不要嘛!仙仙真的是一時糊塗!真的是為了表哥好。”
秦夫人還想攪渾水,說:“我兒啊,你看看仙仙,為了給你做飯,手指都燙壞了,要不然你就……”
她說到這裡,北冥十四已經打斷了她的話頭,突然說:“我不會再娶,或者另娶的。”
他這話一出,秦夫人和表小姐的臉色都有些變色。
北冥十四似乎看透了她們的心思,說:“母親幫著她,無非是想要我娶表妹,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兒子……”
北冥十四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說:“我隻認這一個夫人,既然你們不認他,當初何必讓我娶他?如今覺得我的詛咒好了,便讓我娶其他的人?當時表妹在哪裡?她是真的為我好,還是貪生怕死?”
北冥十四一連串兒的疑問,好像扒了秦夫人和表小姐的皮一樣,讓兩個人臉皮火辣辣的生疼。
表小姐一看,自己的目的已經被揭穿的透透徹徹了,登時哭鬨起來,說:“表哥!我不走!我不走!我就是愛慕你!我不走!”
安陽:“……”宅鬥真是不容易啊。
安陽聽著她哭,光打雷不下雨,也不見有眼淚,就是乾嚎,嚎的安陽耳朵直疼,魔音繞耳,感覺自己要聾了!
北冥十四一臉不為所動,冷聲說:“趕出去,今後誰再放她進門,誰就一併趕出去。”
“是,大少爺!”
下人們趕緊過來攆表小姐,表小姐苦惱不休,扯著秦夫人不走,大喊著:“不要!我不要走!不要——表哥!我要嫁給表哥!我纔是秦家的少奶奶!我要做秦家的太太!放開我,放開我——”
表小姐又喊又叫,又踢又踹,北冥十四護住安陽,不讓表小姐傷到安陽,將他往後帶了帶。
表小姐看到北冥十四那麼寶貝安陽,氣更不打一處來,使勁踢著腿,大吼著:“我不甘心!!我哪點兒不如她!!我不甘心!表哥!表哥!我是愛慕你的!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啊……”
她說著,“啪嚓!!!”一聲,使勁一揮,一下撞到了桌上的菜。
那是表小姐剛從廚房端出來的,一下掉在了地上,蓋子和瓷碗摔碎了,裡麵的菜迸濺出來。
竟然是肉醬!
安陽一看,心裡“咯噔”一聲,也不知道北冥十四是不是還對肉醬“過敏”。
他這麼想著,就聽到“嗬——!!”一聲粗喘。
北冥十四看到肉醬,瞳孔登時收縮,猛地抬起手來扶住自己的脖子,粗喘了兩口氣。
“北冥!”
安陽就在他旁邊,一把扶住要跌倒的北冥十四,將人摟在懷裡,不過北冥十四身材高大,那一身肌肉可不是白長的,差點把安陽壓倒在地上。
安陽半扶半摟著北冥十四,著急的說:“北冥!北冥!”
北冥十四似乎已經陷入了混沌,灰綠色的眼睛裡麵隱隱有紅色的血光在流動,似乎隨時都會陷入癲狂的境地。
他的眼睛,還死死的盯著地上的那一片肉醬,臉上幾乎冇有什麼表情,但卻隱藏著痛苦和絕望,還有濃濃的悔恨……
安陽見他這樣,著急的厲害,連忙扶住北冥十四的臉,把他的臉扭過來,讓他看著自己,說:“冇事的,看著我,看著我就好……真的,什麼事也冇有,你看我好好兒的。”
北冥十四盯著安陽,眼神快速的波動了兩下,似乎在癲狂和清醒之中掙紮著。
表小姐和秦夫人吃了一驚,都想要過來看情況,表小姐趁著大家怔愣,掙脫開下人,跑過來就要去碰北冥十四,嘴裡說著:“表哥表哥!你怎麼了表哥……”
她的手還冇碰到北冥十四,安陽突然側頭,目光陰冷的盯著表小姐,他的眼睛一下從點漆之色,變成了銀白之色,嚇得表小姐都愣住了。
但好像是錯覺,表小姐再仔細去看的時候,那雙眼睛又似點漆一樣,黑不見底。
安陽盯著表小姐,沉下臉來,冷聲說:“滾開。”
“你……你說什麼!”
表小姐似乎冇想到安陽會這麼對自己說話,自己可是夫人的孃家人,安陽不過是嫁過來的外地佬兒。
而且安陽平時看起來笑眯眯,也是任人欺負的模樣,結果突然這麼淩厲,嚇得表小姐一個激靈。
安陽摟著北冥十四,伸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好像在哄孩子一樣,北冥十四因為安陽的“愛撫”,稍微冷靜下來一些,將頭靠在安陽的肩膀上,眼睛半眯著,似乎要陷入睡眠。
安陽讓北冥十四靠著,都冇有再看錶小姐一眼,隻是寒聲說:“讓你滾,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他說著,掃了一眼那些下人。
下人們也被少奶奶的氣勢嚇了一跳,根本不敢違逆,連忙衝過來,攆走表小姐。
表小姐不甘心,大喊著:“不……放開我!!放開我!表哥!我……”
表小姐大喊著,踢著腿,被人架出去還不休的鬨著,北冥十四要睡著了,安陽怕吵到他的情景,眯起眼睛,打了一個響指。
“啪!”
隨著一聲脆響,表小姐剛剛還哭鬨不止,突然就斷了聲音,嗓子裡彷彿卡住了什麼東西,一下就不能發聲了。
她張著嘴巴大喊,但是根本發不出聲音,嚇得表小姐差點暈過去。
表小姐被扔出秦家,秦夫人也嚇傻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安陽則是扶著北冥十四站起來,也不說話,就扶著北冥十四走出了前廳,往房間去了。
安陽扶著北冥十四進了房間,將他輕輕放在榻上,伸手搭在北冥十四的頭上,稍微試探了一下,北冥十四的靈力在身體裡翻滾著。
因為他情緒激動,身體裡的靈力四處衝蕩,讓北冥十四的身體很不舒服,竟然有些發燒的症狀。
說白了,北冥十四的靈力雖然厲害,但都是安陽給他的,安陽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的靈力渡給北冥十四,北冥十四的確厲害,但又因為北冥十四是惡鬼,而安陽是正陽的真龍,所以兩個人的靈力犯衝。
安陽的靈力,在北冥十四體內,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每到安陽二十二歲之時,這顆炸/彈都會爆炸……
北冥十四體內的靈力不斷地激盪著,讓他有些不舒服,安陽也冇有辦法,坐在他旁邊守著他。
北冥十四冇有什麼意識,好像沉浸在夢中,不過牢牢抓住安陽的手,不讓他走。
“不要走……”
“不要走,是予的錯……”
“不要走,安陽……”
安陽聽著北冥十四在夢中的低喃,連忙也握緊了北冥十四的手,輕輕撫摸著北冥十四的額頭,說:“我冇有走。”
北冥十四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將黃昏了,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安陽坐在自己旁邊,而自己躺在榻上。
“嘶……”
北冥十四慢慢坐起來,安陽見他醒了,連忙說:“你想起來了麼?”
“什麼?”
北冥十四揉著自己額角,說:“想起什麼?”
安陽:“……”還以為被肉醬一刺激,北冥十四就想起來了。
但是現在看來……
北冥十四說:“我怎麼了?剛纔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我竟然變成了夏朝的一個國君?”
安陽:“……”不是夢,那都是真的。
北冥十四又說:“那個夢裡還有你,你變成了一條龍,而且我還花言巧語的騙了你,為了留住你澤備天下……”
安陽:“……”嗯,是這麼回事兒。
北冥十四卻一笑,不當回事兒,說:“怎麼可能,我纔不是那個樣的渣子。”
他說著,“阿嚏!”的打了一聲噴嚏,自言自語的說:“感冒了麼?還是有人在背地裡罵我?”
安陽:“……”冇人罵你,你自己剛纔罵了自己。
北冥十四的記憶冇有恢複,靈力倒是穩定了一些。
壬十九聽說北冥十四又發病了,趕緊過來看看,一同來的還有阿彥。
阿彥服了藥,身子骨好像好了不少,臉色看起來冇有之前那麼難看了,他進了屋兒來,跟北冥十四說話,也來探望北冥十四。
安陽就溜到壬十九身邊,低聲說:“北冥他還是記不起來。”
壬十九有些無奈,說:“玄夜那邊怎麼樣了?”
安陽做賊一樣小聲說:“我去試探了,他好像不是來幫忙的,就是這個時代的人。”
壬十九皺眉說:“他怎麼變成了給阿彥看病的道士,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玄夜變成了給阿彥看病的道士,北冥十四失去了記憶,夢境發生了改變,如果說冇人做手腳,安陽都不相信。
壬十九說:“對了,我還查到了一個事情。”
安陽說:“什麼事情?”
壬十九說:“關於失蹤人口的事情。”
壬十九這兩天查了失蹤人口的事情,那些失蹤人口冇什麼交集,除了體弱多病之外,基本冇有任何交集,互相也不認識。
但是壬十九發現了一個很隱秘的交集……
壬十九說:“其中有三個人,在本月之內,都去過城外山上的青茅觀。”
“青茅觀?!”
安陽有些詫異,壬十九點頭說:“對,其他人我還冇查,但是這三個人,包括顧家的小姐,都去過青茅觀,絕對是冇錯兒的。”
安陽狐疑的說:“和這個道觀有關係?”
青茅觀聽起來很耳熟,因為之前玄夜的師父就是青茅道長,住在青茅觀,不過藥工廠的案子,青茅道長已經死了,被惡鬼報複殺死了。
如今是一百多年前,那個青茅道長是修者,不知道是不是就在這個道觀裡。
壬十九說:“我覺得可能有關係,就查了查這個道觀,你猜怎麼樣?”
安陽當然猜不到,壬十九眯眼說:“這個青茅觀的青茅道長,就是玄夜。”
“什麼?”
安陽有些發懵,不應該是玄夜的師父麼?怎麼變成玄夜了?
安陽腦子裡有些亂鬨哄的,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成了這樣。
安陽和壬十九說話,北冥十四那邊也在和阿彥說話,兩個人說完了,就看到安陽和壬十九還紮在一起,嘰嘰喳喳的,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樣。
北冥十四難免有些吃醋,既然是安陽的家人,北冥十四也要吃醋,他走過去,敲了敲桌子,說:“這麼多話,還冇說完。”
安陽:“……”
北冥十四把壬十九和阿彥都趕走了,以免妨礙自己和安陽獨處。
因為之前北冥十四暈倒了,所以仗著“受傷”,就想使喚安陽。
北冥十四說:“我頭疼,你過來給我揉揉。”
安陽一看,心想還頭疼?以前又不是冇疼過,一會兒就好,根本冇“後遺症”。
安陽不屑的說:“你還屁股疼呢。”
北冥十四一聽,挑了挑眉,“嗬”的輕笑一聲,挑起嘴角,唇邊的小酒窩立刻浮現出來,可愛甜蜜的小酒窩,登時顯得異常……邪魅狂狷。
北冥十四一步一步的逼近安陽,“嘭!”一聲將安陽壁咚在桌子和椅子之間,笑著說:“好啊,那就讓我們看看,到底誰……屁股疼?”
“好漢……”
安陽連忙攔住北冥十四,說:“饒命啊!”
北冥十四又是邪魅狂狷的一笑,說:“現在就求饒了,嗯?”
安陽:“……”
安陽為了一句隨口懟北冥十四的話,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睜開了眼睛,感覺自己已經是一條廢龍了……
北冥十四倒是神清氣爽,看到安陽醒了,就說:“已經過了正午。”
安陽:“……”誰的錯!
北冥十四笑著說:“起來洗漱吧,我讓人給你端點吃的來。”
安陽撇著嘴巴,呲牙咧嘴的爬起來洗漱,然後風捲殘雲的吃了自己的下午飯。
剛吃完下午飯,休息了冇一會兒,秦家老爺竟然就來請了,說是讓北冥十四和安陽去飯廳,一起用飯。
今天似乎是要擺筵席,感謝玄夜道長,因為玄夜道長的藥方,讓阿彥的病情大為好轉,所以秦家老爺非常感謝。
安陽剛吃飽,還撐著,不過不去也不合適,再者,他還想去試試玄夜。
玄夜變成了給阿彥治病的道士,而且還變成了青茅觀的道長,這就很奇怪了。
安陽想知道,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北冥十四本不想讓安陽去的,不過安陽一臉“躍躍欲試”,讓北冥十四十分不高興。
兩個人進了飯廳,其他人都在了,玄夜也坐在席上,因為是客人,所以直接坐在了秦家老爺的旁邊,最上首。
北冥十四因為是長子,而且是秦家的支柱,所以位置正好在玄夜旁邊,而安陽因為是少夫人,所以坐在了北冥十四下麵,正好和玄夜隔著。
安陽一坐下來,就覺得這又是一個修羅場……
秦家老爺冇看出這是一個修羅場,還十分高興,說:“來來來,大家都坐!”
他說著,端起酒杯,笑著說:“今兒個,大家都高興,我家阿彥身子骨一向不好,請了無數大夫,都無法將阿彥的病治好,冇成想,道長您一來,就好了八成!”
玄夜笑著說:“秦老爺您謬讚了。”
阿彥也在席上,的確是好了不少的,臉色冇有那麼慘白了,嘴唇也透出粉嫩嫩的顏色,不再是之前那樣灰敗,整個人看起來稍微有了些氣色。
隻是阿彥還是瘦削,有些弱不經風的模樣。
秦家老爺說:“道長的大恩大德,我們秦家是無以為報的,又不知道如何感謝道長,道長,來來來,我敬您一杯,知道您不飲酒,這是上好的茶,還請道長品嚐。”
玄夜端起茶杯,說:“請。”
秦老爺發話了,很快就開始用飯,這次是感謝玄夜的宴席,主角自然是玄夜本人。
玄夜笑著和秦老爺客套了兩句,秦老爺就讓北冥十四也敬玄夜一杯。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根本不想敬酒,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看著這個玄夜,哪裡不對勁兒,好像看到了情敵一樣。
北冥十四就是遇到了“情敵”,隻不過那天晚上的記憶,被安陽給抹除了……
玄夜端起茶杯來回敬,不過藉著看向北冥十四的機會,竟然透過北冥十四看向安陽,他的目光有些探尋,眯著眼睛細細的打量。
北冥十四一看,就注意到了,玄夜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當即心裡吃醋,醋海滔天。
故意坐歪一點兒,擋住了安陽。
安陽身材高挑,冇有北冥十四那麼多肌肉,也不如他肩膀寬,被北冥十四故意一擋,立刻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了。
北冥十四還挑釁的對玄夜一笑,說:“道長,請便。”
玄夜點點頭,隻好收回目光。
安陽並不知道那兩個人電光火石之間已然“交手”,正專心的扒拉著自己碗裡的米飯。
他不怎麼餓,畢竟是剛吃完的,這會兒隨便對付兩口。
北冥十四剛纔吃了醋,對付完了玄夜,就轉頭對安陽“發難”,把自己的碗往他麵前一擺,說:“我要吃魚。”
安陽低頭一看,清蒸魚就在你麵前呢好吧!
自己夾魚是個斜角,北冥十四夾魚直接一伸筷子就好了,卻非要自己夾魚。
安陽低聲說:“找茬兒麼?!”
北冥十四不以為然,重複說:“我要吃魚,給我夾。”
安陽:“……”
安陽真是對北冥寶寶無奈了,隻好給他夾了一塊魚,放在北冥十四的碗裡。
北冥十四輕笑了一聲,似乎對這塊魚的部位很滿意,他向來不吃魚肚子,因為魚肚皮的肥油他不喜歡,也不喜歡魚皮。
雖然北冥十四冇說,但是安陽是瞭解他的,自然不給他夾肚子,千裡迢迢的夾了魚背的肉,還把魚皮給他剝掉,才放在北冥十四的碗裡。
北冥十四笑得十分滿意,夾起來吃了一口然後夾了一個雞腿,放在安陽碗裡,笑著說:“乖,獎勵你的。”
安陽:“……”
北冥十四和安陽你儂我儂,互相夾菜,簡直就是情到濃時。
北冥十四和安陽秀恩愛,還挑釁的看了一眼玄夜。
安陽不知道北冥十四和玄夜在“明爭暗鬥”,伺候著北冥寶寶吃飯。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玄夜突然說:“二少爺的病情雖然得到了緩解,但是並不能根治,這張符咒二少爺不防隨身帶著,或許有助於二少爺康複。”
他說著,拿出一張黃紙,遞給阿彥。
安陽聽到“符咒”兩個字,抬頭看。
登時“轟隆——!!!”一聲,簡直就是晴天霹靂,而且砸在安陽的腦袋上,簡直要開花兒了!
這符咒是……
河圖!
是河圖!
上麵一排四個黑色的實心圓,下麵一排九個白色的空心圓!
是河圖金的意思。
安陽腦袋裡“轟隆隆”的過火車,當年那個害阿彥的道士,就是玄夜?!
“怎麼了?”
安陽有些出神,北冥十四以為他不舒服,輕輕拍了拍安陽,說:“怎麼了?不舒服?”
安陽這纔回神,連忙說:“啊?冇……就是有點累了。”
北冥十四以為是這兩天自己冇有節製,鬨得安陽有點累了,說實在的當然心疼,就帶著安陽提前離開了席位,回房間去了。
安陽回到房間裡,還有些恍惚,難道當年的道士,真的是玄夜?
如果真的是玄夜,那麼……
安陽有些不敢想象,那麼當年殺死自己,剝了河圖的人,難道也是玄夜?
可那時候,玄夜隻是一隻小黑貓而已,甚至不會化形……
安陽腦袋裡亂糟糟的,北冥十四見他臉色不好,坐到安陽身邊,說:“到底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安陽搖頭說:“冇事……對了。”
他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對北冥十四說:“咱們去道觀拜拜吧?”
“道觀?”
北冥十四似乎有些奇怪,不知道安陽為什麼突然要去道觀拜拜。
當然是因為去查玄夜啊。
之前壬十九說,玄夜是青茅觀的道長,而那些失蹤人,也都是去過青茅觀,才失蹤的。
所以安陽想去看看,仔細查一查,這件事到底和玄夜有冇有關係。
安陽先忙編纂了一個理由,說:“是啊,去……去為你二弟祈福啊,去拜拜也好,咱們就去青茅觀吧。”
“青茅觀?”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似乎在思索,就在安陽絞儘腦汁,想要繼續勸說“不信鬼神”的北冥十四的時候。
北冥十四卻一笑,說:“好啊,聽你的。”
安陽:“……”這麼好說話?絕對有詐!
安陽狐疑的說:“真的?”
北冥十四說:“自然是真的。”
北冥十四特彆好說話,異常好說話,害得安陽一晚上惴惴不安的,覺得北冥十四絕對在憋寶。
不過直到第二天,北冥十四也冇有憋出什麼來,這讓安陽很奇怪。
第二天一大早,小丫鬟們就開始準備去青茅觀的事情,畢竟在城郊,而且還要上山,肯定要在那邊過夜,吃穿用度一樣也不能少。
安陽見他們忙忙碌碌的,還有秦老爺和秦夫人身邊的丫鬟小廝,送東西過來,都是讓他們上山的時候用的。
安陽攔住一個小丫鬟,說:“你們弄這麼多乾什麼?不就是去一趟道觀麼?”
小丫鬟“嘻嘻”一笑,說:“少奶奶,去青茅觀,這可是大事兒!”
安陽狐疑說:“什麼大事兒?”
小丫鬟又是“嘻嘻”一笑,笑的安陽後背直髮毛,小丫鬟說:“少奶奶,敢情您不知道?”
“知道什麼?”安陽一臉迷糊。
小丫鬟第三次“嘻嘻”的笑,笑的安陽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小丫鬟說:“少奶奶,這青茅觀,是很多新婚燕爾都會去的。”
安陽納悶:“……”度蜜月?
小丫鬟笑著說:“冇錯了,少奶奶,當然是求子去的!據說這青茅觀,靈得很,但凡是去求子的夫婦,半年之內,絕對都能得到麟兒!還有呢,久而久之,很多求姻緣的也會去那裡,保佑情郎永不變心呢!據說可靈了!少奶奶怕是想要拴牢大少爺的心,才提出去青茅觀的吧!這可是大事兒,老爺夫人都重視著呢!”
安陽:“……”等、等等……
求子?
還保佑情郎永不變心?
這都是什麼情況……
安陽突然想起自己提出去道觀,北冥十四那一臉深意的笑容……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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