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麗的麵容加上故作堅強的柔弱嗓音,試想哪個男人會完全不為所動?
更何況,明翹蘿還是雲靖驊名義上的娘子。
雲靖驊繃緊的麵色終於有了變化,他的目光掃過躁動的丫鬟們。
又看了看神情黯然的明翹蘿,臉上浮現出越發明顯的訝異。
他又扭頭看向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廝,低聲問道。
“少夫人以往受傷,我是如何對待她的?”
“少爺,您問我呀?”
小廝愣了一下,以為少爺是在安慰少夫人,所以笑嘻嘻當起瞭解說人。
“少爺您以前可是最寵愛少夫人了……有一次少夫人被貓抓傷了,您當時氣的呦!”
“要不是少夫人攔著,您差點兒就要把那隻貓剝皮拆骨了!之後您還找來了這一帶最好的大夫給少夫人看病呢!”
雲靖驊掩飾住內心的震驚,麵上確實不動聲色地聽著小廝八卦
“還有一次,少夫人上街買脂粉,碰巧趕上下雨忘了帶傘。”
“您知道了以後,為了不讓少夫人弄濕鞋襪,就抱著少夫人一路走回府中。”
說完,小廝衝周圍的下人擠擠眼。
“從那之後,府上人人都知道少爺您是真心疼愛少夫人,再給我們喂狗糧呢!”
雲靖驊忍得表情龜裂。
明翹蘿見狀,扯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溫柔挽起的雲靖驊的手說道。
“夫君忙於公事,肯定不記得這些小事。回房吧,我熬了粥給你。”
見狀,眾人愈發覺得倆主子琴瑟和鳴。
霎時羨慕。
仆役們各自散開,看著明翹蘿佯裝鎮定的笑容,雲靖驊心中的愧疚不自覺多了幾分。
他鬼使神差的,拉住了明翹蘿的手。
“夫君?”明翹蘿吃了一驚。
雲靖驊卻是一言不發拉著她進了屋子,房中早已擺好了一桌豐盛的菜肴,二人就在桌邊並肩坐下。
“拿藥來。”雲靖驊對小廝吩咐道。
小廝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便是飛奔去拿了藥膏。
“夫君,你要做什麼?”明翹蘿眨巴著充滿靈氣的眸子,顯得極為懵懂可愛。
雲靖驊生硬地拽過她的手,“你手受傷了,需要敷藥。”
明明他的表情還有些僵硬,但語氣已經柔和許多。
說完,他接過小廝遞來的藥膏,從中挖出一小塊兒,均勻的塗抹在明翹蘿紅腫的手背上。
清涼感立刻在皮膚上擴散開來,明翹蘿難得的有些發愣。
好在她很快反應過來,急忙嬌羞的道,“謝謝夫君。”
這一口一個夫君,聽得雲靖驊動作有些僵硬,手掌也有著細微的顫動,似是不能好好握住手中的柔荑。
侯在一旁的丫鬟和小廝目睹了一切,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二少爺就算是失憶了,和二少夫人的感情也好著呢!
待到塗抹完藥膏之後,雲靖驊又讓所有的下人離開,獨留他與明翹蘿二人。
這可大大出乎了明翹蘿的意料,“夫君?”
“你手受傷了,就不要亂動了。”雲靖驊並不看她,堅毅的俊容此刻卻已漲紅。
說完,雲靖驊臉上浮現出遲疑,似是在心裡做著什麼鬥爭。
終於,他拿起桌上備好的筷子,從最近的盤子裡夾起菜,然後笨拙的送到明翹蘿嘴邊。
“你……喜歡吃這個麼?”
明翹蘿的眼中有訝異一閃而過,不過她還是張開嘴巴,乖巧的將菜吃入口中,又含笑評價道。
“夫君以前餵我吃飯,可比這熟練多了呢!”
雲靖驊麵露震驚,“真的?”
“嗯!”明翹蘿肯定的點點頭,似是回味一般舔了舔嘴唇,笑靨如花,“夫君喂的飯菜就是好吃。”
不料雲靖驊見狀,臉色卻極為不自然。
他將筷子扣在桌麵上,幾乎是落荒而逃。
“夫君?你怎麼了?”看著直奔屋外而去的人,明翹蘿嚇了一跳。
男人卻頭也不回,“我去練劍了。”
說完,他急匆匆繞過桌子,快步走向門口,就連險些碰倒椅子都顧不上。
“夫君!”明翹蘿故作焦急的呼喚道,直到看不見男人的身影,這才歎道,“簡直就是落荒而逃啊。”
言畢,她看了一眼滿桌幾乎未動的佳肴,眸中的光亮逐漸黯淡下來。
隨後她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封信件,信封上寫有一個大大的“明”字,意味著這是一封來自明家的家書。
這是雲靖驊回來之前,她經由府上小廝轉交而收到的。
家書共有兩張,明翹蘿將薄薄的紙頁抽出,讀了短短幾行便已變了臉色。
“怎麼會?”
寫信的人是明善堯,他在信中提及最近一次生意又被彆家攬走了。
這樣下去隻怕明家撐不了多久便要垮掉。
同時他還寫到自己的身子抱恙。
“兄長身子頑疾難治,明家未來難測……”明翹蘿一個字一個字讀的認真,聲音止不住的發顫。
“你一定要為明家上下幾十口人著想……還有,自己要好好保重……”
她讀完一頁,便急忙去看下一頁。
結果,第二頁紙上出現了一塊兒觸目驚心的血跡。
明翹蘿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