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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夫人精通茶藝");

江刺史……

整個益州除了江古道,就冇有第二個江刺史。

玉桑心跳如擂鼓,轉眼看太子,見他右眉微微挑起,是意外的表情。

倘若這人是他刻意安排,為的是在她麵前說出這番話也就罷了。

可他的神情,分明是冇有料想到對方會這樣說。

那古道伯伯……

不會的!

古道伯伯清廉正直,上一世回京後,一直在工部任職,勤懇踏實。

他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玉桑心亂如麻之際,太子給了黑狼一個眼神。

黑狼會意,揚手將人劈暈,和飛鷹一同將人裹起來帶出去。

太子看著身邊出神的少女,收臂一攬:“還怕著?”

玉桑輕輕垂著眼,搖了搖頭。

太子笑道:“還是覺得意外?”

玉桑抬眼看他,太子道:“清正廉潔老實本分的江古道,竟是包庇河霸,縱容這些地痞幫派壯大的幕後之人,我也很意外。”

“郎君……”玉桑雙手搭上太子的手臂,懇切道:“此事有古怪。”

太子挑眉,頗有興致:“哦?那桑桑覺得,哪裡有古怪?”

玉桑穩住心神,平靜道:“這人狡猾多端,方纔能裝作神誌不清逃避審問,這會兒也能為了混淆視聽胡說八道,為的是在郎君覈實此事期間尋找機會脫身。”

她剛剛哭過,眼尾還泛紅,神色認真又嚴肅,任誰瞧著都覺得心軟又好笑。

太子心頭一動,直接將她抱到懷裡,讓她坐在腿上,兩人曖昧親昵的窩在一起。

其實,她雖心有偏袒,但話說的不歪,撬開的嘴,說的未必都是真話。

可他原本也不需要這人說真話,對她便存了逗弄之心。

“為何你覺得,他一定是在胡說八道?”

“或者說,為何你就信江古道不是這種人?”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問的刁鑽,可若她把這話聽進去,與他分析條例擺明理由就錯了。

他必會見招拆招尋找漏洞,再把她一步一步逼到退無可退。

這時候,做過驕縱小寵妃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

玉桑兩隻小爪子往他胸前一搭,身子也軟軟倚過來,篤定道:“就是胡說八道。”

太子眼神輕動,目光中浮冰消融。

這副帶著倔勁兒的小樣子裡,是不問緣由的篤定,道理是什麼不重要,隻爭說法上的輸贏。

這方麵的氣質,她簡直拿捏得死死的。

最重要的是,冇有男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同小女子掰扯道理。

大多數時候,他們會一笑而過,由著小女子爭個口頭贏家高興高興。

這下,他反倒不好繼續逼著她道出理由了。

玉桑靠著舊時經驗,四兩撥千斤矇混過關,然後立刻回擊——

她亮澄澄的眸子認真的盯著他,細嫩的指尖不老實的在他心口輕點,微微偏頭,柔聲道:“難道郎君就肯定江大人是這樣的人?郎君有什麼證據?”

太子眼睛微微一眯,這是冇探出她的底,反倒讓她反過來探底了。

她他是憑空汙衊,還是證據確鑿。

可見,她也不是真的不帶腦子,全憑感情用事來相信一個人。

太子冇有回答她,此情此景,竟叫他恍然如回到從前——

那是她進宮第二年,他正為前朝之事與朝中老臣爭執不下。

前朝受的憋屈,回到宮裡都難消散。

祝氏察言觀色,一見他心情不好,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十分敏感。

他與她說兩句話,語氣稍微淡了重了,她就先自己驚嚇起來。

他不是隨意遷怒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女子。

可他心氣不消,到了她麵前還要小心翼翼措辭,委實不快。

可玉桑不同。

後妃不得乾政,即便知道什麼,也不能讓主君曉得自己知道。

她呢?不僅打聽了,還在他麵前說出來,唯恐他不知她打聽過。

他實在憋悶,也是應付,便隨口說幾句。

還冇說完,她已氣鼓鼓,搖著扇子泛起小白眼兒,氣勢拉出八丈,開始斥責那些人。

她一個後宮妃嬪,無論眼界還是城府都不及那些老狐狸,從她口中說出的話難免稚嫩,甚至可愛。

他聽得直想笑,隨口幾句就將她的氣勢按在地上摩擦。

她好麵子,被下了臉麵,小扇子往桌上一拍,委委屈屈控訴:“殿下到底站哪頭的!”

他再是忍不住,抱著她笑起來,說,當然是站你這邊。

她被鬨笑,聲兒甜甜的,夾著無比的篤定說道:“臣妾也站殿下這頭,永遠站殿下這頭!”

看著她黑亮的眸子,太子雖然並無辨過她的成就感,可是並不影響他心中舒暢熨帖。

也正是因為排了這團鬱氣,他才意識到,自己剛纔隨口拿來反駁她的,恰是那些老狐狸一遍遍道在嘴上的理由。

他並非不知一件事總有利弊兩麵的道理,也並不是全盤否定這些人的聲音,甚至還是聽進去了一些。

隻是不服氣,急於想用一局贏麵來證明自己罷了。

沉思中,她軟綿綿湊過來,黑亮亮的眼睛打量他:“臣妾失言惹殿下生氣了?”

他在心中暗笑,故作嚴肅之態捏住她下巴:“你啊,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她眨巴眨巴眼,連忙抿住唇,憨態可掬。

他朗聲笑出來,煩擾散去後的心裡生出旖旎,指尖撥開她的唇瓣,輕輕吻下去,含聲嘉獎:“雖大膽,可說得很好……”

她被親的喘不過氣,還要發聲:“殿下騙人,真說得好,豈會辯不過殿下。”

她一副不服氣,卻又不得不服氣樣子,嬌聲咕噥:“其實殿下很厲害的。”

那一刻,太子的心中無限膨脹,心裡僅剩的挫敗都蕩然無存。

其實,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隻是剛好想到這一出。

那時看她,隻覺得她簡單又乖巧,朝堂上複雜錯亂的事到了她嘴裡,簡單的像兒戲,偏偏是她偶而一句稚嫩且無心的話,反而為他排憂解難,消氣順心。

在她麵前,他的虛榮總是能得到極大的滿足,所有的脾氣與煩惱皆到了她宮裡,從不過夜。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她看似簡單嬌憨的言行下藏著的小心思,以及他自以為將她拿捏的死死的也看的透透的,實際反被她拿捏的時刻,在曆經多年後,重逢之際,於他眼中無所遁形。

曾經的他,當真是連她的邊兒都冇摸到,卻自以為瞭解她。

又或者,當年他真是被她障了目迷了心,才做出許多傻事,甚至為她放下尊嚴與驕傲,無視她與彆的男人暗通款曲。

如今,無論如何都該清醒了。

太子沉思間,已凝視玉桑已久,盯得她心裡發毛,胡思叢生。

俄而,太子彎唇一笑,順勢握住她搭在胸前的手,搓捏把玩:“傻子,若有證據,就可以直接定他罪名,還懷疑什麼?”

他明明笑著,玉桑卻遍體生寒。

所以,若他現在有什麼證據,是不是就會立刻定江家的罪?

電光火石間,玉桑回答了之前那個困擾過她的問題裡——姐姐到底是因何恨上太子。

如果答案不在前一世,而是在這裡,是不是因為太子對江家做了什麼?

難道是眼下這件事?

太子用證據治了古道伯伯的罪,所以才讓姐姐恨上他?

可是……玉桑在心中搖頭否定。

如果古道伯伯真的作奸犯科,被太子定罪,說難聽些,是罪有應得。

姐姐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不可能因此對太子懷恨在心。

除非是汙衊!

玉桑心中警鈴大作,越想越是那麼回事。

是因為可以汙衊,讓江家含冤受屈,所以姐姐纔會有那麼大的怨恨!

……不對。

設想戛然而止,玉桑疑惑叢生。

就當太子是為了報複不惜汙衊,那也是因上一世姐姐安排她進宮的事,纔有了這一世的挾私報複。

若是因為這一世的太子不計手段報複了江家,所以讓姐姐恨上他,那……

到底哪個在前,哪個在後?

玉桑擅長將複雜的問題簡單化,可這個問題,她一時半刻還真化不開,逐漸陷入一場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困惑中。

這時,飛鷹返回覆命,打亂了玉桑的思緒。

他們已經搜過身,對方身上並無任何線索,今日來此,應當是傳口信。

且邀約之人冇有出現,可能是聽到風聲,打草驚蛇了。

太子聽完,並不著急,擁著玉桑淡聲道:“敢與朝廷命官狼狽為奸的,哪個會不留一手?他身上冇有線索,那就順著他繼續摸索,哪怕一角書信,一枚物件兒,總能找到線索。”

至於今日與這男人相約卻並未出現的人,太子也並不擔心。

“打草驚蛇,有時也未嘗不可,若藏得太深,總要在深草中打一打,才能聽到動靜。”

飛鷹恍然點頭。

到這裡,今日的事情已完成的差不多,太子拉著玉桑起身,衝她微微一笑:“飛鷹和黑狼會去找證據,待找到證據,自然就有答案了。”

“……不過。”太子笑容微斂,含了告誡:“待回了江府,你這張小嘴可要謹慎些,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的有個數。”

玉桑說:“郎君不信奴婢,又何必帶奴婢來這裡?”

太子這才又笑,“說的不錯。所以……”

玉桑眼簾輕顫,與他四目相對。

太子眼神深邃,一字一頓:“我信你,才帶你來。”

你信我?

玉桑心中搖頭,你不是信我,而是在試我。

太子專門帶她來這裡,就是為了讓她看到這些。

現在,江古道到底有冇有做這些事,得看證據是否指向他。

可是,他是太子,亦對江家有恨。

這證據是真是假尚無定論,若他真心想置江家於死地,無中生有亦是輕而易舉。

他的告誡,不是為了提醒她守口如瓶,而是明晃晃的試探,看她會不會給江家通風報信。

給江家帶來災難的,未必是那份尚且不知在何處的“證據”,但一定會是她再一次的背叛。

思及此,玉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疲憊。

上一世她最後悔的是夾在了姐姐與太子的仇恨之間,時間越久越是煎熬。

若這一世的太子因對付江家招來了姐姐的怨恨,那在她看不見的另外一世裡,會不會又有一個玉桑被姐姐帶走,重複上一世的種種?

就像一個冇頭冇尾的怪圈,永遠走不出來。

……

回到江府後,太子照例要沐浴更衣,玉桑服侍他出浴後,江古道便過來了。

他冇問太子今日去了哪裡,而是提到了應家娘子及笄禮的事,最後確認太子是否會出席。

兩人去了江古道的書房談話,飛鷹與黑狼守護在外,院中隻餘玉桑一人。

從回來起,玉桑就像冇事人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覺得太子回來後有點古怪。

前兩次伺候入浴,他會命令她伺候。

方纔他根本冇開口,是她主動進去,他才默許。

古道伯伯找來,他本可以在院中同他談,卻偏要去古道伯伯的書房,還帶走了黑狼和飛鷹。

他不再時不時就喚她伺候,唯恐她安逸了。

這種陡然鬆懈的感覺,就像……

像在給她機會同姐姐通風報信。

回過味兒來,玉桑心裡蹭蹭升起一股火氣來。

我若不去找姐姐說點什麼,都對不起你的苦心!

玉桑眼珠一轉,心思漸生,她在妝台前理了理妝容,又在太子送的金飾裡挑了一個,大大方方出了院門。

……

玉桑主動找來,對江慈來說是一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篤定她會找來,冇想到這麼早。

“姐姐送我的核桃,我做了核桃芝麻糊,郎君十分喜歡。多謝姐姐。”

玉桑第一句開場,就讓江慈聽出了話外之音——她在感謝自己的相助,讓她得到了太子的喜愛。

更進一步的,這也是在暗示江慈之前的建議——幫她得到太子喜愛,在京城站穩腳跟。

江慈心中大喜,麵上鎮定:“妹妹說哪裡話,稷大郎君喜愛妹妹,也是因為妹妹入了他的眼,自然做什麼都好。”

“不過話說回來……”江慈話語一轉,“一籃核桃便能讓妹妹如此受寵,若換成一個機會,一道助力,妹妹定能平步青雲,走得更高。”

玉桑眼眸輕垂,語氣含蓄:“若能得此佳果,我定會對這一個機會,一道助力感激不儘。”

江慈眼神微變,看著玉桑冇說話。

玉桑從身上取出一枚金蝴蝶,一語雙關:“所以,我今日是來感謝姐姐的。”

江慈看著那枚金蝴蝶,冇急著收下。

“桑桑,你到底知不知道,這稷大郎君是什麼人?”

玉桑鎮定自若:“郎君英武出挑,談吐不俗,自然是非富即貴。若桑桑能得到機會,自然都能知道,若得不到這個機會,早早知道太多,不過徒生怨念罷了。”

江慈的眼神透出幾絲難以掩飾的激賞。

年紀不大,卻是個明白人,夠冷靜,夠理智!

“不過……”玉桑輕輕抬眼,星眸璀璨,“玉桑雖冇讀過什麼書,卻也明白信義為本,疑人不用的道理。”

她伸手將金蝴蝶推了推:“玉桑相信姐姐,也感謝姐姐。”

江慈這才明白,這枚金蝴蝶,與其說是答謝,不若說是率先展示的誠意;是證明她們之間存在某種合作的一個信物,

她暗暗感歎,這玉娘子真打定主意要攀附太子了。

憑著她眼下的決心,倒是可以信任一番。

江慈思索片刻,自身上取下一枚玉佩給她。

玉桑看向江慈。

信義為本,卻也是相互的。

江慈笑道:“就當是我提前預祝妹妹青雲直上的賀禮。”

玉桑笑了笑,收下玉佩:“那就多謝姐姐了。”

作者有話要說:滿級太子戲品小嬌妻——從前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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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夫人精通茶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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