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連兩日,竟真的冇有出現。
曲風從外麵匆匆而來,遞上一封密信。
“慕先生的信……”我緩緩展開,看完之後,將其燒為灰燼。
“遞一封急奏回京,讓父皇知曉本宮受傷了。”
“是。”
曲風匆匆離去。
太子這個年,終究是過不安穩了。
他既然想要我死,我自然也不會讓他好過。
我出了院子,往隔壁走去。
雖然隻有一牆之隔,可是總覺得踏出這一步很艱難。
我在他的院外徘徊了許久,來來回回地走著,反反覆覆……
可是,他就是死活不出來。
這偶遇……著實很艱難,也不知道父皇那些妃子是怎麼做到那麼完美的次次偶遇。
“你若再多走幾圈兒,地上的螞蟻便尋不到活路了……”
聽到這聲音,我心頭一喜,便快步走了進去。
走到門口,我又放慢了腳步,他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眉眼清絕,染了一身夜的清涼,他的臉龐有些蒼白。
我徑直走進室內,取了大氅,給他披上。
“怎麼?在夜觀天象?”我一邊調侃,一邊坐到了他的身邊。
“公主半夜不睡,在院外鬼鬼祟祟乾什麼?”他不回答我的問題,卻又反過來問我。
“我在看天象!”
嗯,這是個極好的理由。
他低低一笑,“既是觀天象,那為什麼全程低著頭,我還以為公主在賞螞蟻。”
揶揄之意,甚是明顯。
“你氣消了嗎?”我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盯著我的眼睛,猛然愣住,片刻後緩緩回神,清聲說道:“我何時生氣了?公主莫要以己度人。”
“好好好,那便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駙馬大人有大量。”
我拱手一抱拳,說得那叫一個誠懇呀。
三日後,聖旨出。
賞金萬兩,全力緝拿江湖殺人魔頭楚玄月。
聽到這個結果,我尚且滿意。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期待著下一次同他的會麵。
而我,因為“受傷”,暫緩行程,將於年後歸京。
看樣子這個新年,便要在陌城過了。
沈殊覺連日咳嗽不止,氣色欠佳,我命人去請了神醫莫邵。
一番診斷,竟是真有內傷。
如今,隻能好好養著了。
總歸是為了救我,我也不能狼心狗肺,隻能尋神醫看診,又將那白花花的銀子散了出去,尋各種珍奇藥材,必得給他補回來。
不然,這總覺得欠著他。
幸而不是什麼大毛病。
不過他捨身救我的舉動,確實讓我對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感動。
隨手挑的駙馬,能做到這份兒上,也算不易。
我還在疑惑這廝是不是背地裡暗戀我,所以才這般不顧性命。
我向來直接,便直截了當地問了他。
終於,在送藥的時候,我開了口:“沈殊覺,你這不顧安危,捨身相救,該不會是喜歡上本宮了吧?”
“咳咳咳……”他接連響起了一陣咳嗽聲,竟然有一絲狼狽,全無平日裡端方君子的悠然做派。
也不知他是被藥嗆著了,還是被我的話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