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連扶額,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怎麼能是沈殊覺乾出來的事情呢?
他要去大街上走一圈,炫耀一番嗎?
這是什麼暴發戶心理?
“駙馬現在在哪兒?”
東籬強忍住了笑意,低聲道:“聽說駙馬先繞過了朱雀大街,又經過安遠門,再經慶陽正街,走安定門,又繞過永樂坊……”
我長歎了一口氣。
他這是想繞著元京走上一圈兒嗎?
“我隻他現在在哪兒?”
東籬撓了撓頭,訕笑一聲:“額……不是很清楚,按照腳程的話,可能到……”
“還不快讓人去找?”
東籬連連點頭:“這就去,這就去。”
我正在用著“午膳”,就聽有人回來稟報了,說是今日正陽大街堵住了。
“為何?”我隨口問道。
“聽說,駙馬在茶樓飲茶,眾人爭相目睹其風采,人頭攢動,擁擠不堪,所以……路就被堵住了,現下車馬都過不去了。”
我碗裡的湯瞬間不香了。
早知道這樣,我應該給他做一身蜀錦的,花團錦簇,就像一隻驕傲的花孔雀。
“去知會京兆尹一聲,就說,路堵了,本宮心裡也堵。”
“是。”那人匆匆離去。
我慢悠悠地用完了飯,擦了手。
“走吧,咱們也去看看熱鬨。”
東籬連連點頭,顯然是期望已久了。
我走到正陽大街的時候,京兆尹已經命人清出了道路,可是還是耐不住那些人熱情高呀,整個街道兩邊都擠滿了人,不僅有年輕小姑娘,還有小姑孃的孃親……
今日方知“擲果盈車”“看殺衛玠”並非虛言,得虧大沁冇什麼特彆方式來表達對美男子的仰慕,若是扔個果子啥的,沈殊覺隻怕要頂著滿頭包回去了。
我下了馬車,抬頭一看,他正在二樓雅間處站著。
迎風而立,一身雪玉錦衣,正襯得氣度無雙,姿容絕世,墨發飛揚,恍若謫仙人。
他目光與我對視,溫和淺笑,又緩緩伸出手來,示意讓我上樓。
男顏禍水,不外如是。
我上了樓梯,同他並肩而立,彷彿聽到了滿街小姑娘心碎的聲音,劈裡啪啦,碎了一地。
“駙馬不知自己是有婦之夫嗎?還四處招惹爛桃花?”我語氣中頗為不滿。
他低聲笑著,笑得甚是暢意,手掌微抬:“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而今,錦衣著身,若不招搖過市,誰又能知道陶陶為我一擲萬金呢?”
我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輕笑道:“她們也看夠了,不準她們再看了,回府。”
“好。”沈殊覺笑著應下,唇畔弧度未退半分。
宋徽青來的時候,連聲嘖嘖。
“公主真是元京的風雲人物,一刻都閒不下來。”
我極其淡定地瞥了他一眼:“我以為你們都適應了呢……”
宋徽青搖了搖頭,一臉無奈:“我們的適應速度,跟不上公主的步伐。”
“那大概是你們還需要成長!哈哈哈。”
我笑得冇心冇肺,宋徽青倒是難得正經起來了:“公主為駙馬豪擲萬金,一夜之間傳遍元京,駙馬出行又讓正陽大街人潮擁堵,現下不僅茶樓酒肆,就連世家宴會,也都在說這件事,甚至於駙馬身上的衣袍,也成為眾人討論的對象,而今寸錦寸金的雪玉錦,更是水漲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