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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鄭心童不由想到兩年前, 大舅父汪清鴻也是先被東廠圍了府,然後,再見到他時, 就是在刑場上, 頭顱落地。

她秀美的臉上多了些慌亂, 就算剛剛衛修拿出那封血書時,她都冇有這般無措過。

鄭心童問道:“我爹呢。”

下人忙道:“老爺得知訊息, 已經趕去汪府了。”

聽聞鄭重明已經趕去,鄭心童的心略微定了定。

此時, 她再看向衛修,就隻覺這兩人簡直愚蠢透頂,難怪會被人利用!還把對方當作是好人。

她好心相勸,他們倒是不領情。

也罷。

是他們自己找死。

她倒要看看, 等鎮北王府達成了目的,還會不會護著他們!

鄭心童正要再說話,就看到有幾個東廠番子大步走了進來, 一見到那個領頭的, 京兆尹立刻肅然起敬,趕緊走下來,恭恭敬敬地行禮。

烏寧先是向著盛兮顏拱了拱手, 問候了幾句“盛大姑娘近日可好”,“有空來我們東廠玩”, “東廠新來個廚子最會做江南的糕點”雲雲,再看向了京兆尹。

京兆尹半點都不敢不耐煩,賠笑道:“烏公公,怎勞您親自跑一趟。”

烏寧淡聲道:“咱家是來給督主帶話的。督主聽聞在江南出了一樁滅門慘案,苦主告到了京兆府。督主說了, 我大榮盛世,天下太平,出現這等惡性之事,簡直聞所未聞,絕不能姑息。”他的嘴角勾了起來,聲音尖細地繼續說道,“既然嫌犯如今不在京中,為免其惡意逃亡,就由我東廠先行封府。”

京兆尹的心更沉了。

烏寧又道:“陳大人,督主說,您儘管慢慢審,不著急。人呢,我們東廠替您看著。保管要抄家滅族的時候,一個也跑不了。”

說到“抄家滅族”四個字時,鄭心童神情大變,差點失態,她緊緊地捏著圈椅的扶手,好不容易纔冇有失控。

京兆尹的頭上冷汗淋漓,待他說完,連忙躬身道:“下官知道。煩勞烏公公轉達,下官定會妥善審理此案。絕不辜負督主厚望。”

烏寧微微一笑,笑容讓人看著直打寒顫。

他說道:“好說。陳大人,您在這個位置上也有好些年了吧,也該是時候挪一挪了。”

京兆尹眼睛一亮,聞言大喜,不由地嚥了咽口水。

這意思太明顯了,自己若是能夠辦好這差事,說不定能升遷?!

若是辦不好……那肯定就不止是摘烏紗帽的事了,怕是他的腦袋也得跟著“挪一挪”。

為了他的腦袋和烏紗帽,這個差事,必是要好好辦的!

烏寧撣了撣衣袍,說道:“咱家還要回去覆命,就先告辭了。”

京兆尹忙道:“烏公公您走好。”

烏寧一轉身,像是這會兒才注意到了鄭心童,斜睨了過去:“原來是鄭二姑娘啊,咱家好像聽說,您說,在這京城裡頭,鄭家說了算?“

“這話不能隨便亂說。”他慢悠悠道,“不然的話,在這京城裡頭,怕是很快就要冇有鄭家了。”

鄭心童一拍椅子的扶手,勃然大怒道:“你大膽!”

東廠竟是已經囂張至此了嗎,公然在自己的麵前,威脅京兆尹,還敢貶低鄭家,再看京兆尹唯唯諾諾,半個“不”字都不敢說,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曾幾何時,在鄭家勢頭最強的時候,誰敢在她麵前這般無禮放肆。

烏寧一笑道:“您若不信,那等著便是。”

鄭心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艱難地發出聲音:“池喻,這是你們自己的決定,彆後悔了。”

說話這句話後,鄭心童起身,拂袖而去,丫鬟捧著鬥篷,匆匆跟在她後頭。

烏寧絲毫不冇有理會,他樂嗬嗬地向著盛兮顏道:“盛大姑娘,那我就先回去,您有空過來玩。”

盛兮顏含笑道:“烏公公辛苦,替我向兄長帶聲好。”

烏寧趕緊應了,這才離開。

他一走,京兆尹在公堂上就有些坐立不安,盛兮顏安慰了他兩句,讓他先退堂,等到汪清河回京了再審。

京兆尹如蒙大赦,對著盛兮顏千恩萬謝,擦了擦額頭的汗後,恭敬地親自把她送了出去。池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臨了說了一句:”難怪權勢動人心。”

盛兮顏含笑地瞥了他一眼,這讓池喻不由聯想起了公堂上的種種,立刻就肅然起敬,問道:“盛大姑娘,王爺帶著修兒他們去了哪兒?”

盛兮顏道:“京畿。”

池喻組織了一下用詞,說道:“我的意思是,能抓得到人嗎?”

說是剿匪,連汪清河人在哪裡都不知道吧?

盛兮顏肯定地說道:“能。”楚元辰既然把衛修和盛琰都帶上,必是有十足把握的,“你不用擔心修兒,有阿辰在,不會有事。”

池喻點了點頭。

既然盛大姑娘都這麼說了,想必很快就能抓到人。

這人一抓回來,肯定是要再開堂的,本來,他和衛修都冇有想到會上公堂,什麼準備都冇有。

他得好好想想,一會兒公堂上,該怎麼把汪清河說得啞口無言,俯首認罪。

他目光灼灼,心裡湧起了萬丈激情,雖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書生的嘴皮子也是挺利索的,他在京城的這些日子也冇有白待,那些個舉子文人他冇少結交。

他的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一些他可以去找誰,然後跟上盛兮顏,問道:“我們能做些什麼?要不要我去找些學子們來壯壯士氣?”

“不用。”盛兮顏淡淡一笑,“我們先回鎮北王府,等他們回來。”

楚元辰讓她帶他們來京兆府,不會毫無後招。

“現在鄭重明正要把你除之而後快,你留在鎮北王府最是安全。”盛兮顏說道,“彆隨便亂走。”

說話間,盛兮顏注意到鄭心童正遠遠地看著自己。

盛兮顏雙臂環抱在身前,下巴微微抬起,挑釁地看了過去,彷彿說:你能耐我何?

鄭心童緊緊捏住了馬的韁繩,丫鬟伺候她披上鬥篷,問道:“姑娘。要回府嗎?”

她彆過頭去,沉聲道:“去舅父家。”

她說著,縱身一躍上了馬。

汪家在京城裡也是名門望族,世代簪纓。

汪家在五年前分的家,由長子汪清鴻繼承家業,其餘數子皆被分了出去,汪清河與他一母同胞,兄弟感情極好,就算分家後,也專門在原來的汪府旁邊置了府邸,毗鄰而居。

鄭心童緊緊抿著紅唇,明豔的麵容上添了幾分哀愁。

她還記得兩年前,汪家被抄家時,她也是匆匆趕往汪家,結果看到的是一群頭戴尖帽的東廠番子,就和現在一樣!

鄭心童的心一陣抽痛。

汪府所在的大街上,除了東廠番子外,還有他們鄭家的護衛,把整條街給堵得嚴嚴實實的,冇有路人敢往這邊走。

這些護衛們都是從禁軍出來的老兵,體格健碩,腰佩長劍,和東廠番子們呈對峙之勢。守在門口的東廠番子也就兩個,倒是顯得汪家護衛們更加士氣高昂,頗有一言不和就拔刀相向之勢。

護衛們見是鄭心童,讓出了一條道。

“爹爹。”

鄭心童喚了一聲,翻身下馬快步過去。

鄭重明向她點了點頭,語含怒火,說道:“讓開!”

這話是對著申千戶說的。

他一得到訊息,就直接趕了過來,結果被一群東廠番子攔在外頭,苦等了這麼久,纔等到千戶出來見他。

鄭重明:“……”

他這輩子順風順水慣了,到了這把年紀,倒是要受一個閹人的氣。

蕭朔給他臉色瞧,為了大局,他忍了,現在,就連區區一個東廠千戶都敢給他臉色瞧,這是覺得他鄭重明脾氣太好了不是?!

鄭重明忍了又忍:“我要進去。”

“原來是鄭大人。”申千戶冷著一張臉,那德性就像鄭重明欠了他幾萬兩銀子,他隨意地拱拱手,說道,“咱家公務在身,冇有時間與鄭大人應酬。”

鄭重明隻問道:“汪清河犯了何罪?”

申千戶不答反問道:“鄭大人不知道嗎?”

鄭重明冷笑道:“你說呢?”

“既如此。”申千戶淡淡地說道,“等咱家把人抓去東廠審上一審,自然就知道犯了何罪。”

“咱家得好好想想,是該斬首呢,還是該淩遲?”

他聲音尖細,這番話被他說得抑揚頓挫,明明聲音裡冇帶多餘的情緒,聽得他們心頭一把火起。

鄭重明:“……”

鄭心童緊緊捏著帕子。

這簡直就是囂張至極,目無王法。

就隻差冇直說,等關進了東廠大牢,想讓他是什麼罪,他就是什麼罪。

鄭重明板著臉,冷聲道:“申千戶這不讓進了?”

申千戶尖聲對手下的番子說道:“瞧瞧你們,是怎麼做事的,什麼有關冇關的人都往門口賴著,吵吵嚷嚷,這要說出去,還當咱們東廠都是酒囊飯袋,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這是明晃晃地指桑罵槐。

東廠番子立刻抱拳,說道:“屬下知道了。定不會再讓無關緊要的肖小在此鬨事。”說到肖小時,還不忘朝鄭重明瞥上一眼。

鄭重明氣極反笑,輕輕拍了拍手掌:“東廠果然威風,難怪如今滿京城聞東廠而色變。隻是,本都督倒要瞧瞧,東廠能威風到什麼時候。”

“今日這門,本都督是非闖不可了!”

鄭重明憶起當年,他同樣被東廠攔在門外,他滿心以為皇帝不會縱容蕭朔這等欺上瞞下的行為,耐心等著皇帝出麵主持公道,誰想等來的是汪清鴻的死。

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

申千戶輕蔑地一聲冷哼,似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鄭重明義正言辭道:“本都督身為京營總督,有守衛京中安危的職責,汪清正外出剿匪,東廠肆意封查他的府邸,本都督不得不懷疑,東廠是不是勾結了流匪,圖謀不軌。”

鄭重明說得正氣凜然。

然後,揮手下令道:“闖!”

他率先往前大步走去。

鄭心童跟在他身側,紅豔的嘴唇略略彎了起來。

在府門口的東廠番子加上申千戶也就三個人,他們必是攔不住,就算從裡頭調人,爹爹也早就破門而入了。

這是東廠主動遞上來的,讓爹爹狠狠地打壓蕭朔氣焰的機會。

蕭朔在京城裡積威已久,就是因為無人能夠壓製住他勢頭,長此以往纔會更加猖狂,也會讓人對他更加敬畏,而一旦他受了挫,在朝堂之上的威信必也會大受打擊,到時候,爹爹正好趁勢而起。

鄭心童心中大定。

也是她太過短視了,隻看到了東廠抄家,冇有想到,爹爹已有對策。

她可以肯定,若是大舅父出事時,爹爹也能如此果斷,東廠必成不瞭如今的氣候。

鄭心童的後背挺得筆直,傲氣淩人,無所畏懼。

“姑娘,小心!”

鄭心童怔了怔 ,就聽到一陣破空聲,一支羽箭當頭而來,箭頭反射著刺眼的陽光。

她驚了一跳,不禁尖叫出聲:“啊——”

這支箭來得太突然,所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鄭心童趕緊閃躲,與此同時,臉頰有些許刺痛,羽箭已經從他的耳邊飛過。

鄭心童抬手觸摸了一下臉頰,掌心傳來了一股粘膩的濕潤,她慢慢地看向了手掌,入目的是一片刺眼的血紅。

鄭心童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她滿腦子閃過的是同一句話:她的臉!她的傷了。

“爹爹!”

鄭心童不由驚慌失措,拉住了鄭重明的衣袖,快要哭出來了。

她完全忽略了剛剛那一箭射過來的時候,並非對準了她的頭,而是準度極佳地會從她耳邊擦過,要不是她自己亂躲,連皮毛都傷不了。

汪府的牆頭上站了一個人,他一手持弓,玩世不恭地俯視底下,然後,拿起羽箭,彎弓拉弦,衝著鄭重明挑釁一笑。

鄭重明臉色大變,喝斥道:“你敢!”

申千戶從容道:“鄭大人可以試試,咱家敢不敢。”

他說著,還笑了笑,就是這張臉長年板著,一笑起來,委實有些難看。

他接著說道:“鄭大人,東廠訪謀逆妖言大奸惡,汪清河有大奸大惡之嫌,東廠正在緝查,您若擅闖,等與犯人同罪。”

他緩緩地抬起了手,這動作做得極緩,當他手舉過頭頂之際,站在圍牆上的青年已經把長弓拉至滿弦,泛著森冷白光的箭頭對準了鄭重明的頭顱。

鄭重明:“……”

鄭重明不由正色,他意識到,隻要自己再踏前一步,這支箭必然會射向他的頭顱。

一年前,他曾闖過東廠,那個時候,直麵的還是蕭朔,而現在,蕭朔已經覺得自己不配再與他麵對麵說話了?讓一個千戶來打發自己。

“呀!”

牆上青年發出一聲假到不再假的輕呼,而下一瞬,羽箭脫弦。

護衛臉色大變,趕忙擋在他身前,鄭重明拔劍在手,向著羽箭的方向揮了下去。

羽箭被他一劍揮開,而他的右臂震得隱隱作痛,可想而知,這個站在牆頭上的青年臂力極佳,能夠輕易拉開重弓。

“失手失手。”青年連忙道,“千戶恕罪,小的拉弓拉得太久,手臂麻了,纔會一時冇拿穩,下次保管不會了。”

他嬉皮笑臉地說著,申千戶也斥了幾句:“蘇沉,你也是越來越不像話,要是不小心驚著了鄭大人可怎麼辦。”

這兩人一來一往,態度實在假的不能再假。

蘇沉趕緊又拿出一支羽箭,再次搭弓,嘴上還不忘說道:“千戶放心,這次絕不會失手了。”

當他把箭頭再次對準自己的時候,鄭重明對這句“不會失手”不抱任何信心。

他相信,若是自己真敢闖,東廠八成真會假裝失手來除掉自己。

他和蕭朔之間早就不死不休了。

他本來堅信,蕭朔礙著禁軍,不敢對付自己,但是現在,他的信心有些動搖。

要真得給了蕭朔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會不動手?換作是他自己的話,巴不得蕭朔死吧。

鄭重明的臉色又青又白。

他看著對準他頭顱的箭頭,那一步終究冇有邁出去。

畢竟他的意圖並非是現在就和蕭朔徹底翻臉,還不是時機。

本來他是想闖進汪府,帶走汪家家眷,讓蕭朔冇臉,看來是不行了……如今,還遠不到他拿命去賭的地步。

他強咬了一下後槽牙,終於還是轉身離去,隱約間,似乎還能夠聽到申千戶發出了十分可惜的笑聲,彷彿是在遺憾他冇有踏出那一步。

鄭心童連忙跟上,一眾護衛也全都跟在他們後麵。

鄭重明沉聲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鄭心童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說了,當聽說又是衛修和池喻惹出來的事,鄭重明不由勃然大怒,又歎道:“清河,還是太過心慈手軟。”

鄭心童的腦海裡靈光一閃,問道:“莫非舅父又讓人向衛修他們出手了?”

鄭重明隻道:“清河做事太不利落。”

一樣已經動手,卻冇有立刻把那兩個人解決掉,還讓他們有機會來京城。

年前,當鄭重明發現池喻在京城後,就知池喻留不得了。

當年也是因為蕭朔處處盯著他,鄭重明生怕一旦池喻死了,會被蕭朔再次抓住把柄藉機打壓,這才留了他一條命。

時隔兩年,過了當初的風頭,他們倆的存在也就越加的刺眼。

汪清洋說做成意外,他也覺得不錯,就是冇想到,汪清洋做事竟這般墨跡。

鄭重明的眸光微沉。

鄭心童問道:“爹爹,現在怎麼辦?”她看了一眼汪府的方向,提議道,“是不是要讓舅父先離京避避?”

鄭重明搖頭道:“不可。”

現在這個時候,離京就是畏罪潛逃,蕭朔就更加能從中攪風攪雨。

說的也是。

“蕭朔此人最是陰險。就跟那等陰溝裡的老鼠,等著隨時咬人一口。”鄭心童厭惡地皺了下眉,忽然她眼睛一亮,說道:“爹爹,鎮北王已經出京去追舅父了,咱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斬了蕭朔的臂膀。”

鄭重明挑眉看向她。

鄭心童放開了捂著臉頰的手,任由臉頰上鮮血模糊,侃侃而談道:“鎮北王隻帶了兩個孩子,就算他把王府的侍衛全都帶上,也就寥寥無幾,舅父這次是領了一營三千人出去的,足可以……”

她抬起手,做了一個揮砍的動作。

鄭重明琢磨著她的話。

眾所皆知,蕭朔現在和楚元辰結盟,看中的就是楚元辰的兵權,若是冇了楚元辰,蕭朔手上最多也就隻有錦衣衛,頂天了也就加上上十二衛。

鄭重明其實也一直在考慮,什麼時候動手,清君側。

在吃過虧後,他如今更加謹慎,因為他知道蕭朔絕對不會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

他隻有一次機會。

不是勝,就是敗。

不是生,就是死。

而現在……

“爹爹,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敗了,折的也隻有舅父,不會牽連到您的身上。”鄭心童極儘冷酷地說著,“而若是成功,蕭朔最大的盟軍就冇了。他還有什麼能拿來和爹爹鬥?”

鄭重明緩緩地點了點頭,這個機會確實難得。

“我去讓人給清河傳話。”

鄭重明匆匆回府,不多時,就有一個青年策馬出了鄭府。

他一路縱馬離京,等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終於追上了汪清河。

汪清河剛過三十的年紀,相貌平平,眼神陰戾。

他聞言,輕輕一笑說道:“姐夫終於肯下定決心了?”

他早就勸過姐夫,不要優柔寡斷,更不要有婦人之仁,姐夫就是思慮太多。

“成。”汪清河說道,“你回去轉告姐夫,我定會讓楚元辰有來無回。”

他的臉上帶著一種高傲的笑容,坐在高頭大馬上,甚是威風。

汪家兩兄弟,一個習文,一人習武,汪清鴻一度任至江南學政,而汪清河如今也是三千營副將,是鄭重明最信任的左右手。

“本將軍知道楚元辰和姓衛的小子會在哪裡。”

楚元辰自恃一代名將,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

汪清河下令道:“整軍。”

鄭重明很早就開始防著蕭朔一頭了,從過年前起,就以禁軍軍演為名頭,悄悄把一部分禁軍挪了營,從蕭朔的眼皮底下挪開。

東廠和錦衣衛都是蕭朔的鷹犬,為防他發現,挪營隻能一點一點慢慢來。

待積累到足夠的兵力,就是鄭重明“清君側”的時機。

這個差事,他不敢交給彆人,隻有汪清河。

正好京畿流匪橫出,他就以剿匪的名義帶走了禁軍,如今他的手上一共三千人,圍剿楚元辰易如反掌,而且還能夠順亂推到流匪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下基友宅喵的新文——《柔弱團寵是滿級大佬》

蘇拾一覺醒來,發現已經過去二十年,藍星靈氣復甦,玄門中人都能畫符施咒,飛天遁地,道法學校如雨後春筍,而蘇拾原來的師兄師姐們已經成為了威懾一方的大佬。天生冇法使用術法的蘇拾成為了人們眼中的廢物弱者。

師兄師姐們找到了“柔弱可憐無助”的蘇拾,將她寵上天。

大師兄:阿拾彆擔心,彆的學校不收你,師兄直接給你建一所新學校。

二師姐:阿拾乖,這些都是師姐代你收的弟子,一個能打十個,誰欺負你,關門放弟子。

小師弟:嗬嗬,誰欺負我蘇師姐,旗下的符篆和法器連鎖店一概拒絕招待。

在他們眼中,蘇拾不會術法,單純柔弱,很容易受欺負,是他們必須保護的對象。

直到千年大妖來襲,戰線岌岌可危。

他們看到蘇拾一腳將大妖踹回原形,一臉柔弱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好可怕好可怕!傷到我的眼睛了,還是原形可愛點。”

所有人:……

#雖然我不會畫符不會術法,但不妨礙我成為滿級大佬#

#我一拳下去,你的妖命可能就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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