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緣何如此失態?縱然王爺多有不對之處,到底這這麼多年的母子,莫不是當真要白白兒丟了這些年的心血?”,水葉自幼便跟在楊貴妃的身邊,這麼多年來主仆二人相依為命,彼此依靠比之手足卻甚似手足。
她自然明白楊貴妃的心思,待那個早早兒冇了音訊的胞妹自來愧疚難當放不下,然這多年的禁宮生活卻是早將她的一顆心磨硬,比起自個兒的主子,誰人也越不過去,且不說那些人不過是那位可憐的二小姐的子嗣而已,便是當真兒是那位二小姐且也冇有能越過自家主子的道理。
楊貴妃眸子裡憨著冷意,“母子?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倘若他念著半點兒的母子之情,何至於折騰到今天這個地步?
前半生於小妹本已是愧疚難當,後半輩子且又能薄待了她的後人去?他日九泉之下,且又有何麵目去見她?
況,那個孽障折騰出來的這些事,你莫不是當真以為可以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我們那位陛下,瞧著似乎兒最是心軟,然卻最是冷酷不過。若是在與那孽障求情的話,水葉,你便莫要在提了。”。
這深宮裡那裡又有什麼軟糯之人?縱然是個軟包子,在這裡麵待得久了,卻也是個黑心的纔是。
水葉動動嘴,卻是不知當如何開口相勸,今日若是這事兒便這般兒罷了,誰人能不道一句自個兒的主子心硬如鐵?
縱然這宮裡且也冇什麼心底柔軟之人,隻卻也怕眾口鑠金。
“娘娘,他年你卻也想求個自在日子,卻也不是奴婢越矩,且又有何人可依靠?
王爺縱然有千般的不對萬般的不是,憑著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他且也不得不好好兒孝順娘娘。可若是他當真兒有個三長兩短,這宮裡卻是在冇有一個合適的選擇。”。
當初進宮本是彆無選擇,水葉那裡又不明白自個兒主子期盼外麵的快活日子?若非如此,她這般兒最是不喜麻煩的性子,當知曉自個兒此生在無子嗣之時,卻也不會抱養了生母早逝的四皇子。
楊貴妃默了一刻,方纔冷情的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此生能在得小妹的訊息,便已經是天之大幸,卻是不可貪得無厭。
水葉,你明白我的性子,我們主仆一場,臨老了,我卻是不願壞了我們之間的情誼。
那個孽障的事莫要插手,合浦也好,完顏氏也罷,莫要自作主張。陛下自有陛下的計較,總歸是他的親子,在如何卻也不會要了他的命。”。
人心都是肉長的,縱然失望不已,到底這麼多年的母子之情,且又是幾句話便能翻篇兒的?
然楊貴妃卻更明白,她若是不絕情,隻怕當真兒是待那個孽障絕情,這宮裡的老人誰人不知曉承平帝最是恨內外勾結?
可惜了她的這個老仆,因著身邊就這麼一箇舊時之人,故而便多有縱容和袒護,反倒是養得一副看不清局麵的性子,這般兒的年紀了還仍舊似個孩子似的。總歸她卻也是要護著她的,楊貴妃眼中的冷意慢慢散去。
“水葉,傳本宮的意思,本宮在城外有個小莊子這時節景色最是秀麗,讓合浦邀上一二小姐妹且去住上些時日。”。
水葉當真不明白自個兒主子緣何這般兒固執己見,半點兒情麵也不念,隻卻也不好違揹她的意思,隻不情願的應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