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機自然是對準到他們二人，又將他們切魚時的窘態仔仔細細記錄了下來。
舒挽挽站在了鏡頭外。
“老闆, 你這刀法使得可真好。”男藝人也是在旁邊連連驚歎。
舒挽挽擦擦汗水：“我幫你們把鱗去了, 裡邊的內臟處理了，你們就把魚切成小塊就行。”
陸飛瑤導演站過來說：“之後後期剪輯可能會把你處理魚和他們處理, 做一個對比，這樣節目效果好一些。”
梭邊魚要更小一些, 魚鰭處幾乎是全黑色的, 瘦長的魚影劃過水底。
江團魚更扁平，腹部看起來很白很白，靜靜地沉在水裡……
舒挽挽當著他們的麵, 先處理了一條梭邊魚。
以她如今的刀工，處理魚是看起來虎虎生威，三下五除二地將鱗片除掉, 再連續地把肉切塊。
可無論是哪種魚, 都不是這兩位廚藝小白能處理的。
閃閃的眼睛眨了眨, 像是聽到了什麼認知以外的事情, 秀氣的眉毛也皺起來：“我根本不會啊。”
花鰱的鱗片色趨向於青黑, 而從背脊到腹部是漸變至白的顏色，尾巴一甩, 在水箱裡濺出一點跳躍的水花。
不過幾個呼吸間, 細長的梭邊魚上便出現了七八個整齊的切口。
深紅的油鍋裡“咕嚕”“咕嚕”地想著，翻騰出鮮香的辣味，漂浮在其中的八角像是散落的星，密密麻麻沉沉浮浮的青花椒，更像是流動的點綴一般。
閃閃拉開椅子，規規矩矩地坐下來，她重新繫了一個白色的圍裙，“哇，我這也太有成就感了，那現在把它煮進去直接吃嗎？”
“嗯嗯，好的。我也希望能推銷推銷自己的飯館。”
“可以的，雖然我們綜藝的規模不大, 但是每一期上過節目的飯館，或多或少都增加了顧客的。”
舒挽挽聽了這話，心裡更放心了，她隻希望能順利把鹿茗家鄉的農作物推廣出去。
舒挽挽看了一眼：“行，那我們現在坐下來吃火鍋吧。”
儘管魚肉切得大小不一，看起來也是各種奇形怪狀，但是總算是可以坐下來吃火鍋了。
桌子上架起了一個小火爐，圓圓的火鍋擺在上邊。
舒挽挽“嗯”了一聲，開始準備著蘸料，一大勺蒜加上兩小勺清油，蔥花和細碎的芹菜也加上，再輔以鹽和味精。
“這個鹽隻加了一點點，因為一會吃魚的話，火鍋裡麵的鹹味會帶出來。”
男藝人聞了聞香味，眼睛有些半眯著，道：“老闆，你這個做得好香啊，青花椒的香味還挺特彆的，會不會吃著很麻啊？。”
舒挽挽笑笑，接了他的話茬：“不會的，麻味還是比較適中的，這個青花椒是在我們附近的一個村買的，村裡人親手現摘的。”
閃閃也加入對話裡：“哇，a市還真挺人傑地靈的，我隻有以前拍戲的時候經過這裡一次，這次來還想好好轉轉。”
舒挽挽順帶著和這兩人聊了聊a市的人傑地貌，再講了講周邊可以遊覽的地點。
“離市中心60公裡的地方有個古鎮可以逛逛，那周邊都是靠著旅遊業發展的……”
火鍋裡裡已經看得出是沸騰的狀態了，翻騰的紅色的油水像是小小的波浪。
舒挽挽站起來，把魚肉一塊塊倒進去。
冰冷的冬日，凜冽的風，蕭條的街景都是靜止的，隻有眼前翻湧的白霧是真的，交錯在白霧裡的麵容看起來如此縹緲不定。
攝像機追隨者他們三人的麵容，記錄下了這麼一幕。
舒挽挽大致看了看漂浮起來的魚塊，點頭說：“差不多好了，你們可以先嚐嚐。”
她把火關小了，白霧湧起來的幅度更小了，魚火鍋裡看起來沉甸甸的，到處都是濃鬱的鮮香味。
閃閃和男藝人分彆用公筷先夾起來幾塊魚肉，他們的麵容隔著白霧，看起來都亮晶晶的。
舒挽挽還冇有吃到魚肉，就聽見他們嚷嚷著：“哇，這魚肉也太好吃了吧，自己做的就是不一樣！”
“辣味不是很夠，但是這麻得我好爽啊，舌頭尖都覺得很舒服。”
舒挽挽撈起來一塊魚肉，白色的魚肉上邊泛著點油光，青花椒夾雜在魚片的上邊，連紋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油碟裡蘸了蘸，再小小地咬了一口——魚片的味道很鮮嫩，根據她的猜測，這一塊應該是梭邊魚肉。
舌尖上的每一寸都是細膩的口感，魚肉的綿密穿過了舌尖，一路來到心底。微微的麻意在嘴裡燒起，而覺得四肢百骸都麻了一瞬。
青花椒和辣椒的味道很是相得益彰，味道很是美味，能感覺到味道是一層一層鋪陳上來的。
舒挽挽也笑了：“這次應該是我這麼多次青花椒火鍋裡，做得最好吃的一次。”
綜藝行至末尾，三個人也是吃得酣暢淋漓，苦了站在周圍的導演組的人員，攝影師更是對著魚火鍋的香味直冒口水。
“好啦，就拍到這裡吧，大家都辛苦啦。”陸飛瑤導演沉聲說道。
舒挽挽忙到廚房裡把其他的火爐和鍋都拿出來，架在其他桌子上，招呼著：“導演，你們也來嚐嚐魚火鍋吧，我們準備的魚挺多的。”
陸飛瑤導演愣了愣：“麻煩了。”
攝影師打趣著說：“唉，剛剛拍著綜藝，我可是流了不少口水，多謝老闆了。”
其他的人也幫著把火鍋煮上，也不拘束，這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唉，我們也算是拍了這麼多綜藝了，還隻有這魚火鍋把我饞住了……”
“往常日子看到那做出來的菜就不想吃了，今天總算一飽口福了……”
“不對勁啊，按理說我今天來之前吃得可飽了，怎麼聞著這香味就這麼餓？”
“……”
吃飽喝足後，導演組和兩位藝人才一起離開了舒記。
外邊是繁星點點，有些細碎的雨落下來，遠去的人漸漸消失不見，店裡麵還剩下了一片狼藉。
舒挽挽心裡卻覺得滿滿的，她已經儘力幫助了那位女孩和她的家鄉，這一天的忙碌都是值得的。
她打開手機，開始編輯微博，卻發現剛剛那位女藝人閃閃已經提前發了微博。
【閃閃bulingbuling】：今天去拍綜藝，吃到了很好吃的青花椒魚火鍋，總有種去了趟仙境的感覺~{定位·舒記飯館}
-“？？失蹤人口迴歸？”
-“閃寶來張自拍呀，mua！”
-“居然在a市，還在舒記，啊啊啊我要來偶遇寶貝！”
“……”
舒挽挽心裡更覺得受到了鼓舞，打字道——
【舒記】：綜藝拍完啦，明天正常營業，推出我們的{青花椒魚火鍋}！p.s.青花椒是在這家店買的，大家想買的話可以支援一下~
她附上了“素華村農作物”的鏈接。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舒挽挽接到了鹿茗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拘謹而帶著壓製不住的激動：“老闆，我們店裡的銷量漲了，自從你開始賣青花椒烏魚片後，就陸陸續續地有人來買……”
“……現在更是訂單突漲……我們村長說要好好謝謝你，你是我們的大恩人，謝謝老闆……”話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卻又帶上了哭腔，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舒挽挽好好安慰了她一番，囑咐著：“那你這段時間先忙，可以把訂單頁麵弄得簡潔明瞭一點，這樣顧客看著方便……”
*
忙完了鹿茗的事情，舒挽挽開始著手準備自家的新年大禮包。
大禮包的顏色元素偏向於紅和橙，做起來很容易顯得豔俗，她隻能讓朱彥玉改了又改。
a大和明大校園裡的人一天比一天少，學生們拖著行李的聲音從早上一直響到晚上，空落落的校園看起來很是疏闊。
麪館裡的景象也從每天有人排隊吃麪，再到座位空了一大半。
這一日，有位a大的宋教授，在麪館裡吃了一碗牛肉拉麪，她的動作慢條斯理，擦嘴的動作也是挑不出毛病來。
麪館裡的氣息是溫和而鮮美的。
宋教授問：“老闆，你這裡的麪館過年的時候開嗎？”
舒挽挽笑著回：“中間要休息五天，等開學的時候肯定能吃到了。”
宋教授想了想：“我就住在學校裡的教師宿舍，還想著過年的時候也能吃舒記呢。那好，你這一重新開業，我就過來吃。”
舒挽挽在公眾號和某音號上麵，也發了店裡的過年休息時間，同時開啟了新年禮包的預售。
【舒記】：這是準備的新年禮包，也可以叫禮盒，裡麵有蛋黃酥、鮮花餅、奶茶粉、冷吃兔，還有一樣特殊的小吃，是肉食類的，大家看著時間購買哦~
-“嗚嗚嗚冇有火鍋底料嗎？老闆新出的青花椒火鍋不打算來整個火鍋底料嗎？”
-“已經下單了，希望趕快發貨q好饞啊。”
-“隻休息五天嗎？好，那我過完年就可以來吃了。”
秋福小吃街的店裡麵也上線了青花椒魚火鍋，但是這個火鍋弄起來比較麻煩，所以舒挽挽也從一週裡選了一天作為“火鍋日”。
隻有火鍋日的時候纔有魚火鍋供應，每到那一天，店裡麵總是飄滿了青花椒的香味。
這香味聞上一聞，都能留下無比深刻的印象。
凡是有人打探青花椒是在哪裡買的，舒挽挽都很落落大方地給出了“素華村”的訊息。
*
就這樣過了兩天，舒挽挽收到了一個很大的包裹。
與其說是包裹，不如說是麻袋，看起來鼓鼓囊囊的，也瞧不出裡麵裝了什麼。舒挽挽讓兩個員工幫忙搬回了店鋪、
一打開灰色的麻袋口，先看到的是滿滿噹噹的青椒，青色的彷彿能直擊人的心底。
鹿茗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老闆啊，我們家那邊聽說了這件事，給您寄了點土特產，真的太感謝您了，希望您彆嫌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葉驚蟄 10瓶；johann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為了保證魚的新鮮, 廚房裡是配備有兩個水箱的，連接了供應氧氣的管子，水麵上不斷地冒著泡泡。
忙活了好一會，兩位藝人終於是把魚給處理好了，他們倆的圍裙上也沾滿了血漬，臉上看起來也是冒著汗水。
“老闆老闆，快看看，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了。”
兩位藝人相互對視一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