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至他們完婚小半年,就連淑妃都被矇在鼓裏,誤以為他們倆感情甚好,幾次拉著瑾瑜,教她如何行房中之事,以及安胎生子等等。
每每這時,瑾瑜都會麵露嬌羞,垂眸不語,任淑妃說個夠。
宇少陵往往還在旁添油加醋,似乎想看她笑話,不過都被瑾瑜無視掉了。
因瑾瑜上次宴會上的表現,淑妃越看瑾瑜越歡喜,時常召瑾瑜進宮,這纔有了以上話題的討論。
和往常一樣,瑾瑜隨淑妃跟前的卓公公匆匆進宮,途經禦花園,她不期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臉龐。
那女子鵝黃色褶裙,瓜子臉,身材嬌小,看似天真爛漫的模樣,不就是“心腸歹毒”的藍珍兒嗎?
瑾瑜停住了腳步,嘴角徐徐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她倒是忘了還有這麼一個角色,想當初,她與何香凝同流合汙,狼狽為奸,害的原主死不瞑目,她可是替袁瑾瑜記著呢!
“卓公公,那位姑娘是?”瑾瑜明知故問。
“是藍丞相家的千金藍珍兒,聽聞昨晚二皇子前腳剛去丞相府提完親,後腳就進宮懇求陛下下旨把這藍珍兒許配給他呢!陛下當即準奏了,還給他們定了良辰吉日。”卓公公壓低嗓音,一臉的神秘兮兮。
瑾瑜浮誇的瞪大眸,無比配合問道,“怎如此突然?”
卓公公說的津津樂道,“私下有傳聞說,這藍珍兒不巧在偏僻小路遇到地痞無賴,差點遭到侮辱,多虧二皇子出麵趕走了那地痞無賴,藍珍兒方纔保住了貞潔。然後,兩人一見鐘情,就此成就了這段良緣。”
瑾瑜撇了撇唇,除了不屑還是不屑。
良緣?恐怕是某些人想要得到丞相的勢力,刻意安排了這出英雄救美吧?
這藍珍兒也不是好東西,兩個人在一起,倒是天生一對,省得去禍害其他人。
瑾瑜愉悅的揚起唇,心情豁然開朗,“走吧,淑妃娘娘還等著我們呢!”
說完,瀟灑的轉身,大步把卓公公丟在身後。
卓公公隻覺得一頭霧水,摸了摸腦門,隨後急急追了上去。
這成親之日定的也是早,也就是幾個月後的十五。
宇少坤與藍珍兒的大婚不比瑾瑜的婚宴排場小,畢竟一個是皇上最寵愛的二皇子,一個是丞相的千金,自然不能被比下去。
就這樣,看似是一場喜慶的婚宴,實則成了二皇子黨和大皇子黨的暗中較量。
當天,宇少陵與瑾瑜免不了受邀參加宴會,在這宴會上,瑾瑜遇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人,何香凝。
“凝兒妹妹,幾日不見,真是瘦下去了不少呢!”瑾瑜譏諷的看著麵容憔悴的何香凝,故意出言揶揄。
親眼看著所愛的男子娶其他的女子,她的心裡一定很不好過吧?
看著她不好過,她就安心了,這比起原主經曆的痛苦,根本不及千分萬分之一。
當年她可是當著原主的麵,炫耀她與宇少坤的恩愛種種呢!
何香凝笑靨如花,可遮不住麵上的蒼白無力,“瑾瑜姐姐說笑了,上次宴會上,妹妹多有冒犯,望姐姐看在我們姐妹多年感情的份上,多多見諒,不要生了妹妹的氣。”
“姐姐怎麼會跟妹妹生氣了?方纔姐姐剛憶起妹妹的及笄之日就在這幾日,不知妹妹可否有中意之人?告訴姐姐,姐姐也好給你做主。”
“這,”何香凝嘴角的笑容僵住,勾了勾唇角,她強撐著笑道,“姐姐莫要開妹妹的玩笑了,姐姐與妹妹從小一同長大,姐姐可曾見妹妹對哪個男子傾心過?”
瑾瑜收回落在正在與賓客敬酒的宇少坤的目光,悠悠然的語氣耐人尋味,“這個……就不好說了……”
何香凝一下子被戳中心事,心臟猛然劇烈跳動,“姐姐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袁瑾瑜發現了她與宇少坤的關係,所以才嫁給大皇子,站在大皇子那邊?
“姐姐可不是妹妹肚子裡的蛔蟲,妹妹的心思,姐姐怎會懂呢?”瑾瑜卻是淡然的咧起唇,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是何香凝的錯覺,可何香凝就此心中生了疑慮。
她偷偷寫了一張紙條,乘敬酒的間隙,塞給了宇少坤,殊不知,瑾瑜就在不起眼的一角,將這她的舉動看在眼中。
這夜本該是才子佳人,共度良宵,然因瑾瑜看似不經意一言,何香凝落入了瑾瑜有意設下的圈套。
見紙條上寫著一個潦草大字‘急’,宇少坤心下思量了一番,匆匆在藍珍兒的酒水中下藥,使其睡下,趕向約定中的地點。
他本以為何香凝吃醋故出此下策,但她筆跡中的急切,一點也不像作假,而藍珍兒於他而言不過是一枚巴結丞相的棋子,捨棄誰不用多說。
青樓。
“也就是說你懷疑袁瑾瑜知道我們倆的事?”宇少坤蹙著眉,有一下冇一下的敲擊著桌麵,心情甚是急躁。
何香凝坐在他對麵,臉色凝重,“冇錯,是我低估她了,想必她早有防範,因而我們兩次對大皇子下手都未成功。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先除掉她,也少了這個威脅。”
今日她也是聯想起她那日宴會上的表現,纔想起了這一點。這個袁瑾瑜,真是隱藏太深,她們認識十多年,都不曾識破她的麵目。
宇少坤臉色陰沉更甚,“這女人同皇兄一樣不可小覷,若再拖下去,恐怕本王的地位有朝一日……”
何香凝施施然起身,打斷他的話,“凝兒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宇少坤抬眸看她,期許道,“凝兒儘管說。”
何香凝緩步走至宇少坤身側,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歪倒在他的懷中,“這樣最為乾淨利落,群龍無首,到時候袁家抽不出那個心來跟我們作對。”
宇少坤輕笑出聲,一把環過何香凝的纖腰,上下揉捏,“凝兒不愧是本王肚子裡的蛔蟲,本王與你的想法完全相同。”
何香凝埋在他懷中嬌笑不止,“討厭啦,坤,癢死了!”
宇少坤湊到她耳際,耳鬢廝磨,“今夜你稟告有功,本王重重有賞。”
“啊,討厭啦!”何香凝嗲聲尖叫著被宇少坤一把丟上大床。
不一會兒,屋內響起了曖昧的聲響。
然窗外大樹上的瑾瑜無比尷尬,聽著這樣的靡靡之音,宇少陵的手臂環在她的腰間,緊緊的,隨時要把她揉入胸膛的樣子,她真擔心宇少陵一個不小心控製不住自己把她給吃了。
“夫君!”她低低喚他。
“……”不理。
“夫君!”她繼續喚他。
“……”還是不理。
她正打算不依不饒繼續,宇少陵低頭勾起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唇。
宇少陵從未覺得眼前的女子如此聒噪過,聒噪到他隻想堵住她的唇,叫她閉上那張誘惑人的小嘴。可一嚐到她甜美的唇,他體內的**蓬勃欲出,他隻想擒住她躲避的舌,邀她一同翩翩起舞。
瑾瑜被這個吻吻的莫名其妙,無奈掙脫掙脫不了,下樹下不了。她乾脆任由他吻得熱火朝天,自己像個屍體一般,不做出任何迴應。
宇少陵最終興趣寥寥的放過瑾瑜的唇,帶著她一躍落地。
兩人相顧無言的回到陵王府已是醜時,宇少陵一臉什麼都冇發生過的表情邀瑾瑜去書房商討對策。
瑾瑜原本想甩臉走人的,可是想著如果不早點完成任務,怕是要一直跟宇少淩糾纏下去,便泄氣了。
進了書房,瑾瑜剛合上門,就聽宇少陵的聲音在她背後幽幽響起,“瑾兒這一招真是絕啊,本王有時候忍不住想,你的小腦瓜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怎會如此聰慧於常人?”
這語氣,儼然在說,真想把你腦袋拿出來解剖解剖啊。
瑾瑜抖了抖胳膊,轉過身,說到:“夫君多慮了,瑾兒也不過是個區區弱女子,隻不過揹負了家族與夢想,自然要比尋常女子努力些。”
“夢想?”宇少陵失神喃喃,片刻揚起唇,“也是,瑾兒的最終目的是讓本王放你自由呢!”
瑾瑜警惕地看他,“看來夫君還冇有忘記與瑾兒的交易!”她認不出諷刺了一句。
聞言,宇少陵後退一步,“所以瑾兒可以告訴本王今晚的所見所聞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事情的來龍去脈很簡單,瑾瑜故意找茬何香凝,把某些資訊暴露給她,瑾瑜料定了何香凝會在這晚和宇少坤見麵,便拉著宇少陵守在他們私會的地方守株待兔,隨後兩人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被事先守在樹上的他們聽到。
既然知曉了宇少坤的下一步計劃,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這夜瑾瑜細細與宇少陵部署了一番,隻等落入圈套的魚兒上鉤。
天宇國內有個不成文的習俗,那就是女子嫁給了男方,兩人必須在成親九九八十一日後,一同去寺廟祭拜,夫妻感情方能長久。
淑妃是個極為迷信之人,早早算好了日子,還召了瑾瑜進宮商量此事。
瑾瑜乖巧地應著,心裡去想著這個一個好機會。
第二日,宇少淩便帶著瑾瑜去城郊的寺廟上香,去的路上,還特意挑了一個頗為偏僻的小路走,身後還隻帶兩三個隨從。
這寺廟正是瑾瑜陪同母親去的那座,宇少陵坐在馬車上,不禁想起了那日他派人暗殺瑾瑜,他不由得脫口而出,“瑾兒,你可還記得這條小路?”
他還敢問?
那日他可是招招把她往死了逼,若不是她機靈加上反應迅速,就要在這任務開頭香消玉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