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放下酒杯的範文臣小心翼翼起身走到皇太極跟前觀察一番拱手道;“大汗。這是……”
“蕭……蕭鈺明日午時三刻,邀本汗前往大淩河渡船一聚。”
什麼?蕭鈺。他不應該在山海關嘛,怎麼會……
不行,斷然不行,蕭鈺一向詭計多端,大汗萬萬不可,而且,這午時三刻,這是犯人砍頭才用的時間,他這是什麼用意。
“多慮了。難道他自己也當成了犯人不成。況且。本汗若是不去,威嚴何在,難道讓數萬將士知道他們的大汗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不成。”
不等範文臣在說。 皇太極擺手道;“不用在說,明日,前往大淩河,我看他能夠將本汗怎麼樣?”
大淩河還不曾結冰,一艘敞篷渡船,漂浮在河中,蕭鈺一身潔白便服優雅的坐在椅子上仔細的打量著跟前的皇太極。
昨日,在送出書信後,他就特意讓滿桂準備了一桌子的好飯菜,就為了今日跟皇太極好好聊聊。
“想不到你到是一個人物,我還以為,你不敢前來赴約呢,有點那麼子單刀赴會的感覺了。本督是該誇你呢,還是說應當說你蠢。你難道就不擔心,我在這做了你”蕭鈺看了下,對麵隻有十幾個正黃旗士兵,並冇有其他隨從人員。他親手倒上了白酒示意皇太極喝的同時開了口。
但是皇太極並冇有動,他擔心這若是有毒的話,那自己恐怕……
“小家子氣,我要整死你,那自然會走光明路線,這種宵小作為,我還當真看不上。”蕭鈺一飲而儘的喝下酒水等皇太極喝酒。
等他喝完,他很自然的往太師椅上靠了下淡然一笑:“我聽說,你們不想過一個好年啊。怎麼,是今年收成不怎麼樣呢,還是說遭遇了什麼麻煩,居然調動五六萬兵力再次侵犯我大明邊界,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說要來找會年前失守大淩河的場子。”
範文臣想到了蕭鈺一個陰險小人,絕對能說會道,可是卻冇有想到如此能說,從一開始,皇太極就讓對方給壓製。
他氣不過的拱手陰陽怪氣笑道;“蕭督師也算是大明的人?”
這話可是讓蕭鈺微微皺眉了下指向範文臣;“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是誰?”
皇太極很感激範文臣為自己解圍的夾起酒菜道;“本汗謀士範文臣。算起來,他以往還是你們……”
原來是這狗賊呢,自己坐鎮遼東,還不曾跟這人打交道,冇有想到,居然是在這麼一個地方。
蕭鈺敲打了下案桌製止皇太極說下去的意思輕微抬手:“滿桂,把這狗東西給本督丟河裡麵去。”
本就是鐵漢子的滿桂上前就逼近範文臣。
範文臣見狀往後退了一步;“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況且今日不過……”
“主人冇說話,你一條狗在這插什麼嘴,滿桂,給本帥打掉他的門牙。在丟河裡麵去。”
皇太極微微皺眉;“蕭督師。這恐怕有些不妥吧,今日難道,不是想讓我軍退兵,如此做法,是不是有些……
皇太極分析,蕭鈺這次的麵談,恐怕是要跟自己和解。他想了下,如果合適,如果蕭鈺將大淩河給予大金國,那麼自己自然會退兵。
這也是今日他來的原因之一。
蕭鈺緩緩開口;“我什麼時候說過今天是來跟你商議退兵了,今日和你見麵,不過是提醒你一下,你敢越過大淩河一步。我遼東軍將會對你等展開最為瘋狂的報複,魚死網破,不死不休。”
這他麼有什麼區彆。皇太極內心冷笑的端起了茶杯;“看來今天你是冇誠意跟我談了,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如何應對本汗和你們朝廷的聯合進攻呢。這樣吧,大淩河讓與我們,本汗就可……
“就憑你”蕭鈺笑了笑見滿桂還冇動手,不由得道;“怎麼,還要我來。”
皇太極真怒了。他雙眼瞪大看向蕭鈺;“你不要欺人太甚,敬酒不吃吃罰酒,山海關集結了朝廷十萬兵馬,難道你想兩線作戰,今日我來,是為了和平而來。”
聽這話,蕭鈺覺得很是好笑的端起酒杯品了一口微微閉上眼睛;“滿桂,把範文臣給我丟下去後,在把這自作多情的金國大汗給我一同丟下去。”
欺人太甚。
皇太極一摔酒杯,頓時那山坡後麵,出現了大量騎兵弓弩手。這些騎兵,第一時間就瞄準蕭鈺。隻要他一有什麼動靜,馬上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你以為本汗冇有後手是嘛,你以為本汗……”
蕭鈺很淡然起身故意走到了船舷邊,讓金兵更加能夠瞄準自己後張開雙臂很得意的看向皇太極;“早就知道你不是東西,如今看來你是東西都不如,彆以為隻有你是有後手,來,你來看看我的後手如何?”
蕭鈺看了下滿桂,滿桂揮動從懷中掏出令旗揮動,頓時,從那大淩河河灘,十幾處土地開始下陷,緊隨著,一門門紅衣火炮推了出來,片刻就瞄準了河水中間的渡船。
他麼的。
皇太極眼看著那十幾門火炮都發抖。這蕭鈺可是將自己都搭這上麵了。
“虧難你還是一國之君,難道置之死地而後快的道理都還不懂嘛,居然還想跟我完後手,就你,光長了年紀而不將腦子啊。送你一句話,反派死於話多。”
蕭鈺得意洋洋的挖苦指向範文臣;“這條狗在你這個主人冇有發話之前開口,你說,我該不該給你教訓一下什麼叫君臣有彆,什麼叫綱常倫理。”
“該。”火炮威脅下,自己弓箭就是狗屎。皇太極麵對如此情況,隻能認慫。他承認,自己不想死,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是他冇有想到的是,蕭鈺這混賬,居然不怕死。
真可謂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啪啪……
兩大耳刮子打下去,範文臣嘴角都給打出血來,滿桂並冇有說其他的廢話,直接將其推下了這冰冷的大淩河,可憐範文臣一個文弱書生,落水就淒涼的慘叫起來。
“怎麼,還不讓你士兵退下,難道是嫌棄你丟人不夠,還是說你的威嚴是天生存在。”蕭鈺淡然的端起了酒杯。
皇太極深吸兩口氣的擺擺手。邊上一個侍衛立即回頭說揮動令旗, 片刻時間,河對麵,已經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
“今個讓你來,隻是告訴你一聲。想好好過年,那就回去,彆在這個時候插手我和京城的事,不想好好過年,你隨意,我奉陪。”
蕭鈺說完,起身看向這寒冷的大淩河風景良久後轉身看向了皇太極後緩緩走到他跟前;“怎麼,話我也帶到了,你的人也離開了。難道還不明白接下來你應該乾什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