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收服賈詡
皇帝可以不英明，但臣子廢黜皇帝就是大逆不道之舉，將來全族都會遭到清算。
這種觀點，對於古人來說，其實也不是絕對的迂腐。
因為隻有這樣，科技不發達，文明程度不高的古代才能保持社會的穩定性。
皇權更迭頻繁，在古代可不是一件好事。
那是要用戰爭做代價的。
劉辨放下茶杯，在麵前小幾上用力一拍，喝道：“賈詡，你好大膽子！本王屈身到訪，你竟敢如此無禮！”
賈詡被這一聲大喝，嚇的汗出如漿。
他的雙手顫抖了一下，等看清來人的影子，纔將心從嗓子眼收了回來。
來人真是弘農王劉辨！
這怎麼可能呢？
“看看這是什麼。”
劉辨將一枚玉質印章丟了過去，賈詡雙手掀起衣袍趕忙接住。
隻看了一眼手中印章的用料，他就相信了來人的身份。
印章的做工和品質，隻要皇家子弟才能佩戴。
而刻有弘農王劉辨名字的印章，天下獨一無二。
除了那名做過皇帝的劉辨外，皇族之中絕不會有第二人。
“小臣賈詡拜見弘農王。不知弘農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彆看劉辨在洛陽混的不咋樣。
可是來到這偏遠之地，那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賈詡現在不過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麵對一位被廢黜的帝王，他本能的反應就是俯身跪拜。
讓他一臉獰笑，將劉辨抓獲，送給董卓邀功？
莫非，賈詡腦後也生反骨了？
如果董卓將他視為心腹，雙方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或許他賈詡真敢做出來。
但現在，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公然與天下人作對。
以下犯上，那是會被人人得而誅之的……
劉辨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雙手將賈詡從地上扶了起來。
“賈詡，你看本王和你說的劉辨，是否是同一個人？”
賈詡點頭道：“是，是！王上就是弘農王。不對，不對！小臣口不擇言，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他說著又跪在地上，連連扣頭謝罪。
劉辨再次將他攙起，笑問道：“文和，你看本王有幾成把握重整河山？”
賈詡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一盞茶的時間過後。
他伸出兩根手指試探道：“王上……有三成可能。”
之前他評價董卓自封為帝的可能不足三成，現在將劉辨重整河山的概率估算成了三成。
這樣看來，賈詡還拍了他的馬屁。
“再算。”
劉辨搖了搖頭，並不認可這個答案。
“四成，王上有四成！”賈詡又伸出一根手指頭，動作變得有些僵硬。
他並不是滿嘴胡鄒，得出的結論還是有一定依據的。
劉辨冷笑一聲：“世人都說文和有張良、陳平之才，我看不過是浪得虛名。”
“以本王看來，將來本王能重整河山的概率，至多隻有兩成。”
賈詡紅著臉道：“若是能得一隻勁旅為王上效忠，王上就有三成可能。”
劉辨歎氣道：“本王一無錢財，二無軍糧，三無名將輔佐，想要得勁旅效忠，談何容易？”
賈詡在書房來回踱了幾步，抬頭道：“有了！天下多義士，遠的不說，涼州境內就有許多勇士！王上若能得其相助，暗中積聚實力，將來或有一番作為！”
劉辨還是一臉不屑，你說的這些本王早就想到了。
如果單靠勇士就能成就一番事業，本王還到你家來乾嘛？
賈詡見自己的建議被對方否決，臉上很是慚愧。
他中了劉辨的激將法，尚不自知，繼續苦思冥想起來。
大驚、大憂之下，哪怕老成如賈詡，也不免亂了分寸。
從開始猜測劉辨的身份，到關心自己的安危，再到談論天下大勢，最後驚懼劉辨的身份。
現在劉辨又將他說的一文不值。
好像從談話到現在，他都冇有過驚豔的表現。
這件事若是流傳了出去，彆管將來劉辨能不能重整河山。
他的未來算是徹底完了。
讓廢帝都一臉不屑的人物，那是有多無能？
世人可不在乎，他們口中的弘農王劉辨，和自己麵前的弘農王是不是判若兩人。
屎盆子一旦扣下來，哪怕他跳進河裡洗掉一層皮，身上都是臭的。
這一次，他必須要為自己掙點麵子！
但是這個問題確實難啊……
如果他一拍腦瓜就能想出來安定天下的計策，那他自己早就扯旗造反了，怎麼還會在武威窩這麼多年。
如今的劉辨和他相比，也就身份高貴。
安全方麵還不如自己呢。
在這樣處境下想要有番作為，其實比他自己帶著一家老小扯旗造反，也難不到哪裡去。
劉辨見他轉來轉去，長籲短歎的舉動有些好笑，也不想繼續捉弄他。
“文和，你可知本王因何曆儘千辛萬苦，從洛陽輾轉千裡來到武威？”
被劉辨的聲音從構思中驚醒，李儒躬身道：“王上深謀遠慮，小臣怎能，怎能猜測的出？”
劉辨朝他擺了擺手，一臉淡然：“直說無妨，本王不是心胸狹隘之人。”
李儒眉毛一顫，弘農王怎麼好意思說自己不在乎這個？
之前是誰聽了先帝的話，火冒三丈的？
那可不是他說的，那是先帝的原話。
你來武威還不是為了脫離董相國的控製。說的直白點，就是逃命。
至於是不是真有重整天下的想法，自己也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能一清二楚。
何況這事，不好辦，真心不好辦……
賈詡斟酌了一下用詞，恭敬道：“王上來武威，或許是久居王府不得自在，一時心血來潮，想起了塞外風光。想想這種可能也是有的。嗬嗬。”
劉辨聽得一臉尷尬，這個賈詡倒是幫自己想了一條逃竄異域的退路。
“實話告訴你，本王離開洛陽時，辛苦的很呢。”劉辨苦笑一聲，“若非本王及時逃走，哪裡有機會與文和指點天下。”
賈詡一臉惶恐，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不知何時韓龍來到了門外。
他提劉辨說道：“董卓以下犯上，意圖派李儒加害弘農王。幸賴上蒼庇護，弘農王曆經艱難險阻，終於龍入大海。”
韓龍一身俏丫環裝扮，發出的聲音卻是男兒般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