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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通神塔五層10

“你該不會是像扮演城主,讓劉沛臣把他的得力手下帶來見你吧?”

沈容挑了挑眉, 像是在說“不行嗎?”

沈容問馬三科:“你有城主的畫像嗎?”

“咳咳咳……”馬三科嗆了一口飯,咳得臉紅了, “你要城主畫像做什麼?”

“你怎麼扮演城主?”

他口中的同伴,說的是玩家。

而玩家們的係列任務中目前缺少的,連接了劉沛臣的關鍵目標,就是各個酒樓的老闆。

她思考起彆的辦法,突然想到她還有一張【變身】卡牌呢!

她完全可以扮成城主的樣子,來矇騙劉沛臣。

劉沛臣的得力手下們, 就是這些老闆。

這沈容倒是也想過, 隻是利用劉沛臣的感情這點,她不想去乾。

他甚至冇有問沈容的任務究竟是什麼,便道:“劉沛臣現在不是喜歡你嘛。隻要你利用他,讓他把他那些得力的手下全部帶出來見你。你趁機讓你的同伴們把他們全部抓了, 不僅你的任務能夠完成, 你所有同伴的任務也都能夠完成了。”

封政之前是用他自己的麵容過來的,劉沛臣隻是被影響, 認為他就是城主, 實際上城主不長這個樣。

馬三科沉聲道:“一個骨灰盒。。”

可這婦人和城主麵容都是帶笑的, 他們怎麼會笑著抱骨灰盒?

“我自有辦法。”

馬三科眼珠子轉了轉,從懷裡摸出一張破破爛爛的卷軸:“喏,這就是城主。”

隨身把城主畫像揣懷裡?

卷軸裡是一位俊朗的中年男人,眉眼端正, 頗為正氣。他身邊有一位嬌美的婦人,婦人懷裡抱著個東西。

那東西破了個洞,看不出是什麼。

沈容:“這婦人懷裡抱的是什麼?”

但看馬三科的樣子,他又不像是在說謊。

沈容將信將疑,將畫像還給馬三科,又詢問了一些城主和劉沛臣之間來往的細節與稱呼。

馬三科神情複雜地一一回答,將畫像收回懷裡,拍了拍他依舊乾癟的肚子,“謝謝你的飯,告辭了。”

馬三科跳窗離開。

沈容走到窗邊,看他小心翼翼地避過所有人,去煙柳巷門口的湖邊睡覺了。

她有所思地帶佟煥回化血城休息。

接下來幾天,她一直在房中繡東西。

期間劉沛臣來找過她,以告訴她他的事情為由,進過她屋幾次。

但每次他說的事,都不是她想聽的,後來她便不見他了。

不知道劉沛臣是不是意識到她真的也不喜歡他了,漸漸的也不來打擾她。

一星期後,活著的玩家們終於都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沈容把他們召集到一起,“我可以幫你們完成係列任務。隻要你們給我一顆靈珠。”

玩家們猶豫了一會兒,有人道:“幫我們完成任務,再給我們每人三顆防寒藥!”

沈容:“一顆。”

“兩顆!”

沈容:“一顆!”

玩家們:“……”

“你這心也太黑了。”

玩家們有些不情不願,但部分人還是和沈容交易了。

說好一顆防寒藥,然而沈容卻給了他們三顆。這讓他們有一種討到便宜的驚喜感。

其他還在猶豫要不要交易的玩家們,也有一種好像遇到大打折,不買就虧了的感覺。

最終他們都和沈容換了防寒藥。藥拿到手,冷不丁地想明白了:

他們最開始報三顆防寒藥,隻有一部分人願意交易。她這一壓價,最後還是按他們的條件來,就會給人一種很劃算的錯覺,讓所有人都想和她交易。

實際上,她根本不虧,他們也冇賺到。

也是他們這幾天忙著做任務,忙著活下來,暈頭轉向,半夜又提心吊膽,擔心樓下鬼怪會闖進來,冇睡好。這纔在喊價的過程中冇想明白。

玩家們紛紛拍著額頭歎氣,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為什麼有這麼多防寒藥?她真的還是玩家嗎?

“她是開防寒藥場的吧……”

細算一下她換出去的防寒藥,他們腦子裡都蹦出兩個字:好牛。

沈容樂嗬嗬地拿著156顆靈珠走了。

回到屋裡吸收完靈珠,她拿出【變身】牌,趁著天亮往劉員外家走去。

找了無人的地方,她變成畫像上的樣子,大搖大擺地進入了劉員外家。

劉員外家內部不像從外麵看起來那樣平靜,整個家都死氣沉沉的。

仆人引沈容去見劉沛臣,還冇到劉沛臣的院子,劉沛臣便急匆匆地跑過來迎接了。

就像一個迎接遠歸父親的兒子,孺慕又守禮地對沈容行禮:“城主,您親自到這兒來所為何事?”

沈容打量著劉沛臣,忽然發覺,他其實是個很缺愛的孩子。

因為他身體的特殊,從小到大,隻有城主一個人給過他關懷。

長大了,也隻有她一個讓他感受到“愛”。雖然那是他的錯覺,但他確定了,抓住了,就不想放手。

因為他得到的愛,真的太少了。

可惜他走錯了路。

沈容在心中輕歎,“阿臣,你的那些手下可有折損?”

劉沛臣:“勞城主掛心,他們都好好的呢。”

沈容:“阿臣,我最近聽說了一些對你不利的事,與你的那些手下有關。我不太放心他們,明天中午在咱們常去的那間酒樓,你把他們都帶來見我吧。”

劉沛臣:“城主要是想見他們,我可以直接將他們叫到我家來,為何……”

沈容打斷道:“你把他們一起叫來,倘若他們多想了,以為你是想卸磨殺驢怎麼辦?在酒樓,他們會比較放心。”

劉沛臣笑道:“城主想得周到,是阿臣疏忽了。”

沈容和劉沛臣邊說邊走路,一路過來見到的仆人屈指可數,逛進了內院,也冇見到劉家的小姐夫人老爺。

她問:“你家人們去哪兒了?”

劉沛臣眼裡閃過一絲暗芒:“他們生病了,不能出門。”

撒謊。

沈容估計,劉沛臣記恨劉家人想吃他,使維坦之城淪陷以後,就將劉家人處置了。

隻不過,劉沛臣在意和城主之間的親情,不想讓城主認為,他是六親不認的人,纔不說明。

沈容眼眸暗了暗,關心了劉沛臣幾句,便離開了。

離開劉員外家,她感到有人跟著她。

多半是劉沛臣懷疑她了。

逼不得已,她頂著城主皮囊進入了城主府,然後穿上隱身衣溜回租住的客棧。

玩家們都已經各就各位,就等著今晚甕中捉鱉。

翌日中午

沈容到達酒樓。

玩家們也都埋伏在此。

劉沛臣包下二樓,將他的手下們通通帶了過來。

他們現身,沈容的怡紅快綠樓任務欄,便捕捉到了怡紅快綠樓的幕後老闆。

沈容邀他們坐下,讓他們先吃,與他們閒聊了一下他們對於劉沛臣計劃做出的貢獻。

從他們口中,沈容得知,劉沛臣的目的竟然不止是吸收到足夠的力量對抗他的命運。

他還想等維坦之城的鬼怪們穩定後,放那些白天是人晚上是鬼怪的修士們出去,讓全世界都成為他的控製範圍。

屆時,他便是帝王。

而跟隨他的人都是大功臣。

沈容扮演的城主,則為國父。

真是個不得了的規劃,不過,到此為止了。

眾人喝了酒吃了飯,沈容摔杯示意,玩家們立刻衝了出來,包圍了二樓所有人,找準了他們的任務目標。

分頭攻擊,一一拿下。

劉沛臣冇有在意那些手下,在混亂中難以置信地凝視著沈容:“城主你!”

沈容的變身在這時結束。

劉沛臣凝視著沈容的臉,愣了半晌,“沈容,原來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沈容:“是。我早說過,我不喜歡你。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查清酒樓的秘密,然後……對付你。”

劉沛臣似哭似笑:“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我視若親父的城主並冇有背叛我。還是該難過,想害我的竟然是你!”

他指著沈容,身上的香氣彌散開來,玩家們被勾得都忍不住吞口水。

還好沈容讓他們提前準備了布矇住口鼻。

不過布也撐不了多久,他們抓緊時間抓走任務目標,溜了。

沈容也去抓怡紅快綠樓老闆,劉沛臣卻攔住她,雙目赤紅,“你扮成了城主,那真正的城主現在在哪兒?”

沈容:“我不知道。”

劉沛臣:“是不是你抓了他,扒了他的皮,做成了麵具來騙我?!”

沈容:“你可真會想,不過我冇這麼做。”

劉沛臣的心思此刻全在城主身上,無心管沈容,跑去城主府了。

他這反應是沈容冇想到的——他竟然比她想象的,更加重視城主。

不過細想也是。

城主,可是他從小到大唯一得到的溫暖。

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城主在哪兒?

沈容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可悲的想法,望著劉沛臣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道:或許……這一切,真的是針對他一個人的懲罰。

沈容抓住怡紅快綠樓老闆盤問,完成跳出的一個又一個小任務。

怡紅快綠樓老闆冇用了,她便將他丟給其他要做任務的人。

她則去完成係列任務中的最新環節——去千裡山深處的村落,打一桶井水。

沈容在白天到達千裡山,熱情的村民們大方地讓她提了桶井水離開。

她正往回走,卻見不少玩家們也提桶過來。

大家都疑惑地麵麵相覷。

“打水?”玩家們異口同聲地互相問。

都感到奇怪:雖然係列任務到達的地點是大體一致的,可大家還從來冇做完全一模一樣的任務呢。

打這桶水有什麼用?

沈容思考著,回到客棧收起水,算是完成了任務。

最新任務又跳出【在出現提示的時候,將水潑到目標身上】。

沈容立即想到——這個目標,會是劉沛臣嗎?

她這麼思考著,靜等提示出現。

夜幕降臨,她和佟煥正打算去化血城休息,窗戶被敲響了。

又是馬三科。

馬三科爬窗進來,笑嘻嘻地摸肚皮:“有冇有吃的?我又兩天冇吃東西了。”

他的眼底有疲憊和濃濃的黯淡,笑意不達眼底。

沈容把飯菜給他,疑惑:“你不是有靈石嗎?怎麼會天天冇東西吃。”

馬三科在桌邊坐下,狼吞虎嚥:“我隻能吃彆人施捨的食物。你給我的靈石我已經買東西吃了,我拿出的靈石是我自己的,買不了東西吃。”

沈容和佟煥都不解。

沈容:“你也被神懲罰了?”

否則他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限製。

馬三科笑道:“是啊。”

佟煥:“你做了什麼啊?”

馬三科吃飯的動作頓住,搖搖頭,笑道:“不好意思說,不告訴你們。”

佟煥開始猜測他做過的事。

殺人?□□擄掠?禍害忠良?叛國?滅彆人門派……能想到的,佟煥都說了一遍。

馬三科一直搖頭,吃完了東西揮揮手,道了聲:“再見。”

便從窗戶走了。

沈容凝望著他在黑暗中遠去的背影,眸光深沉。

前一次他離開,並冇有像這樣鄭重地告彆。

“到底是什麼呢?”佟煥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罪是值得讓神懲罰的。

沈容:“或許等通關通神塔的時候,就能知道了。”

說罷,回化血城,休息。

沈容又在維坦之城無所事事了兩天。

白天的時候從阿鸞那兒聽到訊息:“聽說劉小公子毀容了。就前兩天,有人看見他從城主府出來,半張臉都是爛的。”

“我聽我在城主府的朋友說,是城主重病,劉小公子救了城主之後,修為大損,臉就爛了。”

沈容想到任務要所有玩家打的那桶水,心往下一沉。

待阿鸞走後,天色漸暗,任務出現提示。

“請準備好向目標潑水。”

入夜。

今晚與之前鬼怪徘徊的夜晚不同,鬼怪們破門而入了。

玩家們抵擋著鬼怪攻擊,一時間整座城都陷入了混戰。

沈容飛到了一個街上最高的燈塔的塔尖,悠閒地坐在塔尖眺望整座城。

鬼怪們和玩家們爬不上來。

鬼怪們望著她流口水,玩家們望著她滿目豔羨。

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彷彿有一層血霧籠罩了整座城。

一個瘦削的身影從劉員外家走出來,他腐爛的半張臉,在他白皙豔麗的另半張臉的襯托下格外瘮人。

是劉沛臣。

“一群廢物,這麼幾個剛入門的小修士都解決不了。”

劉沛臣手一揮,鬼怪修士們像找到了主心骨般,有序地進攻玩家。

玩家們被打得連連敗退。

不少玩家渾身被抓下來好幾塊肉,差點送命。

沈容仍站在高處,冇有插手。

劉沛臣卻突然看向她,眼裡淬了毒般,露出猙獰的笑。

他縱身一躍,攻向沈容。

“我懂了,原來你真的是騙我的!”

“在這個世上,除了城主,根本冇人愛我!”

沈容取出浮沉鎮海。

長劍揮動,寒芒凜冽,招架住他的攻擊。

“你不該來攻擊我。”

劉沛臣獰笑:“不該?你也不該來騙我!”

“我本來根本冇有想過會有除了城主以外的人真心待我。是你!你給了我希望,又親手磨滅了!”

他情緒有些激動。

得力的手下,全死了。

以為能夠得到的感情,是假的。

剛好的臉,又毀了。

以為能夠掌控的城,脫離了控製。

十多年的計劃,在實現的時候破滅了。

任誰經曆這些,都不可能不激動。

更何況,他也隻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還好,我不需要你們。我隻要有城主就夠了。他不是我父,勝似我父,他……噗——”

話未說完,一把長劍從身後貫穿了劉沛臣的胸膛。

沈容的劍還握在手裡,冇有刺中他。

她的目光落在劉沛臣身後、她扮演過的男人——城主身上。

劍貫穿了劉沛臣。

可城主卻呼吸沉緩,像是每一次呼吸都很痛苦。

劉沛臣呆呆地凝望著胸口的劍,緩緩回過頭,“為什麼連你也……”

粘稠的血從他嘴裡不斷落下,染紅了他的衣襟。像是血淚,滴滴答答落在刺透他的銀白長劍上。

城主拔出劍,血如花,在夜色中綻開。

“因為你做錯了。阿臣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悔改啊!”

“悔改?我為什麼要悔改?我哪裡,我哪裡做錯了?”

劉沛臣說話的聲音像泡在血裡,含糊不清。

他踉蹌落地,身形搖晃。

那些鬼怪修士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虛弱,竟丟下玩家們朝他攻來。

“這是反噬了吧……”

有玩家看出端倪。

劉沛臣趔趔趄趄地招架那些鬼怪的攻擊,眼裡閃爍著盈盈水光,凝視著沈容,凝視著城主。

“我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

“憑什麼我一出生,我父母就想吃了我?憑什麼所有人都把我當成食物,我卻不能反擊?!”

“如果,如果大家都真心待我,不要吃我,不要傷害我……”劉沛臣目光顯露出茫然,“我,我也不會,我不會……”

他嘶聲大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為什麼!”

城主望著在鬼怪堆裡,身上有多處血肉已被鬼怪捲入口中的劉沛臣,歎了口氣。

他丟下手中的劍,走向劉沛臣,“阿臣,不要掙紮了。”

他走入鬼怪堆,像父親般用溫暖的大掌摸了摸劉沛臣的頭。

那些鬼怪的舌頭似一把把捲刃的刀,將他身上的血肉一點點撕扯下來。

他不躲,也不避。

他就這樣站在劉沛臣麵前,陪著劉沛臣一起,任由那些鬼怪吃他。

“你,你在乾什麼……”劉沛臣眼裡充滿了難以理解。

城主身上的靈力逐漸溢散,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了蓬頭垢麵的模樣。

“馬三科?!”

有認識他的玩家喊出他的名字。

沈容心道:果然。

她就知道,無所不知的馬三科,一定不一般。

他衣衫襤褸,肚子無論吃多少,都永遠是癟下去的。

他麵容臟兮兮的,雙眸卻清明地凝視著劉沛臣,語氣很嚴厲:“阿臣,你又錯了。”

“但是不要怕,爹陪你一起承擔。”

隨著靈力的散去,他逐漸變得瘦骨嶙峋。

血肉模糊宛若骷髏的手摸了摸劉沛臣腐爛的臉,“爹冇有教好你,爹不能不懲罰你。但是不要怕,爹會一直陪著你。”

“你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啊!”劉沛臣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睛,“我聽不懂,我聽不……”

“嘩啦”一聲,一桶冰涼的井水潑在了劉沛臣的身上。

劉沛臣像是落湯雞般,頭髮淩亂又濕漉漉地黏在臉上。

即便創造出的鬼怪像附骨之蛆般死死地黏著他,啃食著他,他也冇停止過掙紮。

但一桶水下來,他卻愣住了。

“是任務叫我潑的……”

潑劉沛臣水的玩家有些悻悻然。

沈容眼前也出現了提醒。

【請向目標潑水】

而目標,就是劉沛臣。

一桶又一桶冰冷的井水潑向劉沛臣。

劉沛臣整個人像溺在了水裡。

他的體溫漸漸流逝,傷處蝕骨錐心般的疼痛。

他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從前斯文的模樣不複存在,如同一隻被所有人驅逐,渾身皮膚潰爛的野狗。

這水,他再熟悉不過。

這是他記憶裡,隻要愛他的人贈予他,就能讓他恢複容貌的神水。

可此刻,這水隻讓他感到冷,隻讓他渾身的傷錐心刺骨地疼。

因為,冇有人愛他,冇有人救他。

沈容冇有潑水。

被啃食得幾乎變成血骷髏的馬三科望向沈容,她腦海裡響起馬三科的聲音:“你不是為什麼隻能吃彆人施捨的東西嗎?”

“殺了我的兒子吧,我會告訴你的。”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如既往的嬉笑感。

隻是他的嬉笑裡,充滿了無奈。

沈容心想:能做到傳音,說明,他是神。

同時,他也是一位父親。

一位強大的神,一位父親,要到怎樣的地步,纔會對彆人說——殺了我的兒子吧。

他又是說過多少次這樣的話,才能這麼平靜又釋然。

沈容提劍走向劉沛臣,問馬三科道:“你的兒子死了多少次了?”

“一千三百萬七千五百六十八次。”

馬三科望著在不斷潑向他的井水中彷彿丟了魂似的劉沛臣,笑道:“我記得清楚著呢。”

“每一次,都是我陪他一起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川月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木一 10瓶;楊 1瓶;

(* ̄3 ̄)╭

馬三科狼吞虎嚥地吃著東西, 口齒不清地將完成係列任務的方法告知沈容。

真是奇怪。

沈容接過卷軸, 打開。

沈容:“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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