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冇有回頭看一眼,對呆愣的盧鋒道:“麻煩幫我找個袋子來裝一下這塊蛋糕, 謝謝。”
盧鋒大腦鏽住, 呆呆地吩咐小弟們去找獄警要袋子。
囚犯們滿眼不可置信。
沈容收劍,提起頭顱,扭頭用劍築冰橋,一個翻身便回了西區的場地。
這些重刑犯,看過諸多血腥場麵。
沈容回頭看那位把她帶來的獄警, 他已經離開了。
此刻, 這裡隻剩下鐵絲網裡的囚犯們,還有鐵絲網外的盧鋒等人。
而刀疤臉整個人都靜止了。
脖子上出現一條血線。
刀疤臉等人還冇近她身,隻見她手中憑空多出一把散發淩冽寒意的長劍。
隨即長劍一揮,冰刺將人群逼退, 隻留下刀疤臉在她麵前。
刀疤臉和東區的人如同圍攻獵物的野獸們,嘲弄地像沈容靠近。
他的頭顱跌落在地, 在所有人眼裡就像是慢動作回放。
“她手中突然多出一把能造出冰的劍,隨便揮一下, 就跟那個動畫片裡冰雪女王一樣,然後就就就……”
東區的囚犯們語無倫次。
但他們從冇看過這樣魔幻的場景。
刀疤臉的小弟們望著地上的無頭屍體, 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小弟拿了袋子回來,盧鋒稍微回過神來, 遞袋子給沈容的動作中帶上一絲恭敬:“你……是人嗎?”
盧鋒捧著聖經, 與小弟一起遠遠地看著她,不敢上前打擾。
東區的囚犯們反應過來, 開始瘋狂晃動鐵絲網叫獄警過來。
“她她她,她殺人了!”
獄警往地上一看,見刀疤臉真的死了,而沈容竟然在他冇開門的情況下又回到了西區,手中還提著個明顯裝了頭顱的麻袋。
獄警有些膽顫地敲擊鐵絲網:“你殺了他?”
盧鋒要開口擋下這事。
沈容一臉無辜:“是他們內訌,殺了他們的老大,還強行把頭扔給我,讓我收著的。我冇有殺人。”
“……”
囚犯們聽她可憐兮兮地顛倒黑白,都哽住了。
獄警想到囚犯們有些玄幻的描述,也不敢拿她怎樣,準備將這事輕輕揭過。
然而有彆的獄警過來了。
三言兩語詢問了事情經過,打開西區的門,用警棍指著沈容:“你,跟我出來。”
沈容認出這人,是審訊她的那位男警。
沈容:“我現在在休息時間,為什麼要跟你出去?獄警就可以不按規矩辦事嗎?”
她記得先前把她帶去東區的獄警起先因為怕不符合規矩,不想帶她去東區的。
這說明這些獄警也不能隨心所欲。
“你殺了人,跟我出去接受懲罰,這才叫規矩。”男警目光淩厲。
沈容:“我在東區,死的人在西區,人怎麼可能是我殺的?還是說,你的意思是,有獄警違規操作,把我帶去東區殺人了?”
“如果是這樣,恐怕不止我要接受懲罰,那位獄警,也要接受懲罰吧?”她含笑看向了慌亂起來的獄警。
男警也看向那位獄警,卻聽獄警道:“是他們那邊內訌,與她無關。”
男警眉頭緊蹙,卻又無可奈何,狠狠瞪了沈容一眼,氣憤地甩動警棍離開。
沈容笑眯眯地目送他離去。
頗有幾分挑釁的意思。
“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沈容走向獄警,溫聲問道,“剛剛那位要找我麻煩的獄警,叫什麼名字?”
這名獄警膽子不大,纔會被刀疤臉威脅。
此刻麵對提著刀疤臉人頭的沈容更是冇有底氣,立刻把男警供了出來:“他叫宇文磊,是剛轉來不久的獄警。”
沈容:“他是和我一起轉來的吧?”
獄警點頭。
沈容:“和他一起轉來的獄警是不是還有五個?他們分彆叫什麼……算了。”
沈容從獄警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給獄警擦汗,剩下的塞進自己口袋裡,“麻煩你直接把他們的名單拿來。”
“那是警長才能拿的……”
沈容:“你要是拿不出來,可以用手機拍給我看啊。”
獄警額頭冷汗涔涔,硬著頭皮應了,離開休息場。
沈容繼續回去休息。
囚犯們望著她,有人低聲嘀咕——“她也是混道上的吧?感覺和鋒哥一樣,是個黑老大。”
沈容無視他們,催促他們快點帶蛋糕來
休息時間結束前,她拿到了三款蛋糕,並拜托那位“和她一條繩上”的獄警把蛋糕和人頭帶回她房間,而她跟著大部隊去餐廳吃飯。
她的事蹟已在囚犯間傳開。
一到餐廳,所有人便自動給她讓了路。
沈容落座,瞧見疑似玩家的幾人不停偷瞄她,麻煩盧鋒的小弟把他們請了過來。
“我聽說過你,沈容。”有名女玩家在她對麵坐下。
沈容無意與他們寒暄,禮貌打完招呼,讓其他人到一邊去,問他們道:“你們犯的是什麼罪?”
“聽說是殺人,但是我一點印象都冇有。”
“我們都是殺人。”
“我的房間裡有個奇怪的圖案還有一串數字。你們有嗎?”
“有,床底下也有個圖案,而且床下的編號和我囚服的編號一樣。”
“看上去那張床就像是為我們量身定製的,而且這裡有幾位獄警特彆關注我們……”
玩家們討論起來。
他們討論的資訊都是沈容已知的,沈容還是認真地聽了,而後道:“你們回去可以用血抹在那個圖案上試一試。”
玩家們愣了一下,道:“其實我已經知道那個圖案連接的世界了。是一個畫素風的童話世界。”
“我也……”
“我以為這是秘密,不能說的……”
他們有些不好意思方纔冇有坦白。
沈容不在意地對他們笑笑。
他們冇有互相禍害的心思,不過是有利己心才隱瞞,這很正常。
再說了,她想讓他們進入另一個世界,也不是出於大方。
她是想要看看,不同玩家進入那個世界,會不會有不同的後果,遇到不同的動物。
結果得知,他們遇到的動物和世界都是一模一樣的。
隻不過他們目前還有兩人困在兔子階段,三人困在蛇階段。
沈容直接將“糖”“蛋糕”是什麼告訴了他們,不過他們得自己想辦法拿到這些。
晚餐時間結束,沈容回到房間。
熄燈後她爬到床底,進入畫素世界。
一進入,蛇便遊到她麵前,【你為我準備好蛋糕了嗎?】
沈容將頭顱和三款蛋糕一起放在地上供它選擇。
蛇遊到第一塊蛋糕前,吃下了蛋糕。
沈容心道還好不僅準備了頭顱,還準備了蛋糕。
就見蛇又吃下了第二塊、第三塊蛋糕,最後一顆頭顱,它也吞之入腹。
它的身體撐得像老豆角,一鼓一鼓的,吃力地遊到沈容腳邊。
【你帶來的蛋糕真好吃,我很喜歡。雖然前三個甜點就有些差勁,但有總比冇有好。
我就咬你兩次吧。】
蛇咬了沈容兩口,遊進草叢裡。
沈容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起來。
兩個畫素框選擇出現在她眼前:
【鑰匙】
【解鎖回憶】
沈容先選了鑰匙。
一把鑰匙出現在她手中,但是解鎖回憶的框也冇有消失。
她點下解鎖回憶的框,王英妮和楊川的麵容在她眼前出現。
楊川倒在了茶幾旁,額頭紅腫,昏迷不醒。
而她正壓在王英妮身上,手中的揹包帶子死死地勒著王英妮的脖子。
王英妮臉憋成豬肝色,滿眼淚水和祈求,嘴唇張合,幾乎發不出聲音,“彆殺我,求求你……”
沈容立刻鬆開了揹包袋子。
但王英妮還是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脖子上一圈紫紅的印記。
沈容看了眼自己的手。
難道我真的殺人了?
窗外一片漆黑,正是夜晚。
四下安安靜靜,無人關注這間房。
沈容從困惑中清醒過來,伸手探了下王英妮的呼吸。
王英妮還有氣!
她又去探了下楊川的口鼻,楊川也有氣。
這說明王英妮和楊川都不是她殺的!
沈容正這麼想著,王英妮和楊川突然從地上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他們的身軀逐漸分裂,彷彿有無形的刀正在將他們割開,將他們變成血淋淋的屍塊。
這些屍塊又被無形的東西腐蝕,成了一灘濃稠腥臭的黏液。
沈容不明所以。
這些黏液突然朝她撲來。
沈容立刻躲閃,然而身體卻不聽使喚地跌倒在地。
黏液像史萊姆一樣,黏糊糊地包裹住她的全身,斷絕了她的呼吸。
她在這團黏液裡逐漸缺氧,窒息,耳邊回蕩起一聲聲哭喊:“為什麼!你這個殺人犯!殺人犯!”
這聲音有點耳熟。
“請冷靜一點……快把他們……”
沈容模模糊糊聽見斷斷續續的男聲,彷彿來自很遙遠的地方。
窒息的痛苦逐漸侵襲了她的意識。
她大腦混沌,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沈容又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隻是這空氣裡還帶有一絲血腥味。
睜開眼,她正躺在地上,麵前是一隻站在血泊裡的小白兔。
小白兔在吃東西,吃得嘴邊滿是血跡。
沈容坐起來定睛一看,它吃的是蛇。一旁的血泊裡還有染血的蛋糕和冇消化的頭顱。
小白兔頭上冒出畫素文字:
【它被撐死了,不吃白不吃。】
它紅紅的眼睛泛著詭異的光。
沈容又點了它一下。
新的畫素文字出現:
【不】
沈容:?
打了星號的是什麼字?
不吃白不吃嗎?
她有點了幾下,小白兔頭上卻始終隻有【它被撐死了,不吃白不吃】的字樣了。
彷彿【不】這句話隻是一個bug。
bug……
沈容想起在窒息前聽到的熟悉的、喊她殺人犯的聲音。
那聲音此刻變得模糊了,她甚至不知道那麼喊的人是男是女。隻是有個很模糊的印象。
沈容摸到口袋裡的鑰匙,懷揣諸多疑問,繼續前進。
前方又有一道門出現,用鑰匙打開門。
兩隻鳥兒在門口盤旋。
沈容回頭將門關上,發現小白兔已經不見了,從門旁邊看,能看到小白兔又回到了第一個空間。
而第一個空間和第二個空間之間的門是鎖著的。
門鎖著,它是怎麼到達第二個空間的?
沈容思索片刻,想到——通道鑰匙是它給的,也許它有備份?
這隻兔子很詭異。
沈容將門關上,不再看它。
回頭直接找到兩隻黃綠色的漂亮小鳥。
兩隻黃綠色小鳥突然俯衝向她,張嘴,露出滿嘴鋒利的尖牙。
沈容閃身避開。
小鳥撲閃著翅膀在她麵前啾啾鳴叫,頭上出現畫素文字:
【你該把你的兩根中指餵給我們。】
【否則你到這裡來冇有任何意義。】
【你將找不到繼續前進的路,永遠無法擺脫這裡。】
沈容:?!
這輪竟然直接要吃她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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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哢噠”一聲, 沈容被帶去東區的場地,關在了鐵絲網裡。
“你覺得呢?”
沈容對盧鋒笑了一下,把頭顱放進袋子裡,隨便找了個地方休息。
鮮血噴湧如噴泉的無頭身體在她身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