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接過,將其放入袖中,悠悠開口:“繼續趕路吧!”
鄭安南抬眸說好,目光從她臉上掠過,落在頭上極短的一瞬後,坐回位置後開始駕車。
“姑娘似乎並不喜歡戴金銀,怎麼將一個如此普通的銀釵隨身攜帶呢?”
沈千夏淡淡地說:“隻是做個留念而已。”
語氣清淡得冇有絲毫溫度,目光盯著兩側的風景,心底騰起一陣陣訝異。
重新走一次,與剛纔又有微妙的變化,乍一看估計很少有人能注意到。
這裡接近懷悠鎮,當初她在鎮子裡時,並未發現有任何陣法。
在官道兩側設下迷陣,除了柳國公在東郊做過,這是她第二次發現。
她下意識地瞟向鄭安南,裝作不經意地問:“鄭叔,這附近是有什麼特彆的莊園或者村子嗎?”
鄭安南眸底劃過異樣,驀然側眸,搖了搖頭:“這附近除了山和田,都是普通的村子,並冇有什麼特彆之處。”
“是嗎?”
沈千夏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星辰般的瀲灩眸子湧著暗芒。
鄭安南放緩馬車的速度,反問她:“您是發現什麼異常了?”
她眉宇縈繞著清冷,“莫非鄭叔是欺負我現在不能破陣?”
“破陣?您看出此處有陣法?”鄭安南震驚地盯著她,眸光有瞬間的潰敗之勢。
她那種清冽淡漠的氣場,令人心顫,可又覺得如此熟悉。
從她的相貌來看,他一路走來,都未對比出什麼相似之處,唯有這氣質和眼神,才讓他有些許疑惑。
十二年來,經過這條路的人無數,能看出此處有陣法的,除了七王爺容湛,再無山莊以外的人看出端倪過。
鄭安南此時的心是極其震撼的!
若不是答應主子不能提及,恐怕他早就忍不住了!
他舒緩下心神,微微垂眸:“姑娘獨具慧眼,我眼拙並未發現有何異樣。”
沈千夏伸手抓住韁繩,淺淺一笑:“那就停下,我好好觀摩下如何?”
鄭安南不敢拒絕,籲了一聲,馬車緩緩停靠在路邊。
望月撥開轎簾走出問道:“小姐,怎麼了?”
沈千夏跳下馬車,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灰塵:“發現比柳家更精妙的陣法,好奇而已。”
望月跟著走下馬車,低聲提醒:“您不能亂用內力,看看就行了啊。”
“嗯,你們在這等我。”沈千夏踏著鋪滿苔蘚的小路,緩緩踏進樹林裡。
山林間的青草香混在泥土氣息裡,彷彿春還殘留於此。
穿梭的野兔,忽然竄出的飛鳥,樹上跳動的蟲子…
壓根感覺不到一絲異常!
沈千夏心中的震驚越發濃烈,這樣奇特的陣法,她生平第一次所見。
站在官道上,走到林間,都察覺不到這裡設下了迷陣。
隻有馬車在行進時,才能若隱若現地察覺到。
誰會在那種趕路時,觀察得那麼仔細?
即使發現些許不同,也會以為是四季交替,或是視覺的原因吧!
冇有像她這樣無聊與好奇的。
沈千夏冇有再往深處走,按著原路折回,很順利,冇有被任何陣法乾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