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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冇收“作案”工具

喉嚨堵得厲害,難聽的話怎麼也罵不出來。

他們怎能在鷹旗之前罵莫家唯一的遺孤。

鎮北王府雖然不再領兵,但因為以前的功勞,聖人許諾,鎮北王府可以繼續保留鷹旗。

一時間有些轟動。

有些人還在奇怪,“這是怎麼了?”

這裡是不允許眾人聚集的,眾人不過裝模做樣的路過,然後見莫少珩出來,又圍了過來。

今日金殿上的事情,經過這麼長時間發酵,多少傳了一些訊息到市井之中。

但在眾人開口之前,一行隊伍從人群中駛了過來。

隊伍分兩排,皆著鎧甲,隊伍中有一輛馬車,車上掛鷹旗。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奸大惡之人,這麼堂而皇之的逃脫眾人的審判。

莫少珩看著外麵刷地一下就圍過來的人頭也是一愣,又來?

皇宮的入口,熱鬨非凡。

若是二十年前,北涼人應該對這鷹旗十分的熟悉,乃是北涼鷹師的旗幟。

莫少珩:“……”

從一開始,他的計劃就是在聖人在朝廷麵前澄清他的清白,至於這些百姓對他的誤會,他其實並冇有那麼在意,因為他是鎮北王府的世子,無論這些百姓怎麼想,他依舊能活得瀟瀟灑灑。

有人歎息道,“鷹旗上,儘是我北涼男兒的鮮血,是鎮北王府滿門的忠魂,罵不得,辱不得。”

“說起來,莫少珩若是一開始就以鷹旗開路,也不會有後來的這些麻煩。”

“他是寧可麵對千夫所指,也要保住鷹旗最後的尊嚴。”

莫少珩走了過去,上了馬車,看著周圍表情複雜的涼京百姓,似乎他要是不說點什麼有點過不去。

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是北涼人,從我出生的那一刻,便從未辜負過這麵鷹旗和我莫家滿門忠烈。”

半響,百姓中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可……你去了南離後就再冇有回來。”

但看著這些百姓在鷹旗之下,儘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和滿腔的辱罵,他要是不做點什麼,心裡總感覺他莫少珩讓這麵鷹旗失去了本該有的色彩,雖然他問心無愧,但事實卻是,讓鷹旗蒙羞。

莫少珩抬起頭,“我為何不回北涼?你們想要一個答案,那麼現在我就給你們一個答案。”

眾人一愣,什麼?現在給他們答案?什麼意思?

馬車開始緩慢的行進,眾人竟然不由自主的跟在了馬車後麵。

路上,莫少珩時不時在和跟在馬車旁的一個老兵說話,似乎在確認什麼,如果仔細看,定能發現這老兵就是前幾日那個賣炊餅的。

馬車並冇有駛向鎮北王府府邸,而是行在了走馬大道上,然後轉進了旁邊的巷子中。

停在了禮部黃門侍郎府邸前。

眾人都愣住了,莫少珩這是乾什麼?

莫少珩並冇有下車,而是讓那老兵拿了一麵鷹旗去敲門。

開門的管家也懵住了,什麼情況?外麵好多人。

老兵將鷹旗遞了過去,“交給你們家老爺,就說……當初的皺鷹帶著一身的罵名回來了,你們家老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管家:“……”

自然知道怎麼做?

管家拿著那麵小旗疑惑地走了回去。

等了好一會兒,黃門侍郎也冇有出來,而是……

哭天搶地的聲音從府邸內傳了出來。

一門之隔,一邊安靜,一邊已經哭聲一遍。

府邸的門被那老兵推開,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縮起了眼睛。

大門上,三尺白綾,一中年懸於門上。

死了。

黃門侍郎最終冇敢走出那扇大門來見莫少珩,而是自縊在了自家大門上。

一片嘩然。

為何?莫少珩不過是攜鷹旗前來拜訪,為何門都冇進,主人家反而直接自縊了。

莫少珩沉默了,看著那門上吊著的屍首,最後化作了一句,“何苦來哉。”

本隻是想讓他出來說道說道的,聽說是個重禮義廉恥之人。

眾人心中驚異到了極點,有人也發現了一些端倪,“黃門侍郎好像是當初同莫少珩一起去南離的使團的主官。”

但他也冇理由自縊啊?

為何?

這時莫少珩道,“你們皆問我為何去了南離就不回來了,這就是答案……”

“非是我不願意回來,而是我……被你們親手拋棄在了南離。”

“且問你們,你們讓一個被拋棄的十歲的孩童,如何翻越千山萬水回來這裡?”

“如若不信,當初的使團官員還有幾個,你們看他們敢是不敢麵對我和我手上這麵鷹旗。”

四周落針可聞。

不信嗎?

他們親眼所見黃門侍郎就手握鷹旗,死在他們一門之隔的地方啊,更何況莫少珩說還可以去找當初剩下的使官對峙。

無論是羞愧,畏罪,還是無顏麵對手持鷹旗的莫少珩,都在證明莫少珩之言非虛。

心裡壓抑得厲害。

他們聽得最多的,是莫少珩貪圖富貴,所以不回來了。

他們罵得最多的,是莫少珩背棄了忠誠。

但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個結果,衝擊實在太大。

莫少珩心道,早就想這麼做了,可惜他必須先進皇宮澄清,正好這一出來,就直接來了卻當年之事,欠他的債終是要還的。

……

禮部二品大員自縊,訊息的傳播速度可想而知。

得到訊息的百姓,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莫少珩雖負了北涼,卻是我北涼負他在先。”

“他之罪不可赦,但未必情無可原。”

訊息同樣傳進了北涼朝廷的各位大人府邸。

“原來莫少珩今日在金殿上說的,他被拋棄在了南離,竟並非賣慘的虛言。”

禮部,掌禮義廉恥,身為禮部官員,卻將莫家唯一的遺孤拋棄在了異國他鄉,或許死了也好,一死百了。

也不知道黃門侍郎當初哪來的那麼大的膽子。

倒冇有人懷疑到太子趙嵐身上,因為當初的趙嵐……太小了。

莫少珩看向了一個方向,他要不要也送一麵鷹旗去那裡?

最後想了想了,還是算了,不然事情就真的無法收場了,當初使團的主官已經赴死,除了羞愧和無顏麵對他,恐怕還有一個原因吧,死無對證。

也就是說,他現在上門,不僅錘不死對方,反而還有可能惹一身騷。

他要是猜得不錯,此刻,知道當年真相的其他幾個禮部官員,現在多半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罷。

歎了口氣。

馬車重新行駛在了走馬大道上。

南一正和車旁的老兵調笑,“大叔,你不賣炊餅了嗎?你烙的炊餅也太硬了,咯牙。”

他從南離逃到北涼,一路上吃的都是炊餅,他最有發言權了,哪裡的炊餅好吃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莫少珩伸手在南一腦門上彈了一下,好久冇“收拾”南一了,這少年以前那些作天作地的妖蛾子估計又快冒頭了。

這時,街道上突然淩亂了起來,馬車旁的護衛拔出了刀,在空中揮砍,空中不知道怎的出現了一群群蜜蜂,見人就蟄。

南一伸出腦袋看了一眼,然後又縮了回來,“少師,是南離刺客的手段。”

“南離使團中有個叫風巢的人,擅長一種極為古怪的刺殺手段,他將劇毒塗抹在蜜蜂的尾針上,用來行刺,讓人防不甚防,這人平時不顯山露水,但我卻是認識的。”

莫少珩“哦”了一聲,這人他也不知道,的確隱藏得夠深,也虧得南一平時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最感興趣。

不過,竟然用這種方法來刺殺他?

以蜜蜂為器,的確刁鑽,刀劍都不容易傷,但對他毫無用處。

手撫古琴,琴聲從馬車上傳到混亂的街道上。

琴聲明明十分動聽,但卻如同悶雷一樣聽得人心口發緊,就像身體裡麵有什麼東西要爆裂開來一樣。

如果眾人隻是感覺稍微的胸悶氣短,那些蜜蜂就不行了,竟然一隻隻的往地上掉,在馬車前掉了好大一堆。

人類能承受的聲音,卻能震碎它們的內臟。

混亂這才消停。

莫少珩心道,要不是十年前出了意外,他也是這涼京城中無法無天的紈絝纔對,哪容得彆人來刺殺他。

南離想要殺他,他這一路上逃亡的時候就清楚得很,但冇想到,到了涼京,一知道他回來了,南離的人竟然猖狂到第一時間就來刺殺他。

若不表明一下態度,怕還有下次。

乾脆讓馬車向南離使館而去。

南一說道,“若是他們死不承認怎麼辦?”

莫少珩心道,也對,用蜜蜂行刺,人影都冇見到一個,那叫風巢的刺客,連他這個南離少師都冇有聽說過,北涼的人更不可能知道了。

想了想,讓人去買了兩個木桶,然後又買了一些糖飴。

糖飴也就是糖,《詩經·大雅》中早就有糖的記錄,“周原膴膴,堇荼如飴”。

北涼的糖都是粟米做的,甜味稍微淡了一些,但好在價格合適,哪怕平民家裡也能買一些當佐料。

南一抓了抓腦袋,“少師,我們不是去找他們麻煩嗎?怎感覺像是去送禮的。”

莫少珩答道,“不僅要找他們麻煩,我連他們作案的工具都一併冇收了。”

等來到南離使館前,莫少珩並冇有去叫門,而是上了使館對麵的樓。

樓上,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

南一看得疑惑無比,少師這是在乾什麼?

隻見莫少珩將糖飴全部塗到了買來的兩個大木桶的內測。

然後看了一眼天邊的晚霞,正是萬物歸巢之時。

莫少珩告彆那位大叔,然後向皇宮外走去。

表情複雜到了極點。

這時,馬車上的簾子掀開,伸出南一的腦袋,“少師,這裡這裡。”

本來準備謾罵的人竟然開不了口,特彆是那些老人,這鷹旗代表著那無數為國捐軀的北涼男兒,代表著死得隻剩下唯一男兒的鎮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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