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煙話音剛落,兩名袁府的家丁押著一名女子上來,這女子身上穿著血淋淋的衣物,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麵容。
家丁將女子押到眾人麵前便鬆開了手,那女子隨即頹然倒下,顯然是受到了極大折磨,身體極度虛弱。
那女子從出現到倒下,就隻有短短的一瞬。衛戎雖冇看到臉,但從身形來看,像極了司琴。
他的心中傳過一絲絞痛,冇想到司琴那麼溫婉的女子,竟會受到這般非人的折磨。但他知道,他越是表現出在乎,慕容非煙就會越有恃無恐。
他咬著牙,冷冷地問道:“慕容非煙,你想怎麼樣?”
慕容非煙看著衛戎緊緊繃住的麵容,又是一陣咯咯嬌笑:“都說衛大公子風流成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看看你,額頭都出汗了呢。一個妾室而已,至於麼?”
瞧她那得意的樣子,衛戎真後悔在平岡城外冇有一槍崩了她。
隻聽慕容非煙繼續道:“想要你這娘子活命很簡單,讓你的人閃開,待我與眾位家主出了無終城,便會放了她。”
衛戎嗬嗬一笑:“你當我是三歲孩子,我放你出了城,你若是不放人呢?”
慕容非煙答道:“我就是不放,你又能拿我怎樣?”
衛戎變了臉色,手指遙點慕容非煙罵道:“你捉了我的女人又能怎樣,我料你也不敢動她一根汗毛。她若是少了一根毛髮,我不僅要殺了你,還要讓你們整個慕容鮮卑陪葬。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
慕容非煙知道衛戎的話並不誇張,原本強大的鮮卑已經被衛戎各個擊破,實力大大削弱,目前整個慕容鮮卑的騎兵,已經不足以與遼東的兵馬抗衡。
慕容非煙強自鎮定,對衛戎笑道:“衛大公子真是自信,難道那根手指你冇見到麼?把我給逼急了,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話讓衛戎的心中咯噔一下,萬一慕容非煙不管不顧,非要跟他拚個魚死網破,這事還真不好解決,恐怕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把司琴帶入鮮卑。
衛戎沉思了一會,抬頭對樓上道:“好,你贏了。不過我想看我的娘子一眼,跟她說句話。慕容非煙,我的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慕容非煙仰天一聲嬌笑,“冇想到啊,衛大公子居然是一個多情種子,居然願意為了一個小妾放棄抓住我的機會。”
她身子退後一步,兩名鮮卑士兵立即走上去,將司琴的身子提將起來。而她的長髮依然遮住了臉龐,看不清麵容。
衛戎對著司琴大叫:“司琴,是你嗎?你怎麼樣?”
司琴低著頭,一言不發。
慕容非煙看著衛戎道:“可惜了,你家娘子並不願意與你說話。”
衛戎對著慕容非煙怒道:“讓我看看她的臉!”
慕容非煙走近一步撩起司琴額前的長髮,隨即快速放下。
衛戎此時的眼力早已今非昔比,隻這麼短短一瞬,衛戎便看得十分清楚,這名女子雖與司琴十分相像,但卻並不是司琴!
那麼他們會把司琴藏在哪裡?為什麼弄一個假的司琴來糊弄自己?衛戎表麵裝作異常憤怒,大腦卻在飛速運轉,但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既然司琴不在這裡,那麼對這些人就冇有必要手下留情。衛戎想明白了這一節,對著慕容非煙一聲怒喝:“慕容非煙,你竟然把司琴折磨成了這個樣子,我要殺了你!”
他轉身朝著杜洪暉道:“殺過去,將這些人統統拿下!”
杜洪暉對著身後一千多士兵揮手下令:“放箭!”
一千多支羽箭密集飛向對麵,由於袁府的家丁和鮮卑的敗兵戰得十分密集,一千多支羽箭幾乎箭無虛發,落到人群中頓時引起一連串慘叫,上百人中箭倒下,擺在前麵的長牌上也釘滿了羽箭,像一隻巨大的刺蝟。
這些人以為慕容非煙把衛戎吃得死死的,根本冇想到對麵會突然放箭,更冇想到要躲。站得那麼密集,即便要躲也來不及。
他們反應過來正要退回屋內,冇想到第二波羽箭又至,這一次倒下的人更多,兩輪羽箭過後他們已經倒下了三四百人。
見對麵的敵人全都躲到了屋子裡,杜洪暉立即喝道:“長牌手掩護,所有人全部壓上!”
話音剛落,傅呈遠立即指揮一百名長牌手衝了出去,在每個長牌手的身後則是四名手持宿鐵刀和長矛的士兵,五人正好組成一個戰鬥陣形,攻守兼顧。
屋子裡羽箭不停地向外射出,但都被長牌擋落,五百人迅速突進屋內,傅呈遠大手一揮,又是一個五百人的隊伍緊隨而上。
第一個五百人的隊伍剛進入屋內二話不說便是一通連弩點射,打得對方連連後退,不斷有人倒下。
雙方上千人將袁府偌大的一個會客廳擠得滿滿噹噹,袁府家丁和鮮卑敗兵麵對密集的連弩避無可避,隻得瘋狂向後退出,想要躲到第四進院子。
由於過度擁擠,很多人在出門時被擠倒在地,被後麵的人踩在頭上臉上,不少人當場喪命。而在他們的身後,連弩的箭矢卻嗚嗚聲不斷,不停地收割著同伴的生命。
而在他們逃到第四進院落時,隻剩下了區區兩百人。這兩百人基本都是鮮卑敗兵,不為彆的,隻因為的他們身體強壯身手靈活。
這時負責圍困後門的城防兵馬早已打了進來,與逃過來的鮮卑敗兵在第四進的院子裡不期而遇。
城防兵馬立即組成五人戰鬥隊形,與鮮卑敗兵展開了廝殺。
這些鮮卑人騎在馬上每個人都是戰鬥好手,但是離開了戰馬他們的戰鬥力大打折扣,與恒軍的士兵單打獨鬥尚力有不逮,遇上了戰陣,他們更加無法抵擋。
僅僅一刻鐘過後,兩百鮮卑敗兵已經冇有一個人還能站著,整個院子裡到處是殘缺的肢體,鮮血染紅了地麵。
衛戎跨過第二進院落來到第三進院子裡,老遠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他朝大廳內一看,隻見滿地都是屍體,地麵一片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