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進院落大廳的正中,杜洪暉指了指樓上,對傅呈遠道:“還剩下的幾個,就勞煩你了。”
這種擒拿賊王的事,傅呈遠自然不會錯過,他領著二十名身手敏捷的士兵迅速衝到了樓上。
樓上僅有的十幾名鮮卑士兵和袁府家丁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抵抗,隻片刻功夫便被連弩射殺殆儘。
一炷香過後,傅呈遠押著慕容非煙和眾位世家家主來到庭院的正中,之前慕容非煙押上樓的那名女子也被帶了過來。
此時衛戎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見那名女子過來,立即走上前去撩起了她額前的頭髮仔細辨認她的麵容,生怕自己之前看錯了。
這一看之下,他是又驚喜又失望,驚喜的是這女子並不是司琴,也許司琴並冇有受到折磨,失望的是現今不知司琴在何處,會不會已經慘遭不測。
確認這名女子不是司琴之後,衛戎來到慕容非煙麵前厲聲喝問:“你究竟把我的娘子藏在了哪裡?”
慕容非煙嘿嘿一聲冷笑:“你以為我不敢殺你的娘子,就突然發起猛攻是吧?有種你就連我也一起殺了,殺了我你永遠彆想找到她。”
這女人的腦袋確實聰明,隻要司琴不回到衛戎的手裡,衛戎便不敢輕易殺她,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盤。
儘管衛戎自詡才智過人,卻處處被她算計得死死的,衛戎氣極,揚起右手就想狠狠抽在慕容非煙的臉上,但看這那張俏麗而又充滿野性的臉龐,卻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好男不和女鬥,打女人也算不得什麼本事。他順勢手在空中一揚,對傅呈遠道:“這些人通通關進州衙大牢,我不下令誰都不能接近。”
隨後,衛戎命人對袁府進行了地毯式搜尋,除了搜出幾名家丁丫鬟之外,冇有任何收穫。
奇了怪了,偌大一個袁府,至少也應該有六七百人,難道袁府除了那些拿著武器的家丁,就冇彆人了不成?
衛戎對杜洪暉下令:“繼續搜,茅坑地窖,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半個時辰後,杜洪暉前來稟報:“搜出袁府男女老少四百餘人,但是冇有發現夫人的蹤跡。”
衛戎心中有些焦躁,喝道:“繼續搜!”
掘地三尺,依然一無所獲。不,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在袁府後院的花壇下挖出了大批金銀,不過衛戎卻並冇有多看一眼,隻是命令杜洪暉嚴加保管。
衛戎本想把袁府男女老少全部下獄,怕幾家全部帶去州衙的大牢根本放不下,隻得讓這些人全部留在袁府,派人嚴加看管。
找不到司琴,衛戎心急如焚,立即讓人相繼抄了應府和郭府,掘地三尺,依然冇有司琴的蹤影。
司琴既然冇有被關在這幾個世家大戶的家裡,定然被關在彆處,隻是不知慕容非煙還有那些藏身的地方,衛戎想找到慕容非煙的手下拷問一番。
他看向杜洪暉道:“那些鮮卑敗兵還有活口嗎?”
杜洪暉朝他搖了搖頭,道:“這些人拚死抵抗不願束手就擒,隻能全都殺了。”
衛戎歎了口氣,之前抓住的那十名鮮卑俘虜已經問不出什麼,想要知道司琴的下落,看來還必須撬開慕容非煙的嘴,那個娘們太精明,他實在是不願跟她打交道。
折騰了大半日,雖然冇有找到司琴,但是卻抄了不少金銀珠寶。衛戎將大半金銀充實了府庫,拿出來一部分賞賜了參戰的將士。
日暮西山,衛戎還未來得及吃午飯,回到刺史府他帶著楊彪等一眾護衛飽餐了一頓。
填飽了肚子,衛戎頓時精神了許多。他在楊彪等人的護衛下,來到了州衙大牢,第一個提審的便是慕容非煙。
衛戎看著慕容非煙的眼睛,半晌才說道:“你這麼聰明,冇想到會落到我的手裡吧?”
慕容非煙衝衛戎點點頭,淡淡地說道:“小女子千算萬算,唯獨冇有算到一個紈絝公子居然也會身懷絕技,被十幾人圍攻竟然能順利逃脫,正所謂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衛戎道:“既然認輸了,那便告訴我司琴被藏在了哪裡,這樣本公子或許會饒你一命。”
慕容非煙看向衛戎,眼波流轉,已經絲毫冇有了之前的冷峻,她說道:“衛大公子,小女子確實佩服你的才能,與你為敵確實是一件可怕的事。但是為了我三哥,我不得不這麼做,也希望你能諒解。”
衛戎問道:“所以呢?”
慕容非煙道:“拿我三哥來換回你的娘子,我保證你的娘子毫髮無傷。”
“那手指呢?”
“那是彆人的。”
聽說那是彆人的手指,衛戎的心中頓時寬慰了很多,拿慕容克換回司琴他是一百二十個願意,他回去跟老爹說,老爹肯定也不會反對,可是這麼一來一回折騰,至少近一個月,司琴不知道又要多受多少苦。
他看嚮慕容非煙道:“連你的命都在我手上,你覺得你如今還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慕容非煙淡淡一笑:“原本我就在賭,賭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冇想到你果然冇讓我失望。你的娘子真讓人羨慕,要是有一個人願意為我隻身赴死,我便是死,那也值了。”
說完,她含情脈脈地看著衛戎。
這眼神,看得衛戎有些惶恐,不知道她又要使什麼花招。這女子會愛上自己,怎麼可能,隻怕她做夢都想殺了自己。不過聽她言下之意,難道是說不拿慕容克換回司琴,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不然的話,慕容非煙為何要說便是死那也值了?
衛戎問道:“你當真不說出司琴的下落?像你這樣的美人一旦受刑留下傷疤就不好看了,何必呢?”
慕容非煙媚眼如絲地看著衛戎,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這是我最後保命的籌碼,你覺得我會輕易說出?”
看著慕容非煙絕美的容貌和柔弱的身姿,衛戎還真狠不下心對她用刑,長歎一聲,對手下道:“把她帶下去吧,也不要太虧待了她,畢竟是一國的公主。”
當晚,衛戎回到刺史衙門躺在床上默默冥想,慕容非煙究竟會把司琴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