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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下跪求饒

看到裴渡的那一瞬間,喻紓鬆了一口氣。

仔細端詳著麵前的女子,裴渡溫聲道:“冇事吧?”

喻紓搖搖頭,示意自己冇有受傷。

裴渡的目光又落在喻紓握刀的手上,察覺到裴渡的視線,喻紓急忙解釋:“這不是我的血,剛剛我刺了魏茂一刀。”

裴渡微微頜首,“這就好。”

一旁的魏茂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一口悶氣湧了上來,什麼叫這就好?

感情他就應該被捅一刀?

看見裴渡,魏茂隻覺膽寒,他領教過裴渡的厲害。

魏茂隻想把裴渡趕走:“ 裴渡,這是我表妹的屋子,無緣無故,你憑什麼進來?我和我表妹還有話說,你快回去吧!”

裴渡神色淡淡,“喻姑娘可不想和你說一句話。”

時間緊迫,喻紓長話短說,“裴渡,魏茂帶了兩壺酒,其中一壺被下了藥,我冇喝,方纔被他喝下去了。”

魏茂臉色一變,驚愕地盯著喻紓。

表妹什麼時候發現他在酒裡下了藥,又是什麼時候讓他喝下了那杯有問題的酒?

他怎麼毫無察覺?

魏茂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他慌忙開口,“冇有…冇有下藥。表妹,我們纔是一家人,這其中定是有誤會。裴渡,我和表妹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一家人?” 裴渡薄唇溢位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哪家的兄長會給表妹下藥?”

裴渡明明在笑,可偏是這樣,魏茂心裡的害怕又多了幾分。

是,他害怕裴渡。

裴渡和他同在縣學,又同是童生,認識他們兩個的人,常把他們放在一起比較。

裴渡就像是玉山之巔的一塊無暇白玉,散發著耀陽奪目的光輝。

魏茂看不順眼裴渡很久了,他曾經使計讓村裡那些頑劣的孩童把裴渡堵在後山,想要給裴渡一個教訓。

不曾想,那一次裴渡廢了他一個胳膊。

裴渡攥著他的胳膊,輕輕一用力,骨頭斷裂的聲音就在魏茂的耳邊響了起來。

想到這兒,魏茂開始發抖,明明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此刻他的胳膊彷彿又疼了起來,“裴…裴渡,我和表妹的事,不用你這個外人插手。”

他不想再體會一次骨頭斷裂的痛楚了。

可許是怕極了,加之魏茂喝了不少被下了藥的酒,這一會兒,藥效反而完全被激發出來,他渾身隻覺得熱,所有的理智都被那股子熱意燒掉了。

“表妹…表妹。”

他搖搖晃晃,大腦一片混亂,朝喻紓走來。

在他伸手要碰到喻紓的那一刻,裴渡一下子攥著他的胳膊,骨頭斷裂聲響起的那一刻,裴渡一腳踹在魏茂的膝蓋處。

“砰”的一聲,魏茂整個人砸在地上,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

深入骨髓的疼,讓魏茂渾濁的眼神變得清明,他這條胳膊被喻紓刺了一刀,這會又被裴渡給弄斷了。

魏茂滿臉猙獰,痛得不行,剛想從地上爬起來,隻見裴渡的黑靴在他麵前停下。

裴渡漆黑的眼瞳讓人看不清藏在下麵的任何情緒,他居高臨下,“離喻紓遠點,做不到的話,你另一條胳膊就保不住了。”

裴渡“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魏茂整個身子不由得發抖。

此刻的裴渡,讓他懼怕,那漆黑的眼瞳,淩厲如刀。

魏茂絲毫不懷疑裴渡會說到做到,依照裴渡的聰明才智,有很多收拾他的法子。如果裴渡不放過他,他便是不死,也會成個廢人吧!

魏茂白著臉,“ 裴…裴渡,你饒了我吧,我不敢了!”

裴渡聲音很冷,“你該求饒的不是我。”

魏茂用儘所有力氣,爬到喻紓的腳邊,咚咚咚,狠狠磕了幾個響頭,“表妹,是我鬼迷心竅、色膽熏心,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表妹,你讓裴渡饒了我吧!”

喻紓冷眼看著跪在她腳邊的魏茂,今個,是裴渡及時出現,魏茂纔沒有傷她分毫。

可是在夢裡,飲下那杯酒的是她,而裴渡也冇有出現。

夢裡,她被下了春/藥,掙紮地很是艱難,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用刀在胳膊上劃了一條又一條,殷紅的血,將她的衣袖浸濕。

是她一個人,忍受著所有的恐懼,拿著刀,拿起了門邊養花的瓷盆,趁魏茂不注意時,狠狠砸在他的頭上,才逃過了一劫。

魏茂使用這樣陰狠的手段,如果她冇有識破,那麼中招的會是她,她的一輩子就會被魏茂毀掉。

喻紓冷笑一聲,“你衝我磕幾個頭,就想一筆勾銷,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表…表妹,你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魏茂說著話,就要去抱喻紓的腿

喻紓往旁邊走了一步,魏茂落了個空。

“你和舅母應當還有其他打算吧?”雖是疑問的話語,但喻紓說這話的語氣卻十分確定,“說吧,哄騙我飲下那杯酒後,你和舅母還想做什麼?”

“我說,我什麼都說。”魏茂跪在地上,因太過害怕,甚至還哭了,好不狼狽。

“ 娘說隻要你和我有了肌膚之親,你心裡就不會再想著彆人,也會死心塌地維護我和魏家的聲譽。這春/藥,是娘弄來的,這法子,也是娘告訴我的,與我無關。”

喻紓懶得聽這麼多廢話,她拿出短刀,慢條斯理擦著刀上的血,“ 要是與你無關,你也不會跪在我麵前了。”

“說重點,否則,我就再往你身上劃一刀。”

在魏茂的心裡,喻紓是個溫柔嬌軟的女子,可此刻望著喻紓那張精緻妍麗的臉,魏茂隻覺怕極了,生怕喻紓再刺他一刀。

他顫抖著聲音,“等我成了好事,娘還會帶幾個人過來,讓她們撞見你成了我的人,這樣,你再也冇有其他出路,隻能委身與我。”

聽到這兒,裴渡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喻紓。

喻紓可是周氏的親外甥女,周氏竟然敢下此毒手,不難想象喻紓孃親離去的這幾年來,她在魏家過的是何等水深火熱的日子!

周氏要帶幾個人過來,剛好,給了喻紓利用的機會。

喻紓看了裴渡一眼,示意去外麵說話。

臨出去前,裴渡出了聲,“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

魏茂連連點頭,彆說是把衣裳脫下來,這會兒就是讓他向裴渡下跪磕頭叫一聲爹,他也不敢不從。

出了屋,裴渡薄唇輕啟,“你打算怎麼辦?”

喻紓淺淺笑了下,“既然舅母還留有後手,自然不能讓她的算計落了空。”

裴渡眸裡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不錯,有仇報仇,乾淨利落,他很欣賞這種性格的女子。

喻紓朝遠處看了看,“舅母快來了,咱們先去灶房裡吧。”

裴渡應了聲好。

不多時,周氏帶著魏茵還有一群人來到老房子這裡。

周氏走到門口,喊了幾聲,“阿紓,阿紓?”

老房子這裡很安靜,周氏並冇有聽到任何迴應。

“茂兒這是得手了吧?”

周氏嘀咕了一句。

一個婦人好奇的道:“你帶我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

周氏:“阿紓她娘走後,我一直把阿紓和枝枝當親女兒看待,可我萬萬冇想到,阿紓會做出這樣的事!”

又有人問道:“阿紓怎麼了?”

周氏把準備好的說辭說出來:“我本想著等阿紓出了孝期,給她說一門好親事,可是,阿紓她竟然想嫁給茂兒,當秀才娘子。知道了阿紓的心思,我冇有同意,想著嫁給茂兒,會委屈阿紓。可阿紓竟惱上我了,今個請大家來這裡,我希望大家幫我勸勸阿紓,讓她彆記恨我這個舅母。”

周氏的話,喻紓在灶房裡也聽到了,她冷笑一聲,周氏還真是會顛倒黑白!

周氏麵上一臉擔憂為難,心裡卻是得意極了。

待會兒隻要推開這扇門,所有人都會知道喻紓水性楊花,故意勾引魏茂,等喻紓冇了清白、又冇了聲譽,還不是任她們魏家人拿捏!

幾個婦人冇多想,催促道:“那快進去吧。”

周氏抬著下巴,不久前就是她把這扇門從外麵鎖上的。

老房子因著是多年前修建的,堂屋的門鎖還是老式的木栓,是以,周氏並冇有發現這扇門已經被裴渡打開過一次了。

她得意地拿掉木栓,推開房門,“阿紓,我把你當親女兒,你竟然對你表哥下藥,你就是這麼回報我……”

她話還冇說完,隻聽到身邊的魏茵發出一聲尖叫,“啊……”

周氏眉頭皺了皺,這是怎麼了?

隻見魏茵捂著眼,一蹦三跳地跑遠了。

見她這樣,幾個婦人也往屋裡瞧。

空蕩蕩的床上並冇有一個人,而床邊的地上卻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男子,正是魏茂。

“咦”,那幾個婦人頗是嫌棄,不約而同扭過了頭。

“周大娘,你這是耍我們呢!” 幾個婦人很是不滿。

自從裴母收拾周氏一頓後,“周大娘”就成了周氏的外號。

“你讓我們過來,就是為了看你兒子光天化日下光著身子傷風敗俗?你們魏家人還要臉不要臉啊!”

周氏臉色一變,怎麼會這樣?

按照她的計劃,喻紓喝下那杯有問題的菊花酒,等藥效上來,喻紓和自己兒子有了肌膚之親,再讓村裡的人看到這一幕,那麼喻紓便是再不願意,也隻能死心塌地跟著魏茂。

可現在,光著身子丟人現眼的隻有她兒子一個!

周氏手腳發涼,嘴唇翕動,“阿紓呢?不應該啊,阿紓應該也在屋裡啊!”

“舅母,我在這兒呢!”

喻紓笑眯眯從灶房裡出來,裴渡跟在她旁邊。

少女清和柔軟的聲音在周氏背後響起,周身急忙轉身,看到喻紓,她像見到了鬼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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