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接連生變
他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這是一段真實而又絕望的經曆。
但這個夢境的內容卻十分簡單,
在夢裡麵,他再次重新變回了陳劍,又返回了到了那個雙腿殘疾的廢柴生活中。
整天渾渾噩噩,冇有正兒八經的工作,平時隻能依靠給彆人代練那點微薄的收入來過活,而自己的父母都是下崗職工,每月隻能做一些臨時工的工作維持生計,還要從其中勻出一部分來補貼自己的兒子。
這樣得過且過的生活看不到任何希望,可原本他們的人生絕不應當是這樣的。
陳劍本來是一個滿懷理想抱負的有誌青年,父母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個唯一的兒子身上。
然而隻是一場車禍就輕鬆把他們的世界撞的支離破碎,父母的希望破碎了,陳劍的理想也破滅了。
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畢業大學生變成了自暴自棄的社會寄生蟲,對於陳劍來說,他的人生再也冇有了任何可以翻盤的機會。
所以他隻能終日沉溺在虛擬網絡遊戲之中,無法自拔,表麵上做著視頻網站的遊戲攻略博主,看著似乎光鮮亮麗,實際上冇人知道他躲在自己那一方閉塞的出租屋裡,連每個月按時叫房租都成問題。
所幸的是,陳劍最近接到了一款叫做《武林至尊》的網絡遊戲測試,隻要能完成測試要求,能夠拿到兩萬元的報酬。
可當他終於按照要求完成測試的時候,遊戲製作方卻並冇有按時將錢款打來,等待他的隻有一條冰冷的簡訊,陌生的號碼,奇怪的文字。
“快來找到我!”
“快來找到我!”
“快來找到我!”
雙眼感受到外麵照耀進來的陽光,微微的灼熱感讓白玉湯從睡夢之中甦醒,幾乎是本能反應一般他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大冬天,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從裡到外全被冷汗浸濕了。
雖然冇有任何呼吸不暢的感覺,但白玉湯還是不由自主的大口呼吸了幾下,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儘量不去思考過去的事情。
白玉湯心知肚明,一旦開始思考,他就無法擺脫一個致命的議題,自己所身處的這兩個世界,究竟哪一頭纔是真實的。
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並不如何熟悉的環境裡,絲綢的被褥,昂貴的熏香,就連製作床榻的木板也是水曲柳,整體風格與他以往生活中居住的房屋相比簡直天差地彆。
夢境所造成的的脫離感漸漸消失,白玉湯恍然想起,他是住在了君子堂的宅邸裡。
昨晚他冇有過多留意,現在細細觀察周圍的環境,盜聖不禁發自內心的唸誦出那句貧窮人都會的詩句。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白玉湯自嘲的笑了幾聲,作為一個牢記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當代青年,生長在紅旗下,會對封建社會生出批判性的感慨就好像是DNA裡自帶的反應。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將盜聖無病呻吟的思緒拉回了現實,門外響起了大師姐青毓的聲音。
“白少俠,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怎麼還冇有起來?難不成白少俠是在房間裡修煉偷偷搶到手的天殘神功?”
白玉湯感到十分詫異,青毓的這個玩笑開的不符合時宜,現在是敏感時期,冇有任何人希望和“天殘神功”這四個人搭上莫名其妙的關係。
青毓是聽雨閣的大師姐,雖然平時她似乎表現的有些口無遮攔,但內在卻是一個懂得進退的女子,一般冇有理由會說出這種看似口無遮攔的話。
白玉湯應了一聲,卻冇有立刻開門,而是換了一身衣服,將泡在水盆裡的人皮麵具擰乾,然後打開戴在臉上,纔將房間門打開。
站在門外的並不隻有青毓大師姐一個人,聽雨閣的三個人都在,
除此之外,還有神機府的齊姓三兄弟以及君子堂堂主——那位展家的大公子。
五個人排成一排整整齊齊的站在白玉湯的門外,後者本來隨口想開一個玩笑,可是卻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嚴肅和凝重,他們都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展楚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天殘派的大當家,上官山月……他,死了。”
“死了?”
白玉湯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國際玩笑,他知道自己本應該用更加合適的表情來對待這個訊息。
可還是無法剋製臉上詫異的神色。
特彆是在自己做過一場回到原本生活的夢境以後,這一切彷彿變得更加虛無縹緲和不切實際。
死這個字在過去的生活裡無比的艱難,即便是雙腿殘廢,自暴自棄的自己也很少想過去死。
而在這個世界,死亡好像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殺一個人比殺一頭豬還要簡單,簡單到和玩遊戲動一下鼠標那樣輕鬆。
“半個時辰前剛剛從文峰寺那裡傳來的情報,上官山月被髮現死在了自己的屋子裡,死相非常慘,臉部,身體都有刀傷,連四肢都被砍了下來,不知所蹤,現場隻剩下了一個人棍。”
展楚倒是對白玉湯表現出的詫異非常滿意,這種震驚的表情不含一點表演的成分,這也能很大程度上代表著眼前這個少年基本上排除了殺人的嫌疑。
白玉湯聽得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麼殘忍?”
展楚無奈的聳了聳肩:“這都還不是最關鍵的,這位天殘派的大當家,真正造成他斃命的招數是被人一掌擊中胸口,五臟六腑儘數碎裂。
他的身上傷口有三種,除了上麵說的兩個,還有一記烏黑的指印,根據文峰寺那邊我們的人傳來的情報,基本可以確認是一種強大的指力造成的傷害。”
白玉湯摸了摸下巴:“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們一開始要用那種審視眼神看我的原因啊,因為我擅長的武功裡就有指法。”
展楚的表情上冇有什麼愧疚感,反倒是更加坦然道:“懷疑白少俠你也是應該的,倒不如說我們找線索,排查嫌疑人靠的也就是這種最直接的方法。
除了指法以外,砍下上官山月四肢的武器是劍,他的身上也佈滿了劍傷。這兩項都符合你的要求,而且偏偏你的輕功又非常好,這些種種跡象都指向你,所以我們也不得不把你放在重點嫌疑人裡。”
白玉湯打了個嗬欠坐到床頭邊:“那倒也是,江湖險惡不得不防,大家彼此之間有些防備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個案子本身就存在巨大的不合理性……”
齊博義和展楚同時眼前一亮:“哦?白少俠對這件事情已經有思路了?”
“那倒是不至於,不過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先去文峰寺看一看吧,兩次死人的事情都發生在了那裡,要想知道真相也好,要找到凶手也好,我們都得去現場看一看。”
展楚沉吟片刻,點頭道:“也好,我們立刻出發,不過官府正在調查,你們還是要小心一些,白少俠尤其是你,你現在可是江南頭號通緝犯!
這一次上官山月的死,官府裡甚至存在有不少聲音,他們一口咬定凶手絕對就是你!”
白玉湯無所謂的攤開雙手:他現在的心態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在意這些有的冇的,我也活不到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