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都在疑惑趙寒崖說的這個人是誰的時候,殿門外,已經站著一個人。
太子謝玉璋掛著輕蔑的笑容往門口看去,那人越是走近,他臉上的表情就越是難看了起來。
來人一身官袍,穿戴一絲不苟,隻見他大步走到殿中央,掀開袍子跪了下去。
“臣,裴長清,參見皇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裴長清?
大臣們都震驚的看向那跪拜著的人,不是說裴長清在回京的途中遇刺身亡了嗎?
多少人看著他的棺槨從城外,一路撒著紙錢進了京都城。
多少人看著他的夫人,那位伯昌侯府的大小姐,形容淒慘,一襲白衣的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任是誰,都冇辦法相信,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現在還能站在大殿之上。
聽到下麵的人說的那句話,皇上直接就站起身來,滿麵驚喜的看著下麵跪拜的人。
他身上的官袍的確是裴長清的,“真的是裴愛卿?
起!
快起!
來人,看座!”
皇上已經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若不是怕他直接衝下去會引起眾人的懷疑,他早就想要當麵看看裴長清這一趟有冇有受傷,有冇有受苦了。
裴長清倒也不推辭,等到有侍衛搬了椅子過來,他當著一殿大臣的麵就這樣坐了下來。
等到坐定,這纔看向一旁驚訝不已的太子,笑著開口問道,“太子殿下這般看著下官是做什麼?”
謝玉璋這才慌忙收回眼神,心裡卻在想著,明明萬貴妃傳了訊息給他,說裴長清已死,欽差隊伍回來的時候也帶來了他的棺槨,怎麼,怎麼會這樣呢?
提到了太子,皇上又想起剛纔說的太子貪汙的事情,便開口道,“裴愛卿,你此番去江州賑災,一應事務處置妥當,朕甚感欣慰啊!”
說罷看了一眼太子,然後道,“關於江州知府許定豐告太子貪汙一事,趙寒崖說他不清楚,你比較清楚,那你說說看,太子,到底有冇有貪汙?”
聽到皇上的話,裴長清勾了勾嘴角,看了一眼太子,然後開口道,“回稟皇上,江州是富庶之地,往年的各項稅收都占了國庫收入的很大一部分。”
說著,他轉頭讓趙寒崖拿來了幾個賬本送了上去,“這是近三年來江州各項賦稅上繳國庫的數額,臣這次去江州,也走訪了當地的百姓,問過了稅收的問題,同樣製成了賬本。”
他從衣袖裡掏出一個本子,一樣交給了皇上。
“兩相比較,皇上肯定能看出來這其中的差彆。”
裴長清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坐回了椅子,四平八穩的樣子。
看著一本又一本的賬冊送到皇上的手中,謝玉璋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裴長清,他不光去賑災了,還查了江州的稅務?
看完了手中的賬冊,皇上狠狠的將那本子扔在了地上,“這是怎麼回事!”
裴長清開口道,“想必皇上已經看出來了,兩份賬冊,數額相差並不小,這中間的銀錢都流向了哪裡呢?”
說著,他的眼神又放在了太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