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裴長清盯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樣子,謝玉璋隻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裴大人這般看著本殿做什麼?
不是說了麼,那許定豐貪汙了不少銀兩,這銀錢,肯定是他拿走了!”
謝玉璋開口說著。
裴長清也不跟他較勁兒,點點頭,然後道,“江州土地肥沃,有良田千傾,即便這次發生了蝗災,府庫之中的糧食也足夠百姓們度過難關,可是當我們打開府庫的時候,裡麵存著的,隻有薄薄一層大米,因為下麵放著稻草,所以這層大米也都發黴腐壞了。”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太子,“殿下你說,這存於府庫之中,好好的糧食,都去哪兒了呢?”
“裴大人,你若是有證據證明是本殿做的,那就拿出證據來,不要在這裡隨便什麼話都問本殿,相比於本殿,你倒不如去問江州知府許定豐。”
謝玉璋皺著眉頭回懟了裴長清。
看著太子的樣子,裴長清突然就笑了,“殿下不知道嗎?
殿下不知道的話,那臣告訴殿下,那糧食在去年冬天,京都城雪災的時候,被人拿去賣了錢,隨後,流入了京都城最大的賭坊,百盛賭坊。”
謝玉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猛的回頭看著裴長清,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裴長清連這種事情都查的出來?
“本殿現在知道了,所以呢?
裴大人你一直咬著本殿不放,到底有什麼目的?”
謝玉璋開口說著。
既然冇有辦法讓裴長清閉嘴,那就隻能想辦法往他的頭上扣屎盆子了。
“下官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查出貪官,還天下一個清明!”
裴長清開口說著,一字一句,振聾發聵。
不少官員都頓住了,紛紛撇過頭不敢去看裴長清。
謝玉璋笑了起來,“裴長清,你說的好聽,如今既然查出了銀錢的去向,那就去找賭坊要錢啊,跟本殿有什麼關係!”
“殿下提醒的不錯,下官也是這樣做的。”
他說著,朝著皇上行了一禮,“啟稟皇上,那百盛賭坊的老闆,如今就在宮門外,不若皇上宣他進來問上一問?”
“放肆!”
謝玉璋搶先開口道,“這裡是金鑾殿,是皇上上朝,是大臣們議論國事的地方,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看著他臉上明顯的怒意,裴長清笑了起來,“太子殿下,江州貪汙的銀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國庫損失這麼大,還不能放到金鑾殿上討論了嗎?”
兩人僵持不下,誰都不願讓步,皇上開口道,“行了,彆吵了!”
說著,讓身邊的邱公公帶人去宮門口接那位百盛賭坊的老闆了。
等待的一炷香時間裡,謝玉璋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他不由得看向萬丞相,而萬丞相很清楚,裴長清既然能站在這裡,那就說明他是有備而來。
明明已經回到京都城有一陣子了,偏偏到現在纔出現,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在查百盛賭坊的事情。
事到如今,太子貪汙的事情,是推脫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