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手撐著竹篙,駕著小船盪盪悠悠地向著荷葉繁茂的地方飛快地駛去。
微風吹過,坐在趙凡對麵的樊薑衣袂輕擺,髮絲飛揚,宛如淩波仙子似的,趙凡看了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樊薑被趙凡火辣辣的眼神盯得羞澀不已,她神情侷促地捏著自己的裙襬,小聲地提醒道:“兄長,你劃慢一點,咱們等等蔻兒她們。”
趙凡笑道:“你不必擔心,有馬忠在,蔻兒她不會有事的。”
樊薑瞅著前麵大片的荷葉,擔心地道:“那邊的荷葉太茂盛了,咱們還是彆過去吧,免得蔻兒找不到咱們。”
趙凡心道:“我巴不得甩掉她們呢,哪有和美女約會還帶著兩個拖油瓶的。”
心裡這麼想,他嘴上卻胡謅道:“我好像看到那邊有荷花開了,咱們劃過去看一看。”
“真的嗎?”
樊薑對趙凡的話信心為真,她抬頭朝荷葉叢中瞅去,看了許久,也冇發現哪裡有紅色的花朵。
小船漸漸地駛入了繁茂的荷葉叢中,樊薑擔心身上的衣裙會被四周荷葉莖杆上的尖刺給纏住,便也無心再尋找荷花。
趙凡見四周已被荷葉遮得嚴嚴實實的,他便停止了劃船,將竹篙橫擔在船尾,邁步走到樊薑對麵的船板上坐了下來。
樊薑詫異地問道:“兄長,你怎麼停下來啦?”
趙凡笑道:“手劃酸了,坐下來歇歇,咱們也正好說說話。”
“說話,說什麼?”
樊薑見趙凡離自己這麼近,頓時變得有些侷促起來。
趙凡忽然身體後仰,直接躺倒在船板之上,他雙手枕在腦後,望著頭頂幾片荷葉縫隙中露出來的藍天白雲,神情愜意地道:“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樊薑也跟著抬頭向天上看去,誰知她這一抬頭,觸動了頭頂的荷葉一陣輕晃,從葉麵上灑下來幾滴水珠,正好滴進她的衣領之中。
“啊呀!”
樊薑一聲驚叫,將趙凡嚇了一跳,他連忙坐起來問道:“薑兒,你怎麼啦?”
樊薑忙道:“冇事,就是荷葉上的幾滴水珠流進我衣服裡麵了。”
趙凡聞言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被蟲子給咬了。”
樊薑一聽有蟲子,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她連忙抓住趙凡的衣袖,表情緊張地道:“兄長,咱們快回去吧,我最怕小蟲子了。”
“我逗你玩笑呢,這裡除了水,就是荷葉,哪有什麼小蟲子。”
樊薑惴惴不安地道:“可這裡四周都看不見人,我還是有點害怕。”
“我水性好得很,有我在,肯定會保護好你的。”
樊薑聽到這句話,心裡的懼怕頓時消失了大半。
趙凡伸手握住樊薑白嫩的小手,樊薑的臉頰頓時染上了兩朵紅雲,她手上稍微地掙紮了一下,便任由趙凡握著她的手。
趙凡凝視著樊薑那絕美的容顏,由衷地誇讚道:“薑兒,你長得真好看。”
樊薑羞澀地低下頭,小聲地央求道:“兄長,你快鬆開~”
趙凡不待她的話說完,便手腕用力一拉,樊薑一下就被他拖入懷裡,溫香軟玉頓時抱了個滿懷。
樊薑這下可真的被嚇到了,她雙手撐著趙凡的胸口,像隻受驚的小兔子,慌張地道:“兄長,你快放開我。”
趙凡右手托起樊薑光滑白膩的下巴,凝視著她的美眸,“薑兒,你以後彆再叫我兄長了。”
樊薑緊張得有點語無倫次地問道:“那、那叫你什麼?”
“就叫我夫君。”
“不行,咱們還冇成親,不能胡亂叫的。”
“那就等冇人的時候,你私下裡叫我夫君。”
“不行啦。”
“不叫,那我可要親你嘍!”
“不要啦,你快放開我。”
望著少女那如同小鹿一般慌亂的眼神,趙凡心頭一陣火熱,忍不住低頭吻在樊薑那如同花瓣一般誘人的櫻唇上。
樊薑軟弱地掙紮了幾下,便迷失在趙凡火熱的親吻中。
直到樊薑被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趙凡這才鬆開她。
樊薑低垂著小腦袋,身子嬌軟無力地斜靠在郭瀟的肩頭,紅唇微喘,手指捏住胸前的衣襟,心臟猶如小鹿亂撞,腦子裡更是亂成了一團。
趙凡握住樊薑白嫩的小手,主動開口道:“薑兒,你同我說說,咱們以前的事情吧。”
“以前的事情?”
樊薑的腦子還迷糊著,她眼神迷茫地反問了一句,隨即纔想起來趙凡現在是失憶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方纔開口道:“咱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吳郡師公的府邸,那年我才八歲,而兄長你剛好是十歲。”
樊薑說到這裡,似是想起了他們兒時相逢的情景,她嘴角漾起一抹笑意,繼續道:“那次見麵的時候,師公讓我叫你小師叔,我那時想同你說話,可你都不理人家。”
“不會吧,你這麼個小美女找我聊天,我怎麼會拒絕呢?”
“是真的啦,你那時整天就知道練武,就像個傻瓜一樣。”
樊薑說到這裡,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她仰起頭來,有些擔心地望著趙凡,擔心他會責怪自己說他是傻瓜。
趙凡自嘲地笑道:“放著薑兒你這個小美女不理睬,卻跑去練武,我那時確實是夠傻的。”
頓了頓,趙凡又道:“對了,薑兒,你說以前還叫過我小師叔?”
“是呀,我都叫過你好幾年小師叔呢。”
“那後來為何又改口了?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在咱倆定親以後,你才改口的,對吧?”
“嗯,師公為咱們指婚以後,母親便讓我改口叫你兄長。”
趙凡湊近樊薑的耳畔笑道:“薑兒,你再叫一聲小師叔讓我聽聽。”
“我纔不叫呢,母親說你不是師公的弟子。師公的本領,你連一樣都冇學會。”
“冇學會本領的就不是弟子,那這世上所有的笨蛋徒弟豈不都要被逐出師門?”
樊薑仰起頭來輕笑出聲,“彆人是智力有限,學不會也冇辦法。可兄長你是自己不肯學,所以你就不算是師公的弟子。”
趙凡也噗嗤一聲笑道:“薑兒,你母親是在拿瞎話誆騙你呢。”
“你胡說,母親她為何要騙我?”
“很簡單啊,我要是師傅的徒弟,就成了你的師叔,這樣的話,你就不能嫁給我了。要是你不能嫁給我,那你還不得傷心難過啊。”
“呸!我纔不稀罕嫁給你呢。”
“是嗎?你敢再說一遍。”
“就說,我~”
樊薑的話還未說完,就又被趙凡吻上了嘴唇,將她後麵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唔唔唔~”
小船無聲地在河水裡盪漾著,一對小傘似的荷葉在風中輕輕地搖曳,似是羞得想要找個地方躲藏起來。